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关心照片看上去如何,照片中有哪些东西,而不是照片该怎么拍。”
——加里·维诺格兰德
当我将胶卷放置一段时间后再进行冲扫,得到影像时的感受又产生了与拍摄当下及时冲扫不一样的感受,当冲扫完成的影像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给予我的是一阵感动与欣慰。不由将当下生活状态与之前进行比较,曾经出游时的自由与快乐,与好友经历的种种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不禁唏嘘大家此时此刻都在做什么,生活中又有哪些烦扰。这种感动便勾起了心中些许酸楚,但值得欣慰的是,胶片保留住了那对于个人极为珍贵的瞬间,看得见也摸得着,幻想着与好友同时将一段段胶片举过头顶对着阳光或是灯光的情境,再欢道从前。
为什么用胶片拍摄?现在的胶片摄影大部分也不纯粹,其实也是数码的半成品,我们最终观看的还是电子荧幕上的“胶片”。那为什么还用胶片拍摄呢?为了那种开盲盒般的乐趣,为了拿到手上实物时的触感,为了不是虚拟像素的虚无缥缈......
在摄影的求同存异中,不论数码还是胶片都在追求影像的留存,这些影像大部分都是极“私”的产物,只对拍摄者和极少数人产生联系与意义。
在我将胶片相机送修后的午后,去公园逛了逛,看到许多景象的第一反应是“这要是拿胶片拍下来就好了”。我在内心斗争中尽力克制胶片在我思想中的特殊性,同样是记录眼前的瞬间影像,为什么主观的诉求是胶片而不是数码相机或手机。胶片因为特别而更美好吗?我想摄影的差异性不会因为胶片和数码而拉开较大的差距,因为如今不少数码摄影也在进行胶片式的修饰,有时甚至不能及时有效地分辨出来。换句话说,为什么要分辨一张照片是胶片拍的还是数字影像后期调制的?
我认为应当追寻的是照片最终的呈现形式,如若仅仅只是在电子荧幕观看,则胶片的数字化和数码的胶片化如出一辙。按最常规的看待方法,数字影像用过打印、印刷、艺术微喷等输出方式落实到纸面或是其它媒介上,可以看作为机械复制时代的常规产物。而银盐胶片通过手工冲洗和放大到不同的相纸或媒介上增添了人工的必要流程,人工在资本主义主导的世界社会中更具有劳动呈现的价值。或许这点在西方社会更为明显,但在消费主义思潮中,“人工制品”或是“手工艺品”在大众看来总比机械复制批量制作的商品更具有价值上的说服力。
那么抛开这些,胶片吸引我的地方是什么呢?现在的生活节奏太快了,快到不记得昨天吃的饭是什么。胶片就是可以让我慢下来的东西,胶片的价值迫使我慢下来拍摄,我不能随意拍照,按下快门前的每个瞬间我都要思考,这个场景是不是值得用胶片记录。这份慢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尤为难得,大家总在说碎片化的时间,其实只是不愿意专注做一件事的借口。互联网让你我都变得太浮躁,这时候胶片就像是一副良药,慰藉我焦躁的神经,抚恤我被压得喘不过气的身心。
“你看到街道上的人群,基本上,你注意到的是人们的缺陷与弱点。”
——黛安·阿勃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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