在中国古代的这些朝代中,隋朝堪称是最富裕,宋元之际的史学家马端临就说过这样的话,“古今国计之富莫如隋”。明末清初的船山先生王夫之也发出了这样的感慨,“隋之富,汉唐之盛未之逮也”,也就是说,即使强大的汉唐,其富裕程度也比不上隋朝。隋朝虽说富裕,但统治时间却很短,就迅速灭亡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一、富甲天下
史学家钱穆先生指出,“自汉以来,人口之繁衍,府库之丰实,莫如隋”。首先是人口的大幅度增长。589年,隋朝灭掉陈朝,此时的户数是410万,人口为3000万。到了609年,全国户数为907万,人口更是达到了4500万以上,有的学者推测隋朝人口最多时达到5800万。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唐朝贞观以及开元时期。
其次是充盈的府库。592年,有关部门向隋文帝禀告,“仓库都已经装满了,新交的租税无处存放,只能放在走廊上。”为了储存这些粮食、布帛,隋朝在长安、洛阳周围修建了许多大型仓库。隋文帝末年的时候,“天下储积,得供五六十年”,直到唐朝贞观十一年的时候,朝廷依然在使用隋朝仓库之中的粮食、布帛。
二、国富民穷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隋朝这么“有钱”,为何还会短命而亡呢?其实不仅我们后人感到纳闷,唐朝前期的统治者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唐太宗在位时期,就曾经多次与群臣讨论隋朝灭亡的问题,最让李世民满意的答案出自马周。马周虽然出身贫寒,但见识不凡,他在《陈时政疏》中,详细分析了隋朝短命而亡的原因。
马周指出隋朝的富裕,“隋家贮洛口仓,而李密因之;东都积布帛,而世充据之;西京府库,亦为国家之用,至今未尽”,但为什么还是灭亡了呢?马周认为,“自古以来,国之兴亡,不由积蓄多少,唯在百姓苦乐”。隋朝国库充裕,但这是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当人们无法忍受之日,就是隋朝的灭亡之时。
三、炫富敛财
隋文帝之后,好大喜功的隋炀帝继承了皇位,他为向西域各国彰显国力,“盛陈百戏”,“自昏至旦,灯火光烛天地,终月而罢,所费巨万,自是岁以为常”。为了夸耀隋朝的富庶,隋炀帝让人将长安城的店铺修葺一新,就连卖菜的都要用珍贵的龙须席铺地,胡客到酒肆用饭后,一律不许收钱,还要对他们说:“中国丰饶,酒食例不取直。”
胡人并不傻,当他们看到用丝绸包裹的树木时说道:“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体,何如以此物与之,缠树何为?”宁肯用丝绸缠树,不肯施舍百姓,隋朝能长久吗?马周的这句话说出了隋朝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决定一个国家的兴亡,决不是“积蓄多少”,而在于“百姓苦乐”,国富民穷的王朝终究会被历史的车轮轧得粉碎。
参考资料:1.《隋书》;2.《资治通鉴》;3.《旧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