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中央军委空军政治部发布一则通报,经审查,在1965年空军叛逃事件中被定性为“叛徒”的廉宝生通知,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人裹挟至台湾。据悉,其在最后阶段曾与叛徒做英勇斗争,最后饮弹自尽。因此,军委决定,取消关于廉宝生同志“叛徒”的定性,恢复其生前名誉,并追认“烈士”称号!
那么这个廉宝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之前被定性为“叛徒”,而时隔26年之后又得到平反。他身上究竟有什么样的传奇故事呢?这件事还要从1965年那次著名的空军叛逃事件说起。
1965年11月11日,这一天是空军建军纪念日,中国空军已经走过了16个年头,从无到有,由弱变强。因此这一天,空军部队大部分官兵都在参加庆祝活动,机场以及空中巡逻的值班人员相对较少。
而就在这一天,空军部队里却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恶性事件,解放军空军某部,三名飞行员驾驶一架空军战机叛逃台湾。
按照日常计划,那一天由李显斌、李财旺和廉宝生共同驾驶战机在东海上空执行飞行巡逻任务。
所有准备工作一切就绪,地勤人员将一架伊尔28轰炸机检修完毕。三名飞行员准时来到机场,登机起飞。
这三名机组人员都是技术娴熟的老兵,起飞之前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李显斌是执行这次飞行任务的驾驶员,而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许久,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正暗藏在他的心里。
其他两名飞行员分别是领航员李财旺和通讯员廉宝生。他们二人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次改变他们一生的飞行。
飞机起飞之后按照规定需要定时和基地通讯报告巡逻位置和情况,但几个小时之后,飞机便消失在了雷达上,通讯也随之中断。
塔台方面认为这是飞机出现了通讯故障,之前这种情况也经常出现,当时我国还没有卫星定位系统,地面雷达仅能扫描附近的空域。对于远航飞行,只能依靠飞机自己报告位置坐标。
当这架伊尔28失去联系之后,塔台当时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自己战友驾机叛逃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空军基地的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如果说有其中某个人意志不坚定,有叛逃的可能。但是廉宝生和李财旺,根本没有叛逃的理由。
但事实胜于雄辩,无论空军战友们如何不信,台湾方面已经公开宣布了自大陆方面“投诚”的飞行员。随后,台湾当局还将叛逃人员的名单,战机、叛逃路线以及经过,详细的报道了出来。
经过我方情报机构比对,台湾方面公布的数据与我方空管记录一致。
根据台湾方面的报道,叛逃到台湾这架战机,在着陆时发生故障,尾部率先着地,机尾损毁严重,导致位于此处的廉宝生受重伤,最终不治身亡。并且位于飞机中部位置的李财旺也身负重伤,正在医治,只有驾驶员李显斌安然无恙。
几天之后,台湾方面公开奖励了叛逃的李显斌和李财旺,并且还为重伤身亡的廉宝生开了追悼会,追授他为“义士”!
此次叛逃行为,给我国我军造成巨大损失,影响极其恶劣。此次叛逃,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因此军委将此三人定性为叛徒,对于其所在部队也做出了相应的处分决定。
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事情过了26年之后,军委突然下发了一个通报,撤销对于廉宝生同志的“叛徒”定性,追认其为烈士。
那这26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发生如此反转。
故事还要从廉宝生本人讲起,1938年他出生的时候,天津已经处于侵华日军的统治之下。不过,天津地区的人民并没有屈服于侵略者的统治,廉宝生的母亲在他刚刚懂事的时候,就教育他,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日本人是强盗,是侵略者,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这辈子死也不能当汉奸。
年幼的廉宝生在战火中度过了11个春秋,也亲身感受到了新中国的成立,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廉宝生是一个生在战火中,长在红旗下的进步少年,自小就坚定了要全心全意报效祖国的志向。
在当时,最光荣的身份就是解放军战士,在那时流传一句话: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廉宝生在母亲的支持下,积极争取,终于顺利地当上了一名解放军战士。
入伍之后,廉宝生先是进入了坦克部队,在部队里他不怕吃苦,不怕困难,专心学习驾驶坦克的技能,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他就以熟练的驾驶技能成为部队里的尖兵,新兵中的佼佼者。
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廉宝生将成为一名优秀的坦克手,在陆军中继续深造。在训练场上的时候,廉宝生也曾经和战友一起抬头仰望那些呼啸而过的战斗机。那时的廉宝生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他也能驾驶着威武的战斗机,翱翔在蔚蓝的天空之上。
当时中国空军刚成立不久,还没有完备的征兵制度,为了尽快培养大批优秀飞行员,中央军委同意空军首先在陆军部队中挑选好苗子。
空军当时是国家的宝贝疙瘩,即便吃不上饭,也要保障买来战斗机,保障飞行员正常训练。因此,当时空军在全军中的地位非常高,想进入空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当空军下来征兵的时候,坦克部队的首长亲自挑选了一批身体素质优秀,革命意志坚定,业务进步快的年轻新兵,以供空军挑选。廉宝生有幸成为候选人中的一员。
经过一系列的身体测试以及各种政治审查,廉宝生终于见识了什么是高标准,高要求。空军对战士的身体素质要求达到了几乎苛刻的要求,很多战友体格远比廉宝生优秀,但就因为一小段伤疤就遭淘汰。此外,还有很多他根本没有听说过的身体指标,也一一进行了严格检测。
最终,在一大批候选人中,被空军看中的人屈指可数,而廉宝生凭借着极其优秀的身体素质,脱颖而出,成为极少数的幸运儿。
廉宝生等人被选入空军之后,非常珍惜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以更加积极和努力的态度来学习战斗机的驾驶技术。在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之后,廉宝生终于成为一名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
后来他和战友们一起分配到一线空军部队,正式开始驾驶战斗机巡航,担负起保卫祖国领空的光荣职责。当他翱翔在天空的时候,他也会回忆起当年自己仰望苍穹时的情景。
廉宝生除了业务技能过硬,训练积极努力,在日常的生活中也积极帮助战友。在部队中廉宝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并且在各种行动中他都是奋勇争先,先后受到多次表扬,并有立功表现。
廉宝生的优秀离不开母亲的培养,廉宝生经常和战友提起自己的母亲非常伟大。不仅对自己严格教育,对于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一视同仁,尽管自己非常优秀,但廉宝生感觉自己的兄弟们更加厉害。
廉家一门六兄妹,成年后个个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廉宝生母亲的严格教育。
廉宝生的大哥在家乡担任税务所所长,三弟在海军任职,四弟在陆军服役,这种一门出三军的情况,在国内实属罕见。而廉家也成了当地远近闻名的模范家庭。那段时间是廉家最荣耀的时期,也是廉母最自豪的时候。
当叛逃事件如晴天霹雳般劈下来的时候,廉母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成为一个叛徒,她更不能接受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她。
坚强的廉母被这一噩耗几乎击垮,原本身体康健、性格开朗的她,就像得了重病一样,再也难见到一丝笑容。
而这仅仅是开始,因为叛逃事件极为恶劣,并且是严重的政治事件。廉氏一门也遭到了牵连,由于廉宝生被定性为“叛徒”,他的三弟和四弟当时都在军队中。这件事情对他们也产生了极恶劣的影响,三弟和四弟先后被遣返回家。
大哥廉宝忠的税务所所长一职也被罢免,仅保留了一份象征性的工作。
廉家也因此遭受巨大的打击,由光荣军属一夜之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家属”。廉母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一病不起。
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台湾方面怎么追认廉宝生,廉母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叛变国家。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是红的,他的儿子不是个贪图富贵之人,不会为了荣华富贵而放弃自己一个幸福的家。
并且,在叛逃事件发生前,他才刚刚成婚,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思来想去的廉母不甘心儿子就这么背上一个叛徒的恶名,儿子肯定是被冤枉的,他决定要为儿子洗刷掉这天大的冤屈。
但是廉母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自己亲自为了这件事情而奔走,于是他把大儿子叫到病榻之前,叮嘱他一定要为他二弟伸冤。一定要把廉家的声誉找回来。
廉宝忠也憋了一肚子气,不仅是廉母,他们一家六兄妹都不相信老二会是叛徒。廉宝生有一个强大的家族,刚娶了一个贤惠的妻子,在部队里有光明的前程,他怎么会抛弃这些去台湾呢?
于是廉宝忠开始了为自己弟弟申冤昭雪之路,尽管困难重重,但是作为廉家的当家人,廉宝忠不放弃任何一点线索。
廉宝忠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查竟然就是二十六个春秋。
实际上大陆方面对于这次叛逃的经过仅限于飞机的飞行路线,以及台湾方面的宣传。而对于当时飞机上具体发生的细节则一无所知,并且调查人员也认为整个事件非常蹊跷,不符合正常逻辑。但是无奈没有证据,而台湾方面公布的细节又符合推理,因此无法为廉宝生平反。
廉宝忠多次来到部队了解弟弟的实际情况,他发现弟弟在飞机起飞之前一直都是优秀飞行员,优秀党员。无论上级领导还是战友都对他有很高的评价,他们都不相信廉宝生会叛变。
廉宝忠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况给上级部门写了很多信,希望通过这些侧面证据来为自己弟弟平反。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上级部门是无法做出平反决定的。
尽管一次次努力都没有得到希望的结果,但廉宝忠没有放弃,他坚信自己的弟弟不是叛徒。他心中谨记母亲的告诫,只要自己活着就要努力到底,如果自己死了,那就让自己的儿子继续查下去,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廉宝忠分析了叛逃事件的每一个细节,他发现除非找到李显斌和李财旺,否则,无法得知当天在飞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弟弟又是怎么死的。
但这两个人已经叛逃台湾,是祖国通缉的罪犯,要找到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过,黄天不负有心人,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推出,国际格局也出现较大变化,和台湾方面的关系也有了大幅推进。很多台湾老兵通过第三方纷纷回到祖国大陆探亲。
1983年,廉宝生得到一个消息,当年叛逃事件中的当事人,李才旺回来了。他怎么敢回来?难道叛逃事件有了反转?
原来李才旺虽然在台湾接受了授衔和奖金,但是他日夜思念大陆的亲人。在这次台海关系出现缓和,大陆政策放松的时候,他主动联系到外交部。说明自己当年是被李显斌胁迫而到台湾的,再加之当时自己受了重伤,无力反抗,只能苟活于世。希望祖国能够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在临死之前再回老家看一看。
军委核实了他所说的经过,考虑了各方面因素,同意了他的请求,允许其回国探亲,并决定对他免于追究刑事责任。
基于这个原因,李才旺才回到阔别已久的祖国大地。但李才旺只是回国探亲,不久之后还要回到台湾。
廉宝忠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立即起身赶赴北京,几经辗转通过外事部门终于找到了李才旺。
即将起身离开北京的李才旺听说廉宝生的大哥要找他,立即答应和廉宝忠见面。二人见面之后,掩面而泣,虽然素不相识,但一切已在不言中。
廉宝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希望李才旺能为自己的弟弟作证。李才旺告诉廉宝忠,自己和廉宝生事先都不知情,都是被李显斌裹挟到台湾的,廉宝生不是叛徒,他愿意为他作证。随后,李才旺向廉宝忠讲述了那天在飞机上发生的一切。
1965年11月11日,三人接受了飞行任务,照常例驾机起飞。当飞机到达东海上空的时候,领航员李才旺发现飞机偏离了航向,正在朝东南方向飞去。
李才旺立即提醒在前面的驾驶员李显斌,让他赶快调整航向。但是李显斌却没有反应,继续朝东南方向飞行,李才旺以为是通讯线路出了故障,驾驶员听不到。于是又通过窗口给李显斌递了张纸条,还特意敲了敲窗口。
但是李显斌依然不为所动,反而加快了航速,李才旺此时意识到这是李显斌有意为之。他意识到起飞之前这个李显斌就不正常,廉宝生曾经和他说起过,这小子平时就别扭,今天来的时候就黑着脸,显得心事重重。
李才旺在罗盘上判断了一下李显斌飞行的方向,不好,前面是台湾,他要驾机叛逃。李才旺,立即拔出手枪指向李显斌,命令他立即返航。但李显斌根本不理会,李才旺观察到此时距离台湾已经越来越近,迫不得已他扣动了扳机。
但自己的手枪却没有反应,而这个时候前方的李显斌转过身来,用枪指着他,威胁他一起去台湾。李才旺大骂李显斌是个叛徒,绝不会当叛徒。原来他手枪里的撞针已经被李显斌卸掉了。
李显斌恼羞成怒,对着李才旺开了一枪,李才旺胸部中枪,剧痛让他暂时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阵剧烈的震动和轰隆的巨响把李才旺惊醒了,这个时候他发现飞机已经着陆,并且机尾还在燃烧。
很快,飞机停下了,一大批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兵把他抬了下去,他当时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李显斌毫发无损正在向国民党军解释自己是投诚。
过了一会,国民党兵又从飞机上抬下了廉宝生,那个时候机尾仍然在着火,廉宝生被抬下来的时候,两条腿已经没有了,血肉模糊。
但是廉宝生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他依旧在大骂李显斌,很快因为失血过多,廉宝生也渐渐没有了力气。就在国民党兵准备把他和廉宝生送到医院的时候,廉宝生趁别人不注意,拔出了自己藏在身上的手枪,朝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
廉宝生以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了自己对祖国和党的忠诚。李才旺讲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廉宝生也已经哭成了泪人。李才旺说廉宝生是英雄,是党和国家的英雄,自己没骨气,没能和他一起去,自己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党和国家。这些年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活着也像行尸走肉一般。
最后,李才旺为廉宝忠写了一份详细的证明,说明廉宝生同志自始至终没有叛变,是忠于党和国家的英雄。
廉宝忠后来依据这封信向上级申请为弟弟平冤昭雪。但是上级核实过后指出几个问题,仅凭李才旺一人的证明缺乏佐证;另外,关于李才旺昏迷之后,廉宝生和李显斌之间肯定有交流,后来又是为什么发生着陆事故,廉宝生究竟是不是自杀,这些尚无法证明。还有一个重要疑点,廉宝生当时是通讯员兼机尾炮手,那么当时他为什么不报告异常,这也成为当时定性他为叛徒的一个重要依据。
尽管这次没能成功为弟弟昭雪,但是廉宝忠看到了希望,弟弟果然没有叛变,他饮弹自尽,以死捍卫自己的忠诚,这才是自己的亲弟弟。他相信李才旺的话,他相信迟早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尽管他已经是年逾花甲的老人,但他始终记得自己的承诺,就算死了也要让自己的儿子继续查下去。
年迈的廉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中也有了底气,打起精神表示自己要活到看见儿子平冤昭雪的那一天。
廉宝忠甚至想过自己去台湾亲自问一问那个叛徒李显斌。
1991年,一个意外消息给廉宝生再次带来了希望。1965年驾机叛逃台湾的主犯,驾驶员李显斌,偷渡潜回大陆,被我公安机关成功抓获。查清当年真相的机会终于来了。
李显斌被捕后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也就没有狡辩,很快就交代当年的经过。
原来,李才旺中枪昏迷之后,廉宝生就发现了异常,急忙询问李显斌什么情况。而此时,飞机已经到达台湾军用机场上空,李显斌一面假意安抚廉宝生,一面向地面指挥塔做出了表示投降的动作,并很快得到地面回应,准许降落。
在机尾的廉宝生很快发现情况不对,这里不是杭州基地,李显斌叛逃了。他曾经想阻止李显斌但那时已经来不及了,飞机正在降落,于是廉宝生打开通讯系统准备向总部告急。
李显斌发现了廉宝生要报告,情急之下做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动作。在飞机即将落地之前,李显斌突然将机尾翘起,然后重重的摔下去。有经验的飞行员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故意的,会因为这个动作难度很高,需要有熟练的驾驶技巧才能做出来。
台湾地勤人员当时就发现情况不对,但是由于事出紧急,后来蒋经国为了宣传需要,将三名飞行员一律评为投诚英雄。所以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至此,廉宝生殉国的事情终于水落石出。
而李显斌为什么会潜回大陆呢?原来李显斌在台湾受到了高额奖励,随后又身居高位,待遇优厚。终于得到了他梦想中的荣华富贵,但是这种以出卖祖国,抛弃家人换来的富贵,终究是罪恶的。
李显斌的内心深处总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毕竟他的根在大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思念家乡和亲人。
后来,身边很多的台湾老兵都得到机会回乡探亲,回来之后脸上也难掩喜悦之情。李显斌心里万分艳羡,但他知道自己是叛徒,和这些国民党老兵不一样,如果自己回去肯定会被抓住。
1991年,李显斌得知自己的母亲病重,很有可能熬不过去了,在病榻上一直呼唤儿子的乳名。对母亲的牵挂和多年的思乡之情,让李显斌孤注一掷,决定冒险潜回老家,看老娘最后一眼。如果被抓住,那就是老天爷注定不让他这个叛徒逃过这天谴,他认了。
李显斌心里存在着侥幸,但他低估了我国的安保网络,他刚刚潜入大陆不久,就被我公安干警抓获。
最终,李显斌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叛徒将在牢狱之中为他的罪行日夜忏悔。李显斌最后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在老母去世之前回家看望一次。上级答应了他的请求,派人押送他回到老家,送老母最后一程。
根据李显斌供述的情况,军事法庭确认廉宝生同志系被裹挟至台湾,未曾叛逃,并在最后时刻饮弹自尽。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自己对党和国家的忠诚,是值得敬重的英雄。
因此,军委最终决定撤销对廉宝生同志“叛徒”的定性,并追认其为烈士。
为了这个消息,廉宝忠各处奔走了26年,此时他已经垂垂老矣。廉家自此也不再是“叛徒家属”,而是为世人所敬重的“英雄世家”。
两年后,年迈的廉母感觉自己已经不久于人世,于是将儿孙叫到病榻之前,告诉他们,自己还有一个心结,就是想把二儿宝生接回来,让他落叶归根,魂归故里。
廉母逝世之后,廉家子孙就开始为将烈士廉宝生的遗骸迁回祖坟而奔走。经过多年的努力,他们终于在台湾找到了廉宝生的坟墓。
在政府部门和台湾方面积极沟通之后,烈士廉宝生的灵柩终于迁回祖国,英雄魂归,万人相迎,他被安葬在家乡宁河县烈士陵园。英雄廉母至此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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