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新生:“三疯子”的监狱初体验


 作者|三也,刑释人员(2019年—2022年)

我叫三也(化名),外号“三疯子”,因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
取保候审时,就一直在打听有关监狱的消息,不停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到了当庭宣判,被收监时,想着将要面临三年不确定的监狱生活,心理上还是感到特别的恐惧!
仍然清楚地记得被送往监狱的前一晚上,我躺在看守所的大通铺上,彻夜无眠。
一直眼睁睁地看着棚顶的长明灯,思绪万千......
正在思绪万千的时候,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三也!”管教突然地喊一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声:“到!”
“签字,准备出发!”
在看守所门口的大厅里,给我和另外四个犯人,都佩戴上了工字链。
大兵过来,验明正身,我们依次上了一辆警车。
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到达了监狱。
进去之前,要给我们每个犯人做体检。
我们五个人,戴着手铐脚镣,排成一列,走向医院。
从下车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被周围的人群像看动物一样,指指点点。
那一刻我能感觉得到,我的脸一直是红着的,我真的感觉特别的羞耻......
医院做完了检查,管教把我们送到了监狱,在监狱门口依次下车,排队进入A号门的走廊。
狱警过来和管教交接,验明正身,这一刻开始,我知道我35个月的改造生活正式开始了。
大兵走过来,让我们脱光衣服,靠墙站好,然后拿着一个扫描仪,前前后后地扫描。
并且张开嘴,原地蹦哒几下,以防夹带东西。
所有的程序走完以后,让我们每人只穿一个裤衩,跟着狱警进了监狱。
狱警把我们带到一个房间跟前,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两件短袖,两条裤子,两套背心裤衩,一双鞋。
衣服往地上一扔后,谁也不敢看合身还是不合身,都是抓起来,赶紧往身上穿,穿完赶紧站好。
狱警看我们穿完了,啥也没说,直接往监狱里面走去。
我们不敢说话,不敢东张西望,屁颠屁颠地跟着。
每到一个门,狱警刷完卡,走在前面的犯人就会主动给狱警打门打开,然后我们依次喊“报告!”再过去。
过了三个门的时候,狱警说:“你们这狱前教育做的不错,后面的门就不用报告了!”
我们几乎异口同声的答:“是,警官!”
狱警把我们带到了入监队门口,入监队的大组长把我们带进了四楼。
大组长,个不高,穿着一个红马甲,胳膊上的腱子肉都有要爆的感觉。
进了监舍,让我们五个人依次面向床立正站好。
大组长喊到谁的名字,谁就过去填写自己的基本信息。
“你们是克旗来的吧?我三哥来了没?”突然听到有人问我们几个。
我们几个也不敢答应啊。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三哥哎!”
我回头一看,“我磊弟啊!”他也穿着红马甲。
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看他这气势,应该混得不赖,我悬着的心直接就放下了。
他和大组长打了一声招呼,就带我去厕所抽烟了。
磊弟告诉我,来了就老实的呆着,我来之前,就有朋友把信传进来了,该打点的都打点了。
磊弟出事的时候27岁,在我们这里也是属于年轻有为吧,家里比较有钱,自己有工作,有汽车租赁公司,还和朋友开了一个狩猎场。
他出事就是因为狩猎场。
有一天喝大了,周围的老乡说旅游的人,压了他们草原的地,要求赔偿,而且二十多人,好像要干群架一样。
磊弟也是个红脸汉子,哪吃过这亏,就拿着猎枪,顶在了闹事者头目的脑袋上。
直接就把这哥们吓得屎尿全出来了!
报警被抓后,家里赔偿了很多钱,最后判了两年。
我俩见面的时候,他余刑还有40多天。
他说:“三哥,熟人多。我走了,一样有人罩着你。等晚上的时候,给你拌个面,接个风,再挨个让你们见面吧。”
听到磊弟和我说这些话,内心十分的感动!
因为刚来监狱的第一天,对环境不熟悉,充满了恐惧,而有老朋友在这里,还这么地照顾我,让我悬着的心瞬间就放下了。
磊弟在入监队做值星员(就是事务犯,协助狱警管理罪犯),就把我安排到了和入监队大组长一个监舍,还让我睡下铺。
这待遇让我瞬间从“老百姓”变成了“皇亲国戚”。
在生活上的方方面面也给了我很多照顾,使得我与同一天入监的那些新人们,拉开了很大的距离。
因此,刚进入监狱的第一天,就让我明白了,服刑改造要想生活过得好,也得靠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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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飞鸟,刑释人员,第一视角写服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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