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首先祝大家新年快乐!2018年就在每周写更文,听你们的故事中度过,很快也很充实,期待2019年我们有更多的互动,我从你们这里听到更多的故事,也能为大家带来更精彩更好的文章。
另一个就是惊闻北交化学实验室爆炸的事故,具体怎么回事我还没有看,心里挺难过的。化学这个专业确实容易出事故,同行的师兄弟姐妹们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管怎样,生命和健康都是第一重要的。
还有,那位说加了好几次我微信但没有回应的朋友,我没有收到你的好友申请。你可以再试试加HCNqingqingsuan,或者把你的微信号在后台告诉我,我去加你。
这是氢氰酸讲留学故事的第71弹。这次的故事来自于小木虫,由于原贴是一条条罗列出来的,没有具体事例,所以我决定干脆进行一次创作,你们就当小说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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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镍并不知道,学生们都在背后叫他葛朗台。
“葛朗台今天又发神经了!我做实验要买个文献里用到的试剂A,就几十块钱,他不同意!”
“嗨,别说了,我要买个B酶,丫非要让我把所有卖家全部联系一遍要估价,就为了省那么一丢丢钱,我基本上一整天都投进去了!”
诸如此类。。。
其实金大镍的经历也挺曲折的,他博士毕业了做博后,博后完了继续做博后,然后开始找教职,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在44岁的时候,终于!由于最后一站博后傍上了个牛气烘烘的大大大老板,人还特特特特好,金大镍终于在寻找教职的博后们中凭借一封金子推荐信脱颖而出,成为了X大的助理教授。
按理说吧,这种自己老板人很好,还借此沾了老大光的人,一般来说会把老板的好人品继承下来,对自己学生也就很不错。不过金大镍大概是之前受压迫太甚,找到教职过晚的缘故,很显然他的心在这个过程中已经被磨得比针尖还小了——啥意思?小心眼儿呗!
“我跟你们讲啊,我这次开会,遇到了XXX,哎呀呀,都不敢相信,他的海报完全就是我的idea!这是我先想出来的,就被他偷去了!还有那个YYY,最近在细胞杂志上发了篇文章,讲那啥啥啥的,这完全就是copy我的想法!你们看看,现在这些人还要脸吗?除了偷窃和抄袭他们还会什么?昂?!”
这是金大镍在开组会的时候,义愤填膺地发表的一通宣言。
学生甲的目光刚好碰到对面的博后乙,俩人心照不宣地露出了无奈、轻鄙、不屑的笑容。
作为在金组里已经待了四年的学生甲,他对这位葛朗台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葛朗台——哦不,金大镍——整天说自己同行的坏话,说别人偷他的想法,道德如何败坏之类的。一开始甲同学信以为真,还在心里默默地鄙视金大镍嘴里的这些教授,但后来,他发现,只要跟金教授做的东西有些相关,都会被他骂,很多情况下,人家文章都发表出来了,金大镍实验室连个数据都没有,他也说人家偷自己想法。这个……您确定是别人偷您的而不是您想“借鉴”人家的吗?
唉……甲同学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声叹息,能怪谁呢?怪就怪,自己一开始认识金大镍教授的时候,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甲同学刚来X大时,约了好几位教授谈,那时,金大镍风度翩翩,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反而特别谦逊,很快就拉近了跟学生的距离。他说话声音也低,听上去特别温柔可亲,甲同学当时就觉得,这个老师好和善啊,肯定对学生很好。
结果进组之后,甲同学忍不住天天翻白眼。
除了整天说同行坏话之外,金大镍还经常在背后给甲同学说乙丙丁的坏话,给乙博后说丙丁戊的坏话,给丙同学说丁戊甲的坏话……以此类推。可是他大概没料到,甲同学跟乙博后的关系非常好,俩人经常一起吃饭打牌什么的,所以互相一通气,金大镍的小心眼子就暴露了,也让甲更加鄙视他。
乙博后也非常讨厌金大镍的为人。他私下里跟甲同学说,自己博后面试的时候,跟金大镍谈得还挺好的,觉得这个人很亲切,没什么架子,对课题的想法也不错,懂得东西很多。没想到等真正进组开始做课题了,才发现金大镍嘴上说得头头是道的那些课题,他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懂。
金大镍博士和博后都是做理论的,压根儿没做过实验,可架不住他能吹,乙就信了。结果!后来才发现,金大镍连PCR、电泳装置这些东西都不认识!不!认!识!
所以,可想而知,金大镍的实验设计那叫一个啼笑皆非,完全是拍拍脑袋的想法,没有阳性对照也没有阴性对照,做出来根本什么都不是嘛!他还非要让学生养细胞的时候加入四种抗生素,美其名曰这样筛选性高……问题是这种细胞本身只带一种抗生素的抗性,加入四种抗生素……本来就很难养的细胞,更是死得一干二净。你跟他说吧,没用,非要让你这么做。
好吧,那就这么做吧,等做失败了你总能明白过来吧?可偏偏金大镍不仅什么都不懂,记忆力还超级差,每次设计过实验后,自己先忘了,所以下一次,还继续让学生加四种抗生素养细胞……
在这种环境下,甲同学和乙博后一商量,只能自己做自己的,忽视掉金大镍的建议。当然这样做也有问题,那就是,金教授有时候还是会想起来自己的指令,然后就问“你们为什么没按照我说的做?!”
甲同学和乙博后只好缩着脖子嗯嗯啊啊地绞尽脑汁找理由,金大镍很不开心地说:
“你要知道,除非你让我开心,否则你是不可能发好文章的。”
甲乙二人在心中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在这种实验室环境下,好几位博后都是来了两三个月就走了,只有乙因为各种原因,没来得及跳,就在组里默默地做实验等着发文章。至于学生们,因为换老板/专业/学校不容易,大部分还是在组里待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金大镍不卡学生毕业。如果学生能够凭借自己的努力发出文章,金教授也会让他们走。
所以熬了六年后,甲终于发出了一篇文章,在金大镍手下毕业了。
这里要插播一件小事,在甲准备毕业,找博后的时候,他列了一个学校/实验室名单给金大镍看,结果金大镍说了一句话差点儿没雷死他:
“哈佛?去哈佛干嘛?哈佛哪有纽约大学好?”
之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劝甲同学把哈佛、MIT这种好学校全部从名单里划掉,因为他们“没有纽约大学好”。(此处省略一万字)
甲同学险些被雷晕在当场。
事后他跟乙博后在一起分析,你说金大镍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博后去个好学校,说出去对他名声也好啊。
乙摇了摇头:“葛朗台可看不到这一点,他看到的,只是你去的学校比他的好,他嫉妒——你是他的学生,怎么能比他出色呢?另一方面,万一你去了好学校,以后也做这方面的研究,不就成他的竞争对手了吗?我跟你说,金大镍还不是最变态的,我听说有一个老板,压根不让学生进学术界,只要学生要去找博后什么的,一概不给写推荐信,就是怕将来跟自己竞争。”
“怎么这样?!这人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这种人,目光这么短浅,是没办法成大事情的。你不要理他,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反正他过一阵也就忘了。”
后来,甲同学毕业了,去了一所不错的大学做博后,金大镍还时常在组里念叨——
“都跟他说了不要去Y大,哼,非不听,Y大哪有纽约大学好!真是!”
组里其他人只能低头憋着笑互相使眼色。
甲走后半年,乙也走了,而且走得悄无声息。
乙那时候在实验室已经默默干了两年,天天绞尽脑汁地绕过金大镍不靠谱的各种建议,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同时还要与金老板的各种抠门作斗争。在这种环境下,乙终于发出了一篇不错的文章,算是给自己两年的博后生活有了个交待。
文章发出去后没多久,乙直接从实验室蒸发,连自己东西都没拿。金大镍一开始没注意,后来发现这个人怎么不见了?好几天没来实验室了?发信过去乙不理,问组里其他人也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后来还是系里小秘告诉他,乙已经办了手续走了,金大镍颓丧地跌落到椅子里,一脸黑线。。
你问现在?现在还是老样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反正新生那么多,总能凭借自己和善的伪装骗到学生的,你说对吧?
【氢氰酸说】
我在写这篇的时候,实在是太想笑了,金大镍这样的人,说实在的,非常常见——我是指整个社会,其实学术界这么抠的人反而没那么多。
想想看,为了几十块钱斤斤计较,自己不懂还为了体现权威而瞎指挥,之后使劲压着别人阻止人家出头……这样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好吗?
同行与同行之间屡见不鲜,上下级之间也有不少,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存在着竞争或者潜在竞争的关系。只不过,有的人竞争,是通过让自己变得更高、更快、更强、更好,而有的人竞争,则是通过各种诸如此类的方式打压别人。
遇到这样的人,由于情况太多,不可能一一分析该如何去做。但是有一点共通的就是,不用理睬对方的各种言语诱导,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当自己强大到一定程度时,很多小把戏不攻自破。比如博后乙,他无视金大镍的各种奇葩建议,最后自己发表了文章,直接走人;再比如甲,当金使劲打压他找好学校博后的积极性时,他选择了坚持,最终也有了不错的结局。当然,除了这些之外,必要的防守和适当反击也是极为重要的,需要依情况而定。
好了,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我们下一弹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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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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