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纪实文学《后草地》(连载)/第1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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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作品通过先辈孤身走“口外”、北徙大青山、落脚后草地的人生经历和情感故事,再现了当年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和惊心动魄的战斗情景,集中展现了新中国建设初期人民群众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和高歌猛进的时代气息,讴歌了建设者满腔热忱的奉献精神和不屈不挠的人生追求。(原载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第十三章
    亡国奴受尽欺辱


第二年清明前夕,我二叔从“口里”上来了,同行的还有我表叔等人。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依照我奶奶的意思,要把我父亲的遗骨运回去,并将我们母子三人也接回去。由于按照丧俗讲究,平常不许在墓地动土,只有“清明节”这日,才能迁坟或移葬死人。为此,我二叔他们提前从老家出发,就为赶在正日子,做妥这件事情,再按照计划及时返回去。
其实,早在去年秋天,我二叔他们就接到我家托人捎回去的口信了。可因诸多条件所限,没法及时赶过来,才拖延到现在。一是当时即使派人匆匆上来,只因路途太远,也不赶趟了;二是老家那边日本人,横行霸道,到处设卡,出行多有危险;三是我弟弟还太小,不便出远门。由此,我奶奶就决定,先暂且搁一搁,等来年清明时节,再往回运儿子的遗骨。
我二叔他们按照口信上说的那地址,一路反复打听,终于和我娘见上面了。由于时隔一年之久,我爹的尸体早已腐烂,只留棺材和遗骨了。而我那位表叔略懂些“阴阳”法术,便用红布袋子收殓了我爹的遗骨,又摆设供品,焚化了冥纸和一些阴币,方告结束。
待返回的时候,我娘因上坟地烧纸,哭哭啼啼,伤心过度,一下子病倒了。不巧,我那小弟弟也发起高烧来。我姥爷就提出来,让我二叔他们先回去,等天气暖和了,他们娘三个再回去。可我二叔却说:“嫂子和二毛生病了,这次肯定是走不成了,可状元子已经十三岁了,也算是个小后生了,应该回去给他爹守孝。”
我娘就接住他的话茬子说:“他二叔,不行啊,状元子还的上学呢!自从他爹入狱,他就辍学了,今年得跟班级走,不能再拖了。”
可我二叔很固执,他坚持说“他奶奶临走时,再三安顿过我了,说佤(方言:即‘我’)孙子亲口答应过佤,每年必须回来看望奶奶一次,这次你一定要把他给佤带回来。这状元子不回去,我没法向咱娘交代呀!”一看我娘还要说什么?我就抢先说:“二叔,我回去看望奶奶,因为我答应过她老人家。”接着,我捩过头来,安慰我娘说:“请您放心,我看望奶奶后,就回来上学。”一看我已表态了,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样,我们就一起出发了。
一路上遇关过卡,接受检查,行走十数日后,我们才到老家。按照当地风俗,要等到明年清明节,方允许墓地动土。届时,我爹的遗骨才可埋入祖坟。这样,我们只得将那遗骨暂厝村外,临时埋了。我奶奶年迈体弱,一看到儿子的遗骨,号啕痛哭,撕心裂肺,令人落泪。好在我回到她身边了,她老人家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眼望孙子更加怀念儿子了。
这个时期,我们老家也不太平。那些驻扎在忻口炮楼的日伪军,依仗他们占据铁路线的优势,不时对周边村庄进行“清剿”和“扫荡”。而八路军领导下的敌后抗日民主政权,在暗中组织民众进行“反扫荡”。在我回老家不久,就发生过一次敌军偷袭村子的事儿。
这日,天还未亮,日伪军突然包围了我们村。那些穷凶极恶的日本兵带领伪军,挨门挨户,分头搜查,将全村男女老少,一齐赶到本村大庙旧址前。我和奶奶、二叔等家人,也被赶了过来。如今这座大庙仅剩残垣断壁了,人们围在大树旁,心里充满畏惧和恐慌。
这时,一个手握东洋刀的日本军官站在众人面前,他让翻译官问:“谁是村长?”这时,一个头戴黑绸瓜皮帽的老汉上前一步,向日本军官弯腰鞠躬,表示友好。那个日本军官就问“你是村长?”他答:“不是。”那个翻译官觉得这人纯属捣乱,就没好气地吼道:“滚蛋!”这个人便胆怯地退了回来,低头站立在一旁。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全场一片寂静。
这时,我二叔在人群里喊了一声:“我们这里有人当过维持会长!”那个翻译官便问:“哪个是?站出来!”刚才给日本军官鞠躬的那个老汉,又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不料,那个日本军官“咔”的一声,就把军刀架在他脖颈上了,逼问道:“据皇军的情报,八路军武工队,夜里在你村活动?”一见日本人的东洋刀,那个老汉吓得魂都飞了,只好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是……是的,不过,这些人都是夜猫子,平常来去无影踪,他们连夜就走了。”
当翻译官将此话向日本军官转述后,那家伙略显沮丧,随即对翻译官说:“查良民证!”翻译官狗仗人势,转身向人群奸笑几声,才说:“你们把良民证拿出来,皇军要查验!”这个良民证,相当于那时的户口本,上面贴着照片。日本兵对照着它,查看的很仔细,验证一个,放走一个。不一会儿,查到我奶奶了,她经验证后,就要带我走,可日本兵不让。一看我没有良民证,个头这么高,就像我二叔说的,已是个小后生了,就表现出要抓人的样子。当下,急得奶奶和二叔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旦被日本鬼子抓走,小命就完了!这时,我突然想起,上衣兜里有张我在西河沿和合桥小学考试的成绩单,因为上学报名要用,我怕放在家里丢了,这次出门就带在身上了。在这紧要关头,我就把它掏出来了。日本兵把它递给翻译官,翻译官又把它呈给日本军官。那家伙看完,又瞅瞅我,一摆手示意我走,这才算过关了。
当晚吃饭时,我听见二叔对奶奶说:“今天日本鬼子来村里搜查,当时,八路军抗日民主政权的牛区长等人就混在人群里。可能是走漏风声了,敌人是跟踪而来,眼看大祸要临头了!不想,他们身上居然也有良民证。不然,那就危险了,老百姓就是想帮他们也难啊!”从此,我才知道,我们村周围这一带,已成为八路军的游击区了,共产党的武装人员经常会来活动。
转年秋天,我就向奶奶提出来,要回家继续念书。可奶奶是老脑筋,她说: “不行!你是佤长孙子,就得守在佤跟前,让你回去,路上兵荒马乱不安全,奶奶怎么也不放心!”我二叔也在一旁帮腔:“你奶奶舍不得放你走,她失去了大儿子,害怕又失去大孙子。”
在这期间,我娘多次托人捎话来,让二叔送我回去。但是,只要一提送我走,我奶奶就泪流满面,哭泣不已,我实在没有法子。过去,老人们常说,小子不吃十年闲饭,可我待在这里,书也念不成。那头想念娘与弟弟,这头不愿让奶奶伤心!就在我里外为难时候,一件偶然的事情,改变了我的人生命运,从而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道路。
这一年,外界形势发生了很大变化,日伪军在忻口的据点被八路军拔掉了,我们这一带新拓展为敌后根据地,八路军和共产党干部在村里公开活动,先后成立了民兵队、妇救会和儿童团等抗日组织。那个牛区长如今成为区委书记了,经常召集我二叔等人去开会,我二叔现在是区里的财粮保管员。前段日子, 牛书记领导村里人搞“减租减息”,把我二叔他们忙得够呛。这天,牛书记又来到我们家里,动员我当儿童团长。我奶奶就说:“牛同志啊,佤年老了,大儿子死了,二儿子是全家的顶梁柱,佤也让他跟上你救国去了。佤这个孙子他还小,再过几年,佤也把他送给你,干革命去行吗?”奶奶之所以出面阻拦,她是怕我有个闪失,毕竟与日本鬼子斗,肯定会有危险。可是,牛书记仍旧说服动员她:“任大娘,眼下咱们的根据地扩大了,抗日武装也壮大了,我们的区小队会保护好群众的,为抗日咱人人出力,你放心,就让你孙子带领儿童团,给村里传递情报、查路条,也好保卫村民安全。”
牛书记走后,我二叔也回来劝说我奶奶:“状元子都这么大了,也不是玩耍的娃娃了,这书也念不成,整天箍在家里全荒了。牛书记已调查过了,原来那个儿童团长,他爹是个滑头鬼,怕那孩子靠不住,你就让咱孩子去干吧。要不然,人家会说你是老顽固。”一听这话,我奶奶的脑袋突然开窍了,对我二叔说:“佤啥时拖过你后腿呀?我也没说不让他去啊!”
这样,我就当上了村里的儿童团长。此后,大人们凡是开会,也要把我叫上。这天,牛书记又来了,给我们村干部讲当前形势,他说:“经过这些年的抗战,敌我态势发生了转变,当前已由战略防御,转变为相持对抗了。平日里,日伪军龟缩在据点里,谁也不敢离开炮楼,而我们的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就快连成一块了,抗日救国运动即将进入新阶段。”自从听了牛书记的讲话,我身上就涌出一股子热情劲儿来,觉得我这也应该干点正事儿了。
自从我爹被日寇折磨死后,我奶奶非常痛恨日本鬼子,也明白了舍小家顾大家的道理。在我二叔和我参加抗日救国活动后,她更加拥护抗日民主政权了。由于我们村靠近铁路线,村里的民兵组织和别的村不一样,在民兵队里还有基干班,都是个顶个的大后生,每人有一长一短两杆枪。我二叔自成家后,就不在舞枪弄棒了,现在的民兵队长是任俊文。
任俊文是我的本家堂叔(系任双文的长兄),我在他的指导下,组织儿童团员在村口站岗、放哨、巡逻。为保证全村的安全,我们分为三个小组,轮流在村口查路条,一旦发现可疑人员,就向值守民兵报告。一天是菏兰子她们小组站岗,发现一个小贩模样的人,形迹很可疑,向他要路条,他谎称不小心丢了。菏兰子她们就押着他往民兵那儿送,走在半路,这家伙拔腿就跑,得到菏兰子报告的民兵拿枪就追,可这个坏蛋跑得飞快越过小树林逃掉了。
这个菏兰子姓王,她们家是做生意的,原先住在崞县城里,后来她爹妈死了,只得回村与爷爷一起生活。一日晚间下雨,菏兰子有事外出,不慎掉进路旁齐腰深的水沟里。恰巧我奶奶路过,就把她救上来了,她特别感激我奶奶。我奶奶膝下没有孙女儿,特别喜欢女娃儿,就把她认作“干孙女”。菏兰子也乐意认个“干奶奶”。从这之后,她俩就形同母女了。
在农村里,这种“认干亲”的方式,旧时比较普遍。可是,像菏兰子这种情况,就属于“单认亲”的范式。即她是我的“干妹妹”,我只是她的“干哥哥”,却不是她爷爷的“干孙子”。反过来说,就是那个曾经当过日伪维持会长的王老汉, 也不是我的“干爷爷”。
却说儿童团查路条,逃跑了可疑分子这件事儿,在村里影响很大,也引起了区委的重视。过了几天,牛书记还来调查这件事情,他反复询问菏兰子:“那个小商贩是不是从县城来?你认不认识他?”一直到查清这件事与王菏兰无关,他才做出决定:儿童团员也要搞轮训。

任仲元在和合桥小学读书时的照片
    
    第十四章
    少年梦萦儿童团


牛书记走后,按照他临行前布置的任务,由俊文叔组织我们儿童团搞轮训,每天坚持出操训练。我把所有儿童团员分成三个小队,除去一队去站岗和查路条外,其他两队练习喊口令、列队和操练。让小队长监督住每一个人,抓好纪律、练好操,谁也不准偷懒。
不久,我们接到情报称,近来日军向县城增派了兵力,不知又要搞啥鬼花样?没等几天,区委就通知村里的民兵队长、妇救会主任和我,一起到区上开会。原来,共产党的区政府就设在代母村,这儿曾是国民党统治时期的乡公所, 我们在这里包吃包住。开会那天,我见有个农民模样的人,在台上讲话。俊文叔说,他就是区长老秦,兼区小队队长,专管武装斗争。
当时,只听他说:“据可靠消息,日军增兵了,可我们的正规部队,全往调前线去了,就连各县的地方武装,也都参战去了。现在本地就留下县大队百十号人马,还有我们区小队的三十多个人,目前我方正处于兵力薄弱状态。上级要求我们,利用游击战的办法,对付进犯的敌人。各村民兵要组织好自卫战,保护好老百姓。当前由县大队在外围钳制住敌人,我们的区小队就在活动在荣华村一带,一旦发现敌情,县大队可以及时策应我们。”
临散会前,区里给了我们村十二支步枪,两箱子弹,还有二百多颗地雷。让跟鬼子展开地雷战、麻雀战,具体怎么个打法?让各村回去根据不同情况,再制定可行方案。我们几个人回村后,俊文叔就让基干民兵开展防御工作,将站岗、放哨、巡逻的任务,全部交给儿童团了。妇救会主任则带领妇女们,重点排查村里不放心的户子,以防备留下麻烦和隐患。
本村有家姓郭的人,他儿子曾在国军当过兵,自日军占领忻县后,他就在县城里混;另有一户就是原儿童团长王有成的家人,自从撤销他儿子的职务之后,一直在埋怨。据分析,这两户人家不太可靠,一又风吹草动,可能会暴露我们的情况,俊文叔就让我们儿童团加强监视。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就及时报告民兵。至于大多数户子,平时拥护八路军,可以放心。
一直坚持到快过春节了,我们仍然提高警惕,时刻防止敌人进犯。这段时间里,周围没有发生大的战斗,村子附近还算安然。这时,我们儿童团员手里的武器,仍旧是杆红缨枪。那回区里给了我们村十几支长枪,民兵们替换下来一批梭镖,这次全部让交给儿童团。我就按村东、村西、村南、村北,分成四片,配合民兵队,按时按点换岗,不敢放松。
一看儿童团起了这么大的作用,那些有钱人家也对我们刮目相看了。一天菏兰子对我说:“状元哥,你看咱们儿童团,也有二三十人了,可连个说事的地方都没有,每天汇合还需往民兵的值守房里跑,你向俊文叔反映一下,让他给咱们寻个落脚的地方。”过了一天,我碰上俊文叔,就把这事向他说了。可他手摸着后脑勺,皱起眉头说:“这上哪儿去找空房子呢?”岂料,不隔两天,菏兰子却对我说:“我有办法啦,你别求人了。”我忙问:“什么办法?”她说:“我的本家堂叔,有间闲房子,我去亲口问过他了,答应给咱们儿童团用。”
她的这个堂叔,名叫王业,就是原儿童团长王有成他爹,他家与日军占领崞县前的王县长是一门子。他亲哥叫王体,为村里的有钱大户,八路军在根据地实行“减租解息”政策时,此人积极带头,主动向抗日民主政府缴纳公粮,后被共产党列为团结抗日的进步人士。可王业这个人,不像他哥那样有民族气节,立场总是摇摆不定。当初,牛书记向他宣传共产党的“统一战线”主张,说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联合抗日,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他却认为这是侵占他的财产,一直想不通。如今太阳从西出来了?他愿意让我们占那空房子?
一看我不吭声,菏兰子便问我:“莫非你不相信?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当面看他说啥?”我说:“行!”当我俩跑过去一看,只见王业领着他儿子王有成,正在收拾那间闲房子呢!看见我俩来了,王业笑着说:“这房子闲着没啥用,交给你们去用,也算我为家乡抗日出点力。”一听他这么说,我很高兴,就夸奖他觉悟高,这次连他儿子都笑了,对我说:“我爹听我回家说,咱们儿童团站岗、放哨、查路条,抓坏人,保护乡亲们,他觉得儿童团了不起,就决定用行动来表示。”这间老屋里,放着八仙桌和椅子,还有盘过火炕,正适合我们用。
临近年关,俊文叔又到区里开了一次会。这时的流动区委又迁到荣华村了。过去,常听老人们讲:河东七村八村,不如荣华一村。这个村庄确实不小,大约有上百户人家,近千口人。为搞好会议保卫,区小队进驻该村负责警戒,来开会的人分散吃住在户家里。
据说这次会议主要是要求各村发动民兵武装,搞好联防互援,保证村民过个安全节日。我们村因距离铁路线最近,秦区长就把南郭下村作为重点防范区域,并研究了两套防御作战方案:一套是从山地上打,一套是从河面上打,全都是依靠熟悉的地形打游击战。
腊月二十八这天,秦区长带领区小队进入我们村,先是察看地形,后是发放枪支。晚上就开始秘密部署火力点。当时,一进民兵队值守房,我就见炕上放着几支长枪,还有子弹袋。俊文叔笑着说:“你去把双文和文明也叫来吧”。当我仨过来后,他就说:“上回我们防备了一个多月,敌人却没有出动。这回过大年呀,日伪军肯定要跑来村里抢年货。我准备给你们儿童团这些骨干,也发放枪支弹药。只要敌人敢于进犯,你们就练习打活靶子!”
果不其然,次日天刚亮,就听见从沙河方向,传来零星的枪炮声。不一会儿,村外的民兵岗哨就跑来报告,说铁路上的日伪军出动了!秦区长说:“我带领区小队过河去打外线;由俊文带领民兵在内线打阻击。”俊文叔安咐他说:“你们千万不能过河,河心的冰层没有冻牢固,上去得人多了,就容易踩踏,一旦掉进河里就没命了,我们最好等他们过了河再打。”
晌午时分,敌人终于绕道过河了。原来,他们也是怕在河面上受到伏击, 选择从西北方向进村,正好进入了我们布下的包围圈儿。按照事先研究的第一套作战方案,村里的民兵们,早已在山头上埋伏好了。我们趴在草丛里,将下面看的一清二楚,位置又是居高临下。就连他们快速行进的脚步声,也听得真真切切,眼看着日伪军的一队人马穿过来了。
这时,俊文叔下命令:“先打日本鬼子,后打伪军头目,凡是听见枪响,就趴在地上不动的人,那是我们的内线人员,千万不能瞎打。”此刻,骑着高头大马的日军指挥官已进我们视野。只听俊文高喊一声:“打——”一霎间,枪声大作,
就像热锅炒豆子,砰砰叭叭,敌阵顷刻大乱!但是,日本鬼子很快组织了强有力的反击,他们找准目标,将两挺机关枪,架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对我们进行火力覆盖。并在迫击炮的掩护下,拉开扇型队形,向我们的山丘发起反冲锋。我们的武器毕竟不如人家,可在这个时候,手榴弹发挥了大作用,炸的鬼子抬不起头来。此时秦区长带领区小队,已绕到敌人屁股后面,控制了机枪阵地,才给我们解了围。否则,与日本鬼子打阵地战,我们民兵没有重型武器,肯定会吃亏。
一看腹背受敌,敌人开始撤退了,我们就追着打。不一会儿,我们与区小队兵合一处,追击逃敌。一看他们跑远了,俊文叔高喊:“别追了,赶快捡地上的武器!”这时,秦区长赶过来,急促促地说:“打扫完战场快撤,日本鬼子绝不会甘心,一定会来报复的。”(未完,待续)

                                      
      · 作者简介
刘洋,本名刘玉昌,内蒙古察右中旗人,毕业于内蒙古师大汉语言文学系,中共党员,新闻高级编辑职称,现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出版长篇小说《大后山》(200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长篇纪实文学《灰腾梁下》(与人合作,2018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长篇纪实小说《后草地》(2022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以及散文集《圆,吻别曲线》等著作。
个人成长经历,先后在察右中旗化肥厂、察右中旗旗委宣传部工作,曾任《察右中旗报》社首任社长兼总编辑,1993年调入中央直属企业准格尔能源公司,担任《准能报》总编辑,后任新闻中心副主任,2003调入神华集团公司总部从事新闻策划与党务工作,2007年下派神华集团包头煤基制烯烃科技公司任企业高管,2019年在国家能源集团(即神华与国电合并)退休于北京。现致力于本地(以察右中旗为主)文史资料收集整理与研究等工作,目前,正在创作以陶林地区辛亥革命为题材的长篇历史小说《回望西草地》。


               本期编辑: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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