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4月15日下午,周恩来接到一份中央特科送来的紧急情报,中共中央常委罗亦农同志于当天上午突然遭到被捕,上报信息的特工怀疑党内出现了叛徒。
这个消息让周恩来大感震惊,同时心头也涌上了巨大的焦虑和担忧。罗亦农同志不仅是周恩来的亲密战友,还是我党在上海组织工人运动方面的重要负责人。他的被捕是我党重要的损失,并且如果真的出现了叛徒,那么敌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了罗亦农同志的真实身份。
他的身份一旦暴露,也就意味着几乎不可能进行成功营救。
周恩来火速找到当时中央特科二科(情报科)负责人陈赓了解详细情况。
当时距离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只有一年的时间,上海正处于白色恐怖最严重的时期。一旦共产党人被捕几乎都会遭到杀害,蒋介石甚至提出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残暴口号。
根据形势的需要,我党上海地区的所有组织机构全部转入地下进行活动,而我党的高层领导也成为了国民党反动白搜捕的重点目标。他们在上海不下天罗地网,决心挖地三尺也要把中共高层全部抓到。
在周恩来的领导下,中央特科迅速成立,这个神秘机构承担着极为特殊的使命,侦查情报,惩处叛徒,保卫中央等等,扮演着不可替代的角色。
罗亦农作为我党高级领导,周恩来安排中央特科对他进行特别保护,即便会遭到逮捕,消息灵通的中央特科也不可能一点风声得不到。但是这次反动派抓捕罗亦农的行动可以称得上是快、准、狠,我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陈赓根据现场同志的汇报,向周恩来详细讲述了罗亦农被抓捕的经过。
按照原计划,罗亦农和山东省省委书记要到一个秘密地址开会,这个地址位于英租界内的戈登路上。中央特科的保卫人员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经抵达指定地点周围进行侦查摸底,确认安全之后,通知罗亦农等人前去开会。
次日,也是就4月15日上午,罗亦农和山东省委书记乔装打扮,直接来到了英租界戈登路,他们在秘密地点周边转了几圈之后,确定周边没有异常,于是快速进入一栋寓所。
这里就是秘密会议地点,罗亦农秘书霍家新(又名何家兴)的住所,在寓所外的街道上,有中央特科成员化妆成商贩把守住两侧的路口,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会立即向寓所内发出信号,通知里面的人立即转移。
在公寓的阁楼上有人随时观察街上以及暗哨的信号,发现异常或接受到信号之后,会立即通知房内的人。
罗亦农进入寓所之后,一切如常,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和平时并无两样,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在周边活动。
但就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后,一队巡捕在英国人的带领下直接从一旁的街道里冲了出来,直奔霍家新公寓。街上的暗哨发出信号的同时,英国巡捕已经踹门而入了。
情况发生的太突然,来的太快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巡捕房的人目的非常明确,他们就是冲着罗亦农来的。
巡捕冲入房间之后,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把罗亦农抓住,双手反铐带走了。而房间内包括山东省委书记、霍家新等其他参会人员,英国人则一概不问,只抓走了罗亦农。
随后,由霍家新的妻子,中央特科成员贺治华,向特科上级做了紧急汇报。
周恩来听到这里立即产生了一丝疑问,今天的抓捕行动有问题啊。
陈赓点点头,他接到报告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对劲,今天的事情至少有两个疑点。一是英国人出现的时间为什么那么准时,在他们刚刚进入寓所就立即出现;二是为什么他们不加辨认就直接抓捕了罗亦农,但是对其他人却视而不见。这足以说明,党内确实有叛徒,而且熟悉当天会场内的所有情况。
周恩来又补充了一点,负责汇报情况的贺治华为什么还要加上一句“党内有叛徒!”党内有叛徒,她是怎么知道的?如果特务当场暴露了,他们为什么安然无恙?特科成员汇报工作有严格的要求,无关内容一律不提,她为什么要加上这画蛇添足的一句。除非她是在暗示或者是想引导上级做判断?
周恩来接着指出,我听说这个贺治华生活作风方面本来就有问题,夫妻二人夜夜笙歌,多次违反纪律。我初步怀疑,贺治华和霍家新夫妇和罗亦农的被捕有关系。
陈赓眉头紧锁,他也在苦苦思索到底是谁出卖了罗亦农同志,为数不多的几个知情人在他脑中一遍又一遍的过滤,贺治华夫妇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但他并没有立即做出判断,毕竟这两人也算是特科成员。
恰在此时,邓小平来找周恩来,见陈赓也在,便把他所看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原来,今天上午他也是要到戈登路去开会的,但是路上耽搁了几分钟,当他快到会议地点的时候,突然发现埋伏在路边的暗哨向他发出了信号,暗示他有危险,立即离开。
于是他立刻改变方向走进了一旁的弄堂里,不过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躲在暗处观察情况。
片刻之后,一大群巡捕押着罗亦农离开了。他当时很疑惑,来开会的人有好几个,况且霍家新夫妇也在家,怎么只抓了罗亦农一个人?
几分钟之后,他又看见其他参会人员迅速离开了寓所,随后贺治华也出了家门,这个时候她应该是去报告。
邓小平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便离开了戈登路,先回了自己的住所,然后按照组织上规定的联系方式,在下午找到了周恩来。
邓小平也提出了和陈赓同样的怀疑,并且他又提供了另一个重要的线索。
邓小平观察力很敏锐,他发现贺治华和其他参会人员离开时的神态以及动作都不相同。
其他人都受了不小惊吓,离开时都是步履匆匆,神色慌张虽不明显,但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当时贺治华出门的时候,步伐虽然也很快,但她步履轻盈,神态自若,甚至还有一丝兴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微妙感觉。
邓小平说他怀疑贺治华、霍家新夫妇有可能就是叛徒,当然这只是他的主观判断,觉得有必要向上级报告。
周恩来、邓小平、陈赓三人的意见几乎一致,当即锁定贺治华夫妇为最大的嫌疑人。
周恩来思考片刻之后,立即做了紧急部署。
命令陈赓动用一切关系和手段想办法营救罗亦农;立即将贺治华、霍家新夫妇转移至安全地点进行严密监控,绝对不能使其离开我党控制范围;通知顾顺章,红队待命,随时准备锄奸。
实际上特科情报科(二科)当时刚刚成立,陈赓是第一任科长,这个时候自己手下就出了叛徒,陈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铆着劲要把叛徒揪出来,亲自清理门户。
陈赓当时化名王庸,特意在英租界租了一间房子住下,而房东就是英国巡捕房的探长陆连奎。
当天晚上陈赓买了丰盛的酒菜回家,硬拉着陆连奎喝酒,二人并不陌生,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当陆连奎喝到兴致高涨的时候,陈赓趁机套出了今天他们行动详情。
现在罗亦农已经被关到巡捕房监狱了,被列为一级重犯,没有总探长兰普逊的同意,谁也别想见上面。陆连奎的级别比较低,不知道是谁提供了消息,但肯定是有确切的消息,不然兰普逊不可能亲自带队,一下子就把人抓住了。
陆连奎还透露,英国人其实对共产党没什么兴趣,只是不喜欢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搞革命活动,即便抓了共产党最终也是把他们交给国民党中统那边(当时军统尚未成立)。当然交也不是白交,中统那边是要给钱的,实际上是兰普逊把犯人卖给中统。
陈赓又继续问他,如果有人出得钱多,兰普逊会不会把这个犯人卖给另外的买家呢?
醉醺醺的陆连奎犹豫了一下,告诉陈赓,按说这就是一桩生意,卖给谁不是卖呢?只要钱到手,只要人出了英租界,兰普逊才不管他是谁呢!
要是平时,就是谁给得钱多,谁提人,这都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听说今天抓的这个人可不简单是共党那边的大人物,很值钱,另外中统那边肯定也得到信儿了,一准拿钱来提人,兰普逊要是不给,面子上说不过去。
第二天一早,陈赓先安排人把贺治华、霍家新夫妇接到一个安全的小旅馆住下,叮嘱他们最近不安全,先在这里避一避风声再说。
然后,陈赓迅速把这个情况向周恩来做了汇报,紧接着他去找了自己的一个重要下线,要从兰普逊这条线上取得进展,非此人不可。
这个人就是我党早期在中统埋下的秘密内线,杨登瀛(又名鲍君甫)。
杨登瀛当时已经是中统在上海地区的实际负责人,权力很大,恰巧他和兰普逊又非常熟,因此这个任务非他不能完成。
杨登瀛问清陈赓的要求之后,思索了片刻,告诉陈赓,中统方面已经知晓罗亦农在英租界被捕,很快就会准备款项,向英租界要人。
如果拿钱直接向兰普逊赎人的话,也并不是不可以,但是代价可能太大,一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去联系兰普逊,不熟悉的人是做不成这种生意的。如果杨登瀛亲自去,就有暴露的危险,得不偿失,估计要使用非常手段。
杨登瀛答应陈赓先去会会兰普逊,摸清情况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其实周恩来早先也打算启动备用资金来营救罗亦农,但是考虑到中统方面已经知晓此事,罗亦农的身份已经暴露,这就不是用钱能解决的问题了。
杨登瀛当天就亲自到英租界找到兰普逊询问关于罗亦农的事情,兰普逊早就在等着中统的人来上门询价,但他没想到杨登瀛竟然亲自来了。
尽管是老熟人,但是兰普逊还是开出了天价,五万美金。对于这个价格,杨登瀛并不感到惊讶,反正是中统掏钱,此时他更感兴趣的是向兰普逊告密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精明的兰普逊眼珠转了两圈,对着眼前的老朋友露出了诡秘的笑容,他不想告诉杨登瀛这个秘密。
杨登瀛看着眼睛里闪着金光的兰普逊,知道这老小子又想要钱了,直接就跟他摊牌,要多少钱直说。兰普逊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两万美金!
这么贵?杨登瀛故作吃惊,兰普逊笑了笑,说这是和他开玩笑,如果你们真想要那就送给你们,两万美金也不是给他的,而是他答应给告密者的酬劳。今天抓到的这个罗亦农只能算是他们的投名状。
据告密人说,他们手上还有一份共党高层的名单,有350多人,如果有了这份名单,那可就发大财了,可比这个罗亦农值钱。
这两个人是共党内部的人,他们出卖名单之后,除了两万美金还要求提供两本德国护照,并送他们去德国。
杨登瀛当时心里一惊,这还了得,万一这份名单是真的,不仅共党在上海的组织将彻底覆灭,自己也有可能暴露。所以,杨登瀛决定今晚就算不走了,也得把这个叛徒给问出来。
于是杨登瀛,旁敲侧击不停地向兰普逊打听这两个人的消息,兰普逊对杨登瀛并没有怀疑。一来二人的关系的确非常好,二来这两个叛徒和名单中统是真的需要,兰普逊还想趁这个机会借杨登瀛的关系大赚一笔,于是便告诉了杨登瀛。
这两个告密者果然就是贺治华和霍家新,杨登瀛获知详情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把情况告知了陈赓。
陈赓问杨登瀛的意见,杨表示现在中统方面已经正式提出引渡的要求,兰普逊不可能再把人给其他人,花再多的钱也没有用。
要救罗亦农只有一个办法,劫囚车。所幸引渡的整个过程,杨登瀛都可以提前获得消息,他到时候会把交接罗亦农的时间和路线提前告诉陈赓,到时候在半路动手就可以了。
陈赓和杨登瀛会面之后,就把这个计划向上级做了汇报,周恩来也认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他命令顾顺章挑选红队精干力量,策划一个周密的劫囚车计划。
顾顺章很快拿出了一套方案,他计划在囚车经过的路上导演一场葬礼,由罗亦农的妻子李文宜披麻戴孝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拦住囚车的去路。
当押运人员下车驱赶他们的时候,所有人员立即开枪救人,三分钟解决战斗,然后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分头撤退。
不过,由于并不清楚转移罗亦农的具体时间和路线,这个计划的准备行动迟迟不能展开,陈赓那边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消息。
顾顺章有些着急,他认为敌人很可能很快就会引渡罗亦农,如果准备时间太短,行动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弄不好还会有更大的损失。
所以,顾顺章便让李文宜去接触贺治华,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转移罗亦农的具体时间和路线。
这里要提一下,为什么顾顺章竟然敢不经过周恩来的同意便派人去接触叛徒。是因为当时顾顺章不仅是行动科的科长,他还是中央特科实际上的总负责人。
严格来说,中央特科是顾顺章协助周恩来建立起来的,无论从资历、权力和能力等方面顾顺章在当时仅仅位于周恩来之下,陈赓也只是他的手下。中央特科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顾顺章来指挥、处理的,因此顾顺章安排人员刺探情报是在他权力范围之内的事情,无需向周恩来申请。
不过,这件事情顾顺章确实操之过急了,杨登瀛是中统的大管家,引渡这种事情是肯定要经过他提前确认的,他肯定能提前一天把消息告诉陈赓。之所以现在迟迟没有消息,是因为中统那边并不着急,并且感觉兰普逊要的价格有些高,所以双方还在交涉。
李文宜是罗亦农的妻子,对营救行动非常迫切,顾顺章让她向贺治华打听,不过没有告诉她贺治华就是出卖罗亦农的叛徒。
李文宜和贺治华原本就比较熟悉,见到贺治华之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失声痛哭,并且当面痛骂叛徒,平复情绪之后又向贺治华打听是否知道罗亦农什么时候转交给中统。
李文宜的行为让贺治华、霍家新感到一丝疑虑,她的举动有些反常。贺治华夫妇被送到这里之后,虽然没有被限制自由,但明显感觉到被人监视,他们也在心惊胆战的等待风声过去,并没有急于同兰普逊联系。
李文宜走后,贺治华感觉特科方面可能要营救罗亦农,如果罗亦农被救出来,那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她冒险出门用约定好的方式通知了兰普逊,情况有变,尽快转移。
当晚罗亦农就被突然转送至上海警备区龙华监狱,营救计划已经来不及实施了。
周恩来得知以后,狠狠地批评了顾顺章,就是因为他自作聪明导致了行动失败,顾顺章也自己抽自己耳光,骂自己多此一举。
罗亦农被交到中统手上之后,立即被陈立夫亲自提审,但他坚贞不屈,坚决不肯出卖自己的组织和同志,敌人用尽各种酷刑仍然无法逼他招供,4月21日罗亦农同志在上海龙华监狱英勇就义,年仅26岁!
得知罗亦农就义,周恩来扼腕痛惜,同时向陈赓下达了命令:锄奸!
鉴于顾顺章此前犯得错误,此次行动由陈赓执行,他只负责外围配合。
4月25日拂晓之前,一个规模不小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来到贺治华夫妇居住的旅社门前,按照当地风俗他们在此暂作停留,同时敲锣打鼓并燃放鞭炮,引来了早起的街坊四邻竞相观看。
趁街上嘈杂之际,四名身着便装的男子快速走进了旅社,有两人分别把守住走廊两侧的出入口,另外两人来到贺治华夫妇的房门前。
其中一个人就是陈赓,站在他身旁的红队队员一脚将门踹开,此时的贺治华夫妇已经被外面的喧闹吵醒,正想拉开窗帘观望。门突然被踹开了,霍家新定睛一看,只看到了陈赓那双愤怒得要喷出火来的双眼,他心中大惊,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转身想要跳窗逃跑。
陈赓抬手便是一枪直接击中霍家新的后心,这个叛徒当场毙命。贺治华坐立在床上吓得大声呼喊,但外面的鞭炮声把她的呼救声彻底盖住,另外一名红队队员一枪击中贺治华的头部,贺治华头部中枪,血液横飞,倒在了血泊之中。
陈赓快速从房中搜到了那份秘密名册,然后带领三人迅速消失在了朦胧的朝霞之中。
但不久之后,陈赓从报纸上得知贺治华并没有死,原来他们当时检查了霍家新的尸体,发现他被直接击中心脏,已经没有脉搏。但并没有检查贺治华的尸体,因为她当时是头部中枪,血液溅了一脸,陈赓他们误认为已经把她的脑袋打开了花,必死无疑。
而实际上贺治华只是被打中了眼睛,受了重伤,但却没有死。天亮之后,被人发现,随后中统特务也找到了她,并把她送到医院进行救治。
鉴于贺治华曾经接触过中共上海党组织的名册,周恩来立即安排名册上的人立即转移,并更换联系密码和地址。
贺治华疗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痊愈,但此时她所掌握的情况已经全部失效,对国民党也失去了价值。
国民党对贺治华严加保护,因此周恩来撤销了对她的锄奸命令。
此后,贺治华的行踪便成了一个迷,据说她后来回到四川老家,并且再婚还生下两个女儿,但在1938年她再次被国民党特务找到,在家中被击毙。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在1940年她被国民党发现并枪决。
总之,贺治华应该只活到了1940年,并且是被击毙,但目前尚未发现确切证据。
另外,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这个贺治华除了中共地下党员、中央特科成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特殊身份,她曾经嫁给朱德总司令,是朱德的前妻,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朱德长女朱敏。
早年间朱德接受蔡锷的命令率滇军入川,一战成名直接升任少将旅长,后来又被提升为云南省警务处长见省会警务厅厅长。那时的朱德登上了人生的第一座巅峰,贺治华当时被称为是四川开江第一美女,在堂兄的介绍下,与朱德相识,并对朱德产生无比仰慕之情。
朱德因为当时已经结婚,因此对贺治华并未太过关注。
后来朱德在国内遇挫,便到德国留学,贺治华竟然也追随而来,他乡遇故知,二人感觉倍加亲切。此时有人告知朱德,他的发妻陈玉珍死于战乱,朱德悲痛不已,贺治华便更加照顾朱德。
时间一长,二人感情升温,后来便在德国结为夫妻。
不久之后,贺治华便有了身孕,而此时朱德因为革命活动被德国当局逮捕,后经营救出狱,但却遭到驱逐。无奈之下只能将妻子暂时安顿在德国,朱德只身前往莫斯科继续深造。
贺治华后来便生下了朱敏,朱德非常高兴,为女儿起名“四旬”,但贺治华感觉此名太土,为女儿取名飞飞。
实际上二人此时已经有些隔阂,不久之后在党组织的安排下,贺治华携女儿抵达莫斯科与朱德团聚。
一家人团聚,久别重逢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二人因为性格与信仰不同,而逐渐疏远。朱德生性敦厚、内向,喜欢独自安静研究学问,而贺治华性格开朗,向往奢华、时尚的生活。
1926年,朱德因为工作需要单独回到国内,贺治华不久之后便托妹妹把女儿送到四川老家交给母亲抚养。自己则以留学的名义继续在莫斯科生活,她已经适应了莫斯科的时尚生活。
不久之后,她便结识了年轻又有才华,同样喜欢时尚生活的霍家新,并且背着朱德与霍家新走到了一起。朱德得知此事之后,虽然非常愤怒,但看在夫妻一场以及女儿的份上,还是原谅了她,并主动解除了婚姻关系。
后来,贺治华霍家新被党组织派往上海从事地下工作,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中央特科的一员。而霍家新则成了罗亦农的秘书,为了方便工作,党组织在英租界戈登路租赁了一座气派的大洋房。
这套房子平时由贺治华夫妇管理,他们也是这座房子名义上的房客,党组织也为他们安排了合法身份。
上海的十里洋场比莫斯科更加繁华,这正是贺治华夫妇理想的生活。不过,党组织给他们的经费根本不足以维持他们的奢侈生活,并且他们只是负责协助工作的基层特工,组织上要求他们深居简出,尽量减少抛头露面的次数。
但是二人耐不住寂寞,几乎天天晚上都要去夜场纵情歌舞,罗亦农因此没少批评霍家新,但夫妻二人却不以为然,歌照唱、舞照跳。
不过二人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不久之后,便囊中羞涩,他们不得不开始省吃俭用。可这种苦日子他们根本受不了,尤其是在纸醉金迷的大上海,二人心中的落差开始逐渐加大。
最终他们想出了一个恶毒办法,出卖中共高级机密,获得高额赏金,然后隐姓埋名去德国生活。
这夫妻二人不仅三观扭曲,而且缺少自知之明,竟敢在中央特科面前耍花腔,结果一眼就被看穿,最后不仅害得罗亦农同志牺牲,自己也没有落得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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