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一直未变的梦想,就是成为作家、诗人;也有过一个儿时热血的梦想,成为一名伟大的足球运动员。
我长大的家乡是北方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庄。第一次开始接触足球,也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是动画片《足球小子》的热播,燃起的热血就是拥有大空翼的脚法和日向的力量。
起点是六年级,几个童年的小伙伴一起,从楠、磊、我、我弟弟、祥、亮开始,慢慢的人数多了起来,到最后,连经常一起打架的隔壁村的小伙子们,都拉到了球队大家庭里。原来的打架也变成了友好而激烈的球赛。
我们的固定场地是一个没水的河沟,日常基本上是6v6左右的对阵情况,没有裁判,大家都比较自觉。虽然隔壁村的小伙伴一直处于被我们虐的情况,但难能可贵的是他们一直很认真的陪练,到最后也都有了明显的进步。
可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是踢不出什么名堂的。当我升高三之后,楠去读了五年制大专,隔壁村的小伙伴也减员不少,再难撑起对抗赛了。这个时候,小伙伴的球赛基本终结了,我开始把阵地又拉回了校园里的同学身上。
其实严格来说,后面我一直有一股浅浅的愧疚感。因为我的成绩是遥遥领先的年级第一,不带头帮大家学习,却带头带一群人去玩。当学校里禁止我们踢球之后,我们就把周末的时间拿出一天去别的小学操场去踢。难以想象那时候的热血,在满是石子的球场上,我们经常连球鞋都不穿,光脚去踢球。
在那一段时光里,有一个女孩,开始慢慢经常出现在我们的球场,我也慢慢的发现她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我的身上。她是我初三时坐在我身后的女孩,刚刚转学过来不久。成绩中等偏上,人其实很聪明,应该可以更进一步,但可能是转学的缘故,我能感到她还未适应这个新的环境。她是个很沉默的女生,也是个很让人头痛的女生。有时候拉着我转过头,比谁的眼睛耐力长久,每次差不多都是我赢;她拿出真的刀子,把我手拿过去,比划来比划去,也不开口说话,弄得我心惊肉跳。而就是这样的她,却专门跑来看我踢球了。慢慢的,我开始收敛自己在球场的锋芒,经常转做守门员,这时候我们就可以经常坐在一起。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彼此相望的眼神。我似乎读出了她心里想说的话,但我想,也许就这样静静的待着才是最好的状态吧。
懵懂的青春,捉摸不定的情感,马上要分别的毕业季,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忧愁在心间流淌着。是足球,和这些小伙伴,让我可以舒缓这种情绪。初三那年暑假格外的长,我们整整踢了将近3个月的足球。对很多人来说,这个暑假的结束,可能就是走入社会的开始。大家真的会各自散天涯。我很平淡的以超过全校第二名30多分的成绩考入了县一中,而这群伙伴中的很多人,将不再有继续读书的机会。或许是这种情绪的延伸,或许是自由的灵魂被高中禁锢,或许是自己的运气在那年暑假全部耗尽,整个高中的状态,一直很差。每每想起青春,总还是这些伙伴当年稚气的面孔,和那个单纯看你踢球的少女。
认真算起来,18年过去了,这群人中无一人再有过联系。希望他们一切安好,也希望那个女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