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汉在云南起义,把老蒋逼出大陆,却放了一个人,让周总理很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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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10月3日,蒋介石授意杜聿明在昆明发动“十·三”政变。政变之后,原本的“云南王”龙云被迫下台,前往重庆担任军事委员会军事参议院院长。而龙云的表弟卢汉则被任命为新一任云南省政府主席,成为最后一个“云南王”。
而正是卢汉在1949年12月9日宣布云南起义,并且把蒋介石逼出大陆,为云南解放、西南解放作出了重要贡献。毛主席曾经对卢汉说:“你在云南起义,为人民立了大功。你抗了日,又起了义,晚年能这样就不错了。你就是黄花晚节香。”
但是卢汉在云南起义时也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也让周总理事后非常遗憾。


01 和龙云“相爱相杀”


卢汉1895年出生在云南昭通,他的表哥龙云比他大了11岁。这两个表兄弟虽然年龄相差有点大,但是二人一起踏上从军之路,一前一后都统治过云南。而卢汉此后一生的轨迹和龙云也密不可分。

 
1911年6月,16岁的卢汉跟着表哥龙云一起在四川加入了保路同志军。在保路同志军呆了半年,滇军谢汝翼部进入四川,兄弟俩又一起加入了滇军。
1912年5月,卢汉和龙云跟着滇军回到了云南。两人又进入了云南陆军讲武堂学习,卢汉学的是步兵,而龙云则学的是骑兵。1914年卢汉从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后,在滇军当了一个少尉见习排长。
1915年护国战争爆发,表哥龙云调任云南都督府副官处中尉侍从副官,而卢汉则跟着滇军进入四川作战,开始经历战火的洗礼。1920年,滇军被川军击败回到云南。卢汉则成了唐继尧督军公署的少校副官。
1921年,云南军阀内讧,顾品珍驱逐了唐继尧。卢汉和表哥龙云却依旧跟随唐继尧,唐在败退之际任命龙云为近卫11团团长,而卢汉则是表哥手下的一个营长。仅仅一年之后,唐继尧卷土重来,重新控制了云南。作为回报,卢汉升任了近卫第3团团长。

 
表哥龙云受到了唐继尧重用,卢汉自然也跟着步步高升,从团长变成了旅长。1927年,龙云等人发动兵变,唐继尧倒台。随后龙云等人之间又不断争斗,龙云一度被对手抓住,卢汉则带兵拼死相救,最终迫使对手释放龙云,退出昆明。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龙云随后完全控制了云南。在这个过程中,卢汉帮助龙云东征西讨,为平定云南立下了汗马功劳。龙云也对卢汉委以重任,委任他为财政厅长,执掌云南的财政大权。卢汉也没有让龙云失望,不仅协助龙云处理财政问题,还在军政大事上献言献策,成为龙云最重要的助手和云南的“二把手”。
民国历史诡谲多变,当时的政坛也时常风云变幻。军阀内部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也时常互有争斗,这一点表兄弟也不能例外。
1931年,龙云为了加强自己对滇军的掌控,在滇军内部推行“废师改旅”。这个方案推行之后,滇军的营长、团长都要经过龙云亲自任命。各级军官,都要在组织上对龙云表示绝对服从,在行动上对他表现忠勇可靠。这样一来,原先师长的权力被大大削弱了。而在那个军阀混战的乱世里,只有掌握军队才能有话语权,师长们自然不答应了。卢汉就是这些师长中的一员。
1931年3月,卢汉联合朱旭、张冲、张凤春等人发动兵变,龙云措手不及不得不暂时离开昆明。龙云退出昆明之后,卢汉等人也无法掌控云南,只好请龙云回来主持大局。兵变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后,虽然卢汉继续受到龙云的重用,也继续带兵,但是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而微妙:亲情、利益互相交织。一个明显的例子是:抗战后龙云想扶持自己长子接任60军军长,但卢汉暗中向蒋介石推荐了曾泽生,打破了龙云的布局。


02 浴血抗战



 
抗战爆发之后,滇军60军出省抗日,卢汉正是领兵之将。
60军当时的武器装备、兵员素质都在国内算上乘,即使和中央军嫡系部队相比也不遑多让。当时杜聿明评价滇军“拥有法式军火装备,军容之盛,中央军为之逊色。”60军抵达武汉之后,蒋介石专门命60军绕闹市一周,以60军的军威来安定民心。
60军参加了台儿庄战役,他们在禹王山攻防战打得最为惨烈。滇军将士前仆后继,不计牺牲地阻击日军。日军在60军的顽强阻击之下,伤亡惨重。整个台儿庄会战里,60军也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全军 38242 人,阵亡 13869 人,受伤 4545 人,失踪 430 人。各级军官牺牲 177 人。
当时的总指挥是李宗仁,桂系和滇军素来有旧怨。60军被派去执行的任务都很艰难危险,滇军军官难免有想法,甚至有人认为是李宗仁借机报复。卢汉部下张冲曾说“不行就走,谁跟他们打啊!”卢汉的回答则是
怎么能走呢?!这是民族战争,打日本!
正是有卢汉坐镇,将士们一体同心,奋勇杀敌。台儿庄之后,滇军打出了名头。
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称“(60军)以血肉之躯,与敌机械化部队艰苦奋战,前仆后继,鏖战八昼夜,初不以伤亡惨重稍形气馁,不惟使台儿庄固如磐石,抑且使抗战大局转危为安。忠勇奋发,是资楷模”。日本媒体也报道“自九一八与华军开战以来,遇到滇军猛烈冲锋, 实为罕见”
台儿庄之后,卢汉带领滇军陆续参加了武汉会战、长沙会战及赣北战役;1940年,日寇威胁云南大后方,卢汉率部回援抵御日军。


03 最后一任“云南王”


抗战胜利之后,蒋介石命令卢汉率领滇军主力前往越南接受日军投降。去异国受降,这对于军人卢汉来说可以说是至高的荣耀。
然而,蒋介石这一举动并不简单。卢汉带着滇军主力离开云南后,他就让杜聿明在昆明发动了兵变,逼迫龙云下台。蒋介石搞垮龙云之后,深知自己短期内难以完全消化云南,需要借助一个云南本地实力派站到前台。而蒋介石心中的这个人选,就是卢汉。
1945 年 12 月 1 日,卢汉被任命为云南省政府主席,成了最后一任“云南王”。

 
蒋介石发动内战之后,滇军的60军、93军被投入到东北战场,这一方面固然因为滇军在抗战中表现出的强悍战斗力,但更重要的是这两只部队都是卢汉一手带起来的。
蒋介石此举还是要分化卢汉的势力,要让卢汉彻底成为“光杆司令”,为自己所摆布。卢汉对此心知肚明,暗中通过对地方武装的整编积蓄力量。
抗战后,卢汉的政治态度很是暧昧:他一边和蒋介石若即若离,一边也和我方保持接触。这实际上是他作为地方军阀保存自己和壮大自己的本能。


04 逼走老蒋,私放张群


 

 
时间来到了1949年。
这几年,蒋介石集团在军事上节节败退,一溃千里;政治上日益腐败,经济上也开始全面崩盘。
卢汉身处云南,也对全国局势了然于胸。卢汉的态度也开始明朗。根据卢汉女儿的回忆,2月下旬开始,卢汉就和华南局建立了联系,筹划云南起义一事。
1949年12月9日下午,卢汉将时任西南军政长官,国民政府元老的张群软禁,并以他的名义邀请各军和军统首脑晚上9时到卢汉公馆开会。待与会人员到齐之后,卢汉下令扣押全部人员。当晚10时,卢汉通电全国宣布云南起义。
卢汉原本的计划是云南这边一起义,四川的刘文辉同时行动扣留蒋介石。
可惜卢汉给刘文辉的密电被蒋介石截获——1949年12月10日下午蒋介石仓皇地从成都起飞逃亡台湾,从此蒋介石再也没有回过大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卢汉逼走了蒋介石。
卢汉在云南的果断起义,为云南和西南解放做出了重要的贡献。但是他也因为个人感情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私放张群。
张群的身份很特殊,他是蒋介石的结义兄弟,也是国民政府的高层。不论从公还是从私的角度上来说,张群都对蒋介石有着重要的价值和作用。1949年12月11日,卢汉放走了张群,将其礼送出境。
1950年,周恩来总理在谈及此事时惋惜地说“卢汉未与我们商量,便把张群放了。如果不放的话,我们可以当作筹码与张学良交换”。以张群的地位,蒋介石很可能愿意为此来交换张学良。
那么卢汉为什么要放走张群呢?
卢汉是个重感情的人。云南起义之前蒋介石曾经试图乘着卢汉来重庆机会,软禁卢汉。
而多亏了张群上下活动,出面力保,卢汉才能平安回到昆明。在这一点上,张群有恩于卢汉。
而卢汉秉着传统的知恩图报思想,当时也极力争取张群站到人民这一边。无奈张群顾及自己和蒋的私人关系,拒绝了卢汉的好意,并表示以后寄居海外不过问政治,于是卢汉便自作主张放走了张群。
历史没有如果,有些事情在某个时间点上错过之后,就会沿着完全不同的脉络发展下去。蒋介石会不会因为张群而释放张学良,再也无法印证了。
解放后,卢汉被授予一级解放勋章,历任云南军政委员会主席、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等职务,1974年5月,病逝于北京,享年79岁。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卢汉、龙云等人的往事已经渐渐消散于历史的长河之中,只留待后人评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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