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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作品通过先辈孤身走“口外”、北徙大青山、落脚后草地的人生经历和情感故事，再现了当年波澜壮阔的历史背景和惊心动魄的战斗情景，集中展现了新中国建设初期人民群众蓬勃向上的精神风貌和高歌猛进的时代气息，讴歌了建设者满腔热忱的奉献精神和不屈不挠的人生追求。
原载内蒙古人民出版社。该书先后荣获内蒙古自治区和乌兰察布市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入选奖。
第四十三章
巧妙设套捉泥鳅
我觉得这条线索很重要，就让人把饲养员叫过来。我问他：“你记得这个人的相貌吗？如果让你辨认，你能认出来吗？”饲养员说：“他好像戴副眼镜，梳着个分头，蓝布衣服，别的没看清楚。”我就让王书记把所有人留住开会，给大家做个解释，要求共同配合一下，协助我们尽快破案。王书记说：“不仅他们要配合，我也要配合，不然，谁也难交差！”
就在王书记给大伙作解释时，我让饲养员从玻璃外面往里瞅，他一眼就指认出那个人了。待我们进去一看，此人戴着白框眼镜，梳着偏分头，穿蓝色中山服，灰色裤子。当年的人们大都喜欢戴帽子，尤其是一些年轻人，更喜欢戴顶蓝呢子解放帽，显得很时尚。而像他这样亮着分头，不戴帽子的人，就觉得很显眼。当下，我们就把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当我提出来，让王书记进去，将这个人请到办公室，我要单独询问他。王书记立刻就慌了，说啥也不愿意去。我问：“你这是怎么啦？”他说：“这样做使不得？眼下没有确凿证据，怎能随便审讯人呢？你让我去叫别人，我保证配合，他可是机关里的大秘书，这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弄不好我俩都得担责任！”我说：“看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不至于吧？”
不过，这个王书记，还是鬼点子多。他先去叫来一个人，随便聊了几句；又去叫来一个人，寡说了几句。最后才把那个名叫彭晓春的人叫过来。我让技术员用玻璃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递到他面前。可他不愿意喝，只是用手接过杯子，轻轻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了。
我心里就想，这杯水喝不喝由你，只要你的手指头触碰过它，它就会在热水的作用下，留下你清晰的指纹。一看他并不紧张，我就问他：“会计员回来时，你见没有见到他？”他回答：“没有。”我又问他：“炊事员说你是最后一位吃饭的人，你去哪里啦？”他说：“那是他记错了，我是最早坐在食堂饭桌上的人，他给我们端上来饭盆子，还热腾腾冒着白气呢！”我又问他：“你们吃的是啥饭？”他回答说：“馒头肉菜。”我立刻追问：“猪肉还是羊肉？”他回答说：“猪肉。”我说：“你先回去把这个经过写一下，让与你同桌吃饭的人，给你证明一下，一会儿给我送来。”这个时候，他不停地扶眼镜，汗水已从额头上流下来了。
待他一走，我就说：“这个人明显在说谎话！听会计员说，在人群里见过他，他却极力否认；本来炊事员说没见他来吃过饭，他却说是第一个坐在圆桌前；本来所有人吃的托碗菜，每人只给舀两勺，他却说端上桌的菜盆冒热气？明明吃的炖羊肉，他却说成烩猪肉？由此可以断定：那个让同桌人证明他吃午饭的文字材料，肯定拿不出来，因为绝无此事！”
可他为什么要撒谎呢？难道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嫌疑越来越重了。我就提出来，以他为突破口，开展面对面的交锋，王书记却说：“最好是等指纹比对结果出来，当面戳穿他也不迟！他这完全是自作自受，我们也正好推脱掉干系啦！一切要以稳妥为要。”
我转念一想，老王不愧是个老公安，他这是在设套啊！故意空出时间，留足余地，让那个人自首。这样的话，那性质就大不一样了。假若我们破获的是盗窃案，那他就是盗窃犯，不但要判刑，还要开除公职；如果他能坦白自首，退回赃款，为表现良好，甚至可以免于起诉，真是比我想得周到啊！我思忖片刻，对他说：“这样吧，不行来个敲山震虎。”
这个时候，天已大黑了，王书记让人在会议室里点起一盏汽灯。由于那时的乡村不通高压电，这玩意儿就属于最先进的照明工具了，只是不停地冒气，有一股子浓烈的煤油味儿。眼瞅着大伙被召集到这里好久了，王书记就说：“咱们公社出了这件丢人事儿，连县委都知道了。不过，经过公安人员侦察，这起案件已经有结果了。但我们还是不主张抓人送拘留所，在紧要关头，仍想讲明党的政策，目的是督促当事人，争取坦白和宽大处理。”
此时，整个场上寂静无声，只有汽灯发出“丝——，丝——”的喷油声响。我一看，那个嫌疑人仍抱有侥幸心理，看来还需要烧一把底火，彻底震撼他一下，也许会猛醒回头。我就站起来说：“我们在现场提取了作案者的指纹，已经掌握了他的犯罪事实。本来可以逮捕归案了，但王书记的出发点是好的，还想给作案者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他让我来给讲一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一贯政策， 仍希望这个人能够主动投案，坦白交代。”
一看现场没有反应，我就盯住那人看了一眼，接着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这个作案人就在我们中间。”突然，人们不安静了，有的四下张望，有的小声嘀咕，这会是谁呢？我继续说：“现在，我给你指出两条道来，看你是走坦白认错的光明大道呢？还是顽抗到底，自毁一生呢？一旦从严处理，肯定会开除公职，撤销职务，开除党籍，判刑坐牢。如果你能主动交出赃款，我们就按自首处理，不必抓捕归案，但要交给组织，按党纪处理。”
说着，我故意走到那人面前，一看他，脸色煞白，额头冒汗，两手颤抖，一副丑态。但依然没有勇气站出来，也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来个当面认错，老实交代。无奈之下，我只得冲着他发问：“彭晓春，你听明白了吗？”他做贼心虚，表情尴尬，却正面回答：“明白！明白！”对这个可怜虫，我又厉声质问：“你认为对不对？”他边点头，边回答：“对！对！”
这时，有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就高声叫嚷：“既然有证据，抓起来算了，还啰嗦啥呀？”王书记却忍不住冒出大实话：“大家想一下！从这里把人抓走，对我们‘八一’人民公社不好！对你们也不利呀！今天这个事情，如果没有个好的收场，岂不是正好应验了外人的说法：‘凡是下乡锻炼的干部，全都是犯过错误的人，让人家赶到农村改造来啦！’你们听听社员们在议论什么？抓走一个人很容易，可他这辈子就彻底完蛋了。请大家不要着急，我们真的不想一棒子把人打死！还是给他一条出路吧！人生路上需要拉一把呢！”
人常说：“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尽管王书记苦口婆心，不厌其烦地劝说，可对于这个无可挽救的人，这种怀柔的做法，完全不奏效了，那只好动真格的了。恰在这时，刑侦股长拿着逮捕证，提着明晃晃的手铐子，径直向我走来。他本想请示我该咋办？因为他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眼看夜色很晚了，但碍于老局长王积忠的情面，又不便发作。
这下子，可把那个家伙吓破了胆，只见他突然跌落地上，嘴里有气无力地说：“我交代，我交代。”原来，这个小子还有点心理素质，不到最后一刻，他是绝不肯轻易站出来。我一看，两个目的全部达到了，就问他：“这钱是你取回来还给会计员呀？还是我们取回来交到公安局呀？这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问题。这性质不同，对你的处理结果也不相同。”
一听这话，这家伙立刻站起来，边走边说：“我取，我去取。”我让两名公安干警跟在后面，还不到五分钟，他就把一捆人民币取回来了。王书记叫来会计员， 核对后拿走了。又对所有人说：“大伙散去吧。”众人一看，这时辰不早啦，也就不声不响地走了。
本来，在公社伙房那炕头上，几个年龄偏大的老同志，早已睡下了。他们没有来参加破案会，一是小瞧我们的侦破能力，以为这些公安人员，一时半会儿， 肯定破不了案；二是他们原以为是外人作案，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案件的盗窃犯，恰恰正是他们的人。当他们听炊事员说：“公安局不到半天，就把个案子给破了，作案者竟然是国家干部。”这时，他们全都睡不住了，一个个穿衣出来，一起聚集在王书记办公室，打听详细情况。
据作案者交代：原来，当天中午，看见公社会计员骑马回来，手里还拿着个鼓鼓囊囊的提包，他就留心起来。又看到会计员急于吃饭，只是将那个提包锁进卷柜里，连办公室门也顾不上锁，他就觉得有机可乘，不由地产生了偷盗邪念。当时，他环顾四周，发现院内空无一人，就蹑手蹑脚窜进屋里，一看当地有一把钉木板的铁锤子，便立刻握在手里。
这个时候，他什么后果也不想了，一连几个月见不到零花钱了，那种饿肚皮的滋味，令他那贪占的欲望剧烈膨胀！也不管它三七二十一了，用铁锤猛力一砸，那锁篦子就掉了下来。当打开提包一看，他简直惊呆了！本想只要能搞到钱就行了，谁曾想，竟是两大捆子。
一看那个家伙爬在那里，正沮丧地写交代材料呢 ! 几个老干部都傻眼了。我就趁机打探他们的看法，并且郑重征求他们的意见。其实，公社党委王书记的看法，正是他们的共同想法。第二天，我把结案文书拿过来，让那个“自首”者签字，王书记也签了字。这样，这起盗窃案就画上了句号。临返回时，我们看见公社那个会计员，正在给众人发钱呢！
我回去后，向姚书记汇报了办案情况。可姚书记的看法与王积忠的想法截然相反。他觉得此事影响很大，不可隐瞒，并说：“这事儿你最有发言权，应向内蒙古党委办公厅当面汇报。”不久，那个自首者受到到严肃处理，我们也在赶写材料，准备如实反映此事。
利用这次回省城的机会，我在呼和浩特市多待了两日。这天，在看过姥爷姥姥和弟弟后，我借用街头新华书店的电话，试着拨了刘秀梅副院长家里的电话，不想真的拨通了。一听是我的声音，她就邀请我去家做客，还说工作中有啥难事儿，一定想办法给予解决。她那言语，和蔼可亲，我听了觉得心里热乎乎的。心想，人家与我非亲非故，她那平易近人的品格由衷地令人敬重！
第四十四章
护山护林护摊贩
当回到县城，我向姚书记转达了有关领导的指示。他说：“看来王积忠的顾虑是多余的，我就不主张捂盖子。对出现的问题，要正确对待，不要遮遮掩掩， 不怕暴露真相和实质。”接着，俩人又闲聊了几句，我就准备离去。一看我转身要走，他伸手拦住，笑着说：“你这是忙啥去呀？我还有重要的事对你说呢！”我就问：“啥事？”他说：“眼下正值经济困难时期，基层群众普遍反映生活困难，没吃的、没烧的、没穿的，严重影响了农业生产。据我了解，一些偏远山区，这种现象尤为严重，我们要依靠农村集体化的优势，搞生产自救……”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急着问：“面对目前这种情况，需要我们公安部门怎么配合？”
姚书记说“啊呀，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你说这山区的生产自救怎么搞？我琢磨了好久，觉得只能是立足现实，靠山吃山，靠林用林，解决好群众的烧柴和吃饭问题，先度过眼前这道难关。我已经让武装部组织民兵护山了，你们公安部门的基层配出所也要配合行动，防止外地人员或车辆进山砍柴，防止偷盗林木和哄抢山货，防止外来人员进山打猎。”我说“从以往年的情况看，防止外地人偷伐林木容易，不让打猎难办，这个任务很艰巨啊！”
当年，大青山深处，那一座座峰岭北麓，分布着一片片的天然桦树林，那里面常年有黄羊出没。自各地闹开粮荒，一些人就进山打黄羊，以解决无肉之炊。后来，竟然发展到附近企业和机关单位，组织人员集体进山打猎，不要说黄羊了，连山鸡、野兔都不放过。
据史书记载，武川自北魏置县以来，一直延续至今，可谓历史悠久。但是， 这座千年古镇，处于荒凉塞外，城建规模不大，街道路面狭窄。当时，作为县政府所在地，全镇只有一条主街道。几年前扩建文化馆，又将主街上的道路占去两米多。因对面是一条排水沟，无法向外拓展。这些年来车辆通行不畅。平时走个小车还行，若走大车就要挤擦行人了。
后来，经县委决定：在主要街道两头，设置了醒目的路障，以红白两色相间的栏杆，阻挡大型车辆通过。同时，从镇西头又开辟了一条砂石路，作为大型车辆的专门通道。可路面坑坑洼洼，又绕了远路，好多机动车不愿意走。结果，西街口经常发生堵塞现象。
这天，一辆卡车在进入县城前，司机已看到了竖立在路边的交通警示牌，也遇到禁止大车通过的路障了，但他们却以执行紧急公务为由，无视交通标志，也不减速慢行，先是碰断了路障，又碾坏了标示牌子，一路毫无顾忌。后来，又驶入人群密集的大街上。
一时间，大街上行走的人们，吓得东跑西窜，女人和小孩子发出惊吓的尖叫声。尤其是在路边摆摊设点的小商小贩们，有的人被撞倒了货架子，有的人被冲下臭水沟。还有不少人受了伤。不是碰破了肘，就是磕伤了脚，几个受到惊吓的老年人，躺在地上哭号。
一直到治安员赶过来，拼命摆动三角旗，才将这车拦下。只见车上跳下来个管事的，说是不要影响他们执行公务！可那些小商贩们却不理这一套，拦住那车不让走，要求照价赔偿物品。就在双方吵闹纠缠之际，有人马上跑来公安局报案，我们忙派人赶了过去。
不一会儿，治安股老刘跑回来说：“我看那车像军车，尽管没挂部队的牌子，也没穿军服，但绝对不是普通车辆。”再听他们说话那种口气，似乎有些来头，老刘就有些顾虑，不敢贸然去管了。可那些小商小贩们，一起躺在汽车轱辘底下，坚决不让他们离开。
双方互不相让，眼看就要动手，那就出大事儿了！正在这关键时刻，老刘问我该怎么办？我一听，开车乱闯，这成何体统？就急匆匆赶过来查看究竟？我一露面，有人就急喊：“公安局长来了！公安局长来了！”我远远瞭见，治安股长带着几个人，还在做群众的安抚工作。那几个身着便装的人，则将躺在汽车轮胎前头的人，一个一个揪住，往马路上拽。
当时的现场，一片狼藉，水果、核桃、红枣等东西，抛满在路面和脚底；小米、荞面、豆面等吃食，撒得满街道四处都是；白菜、菠菜、大葱、山药蛋，全都甩进地沟里。我一看，这也太不像话了！上前就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只见那个管事的说：“内蒙古直属机关的。”我又问：“这直属机关的范围太大了，具体是哪个单位的？”可他支支吾吾不愿说，而另一个人，则过来解围：“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出于保密需要？不便告诉你。”
我立刻火了，但又压住怒气，向他正言相告：“我们是人民公安，就是负责维护地方治安，不论你们是什么单位？也不论你们执行什么任务？都应遵守当地交通秩序，都不能损害群众利益。”可那个人毫不理会，好像还有点心虚，反而大声吼道：“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请你们放行，一旦出了问题，谁能负得起责任？”我一看，这是碰上硬茬了，敢与公安磕到底！我也豁出去了，就说：“来到这个地盘，就得归我管，这事处理不完，不能走！”
说罢此话，我就将那两个人晾在一边，看他们能够撑到什么时候？然后，让治安股长去处理两件事：一是将局里所有警力，全部集中到这边来；二是将磕碰伤的小商贩们，先送到医院治疗。不一会儿，那些受伤的人们，陆续被众人抬走了。可那些损失了货物的商贩们，仍旧躺在汽车轱辘下不起来。当看到公安局的警力也介入了，那胆子也大了，还在互相鼓劲呢！不给咱个说法，决不罢休！ 此时的现场，仍旧杂乱不堪，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所做这一切，正是查清他们的来历，要给围观群众看的，也是给小商小贩们一个交代。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梳剪发头的妇女干部急匆匆跑来找我。我一看，这不是县妇联主任蔡改鲜么？原来，她老父亲拄着拐杖上街去买东西，不料，也被撞伤了。她是怕肇事车辆逃逸了，担心没人承担事故责任，反让家属来负担损失。一看她来得正是时候，我就说：“蔡主任，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赔偿问题，我们还需要有一个客观公正的结论。不然，这辆车被我们扣押这么长时间，一旦追究起责任来，我们公安局是不会承担的！可我现在脱不开身，请你快去向县委姚书记报告一下，就说我怀疑这是一辆特殊卡车，需他亲自过来处理。”
蔡主任走后不到二十分钟，姚书记的吉普车就驶过来了，一看我把车已拦下，就觉得有些棘手。但他这个人，敢作敢为，一看现场这个烂摊子，就说：“你做得对，不然，老百姓怎样看我们？我们又怎么向人民群众交代？不过，这事先得请示上级。”
一看小车子停下了，那两个人也走了过来。我就说：“这是我们的县委书记，兼任人民武装部政委。”地方武装部的政委，按军衔属正团级。一听这话，那两个人明显老实了，说话也变得客气了，不再隐瞒这次行动，还主动说出所在单位。姚书记听后，严肃地命令道：“先把车开到县人民武装部院内，你们再去招待所待命，听候我向军区首长请示。”
在接到请示电话后，当天下午，军区政治部贾主任就带领几名军人赶来了。一问他的老家，正在本县境内。原来，早在抗日战争时期，八路军大青山抗日根据地的中心，就在德胜沟一带。李井泉司令员的司令部就驻扎在深山里的井儿沟。当年，八路军组建游击队和骑兵武装时，当地很多青年参军入伍。虽然在残酷的斗争中，不少同志牺牲了，可也有一批军人成长起来。包括内蒙古军区在内，就有一些武川籍军官，贾主任就是其中的一员。
不一会儿，贾主任一行来到公安局，向我询问了详细经过后，还让亲历现场的警员，人人写了证明材料。接着，亲自对那个司机和两个战士，分别进行了询问笔录。随后，在查明情况的基础上，又让县委姚书记陪同他，到医院看望了受伤人员，逐一当面慰问。
经过调查，这次驾车进山打猎者，一共四人，一名司机，两名战士，还有一个是司务长。原来，随着国家粮油统购统销政策的实施，所有部队的后勤供应，完全依照计划执行。尤其是肉食采购，不得向社会购买。值此经济困难时期，个别连队的伙食出现了不足。
入秋之后，某团食堂的一位司务长，就向领导建议，说他是武川人，从大青山往北，东面是四子王旗大草原，西面是达茂旗后草地，那里有很多黄羊。我们应主动想办法，一不向上级提要求，二不给社会增加负担，而是靠自力更生，来改善官兵的伙食。一听说靠野外打猎，就能解决“吃肉难”的问题。那位领导便答应，配备卡车和士兵，进山狩猎。
对这场意外事故，在出发之前，他们根本没料到。一看那个乱摊子，别说驾驶员，连司务长也慌了，只想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料，却被治安员拼命给拦住了。他们下车一看，见几个人躺在车轱辘底下，根本走不了。后来，就想起用诈唬的办法，侥幸逃脱。
当扣车真相大白后，部队对违反军纪的当事者，作出严肃处理。时隔不久， 贾主任就把处理结果，给我们反馈回来了。他还向我们通报了两件事儿：即所有受伤人员的医疗费，全部由他们负担；所有商贩因事故造成的损失，他们照价赔偿。不久，此话如实兑现。（未完，待续）
· 作者
刘洋，本名刘玉昌，内蒙古察右中旗人，毕业于内蒙古师大汉语言文学系，中共党员，新闻高级编辑职称，现为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出版长篇小说《大后山》(2009年人民文学出版社)，长篇纪实文学《灰腾梁下》(与人合作，2018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长篇纪实小说《后草地》(2022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以及散文集《圆，吻别曲线》等著作。
个人成长经历，先后在察右中旗化肥厂、察右中旗旗委宣传部工作，曾任《察右中旗报》社首任社长兼总编辑，1993年调入中央直属企业准格尔能源公司，担任《准能报》总编辑，后任新闻中心副主任，2003调入神华集团公司总部从事新闻策划与党务工作，2007年下派神华集团包头煤基制烯烃科技公司任企业高管，2019年在国家能源集团(即神华与国电合并)退休于北京。现致力于本地(以察右中旗为主)文史资料收集整理与研究等工作，目前，正在创作以陶林地区辛亥革命为题材的长篇历史小说《回望西草地》。
本期编辑：文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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