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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南斋的第xxx篇分享
作者 | 南斋
来源 | 南斋孤风（ID：nanzhaigufeng）
2010年8月的一天。
暑日酷热，阳光透过医院窗户洒在整洁的病房里。
86岁的徐大爷躺在病床上，因为头痛得厉害，脸都皱成了一团。
“爸，您这次得听我们的，不能再硬撑了。”儿子握住了老人的手，假意生气地说。
老人闻言苦笑了一下，勉强点了点头。
“这是......”医生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一变。
CT图像上，徐大爷的头颅里竟然有一个金属异物，形状分明是一个弹头!
医生警惕地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对儿子说：“你们家老人以前是军人吗?”
“不是，他一直在老家种地，从未出过远门啊。”儿子一头雾水。
医生犹豫了，还是先打发走儿子，然后紧急报了警。
警方很快赶到，将徐大爷围在中心审问。
老人面对异形的弹头毫不意外，神色冷静。
这究竟是什么人？
一颗子弹又是怎么进入他的头颅的？
警察和医生面面相觑，背后隐藏的真相似乎波澜惊人。
就在这时，老人慢慢抬起头，神情复杂地望向门外，仿佛在回忆一段遥远的历史。
01
动荡年代
1925年，徐芳耀出生在湖南衡阳。
小山村悄然醒来，沐浴在晨曦的温柔中。
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宁静角落，却在那个动荡年代，跌宕起伏。
徐芳耀从小身体骨骼弱小，却看惯了家乡的血与火。
枪炮声中长大的他，似乎早就对这惊恐混乱的环境麻木了。
贫困和温饱的问题，像是一片压抑的阴云，笼罩在每个村民的生活上。
家境贫寒的徐芳耀无暇上学。
他佝偻着腰，跟在父亲身后在山间田野里劳作。
飞溅的泥土弄脏了他稚嫩的小脸，汗水和血混杂，却丝毫吓不倒这个瘦小的孩子。
他咬牙学着大人握紧镰刀，拼了命地在地里挖掘，才勉强换来一家人温饱。
而就在这时，一声枪响划破长空，徐芳耀猛地抬起头。
远处山头上隐约可见炮火冲天而起，似乎又有流寇来袭。
父亲匆忙丢下镰刀，将他拉进山洞。
“又来了......”
徐芳耀低喃着，神色淡然。
他知道，接下来又会是漫长黑暗与恐惧的日子。
02
战争阴云弥漫
1944年的时光，湖南的山川依旧静默，但战争的阴云逐渐弥漫。
徐芳耀已是19岁，正值好年华。
那片曾经宁静的土地，如今却潜藏着战争的阴云。
日军为扭转战局，集结52万大军发动反攻。
他们先占领长沙，然后10万日军向衡阳推进，打响了著名的“东方莫斯科保卫战”。
为应对日军猛烈进攻，国民党只能从衡阳一带，大量征召百姓入伍充数。
那一天，徐芳耀跟着父亲在田野劳作，脚步虚浮，胃里空空如也。
忽然，几匹马从山路骤然杀到，几名军官拔出佩剑指着他们。
“都给我站住！”
19岁的徐芳耀，被国民党强行征召。
他跟着一群面黄肌瘦的工人，来到了城外的一处高地。
寒风凛冽，他们面前是待挖掘的土地。
徐芳耀一手提着铁锹，一手拿着铁锤，站在战壕边，头戴斗笠，脸上被泥土和汗水沾湿，看起来疲惫而坚毅。
“这边的坑要再深一些，能藏下一整排人。”一个年长的士兵指挥着，手势坚决而明确。
徐芳耀听从指挥，咬紧牙关，挥动锹铲。
日复一日的辛劳后，这个简陋的战壕群终于建成。
突然间，远处传来隆隆的炮声，如同咆哮的巨兽，战场一片混乱。
土石飞溅，弥漫着硝烟，战壕仿佛在这一刻成为了世界的尽头。
徐芳耀猛地抬头，眼中是熊熊燃烧的火光和迅疾而嘶吼的炮声。
“敌袭！敌袭！”
指挥官的呼喊在混乱中传开，如同惊雷震慑整个夜空。
衡阳会战爆发，日寇的炮火如同狂风骤雨，将一切摧毁得一干二净。
曾经费尽心血修筑的战壕，在战火中宛如纸糊的城堡，瞬间崩塌。
徐芳耀和战友们在爆炸声中瑟缩，土石飞溅，他们的努力被战争的残酷现实所粉碎。
混乱的战局中，徐芳耀被俘。
他站在阵地的废墟上，身穿破烂的军装，被敌人拖走，丢失的不仅是自由，更是对家园的守护。
半夜，徐芳耀悄悄抹去眼泪，下定决心跟战友们逃跑。
他们蹑手蹑脚来到栏杆边，守卫打着呼噜，似乎正值深睡。
徐芳耀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小心翼翼解开铁丝，双腿已被冻得失去知觉。
终于，他们来到了河边。
徐芳耀深吸一口气，和同伴一跃而下！
冰凉的河水使他全身震颤，几欲抽筋。
就在这时，骤然响起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该死，被发现了！”
随后是密集的枪响。
四周弹雨炸开的水花提醒着他，死神就在一旁蜂拥。
徐芳耀死命地潜游向前，一直到肺里的空气所剩无几才冒头换气。
枪声渐远，他是唯一逃脱的人。
后来在松木塘，徐芳耀再次被国民党抓去当壮丁，东北四平战役中被解放军俘虏。
出乎预料，没有丝毫非人待遇。
徐芳耀受伤很快康复，对解放军产生了好感，他毫不犹豫加入！
03
迈过鸭绿江
1950年，抗美援朝爆发。
徐芳耀雄赳赳气昂昂，迈过鸭绿江。
朝鲜战场，徐芳耀成为了一名无畏的机枪手。
几年的洗礼使他由一个莽撞的新兵，成长为经验丰富的勇敢战士。
徐芳耀背靠背和战友们，固守在38线边上的山岗，死死防守着联军控制区的最后一块高地。
头顶烈日炙烤，每一个人都脸色苍白，干涸的嘴唇上满是血痂。
敌机又一次在天空盘旋。
它投下燃烧弹，整个战壕都被点燃，灼热的浓烟让人难以呼吸。
混战中，徐芳耀疯狂挺动机枪扫射。
忽然！他痛得眼冒金星，却仍死死咬住舌尖忍耐。
渐渐地，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等他在后方医院醒来时，已没有了右眼的知觉。
04
荣誉的见证
1955年，徐芳耀终于退伍回到家乡。
部队已为他在衡阳县养路办，安排了一份工作。
但是由于自己文化水平有限，徐芳耀去上班后总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岗位。
徐芳耀离开养路办，主动要求回到老家务农。
当他重新回到熟悉的土地上，听着村里的鸡鸣犬吠，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
虽然部队的工作很稳定，但徐芳耀更适应田间劳作。
那些经年累月和战火血雨中积累的疲惫，似乎都在这片淳朴的土地上烟消云散。
尽管战争夺去了他的右眼，但这片泥土却没有抛弃过他。
徐芳耀握紧了锄头，感受着手掌中熟悉的粗糙触感。
他知道，自己终于回家了。
回乡后，很少与他人提起之前的经历，直到这次因头痛入院诊治。
原来当年徐芳耀头部中了两枚子弹，但由于医疗条件所限，手术只取出了一枚。
余下那枚，就这样陪伴着他度过了大半生，已与脑组织融为一体。
专家研判，进行手术取出已面临太大风险。
因此，他们决定保守治疗，尽量减轻徐芳耀的疼痛。
16天修养，政府减免了所有医疗费，还发了1000元补助。
徐芳耀老人回到家中，整个村子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邻里们闻讯而来，聊起了徐芳耀作为老兵的经历。
他细细描绘着弹雨中，自己和战友们并肩作战的场景。
谈及受伤失明时，他不禁再次抚上了紧闭的右眼。
而当他提起归乡后平凡的生活时，脸上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能活下来就是幸运。”
神情淡然中透着坦荡。
这一刻，院落里静谧和煦，晚风拂过，仿佛洗净了他整个灵魂。
如今，子弹成为了他荣誉的见证。
时光无法淡化其意义，反使它在徐芳耀生命中闪耀。
这是属于老兵的勋章。
它早已化作一抹繁星点亮夜空，照拂着徐芳耀英雄的一生。
——THE END ——
作者：南斋，文史领域创作者，每一个字，都是我用心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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