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2月12日,一份名为《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经上层批准后下发到全国各地。
一时间,全国“除四害运动”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当时所指的“四害”分别是,老鼠、苍蝇、蚊虫和麻雀。其中麻雀个头较大、比较明显,由此“打麻雀”运动开展的声势最是浩大,也最具影响力。
数据显示,据不完全统计,从1958年3月至11月上旬,8个月的时间,全国共捕杀麻雀2.1亿只,后随着12月新的一轮“战役”的进行,全国的麻雀一度险遭灭绝。
正因为当时人们认知水平较低,和过分对麻雀的捕杀,很快人类就尝到了“恶果”。
1959年春,上海等城市的树木发生了严重的虫害,人行道两旁的树木的叶子几乎全部被害虫吃光,此后人们才意识到生态的失衡,于是停止了“打麻雀”。
如今,“打麻雀”运动已过去65年了,但回想起那场全民参与的运动,多少还是心有余悸。
全民动员“打麻雀”
大规模的打麻雀运动,最先从四川开始。
因四川山林多,各种鸟类包括麻雀也最多。接到“打麻雀”的指示后,四川一马当先率先行动,并制定了相应标准:
1、所在地区和单位无麻雀窝、无麻雀飞、无麻雀叫。
2、城镇各处全天看到麻雀数量两只以下者,算“基本无缺”,但不能算合格。
起初,人们使用各种工具,如竹竿、红旗、鞭炮、石子、弹弓、锣鼓、喇叭筒、洗脸盆、气枪、假人、草人等一切可利用的东西驱赶和捕杀麻雀,效果并不明显。
后来四川郫县一位叫作“穆青云”的农民,给组织提供了一则经验:
他说,他们每年为了防止麻雀吃秧田的谷种,时常派人守候,吆喝着驱赶麻雀,只要不让麻雀停下来,麻雀飞累了,就会跌下地来!
指挥部的领导听后,立刻组织当地的民众试了一下,效果果然不错。接着指挥部将这一法子试用到了新繁县,也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当时峨眉电影制片厂为此还特意拍摄了一则新闻纪录片,将四川捕雀的成功经验推广到了全国。
一时间,全国上下竹竿彩旗挥舞不断,敲锣打鼓威声震天,鞭炮齐鸣呼喊不停,弹弓枪支发射不休。
那时候为了无死角的歼灭麻雀,街上、院子里、树上、房上,到处都站满了人,甚至还有很多稻草人也参与了“战斗”。
为了能够快速、尽大可能彻底地消灭麻雀,当时全国各地出动的人数之众,也是令人咋舌。
文献记载,当时四川邛崃县将麻雀定性为“头号敌人”,将全县分为1945个战区,动员群众超过21万人。
4月27日,青岛动员56万“灭雀大军”,一早凌晨5点奔赴前线,摩拳擦掌等候全线总攻的命令。
4月28日,上海全市动员,要求每10平方米设有一个驱赶麻雀的岗哨。
作为首都的北京,在当时“打雀运动”中也不甘落后,当时由相关领导亲自带队组织,发动了300万群众参与行动。其中谋划的周祥和严密,比上海更加周全。
为了鼓舞士气,我国著名诗人郭沫若先生于1958年4月1日,还特意在《北京晚报》上发表了他题目为《咒麻雀》的诗作:
麻雀麻雀气太官,天垮下来你不管。麻雀麻雀气太阔,吃起米来如风刮。
麻雀麻雀气太暮,光是偷懒没事做。麻雀麻雀气太傲,既怕红来又怕闹。
麻雀麻雀气太骄,虽有翅膀飞不高。
你真是个混蛋鸟,五气俱全到处跳。犯下罪恶几千年,今天和你总清算。
毒打轰掏齐进攻,最后方使烈火烘。连同武器齐烧空,四害俱无天下同。
在全国人民上下一心,通力协作下,1958年全年全国共计扑杀了2.1亿只麻雀。
这一近似疯狂的举措如今看来多少有些荒唐,但在当时的环境下又是不得不进行的行动。
要知道解放初期,我国农业生产力水平较低,粮食生产根本满足不了人民生活。这时候还有成群结队的麻雀来偷吃粮食,对人们来说可谓雪上加霜。
破坏生态“引虫害”
如今站在生态的角度上,很多人都在质疑或讽刺当年的“打雀运动”。但有一点要注意的是,我们评论任何一件事,都必须站在当时的环境上去评判。
在当时人人吃不饱的环境下,捕杀麻雀可节省很多粮食,救活很多人。如果按一只麻雀一年偷吃5斤粮食计算,被捕杀的2.1亿只,每年可节省粮食至少10亿斤。
但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是,做任何事都需要有个度,“过犹不及”。
当年过度的捕杀麻雀,在次年1959年就引发了全国范围内大面积虫害。为此,鸟类科学家开始对麻雀进行深入研究,最后得出结论:
冬天,麻雀以草籽为食;春天养育幼雀期间,麻雀大量捕食虫子和虫卵;七八月间,幼雀长成,啄食庄稼;秋收以后主要吃农田剩谷和草籽。
总之,对麻雀的益害问题要辩证地看待,要因季节、环境区别对待。后来这一研究上报高层后,高层也做出了修正:“除仓库、秧田外,麻雀不要再打了,代之以臭虫。”
即便如此,在很多地区捕雀行动还是进行了很长时间才停止下来,这样多少对麻雀有些不公。
如今,随着科学研究的深入,对于麻雀我们有了更深层的认知。目前麻雀已被列入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私自无辜地捕杀麻雀都是违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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