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虞美人·听雨》
1274年,二十九岁的蒋捷考中了南宋的进士。仅仅五年后,宋元崖山之战,南宋彻底灭亡。这位没在南宋做一天官的进士,拒绝了新朝的邀请,选择回到故乡宜兴茂密的竹林中隐居,自诩“竹山先生”。
在南宋灭亡二十年后,当年春风得意的新科进士,两鬓已经生出了白发。在某个雨夜,蒋捷写下了这首《虞美人》。他想起年少时的雨,那时依仗着青春,伴随着灯红酒绿沉酣在自己的人生中,醉生梦死。谁料人到中年,天涯羁旅,这无边丝雨又彷佛人生难言的孤独和悔恨。如今,往事如烟飘散,雨仍然在下,少年的潇洒与中年的孤独,如今全被萧索吞噬。“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似乎放下了,过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却终究难掩心中的波澜,雨水将往事一幕幕从记忆中冲刷出,只不过是欲说还休......
素材:宋六十名家词.共六十一家.明.毛晋辑.清光绪十四年汪氏振绮堂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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