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野传说中的怪物

第七十七：绿蛾。我有个同学，十几年前还是很清秀的姑娘。如今变得非常的胖。今年她罹患一次大病，做了切胃手术和抽脂术。故事就发生在上个月，做手术的前几天。她丈夫像往常一样下班给她带了五个葡式蛋挞。打开门，看见妻子仰躺在沙发上，两眼睁圆，大张着口。丈夫见状，根据常识，心说大事不好，跑上前去就摸心脏，由于妻子太胖根本测不出脉搏甚至心跳。丈夫一身冷汗就拨打120.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从妻子大张的口中，蠕动出一个粗肥的绿色豆虫样的生物。这生物大半个身子探出口外，黏着一层粘液，然后居然慢慢伸展开一双浅绿色的翅膀，振振有声，飞走了。丈夫愣在一旁，接着忍不住吐了一地。就在这个时候，丈夫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妻子居然缓过神来。后来120接走他老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致命的病因，大概就是太过肥胖惹的祸，后来就做了上面说的手术。尽管如此，她丈夫依然对那天的所见耿耿于怀。究竟这么恐怖的画面中这么恶心的生物是啥呢？难不成是某种新的寄生虫？。

第七十八：千里眼。这个故事略惊奇，权当小说一看罢了。有位网友跟我聊，说早年他们那里有个白眼瞎子，近处的东西什么都看不见，却能看见千里之外的事情。当时不比今朝。在农村，电话都不普及。很多小年轻在外打工。挂念儿女的妇人，思念丈夫的小娘子们都络绎不绝的来找白眼瞎子给看看情况。慢慢的，白眼瞎子就形成了自己的产业，也因为这项天赋发了家。达官显贵，外籍人士，本埠的、外地的都来找白瞎子给看看情况。千里眼灵不灵呢，估计是灵的，不然这家也发不了。假如，真是若有其事，或者这事有那么一点可信的成分，这种白内障模样的人能洞察千里之外是种什么情况呢？

第七十九：电磁怪。故事发生在2002年。那时候小城市的房价还是很便宜的。但那时候，收入也低。有这么一家四口，就捡便宜的地脚买了一套三居室。夫妻俩、大小女儿各占一间房。小女儿的房子，窗户正对着马路上的高压电和一个信号塔。一开始，这家人和乐融融的享受着乔迁新禧。但，慢慢的，怪事就发生了。小女儿开始变得神经兮兮，经常半夜梦游或者大叫着惊醒。一开始，夫妻俩认为是小女儿刚升中学，课业压力大的缘故。但慢慢的，小女儿这种怪异的症状，有增无减，表现出很暴力的倾向。当然课业不得不终止。夫妻俩认为女儿是换了失心疯一类精神病。于是整日带着小女儿去电疗、找偏方。但病症仍是恶化。恶化到悲剧一场。小女儿有一天疯的的厉害，夺了钝器打死姐姐。后来也因为是精神病加年龄小的缘故，躲过了刑法的制裁，但被迫关进了疯人院。说也奇怪，自从小女儿远离自己的闺房住进了病院，病情就一天天的减轻，逐渐恢复了理智，正常了。恢复正常的小女儿跟父母倾诉，她说以前住在那个新房子里，每天晚上都会有很多黑色的小怪物从高压电和信号塔附近飘进她的耳朵里，指令她做“坏事”。这故事听起来十分惊奇。到底是电磁波一类的物理影响还是仅仅只是精神方面的疾病呢？

第八十：立僵。在中国的民俗文化中，关于僵尸的传说，五花八门，众说纷纭，流传甚广。过去，对于不太寻常的尸体，最好的做法就是一烧了之。但旧时，人重鬼神事，尤其是恐惧烧了尸体有损阴德，殃及子嗣。故而，对于不寻常的尸体，一般是想办法镇住，然后入土为安。这里说一个湖南网友的故事。“我老家是桑植的。贺龙的老乡。属于家界的，有蛮多山。我小时候，村组里死了一个年轻人。当时听大人们说这个年轻人血气方刚，有很多心愿未了就变成了僵尸。具体怎么判断是僵尸的，我也不知道了。后来就有风水先生在村组外的野山找了一块煞地。挖了一个深2米多，直径也差不多两米，口窄低宽的穴。然后把那个尸体用黄草纸包的严实又用串有铜钱的红绳子困扎好，竖着立在事先挖好的穴里。最后用糯米浆鸡血黑狗血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和了好几大锅的浆糊。然后把穴慢慢浇筑到漫过人头。等浇筑成型坚固以后，再封土。封土的上层还铺了两块预制楼板。说这样就把僵尸镇住了。”关于僵尸的传闻太多，这个故事听起来也算有新奇之处的。实在疑惑，僵尸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第八十一：傀儡。今天下午在文化馆看了一场傩戏。感觉这种戏曲形式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其面具精美独特，透着一种幽冥感，十分瘆人。陪同看戏的人，在散戏后，就着刚才戏曲的诡异氛围，跟我说起了一个诡异的故事。戏散场的时候，不到六点，外面光影婆娑，树叶透着嫩绿。我们就沿着广场外围的小道边走边说。他说曾经听长辈说起一个故事。大致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有钱任性，放浪形骸。家里趁着很多钱，他呢拿着大把的银子到处游山玩水。有一年，这公子哥外出回来，带回来一个美女。非要娶了做老婆。起初，乡民多说这女的是烟花之辈。但是人家有钱人的家务事，也说的着，挨不着。这之后，怪事就那么隐隐约约的发生了，事后，大家也隐隐约约的归咎于大少带回来的那个狐媚般的女子。有这么一个仲夏的晚上，闷热异常。一对老夫妻席地而睡，忽听得有人进房偷盗。夫妻俩也是爱财如命的人，岂能让梁上君占了便宜。二人豁了命要拿下贼子。结果如何。抓着一个小木人，机械的，但灵活犹如真人。夫妻俩，面面相觑，呆若木鸡。正发愣的当儿，这个小机械人夺路而逃。夫妻俩又是猛然追去。结果那小人跑到大少家的豪宅院墙外，没了。之后房间传说纷纭，大致说大少娶回的女子是个会颐指小人作祟的妖孽。

第八十二：王家坡。有这么个地方，叫王家坡。王家坡，因为地势较高，过去村落忧患于水祸，都把房子建在较高处。从民国初期，因为一个事故，这个王家坡出了名。王家坡全是姓王的，有个王麻子，长的极为丑陋，一般人都小觑他，谁知他女儿小王却长的胜罗敷。外村的异姓少年不乏常来一睹芳容的。甚至县城里的公子哥也有所耳闻。接着，就出怪事了。有一天，傍晚，这个小王被一驾着黑色大马的人在村口处抢走了，一下子，炸了锅。全村的人都紧急商议，心说不是歹人，就是那些纨绔子弟雇人做的。有个长者留着山羊胡子的，说，恐怕一会总得有人过来送信，不能无缘由的就把人抢走了，快架起土铳，武装以待之。村口有俯瞰的优势，迅速建起了防卫工事，架起两杆铳，年轻人们都拿着叉子、红缨枪等着。等了一夜，大家都倦了，天也快亮了，就听得远处马蹄嘚啷嘚啷由远而近，大家一个激灵死盯着前方。借着火把，大伙看见，远处一男骑着高大黑马，携一人颠簸而至，近了，大家才看清，那人正是不知生死的小王。再看这厮，红发、红护心毛，凶神恶煞，神情戏谑邪恶。大家都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却看不出究竟。突然老者小眼一睁，惊呼道，这是怪物，马没头啊。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不对劲的地方，原来这黑马有马身而无头，取代之的竟是这眼前凶神恶煞的半身。大家正惊诧时，那怪物撂下小王，掉头便跑，这时候，众人才缓过神来，点着铳就要轰这怪物，谁想那马人已经跑到效程外，只打到马尾一把。那怪物逃了，马蹄声渐渐消失。几个年轻人在强烈好奇心之下，捡起的那把马尾，还有着毛发烧焦的味道，眼前还有被打折的树枝，以及地下被轰出的一个土坑。一切种种都是说明，刚才大家所见并非虚幻。小王只是昏迷，除此之外，并无大碍。从这之后，这个怪物再没光临。这个传闻也不胫而走。王家坡村民集体目睹怪物并火攻怪物之事在十里八乡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出钱一睹那怪物之尾。甚至有王贵之人不远千里出重金争购之，足金一两购尾丝一根而已。所谓奇异之物必有奇异之功。或谓此物延年益寿。不知此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敛财闹剧呢，还是王家坡村民真的集体目睹了怪物呢？

第八十三：雷远鸣。大家估计对于畲族略知一二。畲族人不吃香肉，源于盘瓠传说，其形乃神獒状。这个规矩是今天下午我才知的。朝鲜族经营的特色餐馆多是经营冷面、狗肉、烤五花肉、炒年糕之类。有的甚至就明打着狗肉香锅的招牌。今儿下午，三五同事聚餐，商量去尝尝所谓的狗肉香锅。没曾想一位钟姓同事乃是畲族人。吃香肉是其禁忌。后来大家就决定撸串儿吧，既能食到油烟味，还经济便宜。餐桌上大家都很好奇，忙不迭地问起这位同事那儿还有什么禁忌或者有趣的事儿。盘瓠这个神话角色，就是刚从这位同事的口中得知。这位同事又说了两个很有趣的故事。一是传说钟馗是畲族人，他母亲长的像张飞似的。这当然只是钟馗起源的传说之一。另一个故事是说一个秀才羽化成仙的故事。说明朝末年，广府有个秀才叫雷远鸣的，少时有奇才，长相风流，才冲斗牛。但是明末，国脉衰微，加上这雷姓公子又是心性不羁的，更由于其家财万贯，功名事，他就求到秀才而止。接着就带着书童、银票、骏马，游历大山大川去了。途中所经历种种皆有所志，由书童保管。一日雷公子翻山越岭，也不知哪里州府，只见此山俊秀，上有天门（我觉得可能是张家界天门山）。雷公子嘱咐书童山脚看马，独自拾阶而上。攀到那天门，便觉得豁然开朗，一派世外万象，妙不可言。其山也险，其峰也峻，其景美奂，真乃人迹罕至之所。欣赏之余，雷公子发现左天门有一山洞，于洞内偶得一书，其名曰《九洲羽族》。翻其书，字皆不识，图亦不知所绘是何。雷公子遂携书下山，谓书童，余乃彼天门处得天书，实乃天机所受，不可于外人道。公子之后就回了广府老家，整日闭门辟谷修炼。偶然出关，见人则掩面大骂其臭。一日入冬，天气愈寒。书童照例给雷公子送饭，但见其住所，门户大开，风力之下，吱嘎作响。雷公子不见了，但见卧榻之处狼藉不堪，有黑翎数十根，不知何禽所属。又有一书，《九洲羽族》，残破不堪，书童翻开，页页白纸而已。或云雷公子修炼成仙，羽化升天去了。这个故事听起来很吸引人，悬疑跌生。钟姓同事说，这雷、钟、蓝分姓不分家，本是同根，这也算是其家族一直流传的惊奇故事一则。

第八十四：天使x。今早上班的时候，冷风飕飕，等风停了。浅灰色的云翳布满天空。形状各异，有一个人形云，仿佛波提切利画中的天使，一瞬间，这形状变化了，又不规则起来。天空很阴郁。我想起了大表伯说过的一件有趣的事情。这故事也如同今天的天气，带着某种灰度。我的大表伯是个老法医。他曾经参与过一起命案调查。凶手是一个花季女孩，死者正是其正处在大好年华的母亲。这是一起很匪夷所思的命案。这是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大学教员，分别教受纯理论数学和货币银行理论。女儿17岁，在当地高中读书。按说这是一个很美满的家庭。是高阶层的“上流人”。父亲很英俊，透着一股儒雅和理智混合的味道。是那种才华与美貌集于一身的万人迷，譬如美国司法系统的埃德加·胡佛，就是此类令人妒忌的存在。这是命案的背景。20多年前，对于命案的鉴定水平，相对于今天，不管是技术层面还是司法理论，都是极为落后的。就动机而言，认定起来都是简单粗暴的，或者是出于怜悯的一边倒。那么对于这个花季少女弑母的案子，当时的主事者都是抱着一颗惋惜同情甚至怜悯的心态去审理的。大家通过调查（当然就对少女及其父亲的审问而已），一致认为少女正处于青春期，身体和心理都在过渡期，发生着很剧烈也很微妙的变化，并且由于其母亲对其期望太大，管束过于严格，其又面临着关乎终身大事的高考，所以心理产生了扭曲的情绪，甚而陡升杀机，在长期压抑思想折磨之下，在某个时刻，由于某种刺激的元素，陡生杀意，激情杀人。所以这个案子的结果，对少女的杀人动机认定的很粗暴，很机械化，也很主观，判的也很轻。我的大表伯就是此案的法医，负责勘验死者。而且对于少女的一段口述有很大的疑惑和好奇。他有自己的推测。但是当时的生态，主事者急于结案，他一个小法医根本凑不上话的。据大表伯说，少女杀人的手法很残忍，致命的一刀是捅到了肾脏，当然很可能是瞎捅，一个寸劲捅到了位。在其母亡前，少女用一柄匕首，很钝，只有尖子部分比较锋利，划花了其母亲的脸。大表伯说那伤口全是细微的锯齿，伤口与其说刀片划的，不如说是某种外力撕开的。这表现的是一种女人妒火中烧下的很畸形很邪乎的愤恨。并且，案宗里面，有一段少女的口述十分蹊跷。少女说，最近一段时间，我总是在后半夜梦见一个英俊的男子，浑身的腱子肉，轻轻的敲打我的窗户。他英俊极了，放佛还有一双白色的翅膀。由于她几乎每晚都做这样的梦，睡眠质量极差，神经很脆弱，简直处在崩溃的状态。大表伯，私下，根据这一家的状况，还有女孩年龄，他推测女孩有严重的恋父情结，而长期“占有”父亲的或者她认为阻挡好事的人就是她母亲，于是一杀了之。大表伯认为这是一个性心理变态导致的凶杀案：其口述的梦中英俊的男子正是对其父亲外形的潜意识在梦中折射，而浑身的腱子肉这一画面侧面看出，处于思春期的少女对于男性身体的好奇和渴望。我听到大表伯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但我很直接的说，会不会那梦中男子是个什么妖怪，一种超自然的存在。这种魔性的暗示促成了杀机。圣经里的亚伯拉罕不就听到某种声音，说是神的指示，要杀了亲生儿子吗？后来我们两个男人长久的沉默。我能看出，做了一辈子法医的表伯，对我的言论，并无嘲笑，他深邃又浑浊的眼神透出的是一种疑惑和不安。这世上究竟有无乱力怪神？诸位看客，小小意会一番吧。

第八十五：长舌妇。说有这么一个药婆，最看不惯民风淳朴，妯娌和睦。她就喜欢看流言四起，纷争如麻，小语不断，大话连篇。这妖婆是有办法的。其舌有某种天赋，犹如壁虎的尾巴，断而复生。她这个舌头更奇，剪断了，顷刻全貌复然，毫无伤痕，如此反复，可搜集断舌无数。每每深夜，药婆，摆好储物罐，刳擦刳擦，忙不迭地剪断舌头，搜集满满一罐子，杵碎成肉泥，再佐以他料（很可能是其尿液之类），做成浆糊状。然后找到民居外的水井、小河，将这浆糊倒入。只要此地居民喝了这下了蛊的污水，则性情大变，爱嚼舌根，散流言，最爱毒舌谩骂，以恶语伤人为乐，以唇枪舌剑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