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自然协会 20243055一群 其他群均为假冒 超自然现象研究,地球文明与未来。欢迎对此感兴趣的朋友加入。 昴星电台http://site.douban.com/Sarasvati/ ---------------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485139/人类曾经被毁灭(连载123)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494348/人类曾经被毁灭(连载456)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5499002/人类曾经被毁灭(7-12) 《外星人就在月球的背面》 第一章 无情的事实 -------------------------------------------------------------------------------- 一群使用着笨拙石器的原始人正在那里一边喝着可口可乐,一边看着 高清晰度的彩色电视机。在不可能的年代里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 就是目前科学的尴尬。有人说,这些都是“神”的印迹,但“神”又是什 么呢? 第一节 不可思议的远古文明 1938年,中国考古学家纪蒲泰等人到青海南部的巴颜喀拉山地区考察时,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山洞里共挖出716块花岗石圆形体,中间稍四无孔,每块厚度约2厘米,从中间向四周辐射出许多十分规则的水波纹线条,极似现代的镭射唱片,上面还刻有许多现代人无法解读的各种符号。经过测定,这些石盘大约是正万多年以前的东西。后来,石盘几经辗转到达苏联,在莫斯科所作的各项科学分析表明,这些石盘含有大量的钻金属和其他金属元素,而且石盘的振荡频率特别高,这说明它长期用于高电压之中,仿佛石盘曾经带电,或者是某种电路的组成部分。 1962年,一位中国学者徐鸿儒教授根据当地的古老传说,经过长时间的研究,最终破译了石盘上的表意符号,译文是:特罗巴人来自云端,他们乘坐的是古老的飞船,后来飞船在着陆时损坏,这些特罗巴人只好藏身山洞。在巴颜喀拉山地区一直流传着有关特罗巴人的各种传说。实际上在西藏地区确实曾经生活过两个十分特殊的部落,一个叫朱洛巴,一个叫康巴,这两个部落的人种与世界其他地区的人种都不一样,他们就生活在巴颜喀拉山一带,平均身高1.2米,瘦小柔弱,骨骼纤细,眼眶奇大,脑颅容量比一般人平均大100毫升,而且血型独一无二。这两个部落1935年被首次发现,1950年曾有一支考察队前往考察,但结果不得而知。有报道说,最近考古学家在这一带地区曾出上过身材矮小的人种化石,与传说中的特罗巴人和发现的朱洛巴、康巴人十分相似。这些特罗巴人是地球人吗?人类在1万多年以前能造出宇宙飞船吗? 在印度德里的一所寺院中,有一根铁柱,它饱受日晒雨淋已经几千年了,但却没有一点生锈的痕迹,因为它既不含硫也不含磷,至今人们没有发现类似的古代合金。难道几千年前人类就已经掌握了脱硫的冶炼技术?另外,在奥地利的萨尔茨堡、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及爱尔兰等地,人们在1万多年的地质层中找到了铁钉。回万多年以前是谁制造了如此地道的铁钉?历史学家感到惊恐,因为这些发现同人们对早期人类文明的推测相去了十万八千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1929年,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塞拉伊图书馆,人们发现了一张用羊皮纸绘制的航海地图,当然这不是原图,而是精美的复制品。地图上有土耳其海军上将皮里·赖斯的签名,日期是公元1513年。据查,赖斯确有其人,他是著名海盗马尔·赖斯的侄子。一生以大海为生的人,拥有一张航海图本来算不了什么,但他这张航海图却与众不同。这张地图上准确地画着大西洋两岸的轮廓,北美洲和南美洲的地理位置也准确无误,特别是将南美洲的亚马逊河流域、委内瑞拉湾的合恩角等地也标注得十分精确。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这张地图上竟然十分清楚的画出了整个南极洲的轮廓,而且还画出了现在已经被几千米厚的冰层覆盖下的南极大陆两侧的海岸线和南极山脉,其中尤以魁莫朗德地区最为清晰。 南极洲现在公认是1818年发现的,比赖斯的地图晚了300多年,而且南极大陆被冰层覆盖也是15000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这幅地图的存在说明,在南极大陆还没有被冰雪覆盖以前,曾经有人画出过当时的地理面貌。但是,人类在15000多年以前还处于原始石器时代,当时既到不了四周环海的南极地区,也不可能有绘制地图的先进文化,那么这幅地图的原作者又是谁呢? 1531年,奥隆丘斯·弗纳尤斯也有一张古地图,上面标出的南极洲大小和形状与现代人绘制的地图基本一样。这张地图显示,南极大陆的西部已经被冰雪覆盖,而东部依然还有陆地存在。根据地球物理学家的研究,大约在6000年以前,南极洲的东部还比较温暖,这与弗纳尤斯的地图所反映的情况十分吻合。 1559年,另一张土耳其地图也精确地画出了南极大陆和北美洲的太平洋海岸线,使人惊讶的是,在这张地图上有一条狭窄的地带,像桥梁一样把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连在了一起,地图上所表示的无疑就是现在的白令海峡地区。但是,白令海峡形成已经有1万多年了,西伯利亚和阿拉斯加中间的这条地带就是在那时消失在碧波万顷之下。不知为什么,这张地图的作者竟对1万多年以前的地球地貌了如指掌,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还有一桩怪事发生在古希腊一张普托利迈斯年代的地图上。人们从这张地图可以清楚地看到整个瑞典还被埋在厚厚的冰层下,而这个地质变动的年代已经距今很远很远了。 这些地图是否正确呢?长期以来人们一直争论不休。1952年,美国海军利用先进的回声探测技术,发现了南极冰层覆盖下的山脉,与皮里·赖斯的地图对照,二者基本相同。这不亚于在科学家的头顶上炸响了一枚巨型炸弹,在震惊之余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是谁在1万多年以前绘制了如此精确的地图和后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科学的发现就好像与人故意作对一样,总不让人们安安稳稳呆在已有知识的象牙塔里。 40年来,人们开始把考古的目光从大陆转向海洋,以期有更惊人的发现。果然,人们在古巴大陆架下发现了一个面积5公顷、沉没海底近1万年的古建筑群,内有多条街道,路面都是用石板铺成的,石条门框,石块雕刻,甚至还有石板棺材,俨然是个石头的世界。回万多年以前,人类刚刚进入新石器时期,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建筑技术呢?难道雕刻石像、开凿石料的工程都是用石器和骨器完成的吗? 1919年前后,根据卡罗林群岛的土著人传说,南马多尔一带有大量的宝藏,欧洲、日本、中国的探宝者纷纷前往。后来日本接管了该处,派潜水员下洋觅宝。潜水员都报告说,水下有一座保存基本完好的城市,街道、石柱、石房上都长满了珊瑚。这座城堡据估计是由40万块玄武岩石筑成,每块石板长3.6—8米,大多重10吨以上,还有一条875米长的围墙,最高处可达14米。这座城堡沉入水底同样有1万多年了。大洋洲上的许多孤岛本来就不适合人类大规模居住,在远古的年代是什么人到此搬动10吨以上的石块建筑了这样一座城堡呢? 这些远古的遗迹使科学家们迷惑,因为人们无法确知这些遗迹的准确含义,也无法将它们所代表的文明程度与我们已有的历史知识统一起来。 根据现代天文学的研究,距离我们太阳系最近的恒星叫天狼星,它的直径是太阳的2倍,大约离我们有8.7光年(光的速度是每秒30万公里,光行进一年的距离称为光年)。据古史记载,天狼星的颜色曾经发生过从红到白的变化,这引起了古天文学家的疑惑。19世纪中叶,一位名叫白塞尔的德国天文学家发现,天狼星的运动呈有规律的波浪式变化。于是,他大胆假设天狼星应该还有一颗伴星,它们组成一个双星体系。不久,天文学家就在天狼星的旁边找到了这颗伴星,它的亮度为8等星,人们的肉眼是无法看到的,天文学界将这颗伴星称为天狼B星,它是一颗由红巨星衰变而成的白矮星,本身密度极大,每立方厘米重达100吨。但从红巨星通过大爆炸衰变成白矮星,一般需要几百万年的时间,人类至今还没有观察到一例。 20世纪30年代,一位法国科学家深入非洲马里共和国西部与世隔绝的荒漠地带进行考察,不意间发现了一个叫达贡的土著部落。他们很落后,当时还过着原始人一样的生活。但是,就是这个落后的部族却让法国科学家大吃了一惊。 他们告诉来访的法国人说:天狼星有两颗卫星,其中一颗叫“波”星(天狼B星在达贡人的土语中被称为“波”星),“波”星是所有星中最小而最重的星,当人类在地球上出现后不久,“波”星突然发生大爆炸,以后逐渐变暗,天狼星的颜色变化就与这次大爆炸有关。更令法国科学家惊讶的是,达贡人竟然知道天狼星的旋转周期是50个地球年,并说天狼星还有一颗C星,那是一颗纯水的星,比地球上的水要多得多,它的重量是天狼B星的1/4,旋转周期也是50个地球年。好一个达贡人,让法国人差点惊掉了下巴。人们无法想象,一个与世隔绝的土著部落对天狼星的了解竟比天文学家还要多,他们的这些知识是从哪里学到的呢? 神秘的埃及金字塔中不断有新闻出现。一组来e日本的考古学家与埃及专家合作,共同对神秘金字塔进行了新的考察。结果,他们在金字塔内发现一具男童尸体,年龄大约10岁左右。在这个男童的胸腔里,有一个很像心脏的仪器,是经过精密的外科手术安装进去的。人造心脏的研制成功是20世纪80年代人类医学的创举,谁能相信上述发现是远古时代的杰作?谁能想象一群原始人在点亮的火把下,用笨拙的石刀剖开这位男童的胸腔,将一个制造精美的人造心脏植人体内,再用粗糙的羊毛线将创口缝合起来,于是奇迹发生了,这个男童竟活蹦乱跳地走下了当作手术台的石板。这可能吗? 同样,世界许多不解之谜至今还静静躺在一些古老的图书馆里,从这些图书馆保留的上古文献中,我们读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文明社会。 中世纪的天文学家柯帕尔尼克斯,他首先提出了地球围绕太阳旋转的观点。但他在向罗马教皇提交的论文序言中却写到:“我是在读了古人的书之后,才有地球是运动的这种看法。”我们已经无法知道柯帕尔尼克斯读的是什么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读的书比人类认识到地球是围绕太阳旋转的观点要早得多。 公元7世纪,亚美尼亚著名学者A·希拉卡奇也见到过同样内容的古籍,这些古文献记载说:地球是一个圆形的球体。另外,犹太人的经典《巴拉》也说到:“人类所居住的地球,像球一样旋转着。当其居民有的在下面时,其他的人就在上面。当地球的某一地区是黑夜时,其他地区就是白昼。还有,当某一地区的人在迎接黎明时,其他地区正笼罩在夜幕之下。”奇怪的是,《巴拉》显然不是这一观点的发现者,它也是在转述更远古的文献。 正如大家所知道的,中世纪的哥白尼第一次主张太阳中心说,认为地球是围绕太阳在旋转。为了坚持这一科学的发现,布鲁诺竟被意大利教会以异端邪说的罪名烧死在百花广场。而上面我们提到的几种文献都比哥白尼早了几百年,有的甚至几千年,如此说来,布鲁诺的死简直是命运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 18世纪,有一位名叫斯维伏特的著名作家,他非常留心上古的文献。他在研究一些古代文献的时候,知道了火星有两颗卫星,并将这一发现公之于众。150多年以后,天文学家果然在火星的周围发现了两颗卫星,一颗名叫弗波斯,一颗名叫蒂摩斯,时间是1877年。而且天文学家观测到的两颗卫星运转的规律与周期,竟然与斯维伏特从上古文献中得到的结果非常接近。 实际上,欧洲中世纪天文学家的许多科学发现,与其说是从观测天空中得来的,还不如说是从古代人的书中得到的。然而,这些记载于古文献中的知识是从哪里来的呢?知识的主人又到哪里去了呢?印第安人的古文书《波波卡·乌夫》中这样写道:最早的人类“精通世界上的一切事情,他们环视一下四周,马上就能看透天体和地球内部的各个角落。他们连隐藏在深深黑暗中的东西都能看到。他们动都不动,转眼就能看透世界。也就是说,他们从自己所在的地方就能看透全世界的各个角落。他们无与伦比地聪明、贤明……”难道是这些人创造了上述来历不明的知识?他们与我们今天的人类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第二节 人类的困惑 面对以上这些超越我们已有的知识的发现,人们不禁迷茫,问题出在哪里?我们必须正视的是几万年以前的人造心脏,奇妙但精确的古地图,以及一大堆来历不明的金属冶炼技术和各种知识。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对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作出合理的解释:一群使用着笨拙石器的原始人正在那里一边喝着可口可乐,一边看着高清晰度的彩色电视机。在不可能的年代里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现在,即使是最保守、最严肃的学者面对以上一大堆扑朔迷离的资料,也不得不承认:也许我们以往的科学研究把人类早期文明的程度估计低了。这种实事求是的态度固然比以前的夜郎自大前进了一大步,但依然没有跳出已有理论的圈子。 现在,我们必须重新认识人类的历史,尤其是史前文明史。 历史是过去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们在努力追寻每一个历史事件的真相,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甚至可以不客气地说,我们所知道的历史,是我们想知道的历史,或许说是古人想告诉我们的历史,即我们所知道的历史,并非是原原本本的历史真相。为什么这么说呢?历史研究必须凭借丰富的资料,但恰恰就是在资料上出了麻烦。所有出土的实物资料,本来是最可信的资料,但它却偏偏不能直接告诉我们任何东西,一块出土的人类骨骼化石并不能直接告诉我们他是谁、多大年纪、怎么死去等具体的问题,这就需要考古学家的工作。实物资料如此,文献资料也好不了多少。大部分文献资料只是前人想告诉你的东西,他们不想告诉你,或者认为没必要告诉你的东西远比想告诉你的东西多得多,而且有许多是把错误的东西告诉了你。所以,历史说穿了,它需要用我们的经验去猜测,在猜测中,有的猜对了,但也有的猜错了。比如说,我们自认为对唐朝社会的历史比较了解,但1988年陕西法门寺出土了大批唐代文物,绝妙的是还有一本文物清单,是唐人留下的账本,从中我们才知道,以前我们一直把唐朝许多物品的名称搞错了,有的张冠李戴,有的纯粹不着边际。 那么,历史是什么呢?不客气地说,我们所知道的历史假设的成份很大,尤其是对有文字记载以前的历史,现有的历史学理论大厦实际就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之上的。 首先,让我们来看一看历史学家是怎样假设的。 一般科学界将文字的出现作为界定文明的重要标志,通常人们把文字出现以后的历史称之为人类文明史,而把文字出现以前的历史算为史前史。从上一个世纪,世界各国开始对上古文化进行大规模的考古挖掘,集一个世纪以来的考古成果,人们发现文字出现的时间并不长,最多不超过6000年。按照文明发展的程度,学术界将中国、印度、埃及、巴比伦四国排在首位,号称“四大文明古国”。 迄今为止,在埃及发现的最早文字大约起源于公元前4000年,距今6000年;20世纪20年代,人们在古印度人生活的地方,发现了许多保存在石器、陶器、象牙等物件上的奇怪符号,经过研究判断,这些符号是一些发音符号,同时还有一些表意符号,可以看作是古印度的文字,它们的年代大约在公元前2500年左右;20世纪30年代,人们在亚述巴泥拔国王时期的古城市废墟里发现了一个保存比较完整的古代图书馆,大致相当于国家档案馆,里面保存了2万多块泥板,上面刻满了楔形的象形文字,被称为泥版文书,它是古巴比伦文化的代表,年代大约在公元前3500年,距今5500年。 中国最为古老的文字要属甲骨文,它大的产生于商周之际,它记载了公元前3000多年以前我们先民的活动。但由于甲骨文是比较成熟的文字,所以专家推测,中国文字的实际年代可能要更长一些。前几年,考古学家在辽宁牛河梁一带,发现了一座距今6000年的“女神庙”遗址,规模宏大。同时出土了许多精美绝伦的文物,其中女神头像栩栩如生,堪称工艺品中的上乘,可惜未发现文字。但从其工艺程度推测,这是一个文明程度相当高的遗址,完全有出现文字的可能。 因此,单从文字的出现来看,我们这一代文明只有6000年的时间,这是可以确定的人类文明的最上限。今天我们所有的科学成果,是积6000年岁月发展而来,在此之前,根本不可能出现与我们今天相似的文明,这就是历史学的结论。 那么,人类6000年以前是一个什么样子呢?没有任何文字的记载,只有大量出土的实物资料,从这些实物资料出发,加上合理的推测,历史学家给我们描绘了这样一幅史前历史画面: 60万年以前,刚刚从类人猿进化而来的人类,他们像一群野兽一样过着群婚生活,赤身裸体居住在山洞里或大树上,用简单的自然工具,如石块、木棒等猎取野兽和采撷各种能食用的植物。大约在正万年以前,他们开始懂得制造工具,把自然的石块砍砸成刀、斧等形状,同时他们发明了火,知道了熟食。再慢慢地,他们发明了结绳记事,发明了图画。大约在公元前4000年前,他们有了文字,走出了蒙昧的阴影,迎来了文明的曙光。这就是历史学家们辛辛苦苦构建起来的史前历史体系。 但我们不禁要问:历史果然如此吗? 近100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考古手段日益科学化,人们在以前历史学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发现了大量史前遗址。虽然我们至今无法解读这些遗物、遗址的正确含义,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这些遗物、遗址的含义与现代传统史学观点相去十万八千里。这一个又一个新的发现,像一把把重锤,无情地敲击着以往的理论大厦,发人深思。 历史学体系和新的考古学发现之间巨大的反差就摆在我们面前,它们的冲突是如此的尖锐:人们必须从两者中间选择一个正确的,否定另一个错误的。其间似乎没有中间道路可走。 问题是,现有的历史学理论和哲学思维,对这种冲突几乎毫无办法,前人在构建我们这一代文明的同时,也限制了人们超文明的思维。完全可以说,旧有的理论和思维在这个问题上已经走入了死胡同,不可能期望从已有的理论大厦中走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怎么办?结论是明确的,我们不可能再对此熟视无睹,装成一副无所谓的坦然样子,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得到合理的解释。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们开始接受新的考古发现,承认在我们已往的历史学体系当中有一个极大的空白点(不可否认,迄今为止我们对6000年以前的历史了解得十分有限)。人们正试图去探索人类6000年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以解决人类文明早期超常规发展的现象。因此,现在科学界不少人认为,人类早期的历史需要改写,当前亟需建立一门新的学科——史前文明史。 然而,时间的跨度为人们探索史前文明的努力设置了极大的障碍,我们必须越过6000多年的历史长河,回访初民们的生活细节。为此,我们必须对早期人类神话和各种民间传说格外注意,这是地球上最接近我们将要探索的那个时代的资料。 让我们重新认识古老的神话吧! 第三节 第三只眼睛看神话 曾有人说,神话是人类幼年时期的童话。的确,古老的神话没有框框,不受任何限制,古朴自然:盘古一只手就可以举起苍天;共工一头可以碰倒一座大山;夸父两口就能喝干黄河水;刑天竟然被砍去了头颅还能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挥动着干戚战斗下去。我们现代人可以这样去思维吗?绝对不能,别人不笑话你,你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为什么呢?因为头脑中条条多,框框也多,画地为牢的人哪有自由可言。 神话究竟有多大年纪?这可说不清楚,你说它有6000岁,不为过,你说它有2万岁,也不为过,甚至你说它只有2岁也行,这就是神话的生命力。人类在一代一代延续,我们的祖辈在黄昏的时候,向我们讲述着这些神话。而我们成为祖辈的时候,也会在黄昏时节向我们的后代讲述着同样的神话。只要地球上有新的生命产生,神话就永远与这些新生命同龄。 那么,什么是神话呢?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并不多,即使有一些回答,你也要千万小心,因为现代流传着许多对神话的误解,尤其是来自所谓一些专家层的误解更是危害不轻,稍不留神,就会上当受骗。现在让我们不带任何偏见走进神话当中,你自然会得出什么是神话的结论。 历史学家顾颉刚对神话有一套完整的理论,他认为,神话是“层累叠加的历史说”,什么意思呢?就比如我们从一个地方将砖头搬到另一个地方,等我们搬完了才发现,最早搬的砖总是在最下面,而最后搬的砖肯定会在最上面。顾颌刚在研究中国神话时发现,中国的神话似乎有以上的特点,越是古代的神,实际上出现的年代越晚,比如说,黄帝可谓中国最古、最大的一个神,开天辟地、创造万物、创造人类的都是他。但是,黄帝形成的时间却相当晚,大约在春秋时候才开始形成。因此神话反映的历史,是层累叠加的历史。如此说来,神话就成了原始人编造出来的,一代又一代人不懈地编下去。随着社会的进步,人们编造神话的本领越来越高,以至于新神话代替了老神话,而我们所看到的神话,可以说都是新神话。 顾颉刚的这套理论,曾长时间影响人们对神话的研究,大家不约而同形成了这样一个看法:神话嘛!无非是原始人凭着想象编造出来的,听起来挺好玩的,实际上没什么意思。一句话,在有些专家的眼里,神话就是神话,根本不能当历史来看待。 在表面上,神话是宗教的附属品,那些十分落后的原始人,每当举行重大宗教祭祀活动时,都要由这个部落最年长、最有知识的祭师们向人们讲述从开天辟地以来本部族的神话。现在世界上不少原始部族的神话,都包含在祭神情时的祝辞或颂辞当中,比如说,中国瑶族的神话大部分包含在《密洛陀》中,这些神话每当举行祖先崇拜的“还愿”活动时,就由本民族的师公(巫师)唱叙流传下来。由于神话的这一特点,使它在人们的眼里更加变得像宗教一般的虚幻。 目前,学术界对神话的看法,《中国神话学》可以作为代表,作者说:“现在的神话研究已经不满足对神话作静态的现象的分析,而是将神话作为人的本质实现过程中的精神产品,并结合原始民族的行为方式和心理状况进行剖析,从而把原始人创造神话的思维活动作为突破点,以求得对神话的产生、发展、演变、消亡及其性质有较为接近实际的认识。”先别管这段论述多么拗口,但意思还是可以弄明白的,在现代有些学者的眼里,神话就是原始人的精神幻想,或某种特殊心理活动下产生的东西。 在这一认识下,对神话的研究出现了某种极不正常的现象,例如,自古相传,月亮与赡蛛、白兔有关,《西游记》还把这一传说演义成一个故事,说唐僧师徒在前往西天取经的途中,遇到月宫里的白兔下界为妖,用捣药样大战孙悟空。对于这个神话应该如何来解释呢? 现在的一些学者是这样解释的:月亮只在晚上出来照耀大地,而蟾蜍也一般是在晚上出来活动的,故而古人把蟾蜍和月亮联系在一起;月色是银白的,而兔子也是白色的,故以月比兔;月亮29天圆缺一次,而兔子由交配到产仔的周期也刚好是29天,故月与免有关。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如果神话像水面上飘浮的一片树叶,那么它也不是神话了,我们似乎低估了原始人的思维能力、这些解释的背后,就是认为神话是原始人幻想作品的念头在作怪。 事实上,神话远非人们想象得那样简单。 神话从本质上讲,它是信息积累和信息传递的手段,在这个意思上,将神话理解成为历史记述的一种形式似乎更加准确。因为我们相信,神话出现的早期并非出自某些人的有意编造,它应该是人类认识和经历的真实再现。恩格斯认为,原始宗教是自发的,而自发的宗教“在它产生的时候,并没有欺骗的成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九卷第28页)。恩格斯对原始宗教的论述也一样适用于神话。神话是口述历史的一种形式。 当然在神话的形成与传播过程中,由于认识水平的局限,由于人为编撰的过失,也由于神话自身在发展中也需要融合、消化、兼并其他同类型神话的内容,导致神话一方面走失了原来的模样,另一方面严重扭曲变形。但无论如何演变,它口述历史的本质则不会变。 当西方学者来到古老的非洲大陆的时候,他们很快便意识到,无论怎样强调口述历史的重要性都不为过。他们发现,落后的部族对口述历史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现代人的想象之外,他们把口头传说不单单看成是知识的传播,而是把它当成一项神圣伟大的事业来做。部落中掌握口头传说内容与技巧的人一旦年老,部落就要举行隆重的挑选接班人的仪式,被选中的人要接受长达二十几年的训练,既要背诵自己部落自古流传下来的所有神话和传说,还要有能力将本部落新近发生的事情编人进去。西方学者的这一发现,为我们进一步证实了神话和传说的可信度。 我们相信,原始人在神话中想要告诉后人的,绝不仅仅是奇妙的幻想,更不是漫无边际的梦境,它是要告诉我们某些真实的东西,是他们那个年代曾经发生过的一些历史事件。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上一个世纪,德国考占学家哈因利希·舒里曼认为:神话并非都是虚幻的世界,其中包含了某些历史的真实。他以《荷马史诗》中所隐含的模糊暗示为唯一线索,在各国寻找传说中的特洛伊城,终于发现了它的废墟。而在这以前,学术界一直认为,《荷马史诗》中的特洛伊城是凭空虚构出来的。 居住在南美洲的印第安人至今流传着这样一则古老的神话,说“有一个火柱从天空中降了下来”,然而,地质学家却依据这则神话提供的地点,在当地找到了一个陨石坑,从而证实了神话的某种真实性。 根据苏美尔的泥版文献,在大洪水以前曾经存在过埃利德乌、巴布奇比拉、拉拉克、希帕尔、休尔帕克五个城市。如果认为关于大洪水的记载、传说都是虚构的,那么也一定会认为泥版文书中的记载也是荒诞不经的。但考古学家恰恰在泥版文书提供的地点上,找到了“大洪水以前”五个城市中的三个。 中国最早的奴隶社会是夏、商、周三代,这个排列顺序见于甲骨文,也见于先秦诸子的论著中,在中国的上古神话传说中,不仅有大禹治水传位夏启、建立夏王朝的记载,而且还有简狄吞食玄鸟卵生出商族祖先契的传说。但是长期以来,史学界对以上记载抱有怀疑的态度,认为夏、商两代很可能不是真实的朝代,而是古人传说中的理想社会。从20世纪30年代起,大规模的考古挖掘证实了上古记载与神话传说的真实可靠性,从大量的出土文物中,人们不但确认了商朝的存在,同时也找到了夏文化层,再一次证明了神话记载是不容忽视的。 说神话大家可能有些陌生感,因为神话毕竟离我们今天的生活十分十分遥远,但民间的传说却是我们每一个人一生中几乎都可以碰到的,它离我们很近,实际上民间传说的原则在许多地方与神话都极为相似。如果我们到各地去旅游,经常可以听到当地人说起本地区的一些传说,而在这些传说当中,有许多本身就是对古人不理解现象的解释,比如说,关于人参娃的传说在东北地十分流行,这个传说不外是想告诉人们:本地有许多人参!还有一些传说涉及到本地区的物产或矿产,比如说,有些地区相传有金马奔行,那么这些地区肯定有黄金,没有黄金的地区一般也不会有类似的传说。因此,任何一种传说的背后都有它产生的客观基础,是人们对某种不可理解现象的解释。 客观地说,人类对自己的历史了解十分有限,据考古证明,人类出现在地球上已经有几百万年的历史(这是历史教课书中的观点并不是我们的观点),但我们能够很好了解的历史也不过几千年,以中国为例,对5000多年以前的商代,虽然有甲骨文,但我们了解的还是十分有限,因为甲骨文本身十分难懂,现在我们可以认识一些甲骨上的文字,但究竟对还是不对,我们并不知道,一个人有一个解法,其中有很大的主观性。当初郭沫若解甲骨文号称一代宗师,但现在看起来他的说法也并不是无可商榷。对商代如此,对夏朝我们更是两眼一摸黑,甚至我们都不能确定哪些是商代的文化层,哪些是夏代的文化层。那么夏朝以前呢? 夏朝以前的历史,我们只能依靠考古挖掘的资料来研究,但从这些资料里我们仅仅能得出一些基本的判断,因为这些资料并不能告诉人们当时发生的事情。因此,研究夏朝以前的中国原始社会,我们决不能仅仅凭借实物考古,而是要更加利用原始的神话和传说。在这些口述的文献当中,有大量已经消失的历史真相,尽管神话的构成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但并不能由此否认它的价值。 比如,研究神话的人几乎都困惑于一种现象:在远古的时期,地区间的文化交流尚未形成,各地区的文明形式有很大的独立性,像非洲大陆和澳洲大陆之间,由于隔着太平洋,在公元元年以前的年代里,澳洲土著人是不可能划着独木舟来到非洲大陆或其他的大陆。然而人们却发现,在各自封闭的早期神话传说体系中,世界各地区、各民族的神话竟然存在惊人的相似之处,像大洪水的记载、十日并出的记载、上帝造人的记载、太阳消失的记载、混沌世界的记载……,如此惊人的一致,使人们不得不怀疑它们出自相同的背景,是对同一事件的不同描述,这也反过来证明,神话和传说并非出于简单的幻想。 因此,在研究史前文明的时候,地球上再没有一种资料比神话和传说更为直接。人类在文字、绘画产生之前,先有的仅仅是语言,在有语言而没有文字的年代里,原始人传播知识、追述历史只能靠世代相传的口述形式,这就是神话和传说的来源。单从时间上看,神话的源头早在文字产生之前就深深埋在初民的大脑之中,如果说6000年前是人类文明史的开端,那么神话在社会上形成以及流传比文明史早了不知多少年,也许是几千年,也许是几万年,也就是说,对地球人而言,神话是唯一接近我们未知的那个年代的最古老的记载形式。 人类在对待神话的态度上,曾经发生过几次较大的转变。上古的时候,由于生产力低下,人们不能正确地认识自然,因而全盘接受神话,甚至将它作为一种宗教信仰来崇拜。近代时,人们在科学的大旗下,用科学来反对神话,神话自然被赶出了辉煌的殿堂。但是,现代的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对神话的态度,认为彻底否定神话的做法并非妥当,因而有些学者开始有条件的接受神话:哲学家和宗教学家从神话里发现了自然崇拜;历史学家则从神话中找到了上古社会形态;文学家和民俗学家,一个看到了人类文学的源头,一个看到了人类风俗习惯演变的过程。总之,人类对神话的态度经历了全盘接受——全盘否定——有条件接受三个阶段。 随着科学技术的进一步发展,人类在天文学、考古学、生物学、人类学等方面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突破性的进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否以一种更新的眼光去看待这些神话呢? 第四节 什么是“神” 世界上是否存在广意的神?这个问题暂且不论。就宗教而言,它是人本性被压抑环境下的产物。在骨子里人类从来就不相信什么神,从来就不崇拜什么神,而只相信自己,只崇拜自己,使人类能够发生崇拜的关键点是能力。当人类对于自然的能力相对弱小时,我们就将把握自然的能力当成神,或者将能够把握自然的智慧生物当成神。当人类征服自然的能力,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而强大起来的时候,我们就从神的那里取回一部分权力。也就是说,人类越强大,神的权力就越小。假如我们真的有朝一日能够用物理定律来规范整个宇宙,到那时肯定不会有神存在。说穿了,宗教崇拜的对象是人而不是神,人们崇拜的是未来的人。 这个观点也适合“神”真正存在时的情况,因为给人类留下印象的,不是神的形态,而是神的能力,这在史前神话中有大量的证据。在世界各民族的原始神话中,基本没有保留下神的形态,大量留下的只是神威力无比的能力,我们把它们称为“神力”。阿拉伯神灯的传说、中国孙悟空七十二般变化的神通等等,如果没有这些神力,这些神就同我们没有什么两样了,我们也不会对他们发生崇拜。神是能力的本身,也是能力的载体。从能力载体的观点推论,如果史前时期的“神”真的是来自宇宙深处的外星人,那么问题就变得更简单了,科学与宗教之争,实际就是地球人与外星人之争,争的是对地球及银河系统治权力的问题。 当然,现代的正统观点是不承认宗教和原始神话当中神存在的说法,因为神是原始人凭空想像出来的,既然没有神,神话当然也是无稽之谈。 那么,人类史前文明中的神灵,究竟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呢,还是有一定的事实依据呢? “神是什么?”这是近年来人们研究早期人类的神灵崇拜、神话及神像的过程提出的一个既严肃又荒唐的问题。这个问题产生的原因是这样的:人们一般认为,原始的初民在将自然力量人格化以后,产生了最初的神,将人类早期与大自然搏战的历史和观点附着在这些神身上,产生了美丽动人的神话。这个学术观点无疑是正确的。但思维科学同样告诉我们,人类的想象能力并非一匹脱缰野马,它也在受某种制约。不论多么奇怪的神,总是以某种现实的真实性作为背景创造出来的;不论多么离奇的神话,最终都能在现实与愿望中找到构成它的原始素材。比如说,人类把飞翔的梦想,用人长上鸟的翅膀来体现,把“神行”的愿望用一个“快鞋”的故事来表现。然而,人们在早期人类神话和岩画当中,却发现了许多以并不存在的原始素材创造出来的神像,它大大违反了人类思维的一般规则,使人不得不产生“神是什么”的疑问。 为了使大家能更好理解“神”这个宗教的神秘的概念,先让我们来看一个真实的,发生在我们这个时代的造神过程吧!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海军为了太平洋战场的利益,于1943年占领了南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这个岛上有一些土著的原始部落,在美国海军陆战队上岛之前,他们没有机会接触外来的文明,只困守一岛,每天伴随着蓝天、海鸥和无尽的波涛,岛上的居民一直生活得比较艰苦。 美国海军陆战队上岛以后,一下子带来了那么发达的科学技术,土著人看见:轰轰飞行的飞机降落在新修的简易机场上,运来了人量的物资。尤使土著人感兴趣的是,飞机运来了各种食物,使那些穿着稀奇古怪服装的人,每天几乎不用劳动就能吃上那样好的食品。他们觉得,所有的奥妙都来自那些飞机,飞机可以自动生产出各种食物,就像神话中的“聚宝盆”,好东西一个劲地往外搬,就是搬不完。 但是没过多久,由于战略上的原因,美军放弃了这个小岛。土著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那些“神人”坐着飞机,消失在茫茫的蓝天碧海之间。这个小岛很快被现代文明遗忘了,再没有人去注意它的存在。然而,这个小岛及岛上的原始土著居民却永远也忘不了现代文明给他们带来的深刻印象。 过了几十年,当一支考察队登上这个小岛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情景使他们大为惊讶:这些岛上的居民竟然凭着记忆力,用草木扎成了一个飞机模型,并在这个飞机模型前修了一条像飞机跑道一样的道路。不仅如此,这些居民每年还在飞机模型旁举行隆重的宗教祭祀活动,眼巴巴盼着那些驾着飞机的“神”能再一次光临小岛。无疑,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及飞机都成了小岛居民心目中的“神”和“神器”。那些年老的人,每当祭祀时,就会向年轻的一辈讲述这样一个“神话”:某年有一些神人,骑着飞龙,来到了这个岛上……… 从这个真实的造神过程中,我们该怎样去认识占老的神话和古老的神呢? 玛雅文明的消失是世界文化史上的一件谜案,专家们无论如何搞不清楚,那些聪明绝伦的玛雅人为什么要抛弃辛辛苦苦建设起来的巨大文明,而远迁他地呢?为什么这些迁走的玛雅居民没有将其文明继续发扬下去呢?……… 玛雅文明故地的玛雅人后代们,现在居住在南美洲,他们身上已经再也看不到祖先身上那种灿烂的光芒,而是日复一日平静地生活着。只是有一件事情使科学家奇怪,就是从玛雅文明故居移来的玛雅主神。这个“主神”究竟是什么样?为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经过不断地争取、交涉,玛雅的祭师们终于同意好奇者下去看一看的请求。 当考察者在祭师的带领下来到“主神”面前时,他们的惊愕是难以形容的,所谓玛雅“主神”就是两个驾驶员模样的人在搬动着许多复杂的仪器,说穿了,这是一副宇航船中的真实情景,两个宇航员穿着怪异的服装,正在驾驶着宇航飞行器。整个画面被雕刻在一块巨大的石块上。这就是玛雅的“主神”。 再让我们来看几则实例:20世纪20年代,瑞典地质学家兼考古学家安德森,在我国甘肃一带进行考察时,在宁定(今广河)发现几件新石器时期龙山文化类型的陶塑半身神像,其中一件为圆头、长颈,下部切成齿状,并满饰彩绘。最引人注目的是这尊塑像的额顶有两块对称的圆镜饰物,极似一副护眼的风镜。从整个头像观察,很像是一位神情肃穆、带着头盔的人像。从这尊塑像所属的文化类型看,它距今至少有4500多年的历史(见图一)。 (图一) 1959年,考古学家在浙江省海宁的马家浜遗址发掘出一块陶片,上面刻有一个似猿似人的头像,外面显然套有一个封闭式的头盔,其右侧还有一带状装饰物,可惜已残断,不知连接于头盔的何处(见图二)。 (图二) 大家知道,虽然头盔的历史很久远,它作为古代士兵的防护用具而被广泛使用,但古代头盔不论在形式上,还是功能上都与现代头盔有很大的区别。从图二上我们可以肯定,这些头盔并非是古代头盔,从造形上看它与现代头盔十分接近。因此,它不该出现在距今4500年以前。原始人是根据什么来塑造这些神像的呢?当然,有人会用“想象”这个词来搪塞,但我们却不敢把这些作品仅仅用“想象”来解释。 在日本曾发生过一件有趣的事情。日本青森县龟丘这个地方曾出土了一个土偶神像,活像一个穿着宇航服的人。一位名叫查伊希的美国船员得到了这些土偶神像的照片以后,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寄给了美国宇航局,没有想到美国宇航局竟然给他回了信,信是这样写的:“我们对您来信中提到的有关宇航服的假说,抱有浓厚的兴趣。……我们通知您,您寄来的照片中的通讯设备。眼镜框的安装、柔软的接头装置等有关部分……都被采纳,并付诸宇航服的设计方案中。”要知道,这个土偶神像是属于新石器时代的东西,距今已有5000多年。你能说这是5000年前原始人凭借想象创造出来的东西吗?不,决不能。这个小小土偶神像的背后肯定有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数千年来,它默默地想告诉人们一些什么东西呢?难道我们依旧可以不闻不问吗? 如果说以上的例子还不能确切说明什么,那么在意大利勃来西亚地区发现的史前时代壁画(见图三),就已经相当明确地告诉我们:这是一个身穿宇航服的外星人,或者是一个高智能的机器人。如果我们再问:“神是什么?”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图三) 事实上,像以上这些违背思维规则的雕像和壁画在世界各地都有发现。比如,复活节岛上数百尊神情肃穆的巨型石像,人们至今不知,它们的头上为什么都戴着一个巨大的石帽?还有埃及金字塔旁怪异的狮身人面像。只能肯定的一点是,原始人在创造与绘制这些形象的时候,并非用来消遣,也非用来表达某种美术思想(否则不会有如此浩大的工程),而是怀着极为虔诚的心情,把它们当作崇拜的对象,即原始人是在表达意念中的神。 德国语言学家史密特神父早就注意到,在印。欧民族的宗教中,至上神(天主)一词的语根都是照耀的意思。实际上,世界许多民族的神都来自天空,或与光明、闪电等意思相连。比如,《圣经》中上帝一词在古希伯来语中就是“来自天空的人们”。中国上古时没有对“神”字作具体解释,但以另外一个假借字“申”来表示,故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说:“申,神也。”在甲骨文中“申”字被写作“”,像一个闪电的形状,这表明,古人在造字的时候把神与天上闪电、火光之类的东西相联,与印欧语系中“神”这个词的语根完全一致。我们取出原始神话中“神”的几个特点:天空一闪电一神,把它们联系起来就是:神驾着一道闪电,从空而降。最具有代表性的表述是《圣经·马可福音》里的记载,耶稣说:“人子从云中来,带着巨大的力量和光耀。”这很容易使我们联想起正在降落的宇宙飞船。 神来自天空的思想,还表现在世界各民族的宗教仪式上。中国最古老的宗教形式要算天帝崇拜,其最高仪式就是泰山祭天。为什么非要去泰山祭天呢?泰(太)山祭天是取其形高近天之义,这个思想从很古时就有。《礼记·祭法》曰:“潘柴于泰坛,祭天也。”泰在此处不是指泰山。而是指高坛之意。后世皇帝祭天的天坛一般都是平地起高,以符合远古“泰坛”之义。 不但中国如此,几乎世界所有民族的祭坛都是平地起高,像最近几年发现的基督教的古祭台。如果这个仪式再往上追,可以追到石器时代的原始人,比如说,考古总是发现,早期的原始人大多数居住在山上的洞里,像中国的山顶洞人、德国的尼安德特人。以前,人们总是这样来解释这种现象:由于原始人防御自然的能力差,只好栖息于山洞中以避免野兽的侵袭。但后来的考古发现却证明,这些山洞与其说是居住地,还不如说成是集体的宗教祭祀场所,原始人是怀着一种十分虔诚的心汇集到山洞中,以祭祀他们心中的神。而选择山洞其中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山洞近天。在苏美尔人的古城中,每一个城市都有一座梯形塔,名叫“齐古拉特”,这个梯形塔的作用是用来祭拜神灵的,之所以用塔,也是取近天之意。 此外,世界不少民族在祭神时,不但要在高台上,而且要使用火,像美洲的一些印第安部落,每祭都必须有火。中国唐代时,曾从西域传过来一派宗教,名为“拜火教”,其祭拜神灵时,必在高处举火以祭。 1988年9月,德国人类学家威廉·谢尔盖曾深入巴西境内的亚马逊河流域考察,在原始森林中,他发现了一个至今十分落后的古老原始部落。该部落祭拜的神灵称为“天空之神”,是一块用石头雕刻的人面石像,样子十分奇特。当谢尔盖向部落长老询问时,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告诉谢尔盖,据本部落流传下来的神话说:“天空之神,是由天外的使者带来的。” 20世纪30年代,法国探险家在非洲马里共和国境内发现了古老的达贡人,并第一次将达贡神话《浅白狐》一书介绍给读者。在这部书里讲,达贡人的大神是阿玛神,但来到地球创造世界的却是阿玛神派来的另外一位神灵,他叫霍英神。《浅白狐》写到:霍英神来时是驾着一只船。船悬在铁链上,然后按阿玛的命令出发,飞向空中的一个大洞。霍莫的船是从“波·多罗”(即是天狼星,距地球8.7光年)诞生生命的那部分太空上路的,他要把这生命转到地球上。接近地球时,船在空中绕地球飞了8次,就像一条连接天地的巨大彩虹,它从东飞到西,不是往南或往北偏离轨道。它绕着自己的轴旋转,并沿“双螺旋线”降落,自转借助于“旋风”的力量,风是从船的体内往外,通过具有风的形状的洞口钻出来的。落地时,船划过污泥,船体在地面撞出了一个大坑,灌水后,就成了杰波湖。 读完《浅白狐》记载,我们分明感觉到它在讲述一艘太空船来到地球的整个经过,这决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神话”,它再一次证实了我们对神话的认识:神话是口述历史的一种形式。同时,它也再一次证明,神话中所谓的神,都来自宇宙——天空中的高级生命。 《众神之车》的作者丹尼肯在罗列了许多证据后,直接了当提出了“上帝是个宇航员”的观点。他认为,在远古时代有一批高智能的外星人驾着宇宙飞船来到过地球,原始的地球人被宇宙飞船推进系统的巨大闪光和轰鸣所震撼,把他们称为神,编人神话中,保留在雕刻和壁画之内,这就是神的起源。 我们通过对神话的系统分析后认为,当“神”来到这个地球上的时候,地球根本就没有现代意义上的人,只有许许多多地球上的各种动物,是神创造了人。当“神”与创造出来的人类相处了一段时间后,“神”离开了人,神话是对这种记忆的记载。这个推论也许符合全人类神话的一贯性。 第五节 中华文明 ——尚未开采的金矿 中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它的文化源远流长,有5000多年的历史;它的内容博大精深,在世界文化史上独树一帜。现代所谓的东方文化,应该是以中国古代文化为核心,以印度等文化为辅助的一个区别于现代西方文化的文化体系。 现代社会的发展将许多东西给搞乱了,比如说,什么是人类社会的进步呢?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不好回答。 一种回答是:科学技术的发展,改造自然能力的强弱,是判断社会是否进步的标志。事实上科学和技术是不同的两个概念,科学是人们认识世界的工具和方式,它有哲学上的内涵,它是人类几千年来文化、心理、历程的总结;技术是人类解决生存问题、社会问题、人与自然问题的手段,随着技术的进步,它甚至是人类解决道德问题的手段。 从科学史的角度看,目前人类社会的科学正在向无目的、无秩序发展。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讲,科学的本身既是哲学的体现,也是产生新哲学的基础。没有哲学的科学是盲目的,也是极其危险的。自从马克思以后,西方世界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总结当代科学成果的基础上提出新的哲学思想。因为科学越发展,学科的区分也就越细致,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一生中穷尽所有科学,甚至连一个学科都未必能够通解。这样一来,本世纪这100年的科学成果无人总结,因而也就没有了新的哲学。我们是生活在没有哲学的时代。现代各大学所谓的哲学家,统统都是名词解释的专家,目前他们还不可能产生什么新的哲学思想。 目前的科学在没有先进哲学的统领下呈现出“苍海横流”的局面,人们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的科学将会给人类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比如生物基因工程的发展,就引起了人们的议论,“克隆”技术也给人们带来了深深的忧虑。也可以这样说,科学一方面促进了社会的飞速发展,但另一方面也给社会造成了无数新的问题,比如说原子能的问题、污染的问题等等。 在这种情况下,你能说科学技术是人类社会进步的唯一标志吗? 另一种回答是:社会及个人占有财富的多少是衡量社会进步的标志。这是一个最现实的答案,因为社会告诉人们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那么财富是哪里来的呢?根据物质不灭定律,人类手中的财富有很大一部分是由自然资源转化而来的,你的财富越多自然资源的消耗也就越大。曾有人说,如果地球上的人都像美国人那样富裕,再给五个地球也是不够的。此话很有道理。因为人类相对于地球而言,恰恰是一种只消耗而不创造的寄生动物,而我们所谓的创造对地球大家庭没有丝毫的贡献,都被我们自己统统消耗掉了。 这种回答没有考虑一个问题: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谈这个问题的?如果你仅仅站在人类至上的立场,地球是你家后花园,这种回答也没有什么错;如果你站在人类是地球的一分子,我们与其他动物共享一个地球的角度看,那么以上的回答就大错而特错了。如果在70年代以前,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争论的价值,但70年代以后,当我们发现对环境的破坏要殃及子孙后代的时候,我们再也不可能坚持这样一个社会进步的标准了,因为害怕死了以后无人怀念我们。 假如科学技术与社会财富不能作为社会发展、进步的标志,那么人类社会的进步应该由什么来代表呢?我们认为那就是文化,一种更加合理的文化体系,在这种文化体系中,不但要反映人类的需要,而且要考虑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以人类为核心的文化体系,而需要一种以地球自然和谐为核心的文化体系。 这样的文化体系去哪里寻找呢?有人问:能不能从现有物质文化体系当中变化出这样的文化?我们想应该是可以的,但这种变化十分巨大,它从人类对待自然的态度开始变化,这等于是否定了6000年来人类所走过的道路,因此它接受起来相当困难。 或许有人会问:在人类的发展历史上,是否曾有过接近的文化体系存在?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以中国文化为中心的东方文化体系。 我们这样的说法可能会引起不少人的反感,认为这是地地道道的民粹主义。事实上近一些年来,已经有不少人在反对民粹主义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本书的最后一章再谈,这里只说一点,反对民粹主义者应该好好研究一下中国古代文化,如果没有研究通,就没有资格充当反民粹主义的先锋。比如说中国远古神话,就是一个尚未发掘的金矿,当古希腊神话走向世界的时候,反民粹主义者可曾想过中国远古神话的价值究竟在哪里吗?事实上中国神话远比古希腊神话更精彩,而且比古希腊神话含义更丰富,但为什么中国神话在世界上没有古希腊神话有名呢?在反民粹主义的同时,是否该想一想:我为民族文化做了些什么? 中国远古文明有两大特点: 第一,中华民族自古就生息繁衍在这片土地上,历史上先后出现了数不清的民族,他们在社会的发展与动荡中逐步融合。因而,中国文化不单单是哪一个民族的文化,而是众多民族文化的综合体,所反映的地域面积十分宽广,这是中国文化的一大优势,世界其他三大文明古国的文化是无法比拟的。例如,埃及文明起源于尼罗河下游的一个狭长地带,印度文明集中在恒河流域,而巴比伦文明则以幼发拉底河及底格里斯河为其依托,它们所反映的地域面积都十分狭窄,所容纳的民族也很有限,无法与中国文化相比。 第二,中国从地形特点看,具有几乎全封闭的特征。它的东部和东南部是浩瀚的太平洋,而当时太平洋上没有过分强大的民族,不可能从海上攻人中国;西部是由帕米尔高原和塔克拉马干沙漠组成的一道自然屏障;西南部地区是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和雄伟的喜玛拉雅山;南部是江河纵横、地形复杂的横断山区和云贵高原;北部是著名的蒙古高原和瀚海戈壁。从地理上看,中国与外界的交通十分不便,四处受阻,但正是这种全封闭的地形特点,保护了中国文化免受外来入侵,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毁灭中华文明的大规模外敌入侵事件。一些较小的游牧民族虽然时常从东北或西北两个方向南下,但力量都有限,不构成太大的威胁。 然而,埃及、印度、巴比伦文明却没有中国这样幸运,区区地中海挡不住外族的入侵,四周的山区也挡不住游牧民族的铁蹄,所以它们在外族的入侵下都过早的衰败了,中断了。在四大文明古国中,惟独中华文明绵延至今,它既有独立性,又有一贯性,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因此,中华文明浑身都是宝,它在许多方面都比世界其他民族优秀。就拿神话而言,世人都知道古希腊神话,实际上中国神话远比古希腊神话更有价值。 从时间上看,中国神话比古希腊神话更久远,因为我们的神话没有断裂,它从传说里的古神一直到文字出现,是世界上时间跨度最大的一种历史记载。 从形式上看,中国神话基本保留了它原始的面目,与古希腊神话相比,很少有后人文学化的痕迹,所以它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史前人类十分可贵的资料。 从体系上看,古希腊神话是经过后人几百年的整理加工后形成了现在的体系,在整理加工的过程中,难免会造成神话的失真,而中国神话不需要后人的加工整理,它本身就是一个逻辑严密的体系,它是以“天神话”为核心的神话体系。 从内容上看,中国神话既包含了许多民族的神话,也融合了许多不同民族的文化。因此,不论从反映的地域上,还是从内容上,它都是世界内涵最丰厚的一种文化形式。 可以这样说,由于中国神话以上的几个特点,因此它不单单是中国史前最宝贵的资料,也是全世界人类史前历史的最有效记载。如果要研究人类创造文字以前的历史,中国神话将是不可多得的最直接的原始资料。 在其它方面,中华文明也有世人意想不到的伟大成就。比如说,中国的中医,那就是世界的一大谜,它的成就可能远远超越现代医学的一切成就;再比如说,中国道家的哲学思想,从当前来看,也许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一套哲学思想,至少道家保护自然的思想体系就比目前的环境保护思想先进了几千年,等等。关于中国文化的优势,我们在以后各章都要涉及到,这里就不多说了。 然而,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一种文化形式却不被我们自己重视,表现在两方面: 第一,中国文化在历史发展中,虽然免遭外来入侵的毁灭,却被自己多次破坏。 秦始皇焚书坑儒是中国文化上的一大悲剧,许多涉及自然科学的书籍被焚,而掌握这些知识的人士则被坑杀,一些幸免于难的人流窜山林,因为失去了书籍,只好靠远古时口口相传的形式,将记忆中的知识保留下来。西汉建国以后,千幸万苦搜集到3390卷书,王莽末年又被焚烧。东汉刘秀政府经过近百年的努力,使文化事业有了新的起色,但董卓人长安,愚昧的士兵竟拿书籍做“帐囊”。在以后的军阀混战中,凝聚中华文明的书籍“扫地皆尽”北魏时,国家图书馆搜集到了近3万卷书,但在惠、怀之乱中又“靡有孓遗”;东晋南方社会比较稳定,国家图书馆藏有7万卷书,然而“周师入郢,咸自焚之”。唐前期搜集近10万卷图书,毁于安史叛军。以后历朝历代都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其中还不算出于政治目的遭禁被毁的书,也不算自然灾害中被毁灭的知识 第二,我们自己并不重视研究,甚至还出现了许多限制人们研究的规定,这对中国文化的继承和发扬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这一个世纪以来,科学的发展十分迅速,各种研究方法、手段不断成熟。按理说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占代文化的研究应该是有大成果出现的。但奇怪的是,许多年的研究使人失望。比如说.中国古代史的研究一直没有摆脱清代末年考据学的套套,史学理论落后,方法陈旧,所以几十年来.学习历史的人所看的经典书籍,还是三四十年代那一批学者的著作。现代的史学界几乎没有什么突破,炒冷饭、钻牛角,有的甚至胡说八道,一派没落的景象。这种没落好像具有传染性,神话学的研究、宗教学的研究、哲学思想的研究等等,都难如人意。 让我们放弃一切无聊的争执,以一种对子孙后代负责的精神,以一种更加平和的态度,来对待一切善意的研究。科学需要宽容。 本书的立足点就是中国上古神话和中国的神秘文化,通过对这些资料的挖掘,配、现代全新的考古发现及最新科学成果,对人类历史上许多未解之谜,像史前文明的形成、断裂,大洪水的发生,十日并出,太阳消失,人类神秘精神现象等,作出一系列全新假设。从以上的资料里,我们发现了中华远古文明中有太多的秘密,
<转帖>人类曾经被毁灭(连载123)
第二章 中国神话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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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民间最有影响的古代宗教是“天崇拜”,但这个“天”;又是什
么呢?我们的祖先为什么要去崇拜虚无缥缈的天空呢?原来,中国天神话
中的“天”、甲骨文中的“天”与现在的天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是一个
有形有体的天——它就是现在天空中看到的月亮。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假设。
第一节 中国人奇怪的宗教心理
首先申明,我在此谈论的宗教心理问题,是指中国的民间宗教心理,因为本人的博士论文主要研究的是中国古代社会的民间信仰,对宗教的其他问题没有深入研究,故不敢妄加评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世界上不同民族的人,几乎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宗教心理,或者说是宗教需要吧!也就是说,虽然我们在表面上被现代科学紧紧包围着,像塑料制品、化学制品、电冰箱、空调器、洗衣机、汽车、飞机、火车、电脑……等等几乎侵入了我们每一个生活空间,但奇怪的是,这些科学的成果仅仅使我们的外表科学化了,而在骨子里,我们依然是宗教的。英国的保罗曾对此有过精辟的论述。
说到宗教心理,全世界各民族都不相同,其中,中国人的心理更是奇怪,它与全世界各民族不但不同,简直就是背道而驰。
世界上除道教以外,最有影响的是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这些宗教都信仰一个主神。而中国的宗教信仰中,没有一个大神可以长期一统天下,甚至,我们中国就没有出现过单一的神。中国的本士信仰从历史上说就很杂乱,有信道的、有信佛的、有信基督的、有信伊斯兰的,还有信一些精怪的,像中国历史上的“淫祠”。在中国,最灵验、最有名气的神,统统都是小神,比如,玉皇大帝的地位够高吧!但有多少人对他祭祀礼拜呢?很少。相反,在民间,玉皇大帝的香火远远不如城隍庙。可城隍是个什么神呢?它只是一个小地方的土地神,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如果调查一下中国人究竟信什么,你就会发现,中国人信仰的太多了,甚至连一些气功也被发展成类似邪教的东西,而且每一个地区都有每一个地区信仰的神。仅就这点而言,中国人与西方人是很不相同吧,在西方,除了挂在十字架上的上帝,你几乎看不见其他神。
除中国以外,任何宗教都在向人们推销美好的天堂,上帝曾一本正经地说:你只要信我,我就让你人天堂。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西方宗教主要研究人死以后的问题。
中国的民间宗教根本不研究人死以后如何如何,而是在努力研究人怎样才能不死呢?!为了不死,中国人几乎把办法想尽了,炼金丹、求仙药、房中术、辟谷食气,甚至,连中国本土医学——中医,也是一种养生医学。当然,在现实生活中人不可能不死,祖辈死了,父辈死了,人就是在死亡当中延续下来的。但是,一代又一代人死亡的事实,并没有削弱中国人求长生的愿望。在肉体不能长生的情况下,中国人转而追求精神上的长生。
祖先崇拜对任何一个中国人都不陌生,每逢清明、春节,我们的父辈都要带着我们举行各种各样的祭祀活动,在祖先的灵位、墓地摆上一些供品,烧几张纸钱,焚几株线香,哀思随着袅袅的轻烟,伴着声声的抽泣,在空中远去,远去,一直到达灵魂的世界。现在许多人已经不理解祭祀的真正含义,总认为祭祀就是表达亲人的思念。实际上,祭祀的真正含义是追求长生的愿望。
当我们的父辈领着我们祭祀时,不仅仅在于提醒下一代要牢记自己的祖宗,更重要的是,父辈在为我们做榜样,意思是说:小子你看好了!今天我领你来祭祀我的父亲,那么我百年之后,你要带着你的儿子来祭祀我。这样,中国人虽然在肉体上死亡了,但却在祖先崇拜之中获得了永生。逢年过节要尽孝,家中发生大事要告祖,有了困难要祈祷祖先,祖先与儿孙的生活紧紧联系在一起,这就是某种方式的永生。
由此可见,中国人的宗教心理与西方人真是有太多的不同。西方人为了死后可以进天堂,跪倒在一个神脚下,猛劲叩头;中国人为了求长生,急急忙忙这拜一下佛祖,那拜一下老君,一转身又跪倒在关公的神像前。但为什么中国人会有这样一种心理,目前的研究还比较欠缺。
中国人有没有宗教信仰呢?有,甚至可以说,中国的宗教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宗教。因为中国人什么都信,什么都拜。世界上任何正统宗教只要传到中国,中国人都信,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摩尼教等等都是从域外传来的宗教,都有市场。除正统宗教以外,民间信仰最多的是大大小小的邪神,也叫“淫柯”。山神、土地、精怪,天上的星星,地上的草木,活着的好人,死去的坏人,没有他不信的。常常是刚刚拜完菩萨,马上又拜老君,在回家的路上可能还要去一趟土地庙,回家以后又给祖宗灵位上一支。裔。
在说到中国人的宗教意识时。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就可以发现许多事例。一个人晚上做了一个恶梦,一旦惊醒,他会不自觉地吐一口唾沫。这个举动来自一种古老的宗教禁忌,这本身就是一种宗教意识。当一个人的眼皮突然跳动时,他会马上想到:是祸?还是福?这也是一种宗教意识的表现。
这些年来社会上流行气功,许多人都去练气功。实际上气功对人的功能是值得怀疑的,许多当时曾红极一时的功法消失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是,气功热却没有因此而消失,一种气功功法完了,另一种气功功法马上会顶替上来,信奉者依然热情高涨,这是为什么呢?实际上,气功热的背后是一种宗教情绪,在人们的潜意识里,已经把气功看成了某种宗教形式,它可以部分满足人们的宗教需求。一些人聚到一起,相互传递着一些带有宗教成分的信息,很容易形成一个宗教小环境。
中国人的民间宗教信仰态度比较复杂,举一个例子,宋代新昌县有一年发生大旱灾,县衙中有一个主簿,名叫杨元光的人,他带着一帮人到白鹤祠祭祀,祈求天降大雨,解除黎民的旱灾。他跪在地上,诚心诚意祈祷了一遍,可天上还是晴空万里,连一丝风也没有。杨元光耐着性子,又十分虔诚地祈祷了一遍,天上依然烈日炎炎,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当杨元光祈祷了第三遍仍无动静的时候,一股怒火一下直冲脑门,破口大骂:你这个神算个什么东西,白白吃掉了百姓的供俸,竟然连这么点事都不办,要你还有什么用呢?骂完,他下令砸烂了神像,拆毁了神祠。这就是中国民间对宗教的典型态度,灵则信,不灵则毁,一点面子都不给。再举个例子,南朝齐梁时期,有个人叫张融,临死时遗命“左手执《孝经》、《老子》,右手执《小品》、《法华经》,大家知道,《孝经》是儒家的东西,《老子》是道家的东西,《小品》、《法华经》是佛教的东西。他想告诉人们:我什么都信。
山西太原东面有一座山,唐朝时叫崖山,每当这个地区发生大旱时,当地人就放火烧山,熊熊的烈火,滚滚的浓烟腾空而起。这就很奇怪了,天旱时不应放火,因为水火是不相融的。但当地人有当地人的说法,据传说崖山的山神娶了黄河之神河伯的女儿为妻。这样一来,放火烧山就有道理了,大火一起,黄河之神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活活烧死吧,父女情深,必然会带着黄河之水来救女儿,这样,大旱不就能解除了吗?我们在佩服当地人聪明的同时,也真有点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这就好像黑社会的“绑票”,打个电话告诉她的家长,你再不来我可就“撕票”啦。千万不要认为这仅仅是个特殊的事例,中国古代历来就有这个传统。《山海经》中就有“女丑曝尸”的记载,女丑是个巫师,天上十日并出时,大地一片焦枯,大约是女丑没有祈来雨水,就被族人推进太阳下活活晒死了,人们是这样想的:巫师不是可以通天神吗?晒我们你可以不管,晒你一下看你管不管,没想到一下子就给晒死了。可见,这种心理是中国人固有的。
有人说,因为中国人在农业经济中变得很功利,有用就去信。也有的人说,中国人重实际,不重虚幻,相信自己,不相信鬼神。这种解释我们能满意吗?全世界农业经济的民族,绝非仅有中国,那么,他们对宗教是否也很功利呢?当然不是。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中国人相信众多的民间宗教,这说明中国人有很强很强的宗教意识。中国人对众多的民间宗教心态复杂,这说明这些宗教形式表达不了中国人的宗教意识。这样一来,在强烈的宗教意识下,中国人什么都信,造成了宗教的繁荣。但中国的宗教意识又很特殊,现有的宗教形式都不能充分表达它,所以导致中国人以上的表现。
当中国的宗教意识找不着体现的形式时,它就会反过来崇拜实实在在的自己,实实在在的生命过程,这就是中国人追求长生不老的根源。为什么要长生呢?最终还是为了寻找精神的寄托,寻找潜藏在我们内心的那个神灵。如果找不着,我们将死不瞑目。多么悲壮的追求,多么沉重的责任,它不仅仅是对中华民族的责任,也是对整个人类的责任。否则,我们将不知道生存的意义,不知道人类的终极目标,不知道我们是谁。
也许有的人会说:不要净说大话,我们本来没有这么伟大,追求长生就是因为怕死。说这话的人,对中华民族的文化精髓有很深的误解,如果仅仅因为怕死的话,中国人应该像西方人那样,去建立一个美好的天堂,以此来安慰颤抖的灵魂。说穿了,全世界的人都怕死,白种人、黑种人、棕色人,在死亡的面前都会恐惧。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什么仅仅在中国形成了以长生为中心的哲学、宗教、信仰,难道说,中国人比其他人更怕死吗?
追求长生的本身,决不仅仅是因为追求更长久的物质享受,应该把它看成是追求知识、追求真理的过程。因此,中国人的长生观念里,并不重视长生的结果,而更加重视长生的过程,即生命的过程。在中国人的思想里,有这样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一个人死后,既不想升天堂,又不想成神成仙,最要紧的是,再一次转世为人。敦煌发现了许多当时人的手迹,他们祈求神灵的目的,是为了使自己、亲人赶快转世为人,很少有人祈求转世后成为帝王、将相或者富商。
有这样一个编造的故事,最能反映中国人对生命的看法。北京王府饭店豪华的餐厅,坐满了社会的上流人物,有手握重权的官员,有腰缠万贯的富翁,有博学多才的教授,有脸盘亮丽的明星……可是,就在这个不寻常的地方,从门外进来了一位身穿破旧衣服、满身散发着酸臭气味的瘦老头,花白的头发像一个乱糟糟的鸡窝,他弓着背,跛着足,艰难地走到一个座位上,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纸包,打开来原来是几颗花生豆,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自斟自饮起来。大家在奇怪的同时,向他射来不屑的目光。可正在这时,突然,美国总统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而且径直来到这个瘦老头身边,毕恭毕敬地鞠了一个躬,这个场景中的人物,一下子惊呆了。
故事到此结束。我们再回头品味一下这个场景:这个老头和克林顿代表两种生活的结果,一个是乞丐,一个是总统。但奇怪的是,本故事的注意点却不在这种结果上,而在于这两种结果的相互转化上,实际上注意的重点在过程,即生命的过程。因此,中国人所注意的不是生命的结果,最吸引人的是生命的过程,哪怕这个过程中充满贫寒痛苦,激流险滩。
《左传》文公元年记:“冬十月,以富甲围成王,王请食熊蹯而死,弗听。丁未,王谥,谥之曰灵,不瞑;日成,乃瞑。”谥号是死人续存的一种表示,人死人土,惟溢号长留人间,故成公死后还对其十分介意,而对上不上天堂,则表现出一种冷淡的态度。唐前志怪小说中多有宁可偷生人世,也不愿死后为仙、为神的故事。《神仙传》载:“白石先生者,中黄丈人弟子也,至彭祖,已二千岁余矣,不肯修升天之道,但取不死而已,不失人间之乐。……彭祖问之日,何不服升天之药。答曰,天上复能乐比人问乎,但莫使老死耳。”同书又载:马呜生遇难不死,随神人学药医,后人山合成仙药,但“不乐升天,但服半剂,为地仙,恒居人间。”
过程的本质,在于追求与创造,重过程,就是重追求。难道不可以说,中国人重长生是为了追求、寻找某种东西吗?
中国人追求的东西太玄妙,也太重要了,但人们相信,只要有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多的实践,就一定可以找到。因为,这个东西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就存在于我们朦胧的意识中,只是我们没有很好地“悟”到。
那么,中国人究竟在找什么呢?换句话说,中国人潜宗教意识的对象究竟是什么呢?它为什么如此重要,以至使中国人要生生不息地追寻下去呢?
这是历史之谜,也是文化之谜,更是我们心中之谜。解开这个谜团的钥匙,就在中国的远古宗教里。
请跟随这条线索,我们一起去发现隐藏在中国上古宗教、神话中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第二节 违背常理的崇拜
北京的名胜古迹众多,故宫、颐和园、圆明园、长城……等等,但说起具有中国宗教特色的当属四坛——天坛、地坛、日坛、月坛,而在田坛中,最有名、保护最完好的是天坛。天坛,是古代帝王祭天的地方,几乎任何一座古都城都有天坛。大约从西周开始,古代的君王就在一个土台上,点燃柴禾,祭祀老大,后来的朝代沿袭了西周的这一做法,只是越祭越高,后来发展成到泰山顶上去祭天。因为祭天是君王的专利,老百姓是不能祭的,所以,祭天一般都十分隆重。明清两代的帝王,建都北京,也许是北京附近没有像样儿的高山,也许是这些帝王偷懒,反正在前门的南面堆起了一个土堆,算是有了“潘柴于泰坛,祭天也”的古意。由于时代较近,这处古迹被完好的保存下来。北京的天坛十分雄伟,高高的祭坛被各种白色大理石雕刻、装点得庄严肃穆。坛面上正中有一块圆石,以这块圆石为圆点向外铺了9层石条,每层都是9的倍数,如第一层9块,第Th层18块……最后一层81块。站在坛的中央,确实有一种近天的感觉。天坛正北方,有一大殿,号祈年殿,顾名思义,这是皇帝祭天时祈祷农业丰收,风调雨顺,国家安泰的地方。祈年殿下有“三音石”,四周有“回音壁”,也算是名胜。祈年殿实际上是个神殿,里面供奉着各种天神,有管风的,有管雨的,也有管平安的。一个个天神法相肃穆,个头足有2米,或威武,或庄严,或高深莫测,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许多初来祈年殿的人,在参观了一个个天神之后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实际上,他们看到的神,都是小神,祈年殿里还有一尊地位最高的神,那就是天帝,可天帝在哪里呢?也难怪大家看不见,祈年殿正中的一个神台上,放着一个不足两尺的小木牌,这就是天帝,在高大威严的神像群中,这个小木牌几乎不被人们注意。有人不相信说:胡说八道,既然天帝是诸神的首领,为什么没有神像呢?难道中国人对天帝不尊吗?许多人面对这个问题时,都是无可奈何的笑一笑,很少有人能搞清楚这个问题。大家知道,几乎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是偶像崇拜,即所崇拜的神都有神像法身,基督教里的耶稣、佛教里的释迦牟尼、道教里的太上老君,人人都有一个塑像,供大家跪拜。可是,惟独中国的最高神却无神像,这是为什么呢?
.上面我们曾经说到,中国的宗教世界很特殊,有时根本不能以常理度之,天帝无像就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实际上,一旦说穿了并不奇怪,无论是中华民族,还是世界上的其他民族,没有一个人能给“天帝”造出一个神像。这可不是小看大家的本事,因为,中国所崇拜的“天帝”不是具体的神,它所代表的是浩渺、无垠的天空,它有无限之大,但又空洞无物,既看不着,也摸不着。那么,请问哪一位有本事为这个虚无的天空造出一个神像来呢?我敢肯定,世界上没有这样一位能人,而且永远也不会有。
正因为如此,几千年来,“天帝”只能委委屈屈地满足于一个小小的牌位,而不能像其他神一样,有一个法相庄严的金身。
人们虽然能够理解“天帝”没有神像的苦衷,但心理总觉得怪怪的,不是滋味,难道我们不能换一个跟大家一样的崇拜吗?那万万使不得,你不知道“天帝”在中国宗教信仰中有多么高的身份,轻易动不得。
中国对天的信仰起源极古老,反正在殷墟挖出的甲骨文里就有“天”字。郭沫若曾在《先秦天道观之进展》一文中罗列了八条证据,认为殷商时虽然有“天”字,却不是神称,即“天”在当时不作为崇拜对象。郭沫若的观点未免武断了一些,因为我们对甲骨文还知道的很少,许多字都是猜出来的,请的准不准还是个疑问,比如说,甲骨文有许多“上帝”的记载,“上”字和“天”字在结构上极为相似,有的就是一个写法。在古人的心目中,上面就是天,天就是上面。因此,“上帝”就是“天帝”,两者合而为一。怎么能武断地说甲骨文的“天”不是神称呢?再者,西周的天崇拜就极为普遍了,难道这个“天”是一下子冒出来的吗?因此,天崇拜应该发端于殷商而不是西周,西周只是继承而已。
从殷商时代看,“天帝”的崇拜是社会最主要的崇拜,几乎具有了一神崇拜的许多特点。
“天帝其降馑?”(《通纂》373)
“天上之载,无声无臭。”(《诗·文王》)
“天乃大命文王,痘戎殷。”(《尚书·康浩》)
这个“天”、“天帝”就是古代人心目中最大的一个神灵,它对人世社会的一切事情都有权干涉。这一崇拜后来与祖先崇拜相结合,成为中国“二元宗教”的主体,并一直影响几千年的社会文化、心理。
由此可见,正确理解中国的天崇拜,是我们认识中国古代历史、人文心理的重要基础,否则,一切的研究统统是盲人摸大象,越研究,越背离历史的真相,听起来像听天书一样不知所云。
关于中国奇怪的“天崇拜”,人们自然要问到两个问题:第一,天崇拜究竟是什么内容?第二,天崇拜是怎么来的?
天崇拜的内容,殷商甲骨文、西周金文及各种古文献都没有记载,现在的学者理所当然应该不知道。由于第一个问题不清楚,那么关于天崇拜的来历就更不清楚了。现在通行的观点认为,中国的天崇拜不是由自然神转化来的,而是后来许多社会神性集合在一起的产物。严格的说,这个解释根本不能算作一个解释。殷商或殷商以前,我们所发现的神灵崇拜当中,有许多都源于原始的自然崇拜,虽然有些神在后来的发展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异,但如果仔细追溯的话,都可以从原始宗教当中找到痕迹,那么,为什么对天的崇拜就不可能是原始自然崇拜的内容呢?再者,“神性集合在一起的产物”这个提法本身就很朦胧,它是一个相当滑头的解释,可事实上又没有说出任何实在的东西。
如此说来,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宗教形式天崇拜,竟然是来历不明的崇拜。
从殷商时代记载的实际用法看,天崇拜决不是各种神性的集合体,它的崇拜对象就是自然的天空,《诗经·雨无正》曰:“浩浩吴天,不骏其德。”诗文中“浩浩吴天”指的决不是一个具体的东西,而指的就是虚无缥缈的天空,甚至可以说是指浩瀚无垠的宇宙。《周易》曰:“天行键,君子当自强不息。”这句话不知被多少中国学者引用,有些人还把它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个主要特征,在这里“天”就是自然之天,也有人将此处的“天”解释为大自然,这是不对的,因为在中国上古文字表意上,天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虚无的天空。
中国古人崇拜虚无的天空,多么不可思议的崇拜啊!
有一则寓意深刻的笑话,说的是有一天,在某个城市的美术展览馆,举办了一次盛况空前的美术展览,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展厅里各种作品琳琅满目,不由得使人驻足观赏,品头论足。当参观的人流来到一幅题为《牛吃草》的作品前面时,不觉都愣住了,因为这幅画仅仅有一个标题,整个画面空空如也。好奇的观众请教作者说:“您画的草呢?”作者回答:“被牛吃完了。”观众又问:“那么牛呢?”作者说:“牛吃完草自然是走了。”我们敢肯定,看着这块什么也没画的空白画布,决不会有人说:瞧,画的真美呀!因为无从谈起。
那么,虚无的天空有使早期人类崇拜它的理由吗?回答是彻底否定的,它与我们以上说到的这则笑话是同样的道理。大家不妨想一想,如果把天空中存在的风、雨、雷、电和日月星辰去掉的话,天空不就成了一块什么也没画的画布了吗?什么都没有的天空,就是无形无质的虚空,也就是空无,这不但是古代人,即使是现代人也根本不会去注意这个虚无的空间。因此,虚空完全不具备使人类发生崇拜的自然属性,正如世界上没有一个民族去崇拜时间之神一样。
宗教崇拜的发生,主要是因为外部事物的影响,比如,给予人们实惠的东西,即对人们生活有利的东西,像太阳驱走了黑暗的恐惧,使万物生长,因此后人崇拜它。当然对人们生活不利的因素,由于太强大,无法战胜,也可以使人对其崇拜,像瘟疫,它夺去人们的生命,使人痛苦,但又消灭不了,所以,人们崇拜瘟神。总之,所有的崇拜对象都直接或间接影响人们的生活。
那么,虚无的天空对人又有什么影响呢?无形无体,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是不会使古人产生联想的。比如,空气,它对人确有影响,可言人认识不到,所以世界上没有崇拜空气的。
从思维科学的角度来看,人类智力的发展是个渐进的过程,在智力低下的早期,形象思维占了主导地位,而抽象思维却不发达,这一点在原始的岩画中得到了证实。岩画的内容基本上描述的都是原始人的生活,如何射杀一头鹿,如何崇拜一种东西等等,你在岩画中绝对找不着像毕加索印象派的绘画。
形象思维来自于直接的视觉刺激,而动态性的东西往往比静态的东西更能引人注目,例如,天空中闪烁的星辰、盈亏有序的月亮、东升西落的太阳、飘逸流动的浮云、金蛇般的闪电、时大时小的雷鸣等都具有强烈的动感,所以自古以来就强烈刺激着原始人,并统统发展成为原始崇拜的对象。相反,虚无的天空是绝对静止的,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根本不具备引人注目的动态特点。
从中国人的心态来分析,历史形成了中国人现实、功利的心理,鲁迅曾总结说:“华土之民,先居黄河流域,颇乏大惠,其生也勤,故重实际而黜玄想。”实际的中国人发明了最不实际的“天空崇拜”,这本身就是一桩怪事。
或许有人用上古埃及的原始宗教来反驳我们,但从埃及人把天空想象成奴特手脚跨地弯曲的半圆身体、身上又装饰着许多星星看,人们并非将奴特当成天空本身来崇拜,只是把她作为星辰之母而已,在本质上还是星崇拜,不是天空崇拜。
在完全没有可能的前提下,中国古代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宗教崇拜。这就是我们提出的问题。如何合理、科学地解释她呢?
除非有新的考古资料出现,否则,用现有的资料是不可能解答这一问题的。甲骨文我们研究了近100年,上古文献我们研究了几千年,但至今问题没能解决。难道我们非要等到新的考古资料出现以后再去解决这个问题吗?
事实上,中国尚有大量的资料没有被利用,那就是上古神话。
一般来说,文字记载的历史总是比口述的历史——神话传说要晚得多。当我们不能在文字记载中找到“天空崇拜”出现的恰当解释时,为什么不去考虑从神话中探源呢?令我们感到吃惊的是,研究中国古代宗教的专家、教授几十年如一日,专心在各种文献里爬进爬出,竟没有一个人将“天崇拜”与中国古代的天神话联系起来考虑。
事实上,中国古人格外注意天空并非源起于殷商或西周,早在神话出现的时候,原始人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对虚无的天空总是津津乐道,给后人留下了大量关于天的神话,有趣的是,中国上古神话是以“天”为中心展开的,许多著名的神迹都和“天”有密切的关系。例如,“开天辟地”的神话涉及盘古、伏羲、女娲、混沌、黄帝等神;“天梯”的神话涉及伏羲兄妹、黄帝、颛顼、柏高、十巫等神;“女娲补天”的神话涉及女娲、祝融、共工等神;“天倾西北”的神话涉及视融、共工、大禹等神;“十日并出”的神话涉及太皋、羲和、后羿、嫦娥、西王母等神。可以说,天神话是一条红线,它能穿起中国许多神话和古神。在神话研究者感叹中国神话不像古希腊神话那样有体系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注意中国的有关“天神话”呢?因为中国的“天神话”自成一个体系。
按照一般的常识,神话的历史要比文字的历史久远。中国的天崇拜产生于殷、周时期,比神话不知要晚多少年。因此,我们认为,“天空崇拜”与“天神话”之间有必然的联系。
但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天崇拜”的天与“天神话”的天,两者含义是否相同?如果不相同,它们各自的对象又是什么呢?
正如我们以上分析的那样,如果神话中的“天”也是一个无形无体的虚空,那么,不但不会形成“天空崇拜”,甚至连“天神话”的本身都不存在。因此,面对大量关于“天”的神话,我们不得不问:神话和宗教信仰中的“天”,与现代意义上的“天”是否同义呢?
第三节 “天”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本来不应该提出,因为这是常识。
现代意义上的天主要是一个空间概念,指地球表面以上的空间。当然,随着科学的发展,我们知道了天的许多内容,比如,天这个空间并不是没有物质,它是由许多气体构成的,有氧气。氢气、氮气、二氧化碳等。再比如,我们也知道,这个空间还分了许多层次,有对流层、平流层、电离层、臭氧层,我们把它们统称为大气层。
这些本来是知道的,但读完中国古代神话以后,还是禁不住要问:“天”是什么?因为,我们感觉到,古代神话中的天似乎与老师讲的不一样。如果你不信,可以一起来再读读这些美丽的神话。
战国时期,楚国伟大的诗人屈原在《天问》里曾这样问道:
“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谁能极之?
冯翼惟象,何以识之?
明明暗暗,惟时何为?
阴阳三合,何本何化?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郭沫若以文学的笔调翻译此诗大意说:
“请问,关于远古的开头,谁个能传授?
那时天地未分,能根据什么来考究?
那时混混沌沌,谁个能够弄清?
有什么东西在回旋浮动,如何可以分明?
无底的黑暗生出光明,这样为的何故?
阴阳两气渗和而生,它们的来历又从何处?
穹窿的天盖共有九重,是谁动手经营?
这样一个工程何等伟大,谁个是最初的工人?”
屈原的诗追寻的是世界的起源问题,当然,他的问题并不是仅凭个人的想象,它包含了古代人对世界本源的看法,但同时,也是以大量的神话传说作为背景的,其中就包含了“开天辟地”的神话。
《淮南子·精神训》曾描述天地未分时的景象:上古的时候,没有天也没有地,世界像一个大气团,窈冥混沌。后来在混冥之中,慢慢生出了阴阳两位大神,他们在那里判别阴阳,安置四极,这才慢慢产生了世界万物。这个描述,带有很强的共性,因为全世界民族的造物神话几乎都是如此的,不论是印度、埃及。还是美洲的印第安人,都是这样来形容最初的世界。
在这些神话里,最粗扩、最美丽的神话,当是中国“盘古开天”的神话。
在很久很久以前,没有天也没有地,宇宙像一个混混沌沌。模模糊糊的大鸡蛋,在漫无边际地滚啊滚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窈冥混沌中产生了一个生命,那就是人类的始祖——盘古大神。也许是受了这混冥景象的影响,盘古每天只知呼呼睡大觉,连动也不动一下。谁都想不到的是,盘古这一觉睡得好长好长,一下子睡了一万八千年。在这期间盘古孕育着、成长着。
突然有一天,盘古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四周是鸿蒙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呀!他定了定神,还是什么也看不见,四周漆黑一片,黏糊糊的,闷得他心里发慌。他想:总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心里一生气,不知从哪里抓过来一把大斧头,朝着眼前黑暗的混沌,使劲一抢。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巨响,这个大鸡蛋似的混冥被盘古一斧头给劈开了。鸡蛋中一些轻的东西冉冉升起,变成了天,而一些重的东西沉沉下降,最后变成了大地。从此以后,人类有了自己的祖先,有了天,也有了地,一个美好的世界展现在眼前。
可是,不知怎么搞的,刚刚形成的天总不想在上面好好呆着,它总想与大地再结合在一起。于是,它又慢慢降了下来。盘古把天推上去,天又降下来,反复几次。可盘古不愿意再回到混沌中去,没办法!只好站在它们中间,头顶着天,脚踏着地,随天地的变化而变化。
可就是这样顶着,天与地也还是有一部分相连在一起,气得盘古左手拿个凿子,右手拿着他的大斧头,又劈又凿,好不容易才把相连的部分给弄断了。
这样一来,天与地再也合不拢了,天每天升高一丈,地每天加厚一丈,盘古的身子也每天增长一丈。这样又过了一万八千年,天升得极高极高了,地变得极厚极厚,盘古的身子自然也变得极长极长。据说,盘古有九万里那么高。
盘古双手托着天,脚蹬着大地,默默无闻独自一人在开天辟地,真是功德无量。然而,盘古再伟大也总是要死的,当他知道天再也掉不下来的时候,他倒下去死了。他临死的时候,周身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从嘴里呼出的气,变成了风和云,他的声音变成了轰隆隆的雷鸣,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他的右眼变成了月亮,他的手足和身体变成了大地的四极和四方名山,他的血液变成了江河,他的头发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他的肌肉变成了田地,他的牙齿、骨头、骨髓等,也变成了闪光的金属、坚硬的石头、圆润的珍珠、温润的玉石等,他的皮肤和汗毛变成了花草树木,就连他身上出的汗也变成了雨露和甘霖。
以上就是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它既见于上古的记载,也见于民间的传闻。
因为盘古大神厥功其伟,因而得到后世民众的广泛祭祀,盘古的寺庙从北方一直延续到南方,甚至海南都有盘古神祠。例如,桐柏山上的盘古庙就比较有规模,庙中,盘古神像手执太极轮,左右有金童玉女相伴。盘古山上的盘古庙、王屋山上的盘古庙,每年都有大批的人前来祭祀。由于中国古神的衰落,客观地说,盘古神在后来的祭祀中地位并不高,民间常常把他当成一个小神来祭奠。例如,《录异记》“盘古祠”条记:“广都县有盘古三郎庙,颇有灵应,民之过门,稍且致敬,多为殴击,或道途颠蹶。”这个盘古神的所作所为,与他创立的丰功伟绩相差太远了,简直像个无赖。可见人心不古,数典忘宗者自古有之。
我们不要把话扯远了,还是再回头分析一下盘古开天的神话吧。
以上盘古开天的神话,实际上混杂进来了许多的东西。神话可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盘古从混冥中一斧头劈出天与地,一部分是盘古用斧和凿,劈断了天地的连接部分。严格地说,神话的第一部分,根本不属于开天辟地的神话。它应该是原始民族对宇宙最初状态的设想,以及突然感知宇宙的一种记忆描述,这个问题以后还要详细讲。
神话的第二部分,即盘古在天慢慢下降的过程中,用斧头和凿劈开天地相连接的部分。通观中国整个神话,开天辟地应有几个神话组成,比如,“天倾西北”、“天维缺”,以至后来的“女娲补天”,它们的内容只和盘古开天神话的第二部分有关。因此,盘古神话的第二部分,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天辟地,这又与共工的神话相互连接在一起。
盘古的神话是美丽的,因为他是个伟大的善良之神,默默为人类做了许多好事,由于他的“临死化身”,我们才拥有了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接下来共工的神话,可就未必美丽了,因为他是个恶神,曾给人类带来苦难。
盘古虽然费了极大的努力开天辟地,可开天辟地的任务并没有真正完成。也许是在盘古死后,那个本来升上去的天,又慢慢降临大地,就悬浮在人们的头顶上,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得着。天和地之间有一根大柱子——不周山,它上顶着天,下接着地。从某种角度看,这不周山就是盘古的化身。
有一年,天上出了一个坏神,他就是水神共工。他长着人一样的脸,蛇的身子,红红的头发,简直是只愚顽的禽兽,性情极为残暴。可能是与火神祝融争夺权利,两个神大打出手,战争的结果,根据人间善恶法则,代表光明的火神自然是胜利了,而代表黑暗的水神共工当然战败了。可没想到的是,小肚鸡肠的共工打了败仗,一口气闷在肚子里,又羞又恼,竟一头向支撑天地的巨柱——不周山碰去。只听“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不周山倒了。这下子可了不得了,天上立刻塌了一个大窟窿,地的一角也陷下去了,“天残地缺”。天,带着这样一个丑陋的大洞,无奈地向上升去,越升越高。从此以后,天就再也没有回到大地的上空。这就是著名的“共工怒触不周山”的神话。
共工“触山”一事,在上古神话里保留了两个版本,一说共工因与祝融战不胜而触山,一说共工因与颛顼帝战不胜而触山。实际上没有必要深究共工究竟和谁打仗的问题,反正神话“触山”的主干是相同的。同时,共工“触山”的几种说法并存,恰好可以反过来证明“触山”一事在神话中存在甚是广泛。
盘古凿山与共工“触山”,这两个神话有必然的联系。从对象上而言,两个神话针对的都是高山;从目的来看,两个神话都涉及把天柱弄断;从涉及的内容看,两个神话同时讲述天地分离的原因及过程。因此,这两个神话应该是同一神话的变种。
有人认为,共工“触山”的神话属于推原神话,所谓的推原,就是追寻事物的本源。共工“触山”是为了解答“天倾西北”的原因。我们认为,这是根本不对的。共工触山与盘古开天,同属于一个更加古老的神话,它们讲述的主题是同一个:即天地是如何分离的事实和原因。因此,“天地分离”与“天倾西北”是两个不同的事件,以下将有专门论述。
以上两则神话,都涉及一个核心问题——天,从中我们发现,两则神话中的天有三个共同点。
一、我们所谓的“天”,在一个不能确定的时代里,曾经距离我们很近。盘古神话里,天和地挨得很近,几乎就要重合了,害得盘古只好站在中间顶着。共工“触山”的神话里,天与地距离也不远,中间仅仅隔着一座不周山。在其他“天梯”的神话里,天地也是很近的,连凡人都能顺着“天梯”爬到天上,《国语·楚语》说,楚昭王曾问观射父,如果天与地相通,庶民能够顺着天梯登天吗?可见,在神话讲述的那个时代,天离地很近,就悬浮在我们的头顶上。
二、“天”和地是在某一个事件当中分离的,在盘古神话里,天离开地是因为盘古凿断了天地相连的部分,同时也因为盘古在天地中间倒下去的缘故。共工的神话就更明确了,就是因为他碰断了支撑天地的巨柱——不周山,才导致天地分离。
同时,天地分离有十分强烈的动感。在盘古神话里,“天日高一丈”,而且刚刚分离的天空几次想降下来与大地重合,摇摇欲坠。在共工的神话里,不周山倒了,而天连接不周山的那部分竟然“轰”地崩塌了一块,然后才冉冉升起。因为神话的核心是天而不是地,因此,在描述中“天”有了很强的动态感觉。
假如我们承认神话中的描写有一定真实背景的话,那么按照一般性的常识,凡是可以发生空间位移的东西,必定是个有形(至少肉眼可以看见,因为古人没有显微镜)的物体。
三、世界上所有关于天地分离的神话,无一例外地认为:天和地是由同样一种东西——混沌中产生的。也就是说,天和地的结构是相同的,都是由某种有形的物质性东西构成的。比如,中国天梯的神话就隐含了这一思想,有形的物体所连接的,必然也是有形的东西。在共工神话里,天崩塌的那一块正好是与不周山上连接的那一块。不周山是高山无疑,是山就为五土之一,那么,天崩的那一块也应与不周山相同了。再后来,女娲补天的神话也一样。
很明显,神话是把看不见、摸不着的天拟成物来描写,这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产生了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古人出于宗教的需要(因为任何神话都与宗教情怀有关),确实把虚无的天空拟成有形的物质,因为无形的虚天是很难想象的。如此一来,问题出现了,既然虚无的天空无法想象,为什么还要去想象呢?什么才是产生想象的理由呢?在前两节里,我们曾分析过,无形的虚天没有引人注目,从而产生宗教倾向的特质,因此,由于宗教需要而把天拟成物的可能性不大。
另一种可能是,神话本身表达的就是真实,它是对天的直描,是在表达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在那一事件中,天就如神话中表现出来的一模一样。
面对两个不同的天概念,我们今天应该怎样去取舍呢?
在整个考虑了中国“天”系列神话,包括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共工触山、天梯、天缺地残等等后,我们认为,中国天系列神话的出现绝非偶然,这些神话的主干恰好可以排列成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件过程。因此,我们必须有勇气去面对这样一个大胆的推论:神话中向后人描绘的“天”,它并不是一个无形的虚天,而是一个有形有体的实在“天”,即天是指一种实有的物体。所有的天神话都在讲述“天”这一物体在史前发生变动的真实记载。也就是说,神话中的“天”与我们现在的天概念指的不是一回事。
“天”,曾经是一个实体,是由有形有体的物质构成,这是一个多么离奇的推论啊!然而,它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读到这里,一些被传统思想束缚着的人,肯定会勃然大怒,他们会说:“你不能随意拼接一两则神话的某些内容,而得出一个异想天开的结论。即使是假设,也要有比较充足的证据吧?”但我们要问:世界上有多少科学发现是系统研究后的结果?瓦特发明引发欧洲工业革命的蒸汽机,不也是源于蒸气推动壶盖的一个偶然启示吗?世界上哪一种主要的科学理论是从实验室出来的呢?当爱因斯坦发明相对论时他掌握了多少证据呢?实证主义的研究方法固然很重要,但如果过分强调了实证的作用,甚至被实证的方法彻底束缚了头脑,那么我们人类和许多科学就不会有今天。
因此,我们不能因为缺少实证的根据就失去进行严肃假设的勇气,同样,我们也不能用有无充足实证的标准去刁难任何一种假设。再说,我们关于“天”是有形实体的假设,并非仅仅来自以上两则神话,上古神话的地理位移、异地同说两种现象,给我们的假设提供了另外一种证据。
说到盘古,在本世纪初,一些外国学者研究了中国神话以后,提出“盘古是条狗,大禹是条虫”的观点。关于盘古是条狗,起源于《后汉书·南蛮传》,讲的是高辛王当国时,一只名叫盘部的忠勇狗,因杀敌立功,娶了公主为妻,因而传下后代,成为南方“蛮”族始祖的故事。这本来是西南少数民族,如苗、瑶、畲、黎等族的神话,与汉民族本无关系。不过因为“盘瓠”。“盘古”发音相近,就有人认为他们是一回事。
不错,汉族的盘古神话与西南少数民族的盘瓠神话有类似之处,他们都是造物主,是人类的始祖。但盘古开天的神话,惟汉族记载最为全面。是西南少数民族接受了汉族的盘古神话,还是汉族接受了西南少数民族的盘瓠神话呢?我认为都不是,这两个神话的源头是同一个,描述的是同一个我们将要提到的事件。后来,聚集在一起的人,开始迁徙,文化发生了歧变,神话也发生了变异。于是,苗族地区有了盘瓠的神话,而汉民族则保留了盘古的神话。
有人说,盘瓠神话载于东汉的《风俗通义》,而盘古神话载于三国的《五运历年记》,因此,盘瓠神话比盘古神话古老,所以,盘古肯定是从盘瓢那里演变过来的,这个说法也不对。大家知道,中国没有系统记录神话的文献,现在的神话零零散散,见于各类书中,根本无法区分年代,怎么能用先被记录或后被记录来判定哪一个神话更早呢?这是一个常识问题。
盘古神话地理位移、异地同说的现象,恰好可以证明我们的推论,盘古开天、天地分离作为一个动态的事件,被不同民族目击,因而以神话的形式保留下来。如果不是对同一动态事件的描述,根本不可能形成同一内容的神话传说。
事实上,关于“天地分离”神话地理位移、异地同说现象不但在中国,在印度、菲律宾、日本等国的神话故事里,我们同样发现了极为相似的上古传说。如果说,对“天”的描绘仅仅出于中国古代先民的宗教需要的话,那么又如何去解释这种大范围的惊人一致呢?
在没有其他更为合理的解释之前,我们为什么不能先假设神话中的“天”是一个有形的实体呢?我们为什么不能这样去想:世界范围“天地分离”的一致性都来源于一个共同的事实呢?
如果我们结合中国古代的唯一国教——天崇拜及中国人几千年奇怪的宗教心理,“天”是个有形实体的推论,几乎是唯一正确的推论。只有这个推论才能为天崇拜找到立足的根基,才能圆满解释天崇拜与天神话之间的关系。
第四节 甲骨文中“天”字的秘密
上古神话传说中的“天”及天崇拜的“天”,是一个有形实体的推论,还可以从甲骨文中找到强有力的证据。
我们为什么要重视甲骨文中的汉字呢?原因很简单,古人在创造甲骨文时大量使用了象形思维,是对被记录对象形象的图画形式。例如,表示太阳的日字,写成囗,中间的一点代表太阳黑子;再比如,山字,写成囗,完全是高山的形状。因此,甲骨文的许多字保留了大量真实背景,而这些背景,在以后文字的发展规范中都消亡了。所以,一个文字的真实本意,只能在殷商的甲骨文或稍后的金文中去寻找。
在甲骨文里天宇有许多写法,其中一种把天写成“&恰似一个地地道道人的形象,是一个站立的人形。有人解释说,这是一个正面站着的人,整个字的解释是这样的:正面站着的人为天。
这个解释不能令人信服,《说文》曰:“天,颠也,从一大。”颠,就是高的意思,所以后来皇帝祭天都选择高处,所谓的“泰坛”是也。一个站着的人怎么能表示高的意思呢?如果说“正面站着的人为天”,那么就等于在天与人之间划了一个等号。可大家不要忘记,在甲骨文那个时代,天是人们崇拜祭祀的对象,它是神啊!人怎么可以和神划等号呢?
再说,甲骨文关于人字的写法也不止一种,都是用一个人形来表示的,与“8”(天)的结构大体差不多。为什么要用一个极为相似的字去表达一个毫不相干的意思呢?如果说甲骨文的天是以正为阳为天,反为阴为地的思想去创造的,那也同样解释不通。甲骨文里有阳字,但没有阴字,在表示阴天、晴天时,它总是用“易日”、“不易日”来表示,也就是说,在甲骨文时期,阴阳没有形成文字概念(但已有图形表示或数字表示法),更不可能用正为阳来表示天这个概念。
所以,“正面站着的人为天”这个解释是根本错误的。那么,甲骨文中的“天”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再仔细研究一下天宇的结构,我们发现,代表人脑袋的圆圈似乎大了一些,与其他部分失调。所以,我们认为,甲骨文中的天字所表达的重点,并不在下面的人形,而在头顶上的那个圆圈,这个字的解意应该是:人头顶上的“○”即为天。
那么这个头顶上的圆圈又代表什么意思呢?在古代的文字和岩画中,古人常常用一个个圆圈代表太阳,或天空中的星星,所不同的是,代表太阳的圆圈中常有一点,表达星星的却没有这个标志。那么,甲骨文的“天”字已经很清楚地告诉我们:人头顶上像星星一样的一个圆形物体就是天。也就是说,古代的天概念与我们现在的天概念不一样,它不是一个无形的虚天,而是一个有形有体的物质“天”,它的形状是圆形的。这个意思正好和上述神话中的天概念吻合,真是太巧了。
我们对天的上述解释,还可以从稍后的西周金文中得到证实。金文里把天写成“囗”,上面的圆圈变成了方形。在古代,人们是不可能用方形来表示人的脑袋,这也可以反证,甲骨文中天字人形上的圆圈并不代表人的脑袋。圆圈变方形,说明它所代表的东西,是一个物质构成的实体,而决不是无形的虚天。同时,金文的天字更加突出了人头顶上的含义,恰好可为甲骨文的天字作注解,因为金文离甲骨文的时代不远,完全知晓甲骨文的原始本意,所以才有了如此大胆的一变。
此外,古埃及文化与中国文化同样古老,在埃及的万神庙壁画里,埃及诸神的头顶上都有一个球形物,或者手持圆球。我们认为,埃及诸神的造型,本意与中国甲骨文相同,诸神来自天,故头顶上的圆形物亦是天之意(见图四)。
(图四)
古代人的“天”,就是指人们头顶上像星星或太阳一样的圆形物体,它离我们很近很近,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得着,这就是从神话和古文字里得出的必然推论。
“天”有形,骇人听闻!
那么,这个天究竟有多大呢?甲骨文中另外一个“天”字的写法透露给我们一些信息。甲骨文还有一个天字,写作“囗”,一横的下半部分也是一个人形,这个字与前几个字一样,表达的重点是上面的一横,而不是下面的人形。那么,“一”代表什么呢?在甲骨文里,“一”常常代表地平线。例如,囗(山)字,底下的一横就代表大地,再比如,囗(立)字,一个人站在大地上,此为立也,下面的一横同样代表大地。所以,我们认为,这个甲骨文的准确释意应该是:人们头顶上的大地,即为天。
人们头顶上怎么会出现大地呢?如果我们把以上甲骨文、金文和中国有关“天”神话联系起来理解,意思就一目了然了:一颗巨大的星球,因为它离我们很近,那么你就感觉不到它是个球体,只感到一片大地就在你的头顶上。
近年来,考古工作者在内蒙古自治区阴山的狼山段发现了大批的岩画,这些岩画历史古远,从古朴的技法看,尚在原始社会。这些岩画其中一幅刻着一个人,双脚呈环形(跪坐貌),两臂上举,双手合十,头顶上有一个圆形的图像(见图五),像正在礼拜。研究者认为,这个环形物“很可能是太阳的形象”,所以大家一致将这幅岩画命名为“拜日图”,看起来也很形象。
(图五)
这样理解也不为过,由于太阳与人类的亲密关系,对日的崇拜几乎发生在所有原始民族身上。《礼记·祭义》疏云:“天之诸神,莫大于日,祭诸神之时,日居群神之首,故云日为贵也。”甲骨卜辞里有“宾日”、“出日”。“各日”、“出入日”等都是太阳祭祀的记载,人们对太阳顶礼膜拜,朝迎夕送,毕恭毕敬,礼典很是繁杂。
但问题是,这个人形所拜真的是太阳吗?就现在我们发现的岩画来看,表示太阳一共有三种形式,一种,是圆圈中有一点,一种是圆圈中有只太阳鸟,还有一种是圆圈四周有放射状的条纹,用来表示太阳的光芒,这三种表示中以后两者居多。这幅岩画没有表示太阳的特殊标志,圆环物绝不可能是太阳,因此,拜日的解释是不正确的。
这个跪着的人形,他礼拜的对象是什么呢?我们认为,它就是上面提到的“天”,是一颗悬浮在我们头顶上的巨大星球。因此,这幅岩画是地地道道的“天崇拜”的图形表示。
到此,我们对以前不理解的问题就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从神话和古文字及岩画中,事情大约是这样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颗巨大的星球——天体,它来到地球很近很近的上空,古人将它称之为“天”,并按照当时的具体情形发明了“天”这个古文字,囗、囗、囗。由于这个“天”与当时的人有某种神秘的关系(这以后要讲到),所以,大家把它当成神来崇拜,从而出现了中国古代来历不明、违背常理的宗教信仰——天崇拜。
后来,在某一事件之下,这个被称为“天”的星球,又远离我们而去,取代它的是茫茫虚无的空间。但原始宗教顽强的继承性,并没有因为空间的巨大改变而中断。只是虽着岁月的流逝,后人渐渐习惯于接受无形无体的虚天,怎么也无法将原来的“天”与现在的天统一起来,所现,形成了怪异的天空崇拜。
越县以后.人们对天崇拜越是不可理解,大家心里都在嘀咕:崇拜个虚天干什么?于是,天崇拜开始衰败。但在强烈继承传统的惯性下,天崇拜成了皇帝的专利,但是,许多皇帝都是礼拜而不知所以然。等历史发展到我们今天,现代的人更是不能理解这种古怪的宗教信仰。
然而,远古时代这个“天”,对我们的祖先影响竟然如此之大,先民将对“天”的宗教记忆保存在文化、心理的最底层,形成了一股很强大的潜宗教意识。但这种潜宗教意识,在后来的历史中,竟然没有一种宗教形式能够充分表达它,于是,形成了中国人弥漫式的宗教观念,什么都有人信,但什么都不长久。拿起这个看一看,扔掉;拿起那个瞧一瞧,再扔掉。凭着潜意识的引导,中国人宁可崇拜生命的自然过程,去研究天、地、人相互感应的关系,而不痴迷于任何一种宗教形式。这是个赋有历史使命的民族,它默默地一代又一代地希望找回心灵深处的“天”。
好啦!这些沉重的话题就说到这里吧。我们再回到“天”的主题上来。
既然,远古时代的“天”是一颗临近地球的巨大星球,那么,它究竟指的是哪一颗天体呢?它是否还现存太阳系呢?这个事件究竟发生在什么时代呢?
让那些陈旧的思维方式、学术观点统统见鬼去吧,解答上述问题,必须有一个大胆的突破,这是对我们的要求,也是对广大读者的要求,我们相信:真理就包含在大胆的假设之中。
远古的“天”就是现在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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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扑朔迷离的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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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15000多年以前,一艘来自宇宙深处的外星人飞船——月亮宇宙飞船,突然拐了一个弯,驶进了太阳系,并降临地球近地轨道,悬浮在中国西北部地区的上空,低得仿佛一踮脚就可以摸得着,传说中的“神”驾临了地球。这不是科幻,而是事实。
第一节 天——月假设
神话中的“天”,既然是一颗曾经离地球很近的巨大星球,那么它究竟是谁呢?在现在的天空中是否还可以找到它呢?它与人类现在的生活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在中国西南瑶族地区,有一则古老的传说:在远古的时代,天上只有太阳和星星,却看不见月亮,那时的夜空漆黑如墨,每当夜晚降临,大地上就被恐惧笼罩,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都躲进自己的巢穴。有一天晚上,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热烘烘、七棱八角的大山一样的东西,它不圆不方,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放射着毒热的光芒。瑶族人的这则传说讲的就是月亮的来由,月亮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地球上空的,当时已经有了人类。瑶族的这则传说有几分可信程度呢?
月球是地球的一颗卫星,它距离我们地球大约有384400公里,它的大小是地球的1/4,即直径3476公里。在我们现在能够观测到的星空范围内,月亮作为地球卫星的体积算得上老大。比如,木星卫星的最大体积与木星之比大约是亚1/27,其他行星的卫星更是小得可怜。别看月亮个头大,但距离我们过远,所以,看上去像个大盘子。在古代,人们观察月亮都是用目光,所以,根本看不清月亮的构造,只知道月亮上有些地方明亮,有些地方昏暗。1609年,当伽利略发明了天文望远镜后,人类才第~次清楚的知道了月表地形的构成:月亮上并不是平坦的,它表面坑坑洼洼,那是大大小小的环形山和山脉,当然还有一些平原,那就是月海。
瑶族的这则传说很神奇,可以肯定的是,它是近距离观察月球的结果。大家不妨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现在有能力,将月亮从384400公里处拉近100倍,那时站在地球上看月亮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们用肉眼就可清晰地看到月亮上各种各样的环形山、山脉、山谷、平原。而且,在这样的距离上,月亮的山脉是向外突出的,这难道不是传说中“七棱八角”的描述吗?再试想一下,在这样的距离下,你能感觉到月亮是个球体吗?不能,因为,月亮直径3476公里,它太巨大了,有谁站在地平线上,可以感觉到地球是个圆形的球体呢,所以,传说中“不圆不方”的描述是十分准确的。
因此,瑶族的这则古老的传说我们认为有很大的真实性,否则在没有现代化仪器的古代,这种想象是不可能出现的。
结合在上一章我们对神话中“天”的剖析,对甲骨文天字的解释,瑶族的这则传说与中国古代神话、古文字所反映的是同一个内容,“天”是一个有形有体的星球,“天”就是月亮。这样看来甲骨文“囗”、“囗”和金文“囗”——天字,不但是有道理,而且是太形象了。
上古神话传说中的“天”就是现在的月亮,这就是我们的假设。
在中国“天”神话系列中,还有大量“天梯”的神话,这类神话可以作为我们假设的一个重要补充证据。所谓的“天梯”就是连接天与地之间的中间物体,在神话中它有时是高山,也有时是大树。美洲印第安人的神话说,连接天与地的是蜘蛛网,这也算天梯神话的变种。赫胥黎《进化与伦理学》中讲了一个故事:“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儿童故事,名叫‘杰克和豆秆’。这是一个关于豆子的传说。它一个劲地长,耸入云霄,直达天堂。故事中的主人公,顺着豆秆,爬上去,发现宽阔茂密的叶子支撑着另一个世界,它是由同下界一样的成分构成的,然而却是那样新奇。”这也是一个有关天梯的故事,它的原型也应该是古代的神话传说。再比如,美洲印第安人的古神话中就有大洪水期间,人们顺着某种秸秆依次上升到三、四、五世界里,从而逃脱了大洪水。
为什么会有世界范围的天梯的神话呢?我们认为,“天梯神话”的出现绝非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是为了表现原始人一种向上追求的愿望,它们同样是对某种真实事物的客观描写。
大家想象一下,突然有一天,我们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个直径3476公里大小的天体,低得仿佛一伸手就摸得着,它遮住了天空和星辰,大地上一片昏暗。苗族的神话《谷佛补天》中说:“古老古代主宰天地的是宏效,他们移动天地相去一度远,天从此昏昏沉沉,地从此不明不暗。”描述的正是“天”离大地很近时,由于遮挡了部分阳光,所以大地上才“不明不暗”,能见度很低。
由于这个被称为“天”的星体距离我们地球太近,同时它也太大了,那么你不论怎样向远方眺望,它总是和大地相接,这与中国乃至世界“天地不分”的神话是何等吻合!这样一来,你不论从哪座高山,哪颗大树的侧面望去,都会有同样的感觉:山尖或树梢上顶着“天”,下接着地。人们由此想象,如果登上了山,爬上了树,不就可以直达“天”上了吗?这些山和树多么像一架梯子一样。同时,又使人感觉到,这些山和树仿佛在支撑着“天”和地,一但撞断了,“天”就要飞走了。这就是天梯神话的真相,它是对“天地分离”前空间状态的客观描述。
我们感到震惊,谁能想象得到,在看似平淡无奇的中国神话里,竟然潜藏着一个如此巨大的秘密,事实上,中国神话中的秘密远不止此。我们再一次感觉到,一种固定的思维模式竟然有如此大的束缚功能。上述这些神话不知有多少人研究过多少遍,但大家被一种思维模式所限制,见木而不见林。结果,几十年过去了,几个世纪过去了,神话研究的著作如野地里的杂草,多则多焉,可惜都是在一个平面上来回重复。
研究问题角度很重要,每一个新的角度,都会开辟一个全新的领域。所谓的系统,也与角度有关,不同的角度可以形成不同的系统,比如,在此以前,不知有多少研究者感叹中国神话没有系统,不像古希腊神话那样有一个完美的体系,但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实际上,中国文化有很强烈的特殊性,它在文化底蕴上与世界各民族的差异极大。我们不否认西方在宗教、神话等方面的研究方式及一些理论有很大的价值,然而,这些方法和理论并不完全适合中国文化研究。比如说,现在中国许多宗教研究者用来研究的方法与理论大多数都是西方的,然而由于中国的宗教文化很特殊,这些方法和理论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本人从事过中国古代民间宗教的研究,对此感受颇深。遗憾的是,在这些方面中国前辈学者所做的远远不够,许多领域至今是空白,没有给后来的研究者留下什么可供借鉴的东西)。也就是说,根本不能用西方的标准来规范中国文化的研究。
中国神话自身有很强烈的逻辑性,它完全可以自成一个体系,像中国的“天”神话,就是这个体系的主干。所以,问题不在问题的本身,而在于我们戴着什么样的眼镜看问题,戴着深色墨镜的人,即使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他的眼前也是一片灰暗。为什么不把眼镜摘下来呢?
第二节 远古时期有月亮吗
对我们“天——月球”的假设,可能会有许多人捧腹大笑,认为这是天方夜谭,说我们再编新神话。可能还有人会说:你这个假设完全违背天文学,月亮从太阳系诞生以来,就处于现在的轨道上,怎么可能来到离地球很近的地方呢?
我们要反问以上这些嘲笑者:你怎么知道月亮从来就有呢?
我们现在确确实实知道月亮的存在,是有文字记载以后的事情,而文字产生于地球大约仅有6000年,那么在文字产生以前,天上有没有月亮呢?谁能回答?
我们知道月亮的存在,还依赖于流传至今的各种上古神话,那么在这些神话之前,天上有没有月亮呢?又有谁能回答?
有人说,用大海潮汐对海岸的侵蚀可以证明月亮的存在。可是现在的一些科学家新近研究证明:大海潮汐的变化与月亮的关系很小,即使没有月亮,大海依然有潮涨潮落的现象。
明月是否从来就有?我们暂不作定论,首先来看一看,中国古代有关月亮的神话记载。
月亮是地球外围空间中看上去最大的两颗大体之一(另一颗是太阳),它的大小正好与太阳的大小相仿。而且它与太阳一样运行极有规律,东升西落,每30天我们就可以目睹从新月、半月、满月的一个全过程。就月亮与人类的关系而言,它几乎与太阳有同等重要的地位,太阳给我们光明,使万物得以生长;月亮为我们驱逐黑暗与恐惧,使我们内心得以安宁。因此之故,古代人对月亮极为关注。从殷商时起,它就是人们宗教祭祀的对象,号称“西母”。后代许多文人将月亮作为自己的灵感之源,写下了无数传之万代的佳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词乃千古之绝唱。
从道理上讲,人类越发展,对自然现象的直接感触就越淡,因为人类与人类的文化在骨子里有一种反叛自然的本质,我们所做的许多工作都在远离着自然,比如,现代城市人每天匆匆忙忙,几乎很难注意到天上的月亮和星辰是多么美丽。相反,古代人由于自然现象与生活的关系十分密切,他们对自然现象的感受比我们强烈得多,他们每天都得观察天空,以判定明天是下雨还是刮风。假如月亮从来就有的话,那么古代人的感受要远远超过现代人,他们会将这种感受以神话的形式流传给后人。
然而,事实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
不论你信不信,中国古代神话中有大量日(太阳)和天的记载,却很少有月亮的记载,即使有,出现的时代已经很晚很晚了。
用神话确定时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中国的神话是被零零散散记载下来的,而且其中还有大量后人添加的成分。但是,我们用神话中诸神的神迹,还是可以排列出哪些神话在前,哪些神话在后。盘古、女娲、伏羲、祝融、共工、炎帝、黄帝、蚩尤等,算是中国最早时期的神话。先让我们看一看各类神话中有关月亮的记载情况。
女娲的神话里涉及两件大事,一件是抟土造人,一件是补天,没有月亮的记载,即使是女娲神话的扩展中也没有记载月亮的事。
黄帝的神话比较乱,内容很庞杂,主要有造人、造器物、大战蚩尤、居昆仑之山、和诸神等等,也未见与月亮有什么关系。
伏羲的神话很古老,而且流传的地区也很广大,不但中原有,而且西南少数民族也有。伏羲神话的主干,有造人、演八卦、大洪水、斗雷公等等,也不见月亮的记载。
机融是火神,主要神迹有大战共工等。水神共工的神话与祝融相似。蚩尤的神话稍多一些,但主要涉及与黄帝的一场战争。这些神话中也不见有月亮的记载。
神农的神话不多,他主要是发明之神,发明有医药、农具。水井等等。炎帝的神话不少,主要有与同父异母兄弟黄帝的战争、炎帝为灶神等,同样没有谈到月亮。
上古古神中,惟有盘古、颛顼两位神的神话中与月亮有染,但仔细分析,都在似是而非之间。
盘古神话中,盘古临死化身一节里有月亮,《五运历年记》载盘古死后:“左眼为日,右眼为月。”我们认为,这本身不是盘古神话中的内容,是后来人加上去的。《五运历年记》成书比较晚,当时佛教已经传入中国,它很可能是受佛教的影响。比如,《摩登伽经》说:“自在天以头为天,足为地,目为日月。”两个说法在行文上都差不多。到是《五运历年记》的另一条记载比较符合中国神话的结构,“盘古之君,龙头蛇身,吹为风雨,嘘为雷电,开目为昼,闭目为夜。”但这里面并没有说月亮,只是解释黑暗、光明的由来,而且这则记载的源头在《山海经·海外北经》里,经文说烛龙“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可见,在盘古的原始神话里,根本没有月亮的记载。月亮之说是从“视为昼,瞑为夜”中演化出来的。
颛顼的神话里本身没有月亮,但在其扩展神话里有月亮的痕迹。《山海经·大荒西经》有一段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枢也,吴拒天门,日月所入。有神,人面无臂,两足反属于头上,名曰嘘(噎)。颛顼生老童,老童生重及黎。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邓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神话的意思是说,噎这个神,居住在日月山,掌管着日月星辰的运行,这个噎乃是颛顼的曾孙。从时序上来看,在这则神话中,月亮的记载出现很晚,应该不属于颛顼的神话,月亮是在“天地分离”以后出现的(颛顼令重与黎绝天地通)。
由此可见,上古神话中没有月亮的记载,至少在“天地分离”、“大洪水”以前没有月亮的确实记载,为什么呢?只能认为,在大洪水之前,天上根本没有叫月亮的东西,否则,在神话中不会不加以表现。
中国有关月亮的记载,最早出现于帝俊的神话中,《山海经·大荒西经》说:“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帝俊是殷商民族神话中的人物,仅《山海经》的《大荒西经》有零星的记载,除此以外,任何古籍再无记载。从“帝俊生后稷”的记载看,帝俊的神话已经相当晚了,近乎文字发明的时期,根本不能与盘古、女娲的神话相提并论。
再说,帝俊之妻常羲,实际上就是嫦娥,很明显,它综合了嫦娥的神话。那么,嫦娥是什么时代的神呢?这条线索比较明显,“天地分离”之后,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然后才有后羿射日及嫦娥奔月之说。可见月亮神话在中国整个神话系列中,出现的时期很晚,大约是在”天地分离”、“大洪水”之后才有了关于月亮的记载。
还有一个证明,这就是神话与仙话的时间差别。中国是先有了神话,后来才有了仙话。月亮的出现与仙话的关系很大。比如,关于嫦娥就与仙家有关,嫦娥是吃了不死之药飞上月亮的,到了月亮上,又一直指挥一只白兔在制造不死之药。而不死是仙家的最大特点。可以说,嫦娥奔月是由于仙话而大放光明的。
在“天地分离”、“大洪水”之前,中国没有月亮的记载,这一点可以成为定论。宋代大诗人苏东坡(1037—1101年)早在800多年前,就曾写出这样的名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因为我们今天也在问:明月几时有?
不但中国的上古文献、神话中没有月亮的记载,世界许多民族的神话里同样没有月亮的记载。
瑶族的古老传说告诉我们,现在的月亮是在人类的某个时期突然出现的,可是不要忘记,人类的历史只有几十万年,而人类的记忆史不过几万年。
在哥伦比亚的印第安人的部落里,也有一则类似的传说,在远古的时候,天上没有月亮,人类一到晚上都很害怕。有一位酋长决定牺牲自己,给大家带来光明。于是,他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向空中飞去,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了月亮。现在生活在非洲南部的布曼族的神话也证明,在远古的时候,天空中根本没有月亮。
世界上有一个著名的谜案,那就是美洲玛雅文化的突然消失问题。他们虽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在空气里,但却留下了极为发达的文化,尤其是他们的星算历法,堪称世界一绝。在他们留下的、始于大洪水之前的《编年史》中,人们奇怪地发现,里面竟然没有关于月亮的记载,这对于一个天文学高度发达的民族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结论只能有一个:在大洪水之前,天空中根本没有叫月亮的东西。
在希腊南部的伯罗奔尼撒,曾存在一个叫阿尔卡获亚的古老国家,据当地人传说,阿尔卡获亚人在大洪水之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忧虑和悲伤,当时只有太阳,没有月亮,月亮是大洪水以后出现的。
距今大约4000年前左右,亚里山大里亚大图书馆的第一位馆长在他留下的文献中这样写到:“古时,地球的天空中看不到月亮。”他在写这份文献时,曾参照了很多远古时遗留下来的手稿和抄本,可遗憾的是,这些文献后来统统被毁,我们已经不可能知道他写下这话时所依据的上古文献究竟是什么。古希腊的数学家、天文学家阿纳克萨哥拉斯,也根据当时的一些资料说过,月亮在天空中出现是很晚以后的事情了,在人类的早期天空中没有月亮。
以上这些人类最古老的传说和记载(有些是严肃的科学著作),都说明上古时没有月亮,确切地说,是在现在的月亮轨道上看不见月亮。而我们目前又无法确知远古时的天空中是否有月亮。所以,必须对上古遗留下来的神话、传说等格外重视,因为这些资料是现存最早的资料了,舍此,我们就会更加茫然。
天文学家贝拉米,从纯天文学的角度出发,通过大量的计算认为:月球来到现在的轨道,大约是在习.5万一3万年之间。那么,在这以前,月球究竟躲在哪里呢?
事实上,如果我们对中国上古神话有足够了解的话,一定会产生这样一种联想:上古神话中也有月亮,只是当时它不叫月亮,而叫“天”。神话中大量关于“天”的记载,都是关于月亮的记载。后来,这个“天”在某事件下,离开了地球,越升越高,终于到达现在的位置上,人们给它起了一个新名字——月亮。
第三节 月亮的过去与现在
所有的神话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它破旧得使人难以相信其具有真实的一面,而且从感觉上来说,这些神话离我们现在又那样遥远,很难使人们再去认真地想一想。而我们以上源于神话的那些推论,颇有些从陈糠旧谷中找黄金的感觉,如何才能使它符合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呢?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大家可以理解的实证方法出发,用现代科学的成果去证明之。
所有的神话和推论都涉及一个根本的问题:月亮会自主运动吗?如果月亮不能自主运动,那么我们的所有推论就成了胡说八道。
首先,让我们来看一看科学是怎么说的。
科学认为,一切物体的运动,都本着一定的规律,这些规律可以形成几条定律和几个公式(暂时不要去管这个说法是否正确)。天体运动也同样如此,科学家还没有见过违反规律的运动(在地球表面)。按照科学的解释,大约在一个不能确定的时间点上,宇宙大爆炸了,最初的奇点虽然小到无法估计,但却像魔术师的帽子一样,变出无穷无尽的宇宙物质。这些物质小到不能再小,都是一些物理学上的基本粒子。这些粒子转啊转啊,终于形成了一个又一个云状团。这些云状团又形成了无数小团块,其中有一个就是太阳系的云状团。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太阳开始形成,随之,太阳系的九大行星也开始形成,地球就是其中之一。在地球形成后不久,地球外围的多余物质聚集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物,它就是月亮。
月亮围绕地球,按一个特定的轨道运行。而这条轨道也不是随意安排的,它是由地球引力、月亮引力、太阳引力三者共同决定的。打个比方,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圆球,球上栓着一条绳子,人握着绳子的某一点,用力将圆球抡起来,圆球就会按照一定的轨迹,围绕握绳子的手旋转起来。
这条绳子就是地球的引力,它不能太大,太大这会将圆球拉向握绳子的手。但它也不能太小,太小月亮就会被不远处的太阳引力拉过去。同时,这个圆球自己运动的速度还不能太快,太快了,圆球就会挣脱绳子,沿切线方向跑得无影无踪。如果人们给的力均匀,圆球速度十分稳定,那么圆球就会在同一个平面上反复旋转。可见,一条轨道的确定,是由许多因素促成的,这条轨道就是这许多因素的平衡点,所以它一般不会很宽,也用不着很宽。
月亮围绕地球运动,就如同上面的道理一样,一切都是在最初就被决定好了的,在各方面因素没有发生变化之前,月亮是不可能随处乱跑的,它必须在一条固定的轨道上,周而复始地围绕地球旋转,已经有几十亿年了。
以上是科学作出的回答,在科学的定律下,月亮只能这样运动,否则的话,那就不堪设想了。也就是说,除非月亮被人操纵,方可随意改变轨道,像美国的航天飞机一样,在许可的范围内,可以任意改变围绕地球旋转的轨道。
然而,在解读上古神话时,我们发现,月亮在神话中是不老实的,好像可以在空中随便乱动。比如,像瑶族的古老传说中,月亮就像发了疯一样来到地球表面不远的地方,使人能清楚地看到它的环形山。在美洲的许多神话里,月亮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空中蹦蹦跳跳,忽东忽西,忽远忽近。20世纪60年代初,中国的考古队员在新疆的一座古老山洞里,发现了一批古代岩画。其中,有一组世界上最早的月相图,由新月、上弦月、满月、下弦月、残月等连续的画面组成。最令人震惊的是,满月图上,在月球的南极处的左下方,画有七条呈辐射状的细纹线,这表明,月图作者已经准确地知道月球上大环形山中心辐射出的巨大辐射纹。可这幅岩画的年代有近万年,当时是没有望远镜的。如果联系瑶族的神话看,本图作者很可能是在月亮比现在近得多的位置上观察了月球,也就是说,月亮曾经比现在的轨道低得多,时间大约在1万年以前左右。
即使不是推测,我们同样可以证明月亮的轨道在历史上并不统一,它环绕地球的轨道是可以变化的,而且如今也正在变化。
美国天文学家们,在仔细研究了中国3000年的日食记载后(中国古书中的日食记载是世界公认最早的,也是最全面的,绵延记载了3000年左右的天象),认为在遥远的年代里,月亮围绕地球旋转的轨道比现在低得多。现在天文学家也发现,即使是现在,月亮的轨道还在每年不断地升高,每年约升高1.5英寸。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对了。现代天文学研究证明,行星的卫星在围绕行星旋转时,由于受到行星强大的引力作用,其运动的轨道会越来越低,最后,当它越过“洛希极限”后,会坠毁在行星上。月球是地球的卫星,它的运行轨道不但不在降低,反而每年都在向相反的方向升高,这不是有意和科学家作对吗?
然而,正是透过这种反常的现象,我们才感觉到:月亮的确与众不同,它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和人类作对。
《金史·天文志》中记载了一条更惊人的资料,其文如下:“太宗天会十一年,五月乙丑,月忽失行而南,顷之复故。”意思是说:金太宗天会十一年(公元1133年)五月(公历6月)乙丑日(15日),月亮忽然偏离了运行轨道,向南行去,不一会,又回到它原来的轨道上。这条记载十分重要,因为它不同于其他的野史传说,竟然堂堂正正出现在国家正史当中。
对于这条资料应怎样看待呢?许多人可能并不相信这则记载,因为它与现代的科学观念出入太大。在这里,我们又一次看到,在对待古史的记载上,人们不是从事实出发,而是从已有的经验与知识出发,一旦不符合科学经验,一概否定。
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以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为主导,由于农业生产的需要,从很早时就设置星历之官,观察天象,《世本》甚至说帝俊时就让“羲和占日,尚仪占月”。从汉代起,国家就设置了专门观测天象变化的机构——司天台,以后历代政府都将这一机构沿革下来。虽然名称一再变更,但职能大体一致。金朝也不例外,司天机构每天每时都有精通天文的科学家在观测,并将观测的结果详细记录下来,定期交国史馆封存,而历朝历代的《天文志》,就是根据这些原始的观测记录写成的,可信度极高。
因此,完全可以肯定,在公元1133年6月15日这一天,月亮的运行轨道忽然出现了极大的异常情况,虽然目前还不知道月球为什么会偏离轨道,但却可以证实一点,在某种情况下,月亮的轨道是可以发生变动的,月亮有能力自己调整运行的姿态。从这则记载看,月球真的好像是在被什么人操纵着,就像汽车驾驶员,一旦发现偏离,立刻加以纠正。
由此可见,我们以上对“天——月球”的假设又多了一份证据,月球完全有可能在我们所不知道的年代里,飞临地球极近的上空,我们的祖先把它称之为“天”。后来,由于某种原因,月亮又离开了近地轨道,上升到现在的位置上。中国的神话,包括“天地分离”、“开天辟地”、“天梯”“女娲补天”、“天倾西北”“共工触山”等等,描绘的正是这一变动过程的真实记载。
那么,月球上果真有生命在操纵吗?
第四节 万物生长靠月亮
月亮上是否真的有生命在操纵月亮,我们不敢肯定。但在研究月神话的过程中,我们意外的发现,月神话与生命有某种神秘的关系。
客观地说,就世界各民族的月亮神话看,并没有过多的内容。比如,中国的月神话只有“常羲浴月”和“嫦娥奔月”两种,其他就不属于神话的范围了。奇怪的是,在这为数不多的月神话里,几乎都和生命有关系,这是巧合吗?
月亮在不少民族中被当作生命之神来崇拜,他们有一种奇特的观念,认为促使植物生长的不是太阳,而是月亮。古巴比伦人认为,地球上一切植物的生命来源于月亮;巴西的土著居民则认为,是月亮创造了大地上的一切植物,因而称月亮是“生命之母”等等。这个观点与现代科学的结论是相违的,“万物生长靠太阳”这基本上已经不是什么奥妙的科学知识,最多只能算是常识,因为植物的光合作用是离不开阳光的,现在将阳光、水、空气列为生命存在的三要素,这不但对动物生命如此,对植物也依然如此。
然而,现在的科学研究却证实了上古神话的合理性,月亮与生命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命关系。科学研究发现,月亮对植物确有无法比拟的促进生长作用,经常照射月光的植物,纤维组织紧密,树干粗壮有韧性,而且枝叶茂盛;相反,那些长期未经月光照射的树木,年轮木质松弛,枝干细弱易脆,树叶于枯。而且,当木质纤维受到损害后,太阳的光照只能有助于生成大疤痕,而月光则会消除死亡组织,使伤口愈合平平。美国太空总署的乔治·彼尔逊博士认为:“没有月亮便没有人类。”
在现代科学还没有充分研究透月亮与生命的关系之前,我们对古老的神话应该抱着一种极为尊重的态度,这些神话中的观点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月亮与植物确有一种说不清的关系,那么,月亮与人是否也有类似的关系呢?
命,这个字大家都是熟悉的,现代意义上它代表生命。但你知道中国人是如何创造这个字的吗?在甲骨文里,命字写作“囗”,下半部分是一个跪着的人形,双手自然垂下。他在干什么呢?看样子,他在虔诚地拜祭着什么东西。解这个字的关键在于上面的一半,“△”究竟是什么?有的专家说:你瞧!它多么像一个房顶啊!这个房顶所代表的就是家,家里有人,此为命也。大家知道,甲骨文创于殷商时期,当时人们住的是什么房子呢?我们并不很清楚,所以也不敢苟同这个解法。如果当时的住房真的就是如此,那么底下跪着的人形又作何解释呢?
我们再来看一个字。甲骨文里有鬼字,但却没有神字,为什么呢?因为当时的神字并不像现在这样写,它没有“示”字旁,单单写成“申”,《说文》解释曰:“申,神也。”大家知道,“示”在殷商时就表示祭祀,就是祭神的意思。那么,为什么当时的神字没有“示”字旁呢?这个问题暂且存疑,我们以后再讲。
甲骨文里的申字写成“囗”,有人说这是一道闪电,故闪电为神。这是胡扯!那条曲线如果可以解释为闪电的话,那么“囗”又解释成什么呢?它与命字的上半部分又是什么关系呢?
为了解释“命”字,我们不得不引出“神”字,而为了解释“神”字,现在我们又不得不引出“明”字。明者,光明也,《说文》解释“明”字曰:“明,照也。从月,从日。”也就是说,明字由日和月两个字组成,而且《说文》在解释“明”时强调,这两个字皆象形。甲骨文中明字写成“囗”,这再用不着作什么解释了,“囗”就是月字,引申为月亮,金文里把它写成“囗”,只是多加了一竖道而已。
绕了这么一个圈子,我们再回到神字上,这时就十分清楚了,甲骨文申字的两个标志是月字,也可以说是月亮,它的正确解释应该是:穿行于月亮的闪电就是神。可见,神自古就与月亮有关。
解释完神,我们再来解释“命”字。我认为,命字的上半部分也是月字,而不代表房屋。一个人虔诚地跪倒在地,拜祭着月亮,此为命也。为什么呢?因为月亮是神,因为人的生命来自于月亮,月亮与人类的起源有某种神秘的关系,这在以后的章节里要具体讲到。
可见,月亮真是人类的谜中谜,许多文化现象都和它有关。我们感觉到,每当皓月当空时,月亮就像一只大大的眼睛,默默地、静静地注视着大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月亮与生命的关系还表现在其他许多神话里,比如说,月亮是地狱的说法就在世界各民族中很流行。
地狱这个观念的起源很晚,我们就不去细说它了。人们设置地狱,当时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人们死后灵魂的去向问题。人死以后,灵魂要去哪里呢?远古的人认为,人死以后灵魂要回到两个地方,一是生命的来源地;二是祖先的栖息地。实际上,这两个地方可以合而为一。这种认识特别古朴,也特别真实(至于地狱,那是后来人建立起来的,对人类理解终极命运几乎没有任何帮助)。所以,地狱只是一个代名词,它只表示灵魂的归向问题。
现今生活在南美洲的印第安人的古老观念中,他们普遍认为,人死以后,灵魂要飞向月亮,因为那里是生命的发源地。M.F.塔伯的一首诗代表了这一古老的信念:
我很了解你,哦,月亮,那岩洞的王国。黯淡的卫星,巨人的骨灰,
上帝的天空遮蔽了暗淡的罪恶之所,斯卡尔的罪恶的监牢,罪恶的灵魂,
在那里惩罚为业,唉,思索崇高,这崇高容纳了黑暗的现实,当幽灵,在
广袤的世界寻觅时,你,看清了罪人,格拉莱斯特,觉悟的地狱眼睛。
不但国外有月亮是地狱的说法,中国也有类似的神话。苗族有一种丧葬时唱的歌,名为《焚巾曲》,它是人死埋葬后的当天晚上,由巫师唱的丧葬习俗歌。唱时,焚烧死者生前的头巾、腰带、裹脚布等。巫师用歌引导死者的灵魂离开家,沿祖先迁徙的路线回到东方的老家,然后升到姜央公公所在的月亮上去。可见苗族人认为,最终的地狱在月亮上,人的灵魂死后都要回到月亮上去。
生和死,是生命的两极,它们之间有必然的联系。一种古老的观念顽固地认为,生命之源,也就是灵魂之终,凡是能够掌握生命的地方,也必然能够管理死亡。因此,在后来不论是佛教还是中国本土的地狱里,阎罗王管勾检人魂,但他同时也放人超生,一对矛盾就这样被和谐地统一起来。按照这样一种原始的思维方式,月亮是地狱,反过来也是在说,月亮就是生命的大本营。
月亮与生命的关系,还反映在中国的长生思想中。说到长生,就不能不提到嫦娥这个著名的神话人物。
《淮南子·览冥训》中记录了嫦娥奔月的神话,“嫦娥窃以奔月”、“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仅仅短短的几句话,让人读了不过瘾。比《淮南子》早300多年的《归藏》(现已佚亡,各文献有引)中,也有两条记载,“昔嫦娥以不死之药奔月”、“昔嫦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药服之,遂奔月为月精”张衡《灵宪》里有一段稍长的记载:“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张衡窃以奔月。将往,枚筮之于有黄。有黄占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毋惊毋恐,后且大昌。嫦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这些记载都是片片断断,很难给人一个完整的印象。我们综合了一下各书的内容,事情的经过大约是这样的:
相传,在尧帝时,天上不知为什么,一下子跑出了十个太阳,地上草木皆枯,人们被折磨得快要死去了。天帝命令天国中一个擅长射箭的神——羿,到人间解决这个问题。于是羿带着美丽的妻子嫦娥,从天上降到人间。羿看见人类受苦的样子,心里很难过,一时忘记了这十个太阳原来是天帝的儿子。羿张弓搭箭,嗖、嗖、嗖连珠的神箭射向正在肆虐的太阳,一下子就射落了九个太阳,还要再射。此时,身旁站着的尧帝认为,太阳也有利于万物的生长,能够给人类带来光明和温暖,千万不能一个不剩。于是,尧帝从羿的箭囊中偷偷拿走了一支神箭,这样一个太阳才幸免于难。经过这次劫难,剩下的一个太阳乖巧多了,再也不敢胡来,老老实实,每天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
羿射死九日,得罪了天帝,虽然功劳显赫,还是被天帝革除了神籍,与妻子嫦娥永远住在人间,从神变成了人。嫦娥这女人,虚荣心比较大,往常在天国里过惯了荣华日子,来到人间这贫困、混乱的世界,怎么能忍受得了呢?她怨恨羿连累了她,每天缠着羿要重返天宫。
羿被她缠得没有办法,只好跑到西昆仑山的王母娘娘那里求长生不死之药。据说,西王母的药,不但可以长生,吃多了还可以肉身飞仙。西王母将这药看成是命根子,等闲人物是讨不去的。大约是西王母看在羿射日的功劳上,给了他一份不死之药。这份药如果两个人吃下去,可以长生不老,永远年轻。但如果一个人吃下去,那就可以肉身飞仙了。
羿拿到药后,高高兴兴回到家,准备选一个好日子,与妻子嫦娥一起吃下去,虽然不能重返天宫,但可以快快乐乐在地上做一对幸福夫妻。然而,嫦娥的想法可不是这样,她一心要回天宫,根本不愿意在地上做快乐夫妻。她决定一个人把药全部吃下去,可心里又感到内疚,同时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成不成。于是,她先找到了一位会算卦的人名叫有黄,请他为自己算上一卦。等卦象排出来,有黄说:啊呀!卦逢归妹,大喜之卦。看来你打算一个人向西而行,虽然有人会说些什么,不过不要紧,过后你会有很好的命运。嫦娥听完此言,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有一天,她乘着羿不在家的机会,偷偷把不死之药统统吃了下去,顿时感到身体轻飘飘的,一直向空中飘去。可是到哪里去呢?她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负心的女人,似乎没有地方好去,天宫当然是去不得的,那里的众神会嘲笑她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于是,嫦娥一咬牙,选择了一个冷冷清清的世界,一直朝月亮奔去。从此以后,月亮有了它的主人——嫦娥。
在嫦娥奔月的神话里涉及两种动物,前有蟾蜍,后有白兔。《淮南子》说嫦娥“托身于月,是为蟾蜍,而为月精”,蟾蜍就是民间所说的癞蛤蟆。真让有黄说对啦,人们对嫦娥偷食不死之药、背叛丈夫这件事,民间是没有什么好看法的,于是把她比作下贱的癞蛤蟆,这也许是嫦娥没有想到的,也算是一种指责吧!
月中有免的记载,首见于屈原的《天问》:“夜光何德,死则又育?厥利维何,而顾冤在腹?”意思是说:月亮你有何种功德,圆缺周始竟然长生不老?你清清静静,为什么还养了一只兔子?晋代傅玄《拟天问》说:“月中何有?白兔捣药。”这只白兔实际上就是嫦娥。李商隐的诗说:“嫦娥捣药无穷已,玉女投壶未肯休。”陈陶诗说:“孀居应寂寞,捣药青冥愁。”
嫦娥从癞蛤蟆变成了玉兔,看来民间是原谅了她。大约到了很晚的时候,人们又觉得让嫦娥一个人住在月亮上太冷清了、太寂寞了,于是又好心给嫦娥找了一个伴,就是那个叫吴刚的人,他因为学仙有过错,所以被罚到月亮上去砍桂树,实际上是为了给嫦娥作伴。
有一个事实必须注意,嫦娥奔月是中国神话被仙话化的最早标志之一,讲的是长生不死,也就是说,月亮与中国顽固的长生思想有关。嫦娥是服了不死之药而奔月的,而且到了月亮之后,又变成白兔不停地捣药,捣的是什么药呢?当然是不死之药。因此嫦娥奔月的传说进一步加深了月亮是生命本源的思想,月亮创造生命,决定生命。
同时,嫦娥奔月的神话也在告诉人们这样一个道理:月亮既然是生命的大本营,它本身当然有生命的存在,不但有生命存在,而且还有人居住。
月亮上有生命存在的观点并不仅限于中国,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有类似的看法,而且有一些并非是神话。
大哲学家和科学家毕得格拉斯,他就相信月球是颗不寻常的星球,他认为月球并不是一个荒漠的世界,而是存在着相当发达的文明,他曾经十分肯定地说过:“月球人是十分优秀的,他们的历史比地球人类的历史古老十倍。”据说,毕得格拉斯的这一观点是从埃及一位大祭司那里得到的。
在古希腊的神话中,象征智慧和文化之父的天神俄耳浦斯也曾说过:有某种人类居住在月球上,他们都住在月球的内部。古希腊神话还认为:地球上所谓的神,就是住在月亮里面的人。这一点与中国甲骨文“神”字的意思简直是不谋而合。
1600年,开普勒出版了《梦》一书,这是一部纯幻想作品,说的是人类与月亮人的交往。书中谈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像喷气推进、零重力状态、轨道惯性、宇宙服等等,人们至今不明白,近400年前的开普勒,他是根据什么想象出这些高科技成果的。尽管开普勒的书是纯幻想作品,但它一定有一些背景来源,比如像毕得格拉斯的话或古希腊神话。
大约在18世纪,约翰·威尔金斯牧师,也出版了一本名叫《新世界的发现》的书,书中约翰·威尔金斯认为:月球是中空的,里面居住着某种人类,他们的文化十分发达。在古代埃及,人们把月亮当作智慧和文化之神来加以崇拜,这些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来自古代的神话和传说,使我们对遥远的皓月产生了各种各样的遐想与深思:月亮真的与生命有某种神秘的关系吗?月球真的是一个中空体,而且里面居住着高级生命吗?这些是幻想还是客观现实呢?
据我们了解,不但我们产生对月球的种种疑问,而且,那些科学家们对月球产生了更多的疑问:月球是怎么来的?它有多大年纪?为什么月球的地貌那样奇特?为什么月球有一条近似于圆的轨道?为什么月海是由重金属构成的?等等,等等。
在科学家的眼里,月球是一颗十分奇特的星球,之所以说它奇特,是因为月球作为一颗自然生成的星球不应该有那么多的巧合,更因为科学理论无法对它作出合理的解释。
第五节 “天”在何方
至此,我们在证据充分的基础上提出了“天一月亮”的假设:古代神话传说和上古三代宗教信仰中所谓的“天”,实际上就是指现在的月亮。大约在1万多年以前,“天一月”曾因为某种原故,来到距地球很近的近地轨道上,就悬停在离人们头顶不远的上空。
大家知道,地球是一颗近圆的蓝色球体,从任何一个平面看,它都有八个方位,即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如果以中国的中原地区为基点,那么当时的“天”究竟在何方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不容易,现在的典籍中没有留下任何直接的资料,尤其是在此之前,竟然没有一个人曾经这样想过。但是如果仔细地研究,我们还是可以找到一些以前没有人注意到的有利证据,它大致可以分为三条线:神话来源线、原始墓葬线、八卦定位线。
讲到神话,首先应该知道神话对我们此项研究的重要。
神话记述的历史,基本上都是有文字记载以前的历史,这其中就透露出我们祖先从前生活过的地区的信息,比如说,一个一直生活在大平原上的原始民族神话里,就不太可能出现高山的内容,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大山。同样,一个一直生活在高山地区的原始民族的传说中,也不太可能有大海的神话。但假如一个生活在高山地区的原始民族,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定居在大平原上,不管他们生活了多少代,那么在他们的原始神话里肯定会有高山的气息。神话就是过去历史的记忆。
在此以前,我们曾经反复强调,中国古代的神话是以天神话为核心的神话体系,因此,神话中心的位置与“天”有直接的关系。
那么,中国古代神话的中心点在哪里呢?稍微了解中国古代文化的人都知道,中国的上古神话是以昆仑山为中心的。昆仑山是一座了不起的高山,四周有800多里,高万仞,开着九个大门,门口有威风凛凛的开明兽在守护着,黄帝和一大群神就居住在这个地方。这里有珠树、文玉树、玎琪材、不死树,还有一种很怪的食物,名叫“视肉”,吃一片,长一片,永远也吃不完,无穷无尽。这里就是中国神话的中心,中国最大的神府——黄帝之宫就在这里,许多研究者因此而把中国神话说成是“昆仑神话系”。
从神话记载来看,昆仑山上连着天,下连着地。据说,凡人从这座山一直爬上去,就到了天堂一般的神界,这与其他关于天梯的神话有许多相同之处,实际它就是最大的一座天梯。因此,昆仑山的所在也就是“天”之所在,不论从什么角度说,都是合而为一的。
那么昆仑山又在哪里呢?
关于昆仑山的位置,中国人研究了近千年,至今还是搞不清楚。有人说,昆仑山就是现在新疆的那个昆仑;有人说,昆仑山在现在内蒙古河套地区以南;也有人说,昆仑山根本就不存在,它泛指一切高山;还有一些人说,昆仑山是生殖崇拜的象征,而且十分肯定的说是女性生殖崇拜的象征。
尽管昆仑山的位置没有确定,但昆仑山在中原(现在的河南)西北方大约是没有疑问的,《山海经》中的《西次三经》、《大荒西经》、《海内西经》里都有关于昆仑山的神话。
还有一条线索可以证明昆仑山在中原西北,那就是《穆天子传》。
西晋太康二年,汲县有一个人盗发古墓,无意之中从古墓里挖出一批竹简,这批竹简记载了西周穆王西行一事,后来的学者将此书定名为《穆天子传》。据当时人考证,被掘的古墓是战国时期魏惠成王之子襄王的陵墓,西晋大学者整理并注释了这部书。
周穆王生活在西周王朝的中期,即公元前960年前后,距今已有近3000年,是一个可信的历史人物,上古史籍中都有关于他的记载。《穆天子传》里十分明确地说,周穆王在西行途中,曾经到过古昆仑,参观过黄帝留下的宫殿遗址,并派了兵士看守保护。如果《穆天子传》可信,那么他就是到过昆仑山唯一的历史人物,因为在3000多年以前,当时的昆仑山上还有黄帝的帝宫存在。这反过来证明,昆仑山是存在的,关于黄帝的神话。也是有一定根据的。
由于穆天子这个人,后来进了道家仙系,被仙话得不像个样子,竟然有穆天子和西王母一段风流韵事,所以学者们并不重视这部书,在考证昆仑山时,也不用它作为证据。我们认为,不管《穆天子传》有多少仙话的成分,但穆天子西行的主干还是可信的,《史记》、《国语》、《左传》、《尚书》、《竹书纪年》里都有关于这件事的记载,怎么能一概不相信呢?如果这样疑古的话,恐怕可读的历史书不会很多。
《穆天子传》的前三卷详细记载了周穆王西行的情况,从哪里出发、经过哪里、会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书中都有记载。最值得注意的是,书中是按六十甲子来给日的,戊寅日到了哪里,庚辰日到了哪里,记载得十分详细。根据六十甲子推算,周穆王戊寅日从河南漳水出发,一路向西北行,渡过了黄河,在第104天的辛酉日,登上了昆仑,参拜了黄帝之宫,中间曾经因为遇风雪、狩猎、拜会外方诸侯,耽误了一些时间,行进时间大约在两个月左右。
周穆王西行,是带着六众之师,都是骑马而行。这为我们寻找昆仑山提供了一条有价值的线索。如果我们现在也能骑上马,以一个马队一天的行程计算,重复一遍当年西周穆王率六众之师浩浩西行的壮举,那么,就有可能找到昆仑山的位置,即使不能最后确定,但也能指出一个昆仑山大致所在的区域。
可惜,没有人做这样的事,我真诚地呼吁那些有经济能力的个人或集团,资助一下像这样很有意义的文化考古活动。
或有人问:寻找昆仑山有什么意义呢?太有意义了!它的背后是关于中华民族及中国文化起源的问题,是寻根哪!
中国文化中有一个特大的谜案,即考古证明的文明起源与神话提示的文明起源根本不是一个方向,我们现在看到的神话传说,都是由生活在中原地区的古人记载下来的。而这些神话传说的中心却不以中原为主,而是以西北方向的昆仑山为主,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考古证明,中华民族起源于黄河中下游流域,而神话却指示我们,中华民族起源于西北的荒漠。再往前推,考古证明中国人的祖先资阳人、马坝人、山顶洞人、北京人,他们生活的地区都远离西北方,可为什么神话要以西北方为中心呢?进一步问:中国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根据这些神话来看,中华民族曾经有过一次巨大的迁徙,从西北迁向中原,再到沿海。然而现在考古发现却不佐证以上这个推论,那么,这次迁徙是在什么时候?为什么?
再者,根据地质与气候资料,西北部地区在1万多年以前,比现在自然条件好些,但比起中原来还是有相当的差距。在这种背景下,为什么中华民族竟然选择了西北,而不首先选择中原呢?如果说山顶洞人或北京猿人是中国的最早祖先,那么他们为什么会放弃优越的自然条件而向西北迁徙呢?这是违背生物自然选择规律的。
有的学者从少昊的神话中认定,中国神话有一次向西北迁徙的历史。事件是这样的:据现在考证,少昊乃是东方天帝,《大荒东经》说:“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这个少昊天帝,统领着东夷各部落,《左传》说,少昊之国以鸟为神,大约是鸟图腾,因此,少昊建国以后封了一群“鸟官”。但《淮南子》又说:“西方金也,其帝少昊,其住蓐收,执矩而治秋。”《山海经·西次三经》中也有少昊的神话。由此认定,少昊的神话是先东后西,这是不对的。神话的迁徙本身就是民族的迁徙,正如我们以上所说,由东向西的迁徙是违反规律的。
那么,中国文化究竟是由西向东迁呢,还是由东向西迁呢?事实上,现代的考古资料中根本没有这样的一次迁徙的证明。如此一来,中国文化中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断层,这个断层大约发生在文字出现以前到1万年左右。如果神话记载是真实的话,也就是说,距今6000—15000年之间,中国曾经发生过一次巨大的事件,导致了我们现在所不清楚的文化迁徙。所以我们需要证明,我们必须找到古昆仑山的位置,那是一切谜团的起点。
拜托了!中国人的事情还是应该由我们中国人自己来解决,如果外国人先做起来,那我们真是无地自容了。再说,下一个世纪就要到来,我们怎好意思把这个疑问再带进下一个100年里,这是对子孙后代不负责啊!
话扯远了!我们还是回到“天”在何方的问题上吧!
不管怎么说,按照《山海经》和《穆天子传》所记载的内容,神话中的昆仑应该在西北方,具体地点不明确,但有两条比较肯定,一是昆仑山肯定在黄河以北;二是昆仑山应该在黄河上游一带地区。
还有一条间接的资料。《淮南子》说大禹治洪水的时候,曾把昆仑山从天上挖下来作为镇制洪水的工具,也就是说,昆仑山所在的位置就是大洪水曾经到达的位置。在《毁灭人类的大洪水》一章中,我们曾考证大洪水的最上限在海拔1400米左右的地方,因此昆仑山在中国地形图上的海拔不会超过这个高度,它大约在现在山西雁门西北方向的区域内。
根据神话提供的以上线索,“天一月”当时就悬浮在现在的西北方位,大约在现在的新疆、甘肃、宁夏、内蒙古中西部一带地区的上空。
“天一月”在西北方向还有一个十分有力的证据,那就是原始社会墓葬中尸体的头向问题,这也来自于考古发现。
根据现在的考古发现,汉民族在原始社会时期的墓葬中,死者的头部有大体固定的指向,基本上有两个方向,一是西北,一是正北。大家知道,头部历来是被当成灵魂的居住地,古代猎头的习俗反映了这一观念。因此,在墓葬中头部指示的方向就与灵魂有一些关系了。现代人们发现,在龙山文化、仰韶文化、大汶口文化的墓葬中,死者的头部绝大多数指向西北或正北方。在殷墟的墓葬中,绝大多数头部向北。
为什么死人的头部要向西或者北呢?《礼记·檀弓下》曰:“葬于北首,北首,三代之达礼也,之幽之故也。”《礼记·礼运》说:“故死者北首,生者南乡。”意思是说死人的头都冲着北面埋,但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为什么,只说这是一个古老的习俗,大约是几代人留下来的。正是因为《礼记》没有说明白,后来的学者就可以大说而特说了。有的说,北面为癸水之地,水者象阴象黑也,人死埋人地下,黑咕隆咚,所以头向北方,意思是进入了黑暗。有人说,死者头向西,那可太有道理了!太阳从东方升起,从西山落下,人活着的时候像太阳,人死如灯灭,如太阳西落。所以头要指向太阳落下去的方向。
我们认为,原始人死后头向西、北,根本不是类比出来的,它是要告诉后人,人死灵魂要回到这个方向上去,为什么呢?
原始墓葬的头向与神话指示中心的方向神奇般的巧合(神话的中心是昆仑,昆仑在中国的西北方),这令我们惊讶不已!由此可见,中国学术界有些人轻易否定神话的历史功能是多么愚蠢。就以上面这个问题而言,由于《礼记》中没有说清楚“北首”的意义,可见在《礼记》成书那个时代的人们,已经不知道“北首”的真正原因。那么,后来的学者在《礼记》的基础上更不会知道,因此,必须换一个角度,决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果从神话切入,这个问题就有可能解决。
“天一月”在西北方向还有第三个证据,那就是《周易》的定位。关于《周易》的其他问题,以后章节要详细谈到,这里只谈定位问题。
世界任何民族的古文化当中,对方位都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并且,这些观念与原始宗教密切相关。中国文化中东为震木、西为兑金、北为坎水、南为离火,在这四个方位里,东、西两个方位由于和太阳、月亮运行的轨道有关,特别引人注目。
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而太阳又是一切生命离不开的要素,故有“万物生长靠太阳”之说。在哲学的内涵上,太阳代表新生、象征生命,因此,太阳升起的东方,就有了与太阳相同的本质。比如,东岳泰山代表生命,《三礼义宗》曰:“东岳所以谓之岱者,代谢之义,阳春用事,除故生新,万物更生,相代之道,故以为名。”当我们高唱《东方红》的时候,“东方红”三个字涵盖了中国文化的精髓。
西方兑金,是太阳落下去的地方,从哲学意义上讲它象征死亡,象征着一个事物的衰败,“日薄西山”一语就是这个意思。神话中的西王母“司天之厉及五残”,意思是说她掌握着人间各种坏的东西,可见中国文化对西方的态度。
北方为坎水,水在文化中象征着黑暗,四季属冬,主凶杀。神话中有一位大神,名叫禹强,又叫元(玄)冥,帮助颛顼项治理北方。玄的本意为黑,所以这位禹强长得大约像非洲的黑人,郭璞说他“黑身手足,乘两龙”。佛经《大智度论》说:“黑业者,是不善业果报地狱等受苦恼处,是中众生,以大苦恼闷极,故名为黑。”可见对北方黑色,大家都有同样的感觉。
南方离火,四季属夏,农业民族从夏季是农作物主要生长期中,将南方定义为生长、发育之意。神话中由火神祝融统领南方,而机融本身又是一位好神.他在与水神共工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后来历代帝王祭天都在南方位,比如,现在北京的天坛就在故宫以南,唐代的天坛也在西安的南郊。
由此可见,从四个方位看,中国文化贵东方,次为南方,东、南方位代表太阳升起,生命繁衍,春风和畅。西、北方位地位最低,代表黑暗、寒冷、死亡、凶杀等等。但必须明白一点,以上对四方位的看法主要产生于商代以后。
那么商代以前人们是不是这样想的呢?完全不是。《周易》八卦在商代就已经有了,而且比较成熟,因此完全可以说它是商代以前文化的遗留物,而《周易》八卦的方位就与后来的方位完全不同,它代表了当时人的某种思想。
《周易》第一宫为乾,乾宫第一卦为乾卦,“大哉乾元,万物资始”,意思是说乾位为世间万物产生的地方。那么,乾究竟在什么方位呢?
现今流传的八卦有三种,一是伏羲八卦,二是周文王先天八卦,三是后天人卦,三种八卦图如下:
大家应该知道,《周易》中仅有交辞和八卦的序列,没有更多的说明,更没有关于八卦的定位。“伏羲八卦”乃是宋代邵雍硬造出来的,唐以前根本没有此说。“先天八卦”也是后来制造的,根据现有资料,最可信的八卦方位图,应是汉代墓葬中画砖上所画的八卦方位(见图六),结合上古神话提供的资料,这个八卦图与神话最为相符。
(图六)
《周易》八卦的乾位在西北方,与现代尊东、南完全不同。相反,与神话指示的古昆仑中心方位一致。按现在的观念,东方为太阳升起的方位,代表着生命,而《周易》却认为,西北方为生命初始之位,按照奇门遁甲,它是开门。很明显,《周易》八卦的文化体系与后来的文化体系根本不同。
乾位在西北,说明当时的“天一月”正是在现在的西北方,《周易》中明确地说:“乾为天。”也就是说,乾在当时指示的就是“天”,它是万物之始,生命之源,故为开门。
龙乃神物,《山海经》里的神许多都乘着龙飞来飞去,后来的传说里也有黄帝乘黄龙“鼎湖升天”一事。八卦第一卦“乾为天”中,六个爻辞里其中有五个爻辞讲到了龙,“潜龙勿用”、“见龙在田”、“(龙)或跃渊”、“飞龙在天”、“亢龙有悔”,如此集中提到龙,在其他六十三卦中是没有的。所以,龙肯定与“天”有关。尤为飞腾之物,多见于西北,我们推测当“天一月”悬浮在西北上空时,许多神乘着龙往来于“天”一地之间。
我们的结论是:“天一月”在现在的西北方,相当于新疆东南,甘肃、宁夏、内蒙古西部一带,这里曾经是世界的中心,是世界文化的发祥地,中国人曾经是最近接“神”的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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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到底能装多少人,外星人当初没有预计吗`人类把别的生物都杀死把资源都耗尽,这是不是当初设计者的初衷?
如果瘟疫,和利益导致的战争可以看做是平衡的理由。那外星的设计者也太充满玄学和神话色彩了吧?
生命有轮回。周期是永远。宇宙是众生心所变现。
上帝也出自韩国。
先占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