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达尔效应之下


今日分享 第 626 首:↑↑
清晨雾下,虫鸟渐起,早饭叫喊声不断传来,睡眼惺忪,脑袋朦胧,于是翻个身继续睡,无论这个声音如何吵闹、如何愤怒,好像可以让你永远安心继续睡觉。
我想,每个人或许都经历过如此状态,在家就是永远逃不了家人的叫喊声。
记得高三百日冲刺那段时间,我是5:40起床,我妈比我起得早,经常是凌晨五点起来给我做饭,做好放进保温碗中,再装进我的背包。然后到点轻轻晃醒我,我起来就能看到妈妈倒好的温水和挤好的牙膏,出门时再帮我背上温热的书包。
那段时间,她很少与我说话,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影响我学习,也知道我每天早起晚睡,想让我多休息一会儿,我不太习惯被照顾,经常跟她说不用这么细致入微,这些小事情我又不是不会做。她每一次的回应都是:没事,我能做的也就这些。
其实我妈嗓门特别大,脾气也大,上学时期的星期天或者假期第二天开始,几乎每天都是在与妈妈争吵的情绪中度过的,后来干脆当听不见,懒得争吵,也想着尽量不和她起争执。但一日三餐她从来不缺做,该做的事情也是一件不留,尽管再生气,她还是会照顾好我们。这是后来爸爸给我说的。那时候我才后知后觉,母亲照顾孩子是本能行为,从出生那一刻,甚至从怀孕开始,她就已经把自己的余生都给小孩了。
母亲的爱其实就和清晨的阳光一样,刺眼却温暖,明亮但不张扬。
毕业之后,母亲的叫喊声越来越小了,现在甚至不叫我吃早饭了,就放纵我们继续躺着。但其实现在我每天都早早地醒了,只是没起来,有时候是懒床,有时候是想听一听母亲叫我吃饭的声音。上班确实和上学时一样了,她都不管我了,我这么和爸爸低声嘟囔着。
爸爸说那是她作为母亲的本心,她当然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希望你能天天睡个饱觉,但上学时候的你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才强迫你早睡早起,她只是害怕因为她的放纵导致你没那么优秀。当然这个方式可能你不喜欢,但作为母亲的她,只有这个方式。
其实那时候的我也是年少轻狂,以为时间还久路还很长,以为太阳落山还会升起,以为摆脱一切束缚就能够自由,以为越过这片海就能登上山。
但其实母亲的那个太阳一直会在那里发着光,如果以前它是清晨的阳光,那现在就是傍晚的霞光。当丁达尔效应出现时,光便有了形状,我站在黄昏的光里,它就是金色的海洋。这片海不能越过,那个阳光也永远不能落下去,我也宁愿不要自由,只要那个声音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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