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
七雄五霸斗春秋。顷刻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田地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西江月·道德三皇五帝》杨慎
这首词出自杨慎流放云南期间所作的《廿一史弹词》，浸透了他对大明嘉靖朝局的冷眼旁观。彼时，他因反对明世宗嘉靖尊生父为皇考，遭廷杖濒死、流放边陲。
这让我想起《大明王朝1566》这部电视剧。剧中展现了嘉靖年间党争倾轧、民不聊生的乱象——严嵩权倾朝野、海瑞孤身抗权、倭寇之祸深植于海禁政策的畸变等等。
词中“顷刻兴亡”的慨叹，恰似剧中权谋翻云覆雨的缩影：无论是严党的覆灭，还是清流的挣扎，最终皆沦为史书一笔。而杨慎以谪臣之身著书立说，在滇南平定叛乱、编纂典籍，恰似以文墨对抗时代的荒诞，将词中“说甚龙争虎斗”的顿悟，化作对历史暴力的无声反抗。
这一曲苍凉的历史长歌，以寥寥数语道尽五千年兴衰，暗含对权力纷争的讽喻，叩问着历史的虚妄。
那些自诩“龙争虎斗”的豪杰，也不过是化作北邙山头的黄土，唯有“前人田地后人收”的轮回，在历史中不停地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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