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
杜甫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㸌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
该诗是作者大历二年（767）在夔州时所作。
公孙大娘是唐代著名的舞蹈家，杜甫在幼年时，曾在郾城看过她的舞蹈。大历二年又在夔州目睹其弟子李十二娘的舞姿，触景生情。此时距杜甫初见公孙大娘已有五十年，公孙大娘已经辞别人世。世事巨变，人事沧桑，诗人以兴亡之感，写了这首诗。
开头八句，先写作者初次见公孙大娘时，被其高超的舞技折服，“羿射九日”，“骖龙飞翔”。紧接着，通过“绛唇”六句，写在公孙大娘死后，舞技沉寂。，幸运的是，晚年还有弟子承继。
“先帝”六句笔锋一转，又写五十年前公孙大娘是宫里八千舞女中首屈一指，然而经安史之乱后，“宜春”、“梨园”里那些具有超凡技艺的天下名士早已经随着战争烟消云散了。如今只有残存的教坊艺人李十二娘。后六句是尾声，感慨世事变迁，人生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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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历二年十月十九日，夔府别驾元持宅，见临颍李十二娘舞剑器，壮其蔚跂，问其所师，曰：“余公孙大娘弟子也。” 开元五载，余尚童稚，记于郾城观公孙氏，舞剑器浑脱，浏漓顿挫，独出冠时，自高头宜春梨园二伎坊内人洎外供奉舞女，晓是舞者，圣文神武皇帝初，公孙一人而已。玉貌锦衣，况余白首，今兹弟子，亦非盛颜。既辨其由来，知波澜莫二，抚事慷慨，聊为《剑器行》。昔者吴人张旭，善草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㸌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素材：《新刊校定集注杜诗》.总三十六卷.唐.杜甫.撰.宋.郭知达.集注.南宋宝庆元年广东漕司刊本.有抄配.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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