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航坠机事件初步调查结果或在本周公布。消息一出,又让人想起沉痛的3月10日。3月10日,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从亚的斯亚贝巴飞往肯尼亚内罗毕的ET302航班失事,机上149名乘客和8名机组成员全部遇难,其中包括8名中国公民。
8名中国公民中,有4人来自央企,是各自所属公司派往非洲的工作人员;2人为联合国系统国际职员;另外2人因私出行。如此的比例,也让人们开始关注这样一群人——在非洲的中国人。
无论是项目援建,还是个人投资,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把眼光投向非洲,而我们印象中贫苦落后的非洲大陆,是否因为这些国人,慢慢变得光彩熠熠呢?本期《牛人》,我们请到两位特殊的嘉宾,一位是“非洲制造倡议”发起人于泳捷女士,另一位是“非洲制造倡议”首席执行官刘墨先生。作为常年前往非洲援建的代表人员,他们对于非洲的理解和感情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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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我们牛人栏目,今天我们很有幸请来了两位非常特别的嘉宾,一位是咱们“非洲制造”倡议发起人于泳捷女士,一位是咱们“非洲制造”倡议首席执行官刘墨先生,大家欢迎他们。
于泳捷: 大家好,我叫于泳捷,我是非洲制造倡议的联合创始人。那么我们现在其实一直致力于用工业化和技术的手段去帮助非洲进行经济转型、减贫和实现可持续发展。我个人的话是毕业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然后之后我是在咨询公司,还有国企都工作过,然后后来加入了NGO组织,我是在非洲个人已经有五年的工作经历。
刘墨:大家好,我叫刘墨,我是非洲制造倡议的执行总裁,我之前一直在澳大利亚留学,毕业于悉尼大学。毕业以后我在中国和在澳洲的咨询公司和能源公司工作过超过十年的时间,然后现在加入非洲制造倡议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目前也是一起致力于为非洲的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
主持人:那么我就比较好奇当时是怎么样一个契机促使二位就是加入到在非洲这边工作的这么一个行列里边?于女士。
于泳捷:其实走到非洲对我来说是一个机缘巧合,因为当时在咨询公司工作过,后来又在国企,然后因为一个项目接触到非洲,第一次到非洲,我第一次去非洲的国家是埃塞俄比亚,然后第一次到那边,我感觉非洲和我原本印象中所谓的非洲是有很大的不一样的,因为可能对于很多游客或者对于很多对非洲没有亲自经历过,或者只在报纸和电视上看过非洲的这些人来讲,非洲可能印象中是战乱、贫穷或者是,大家可能想到很多野生动物,但是当时我已工作的一个身份到了非洲之后我就发现,其实非洲有无限的投资机遇,然后也有无限的这种吸引人的一些其他的亮点!所以当时其实我深深的被这片土地所吸引,虽然说我第一次出差到非洲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有两周,但是回来之后我是一直特别想念那片大陆,然后一直特别想回去再看一看,后来我认识了一位和我有着共同的理想共同的抱负,大家愿意去实现共同理想的一位姐姐,然后我们就一起去创建了非洲制造倡议。我们是希望能够把我们年轻人的声音带到非洲,也让更多的人通过我们的声音去了解非洲,愿意去探索非洲,更重要的是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为非洲作出一些改变。所以这也是当时为什么我来到非洲,并且愿意留在非洲,并且把自己的生活包括把自己的工作都倾注于非洲这样的一个缘由。
主持人:那么刘墨先生您呢?
刘墨:我其实加入非洲行列的原因其实比较简单,因为我之前我们非洲制造倡议的另外一个合伙人,他之前是我的老板,然后其实他最开始在11年去非洲的时候就邀请我过去,然后那个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我没有办法离开澳洲,所以后来的话,自从我17年准备回国工作以后,他就说既然你现在决定回中国来了,不如跟我去非洲看一看,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买一张机票就去了非洲。然后第一次我去的国家是卢旺达,卢旺达和乌干达,我就觉得可能跟大家所有人在脑海中或者在印象中的非洲是完全不一样的国家。 然后之后去了在那里边待了两个星期吧,两星期,然后各个方面都有所了解。然后回来之后决定非洲这条路还是可以继续走下去的,所以就一直做非洲做到今天。
主持人:于女士,您第一次就是去非洲大概是几几年的时候?
于泳捷:14年的时候。
主持人:14年,去非洲之前是不是要打很多的防疫疫苗?
于泳捷:对,因为我们到非洲,其实非洲还是有很多疾病,比如说像黄热病,然后像疟疾,虽然疟疾没有疫苗,但其实我们就是普通人到非洲去旅行的话,一定要准备一个国际旅行卫生的一个黄热病的一个疫苗接种证,然后有了那个证之后才可以到非洲去,不光是海关检查,更多的其实是对个人的身体健康有一个担保,所以其实是强烈建议说大家到非洲之前一定要注意去查阅所在的国家是否有任何的疾病,还有对这些通行证的要求,这样的话提前做好准备,对自己也是对家人负责。
主持人:那二位有在非洲,比如说疟疾或者其他的这种疾病,就是在当地得过病吗?有这种经历吗?
于泳捷:其实我认为可能90%以上的人到非洲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包括我个人第一次去非洲是去埃塞俄比亚,其实我是属于那种身体健康状况还比较好就比较强壮,平时也比较注意锻炼,但其实第一次去了埃塞之后,在两周之后就在我回国之前那一天其实还是生了很严重的病,当时是严重的腹泻、发烧,包括我记忆非常清楚,当时我一个人在埃塞俄比亚亚迪斯亚贝巴的机场上面,然后在长凳里面就在那躺着,在等两点钟的那班飞机,当时我记得非常清楚是晚上10点,我想还有四个小时,当时我就是整个人快虚脱了,浑身冒冷汗,然后一直在腹泻在发烧,但一直就坚持着说,我一定要马上就搭上回国的飞机。
回国之后,因为当时那段时间是属于非洲埃博拉疾病传播非常严重的一段时间,所以当时我也是非常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埃博拉,回国之后就去到了医院做检查,当时医生也是询问我是有没有去过非洲和其他疫区的一个有力的经验,然后他就给我做了很多检查,但最后检查下来还好,就不是任何的恶性疾病,只是普通的菌群失调导致的 肠胃炎,但是医生也提醒我们,就是说如果我们就长期在比较习惯的这种中国的环境待了很长时间,一下子到非洲的话,可能会因为肠胃里面的菌群和非洲的不一致,然后会有这样的一些反应,我们所谓的可能叫水土不服,但其实医学上来讲是菌群失调,所以是建议大家如果去非洲之前还是携带一些能够预防这样疾病的一些药物,而且到了非洲最好是避免吃生冷的食物,并不是说因为那些食物不太干净,而是说它的细菌可能并不是在我们肠道里面能够适应,可能会产生一些排异的反应。
主持人:那么于女士就是对于您来讲,一个女生自己经常会出于工作的原因前往,就是独自一个人前往非洲,那么你们在非洲会不会遇到一些人身安全上面一些问题,或者一些其他的一些突发情况,您在那边有没有相关的一些经验和经历?
于泳捷: 首先还是劝大家尽量不要一个人出行到非洲,还是大家无论是同事还是朋友相伴而行比较安全,因为毕竟非洲是一片大家在语言文化上面都比较陌生的大陆,那么对当地因为我是属于出差,我到非洲有十个国家的出差经验,到每个国家都有一些朋友、同事、合作伙伴,所以在人身安全方面其实我并不是非常的担心,但是对于很多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和资源的朋友们,建议还是说大家尽量提前做好功课,然后结伴而行!
我个人比较幸运,我没有遇到过非常恶性的这种事件,但是其实我到每个国家都会和当地的朋友们聊,在当地常住的这些中国人和在当地很多有过比较长时间工作经历的这些人,他们多多少少都会遇到过一些恶性事件,比如说像抢劫绑架等等,但其实这也是极个别现象,对于绝大多数我去过的非洲国家还是相对比较安全的,对于我们有些不太放心的时候,我们会请当地的安保或者是当地的警察军队,然后来给我们做一些护送,确保我们工作考察方面的人身安全,
另外我在西非的时候有一次去几内亚科纳克里出差,当时是参加一个国际会议,但当时科纳克里是因为爆发了一个大规模的反动示威游行,导致大街上其实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去烧横幅,或者打砸商店这样的行为发生,当时我是落地了之后马上也是会议方安排我,他们有一个军警陪着我,把我送到了酒店,但是路上我是可以看得到说路边有这种打砸商店的痕迹,包括大家出来去游行,当时觉得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的,但是好在因为就会议方还是比较负责任,帮我派了这种陪同的人员,所以我觉得心里倒是也还是觉得比较安全,但总的来说吧,就是一个人行走外面,多多少少要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所以希望大家还是尽量少做冒险的事情,还是希望人身安全为主。
主持人: 那么咱们中国人在非洲的这些无论是国企央企,还有一些其他的一些在那边民企里面打拼的这些人,他们在那边的一个生活状态是怎么样的?能不能介绍一下?
于泳捷:其实我一直在讲是说,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的,就是支持我做非洲做到现在一个重要的两个字就是情怀。其实这种情怀并不是说我有多么伟大,说我愿意为家国使命或者是国际可持续发展做出天大的贡献,因为我觉得这些贡献都是在点滴的工作当中不断的积累的,但我觉得其实支撑我到现在能够来回来去的在中国跟非洲之间出差,并且能够一下子在非洲扎根扎这么多年,我觉得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我看到了很多中国人在非洲做出的这种奉献和付出,我个人认为是非常伟大的,因为可能大家并不是太了解说中国人在非洲常驻需要付出的有多少,不光是身体、饮食、各种生活习惯上的不适应,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跟家里相隔太远的这种孤独感!
因为很多人都是一常住,常住五年八年十年,我认识很多这种一下子在非洲就待十年以上的中国人,他们在各种风俗习惯上其实已经跟非洲人非常相似了,包括和当地的非洲人沟通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觉得人在异乡最重要的一个,而且最挑战他们的就是如何跟远在国内的家人沟通,还有一点就是如何让真正当地的非洲人,还有当地的一些其他国家的人能够去理解你在当地做出的这种贡献!我记得比较深刻的一个场面,其实是当时我在吉布提出差的时候,我们当时在考察埃塞和吉布提之间的一个供水项目,当时吉布提大家可能不太了解,其实它是一个东非小国,它有吉布提港口,吉布提是一个气候条件相对比较恶劣的地方,常年它的气温都会达到40度甚至50度以上,我记得当时我们在吉布提出差的那一天温度是大概45度左右, 我们在车里开着空调,但是看到外面的空气已经蒸腾起来了,外面的整个场景也都是虚幻的让我感觉,但当时我们就看到有几个中国人晒得黝黑黝黑的,站在户外在帮助一些当地的工人,在铺设管道并给他们提供培训,当时给我的震撼其实是很大的,因为我觉得这些中国人远离自己的家乡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可能语言也不通,但是他们仍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下愿意扎根到当地去培训当地人,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当地人,做出这种点滴的贡献,他们可能不觉得自己伟大,但是我当时心里深深地被这种场面受到震撼,我觉得现在其实很多人在讲一带一路、中非合作、非洲旅游等等,可能大家脑海中的场面都是那种非常宏大、非常积极、非常向上,但其实这种宏大的场面正是由这样一个一个的个体,可能大家看来非常微不足道,甚至叫不上他们名字的一些个体支撑起来的,所以我认为这些场面和这些故事应该被更多的人知道,被更多人所尊敬和理解,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坚持奔走在中国跟非洲之间,愿意把这些声音传播出去的一个重要的理由。
主持人:于女士,就是我对面这位漂亮的于女士,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身份,她是我的爱人,我们俩是领过证的,是法律上认可的,这是我的爱人。所以在刚才我问她,你的家人是否支持你作为一个女性,经常往来于中国和非洲之间去从事自己的一些事业,她当时说很感谢家人对她的支持,然后她还特别感谢了她的父母给她宽松的环境。
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她就故意避免把我给避开了,可能是咱们中国人内敛的文化以及性格的一个特征。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们结婚也有三四年时间了,这是我第一次有这么长时间能坐到这儿,跟你就人模人样的这样进行一个交流和谈话,而且这么多年了,很少有机会有这么长时间能咱们私目相对,我看着你讲一些你工作中的一些事情,以及你工作中遇到的一些问题和感悟。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您的太太,对咱们这个工作她是,比如说有抱怨,因为经常会出差的,可能一出去就两三周不回来了,她会有抱怨吗?
刘墨: 我觉得作为一个常年出差的人,家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抱怨,无论是妻子还是父母,但是我觉得可能这个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做吗,所以我觉得抱怨的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不了解,比如说如果换一个角度,如果大家去欧美国家出差,可能家里人对于这些在外的人来讲就不会有那么大的担心,我觉得可能一方面就是因为不了解非洲,所以可能大家觉得那个地方天天暴乱疾病,还有卫生各方面的原因,但是其实我觉得等你真正到了那边,你发现可能有一些现实的和大家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觉得可能抱怨肯定还是有的,毕竟经常要出差,然后会有一些安全问题,或者说是其他问题。但我觉得大部分的家人还是能够理解,还是支持,最起码嘴上说是支持的,实际上怎么想的就不知道。
主持人:我是发自内心支持的。
刘墨:我觉得可能因人而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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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希望能够把年轻人的声音带到非洲,也让更多的人通过我们的声音去了解非洲,愿意去探索非洲,更重要的是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为非洲作出一些改变。
我们就看到有几个中国人晒得黝黑黝黑的,站在户外帮助一些当地的工人,在铺设管道并给他们提供培训,当时给我的震撼其实是很大的,因为我觉得这些中国人远离自己的家乡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可能语言也不通,但是他们仍然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之下,愿意扎根到当地去培训当地人,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当地人,做出这种点滴的贡献,他们可能不觉得自己伟大,但是我当时心里深深地被这种场面受到震撼。
很多人在讲一带一路、中非合作、非洲旅游等等,可能大家脑海中的场面都是那种非常宏大、非常积极、非常向上,但其实这种宏大的场面正是由这样一个一个的个体,可能大家看来非常微不足道,甚至叫不上他们名字的一些个体支撑起来的
我们热爱的祖国,是许多不为所知的普通人,为她的强盛兢兢业业,奔波五洲四海;我们生活的世界,即使在蛮荒贫瘠角落,也有震撼人心的壮丽,依然有人为见证与重建它的美好不远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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