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爱情,温暖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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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颜六色的天空
远嫁,是女人一生中最大的赌注。
但爱情,又是不讲理智的。
当你被一个人吸引,哪怕相隔万里,也阻挡不了你奔向他的脚步。
明知飞蛾赴火,你也会在所不惜,只为和他一生相守。
那时虽然战火纷飞,却涌现出大量才子佳人。
那时,也是中西文化产生强烈碰撞的重要时期。
不少名门后代,也都加入到出国游学的浪潮中。

当然,他们也率先体验了一把跨国恋的滋味。
像我们熟知的孙中山,周作人,周建人,郭沫若等。
在他们多姿多彩的一生中,也都有过跨国恋情的经历。
不过,他们并不是这篇文章的主角。今天的主角,是一个不为大众熟知的女人。
她有一头卷翘的金发,一双闪烁的碧眼。没错,她是一个英国女人。
她因为爱上中国文化,而爱上一个中国男人。
从此,中国成了她一生的归宿。
在才能辈出的民国,她或许不那么出彩。

但她却是那个战乱的年代里,最勇敢的爱情烈士。
故事从1919年开始,那时,中国正面临着内忧外患的艰难处境。
一名来自英国的传教士,不远万里来到北京,授命负责救灾和庚款的使用。
不久后,他的第四个孩子在这片土地降生,他为她取了个中国名字——戴乃迭。
那时的中国,医疗条件很差。不少孩子身上都有砂眼,斑癣等病症。
因此母亲从不允许戴乃迭和中国孩子同处。
尽管生在中国,但她的生活圈里,始终只有外国人。这也使得她的中文讲得并不流利。
当年幼的戴乃迭对这里的黑眼睛,黄皮肤,大花轿都充满好奇时,等待她的却是与这座城的告别。

1926年,戴乃迭和姊妹们,跟随母亲踏上了去往英国的轮船。
从那时起,她对中国文化的好奇,只能深藏在心。
她以为,她跟中国的缘分就此结束。
但缘分的巧妙,谁又说得清呢?
11年后,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戴乃迭,考上了牛津大学,攻读法语语言文学。
当时,牛津大学有许多俱乐部性质的协会,在导师修文斯的介绍下,戴乃迭加入了中国协会。
而彼时,来自中国天津的富家子弟杨宪益,也就读于牛津大学。
作为当时牛津大学中国协会的主席,杨宪益与戴乃迭的相遇,似乎是一场命中注定。

杨宪益虽其貌不扬,但他的才华和学识,在学校却是有目共睹的。
两人相识不久,戴乃迭发现杨宪益不仅有才学,且幽默有趣。最重要的是,他还精通中国古典文学。
与他的相处,再度激起戴乃迭对中国文化的热爱。
而作为英国上流社会女子的戴乃迭,身上仍然保留着难得的质朴。
这让杨宪益对戴乃迭,有了不一样的好感。
在共同经历了反日活动的过程中,两人感情日深。
彼此确定心意后,戴乃迭果断拒绝了英籍追求者,并转攻中国语言文学。
然而,戴乃迭的母亲对这段跨国恋并不认同。

在得知女儿爱上中国男子后,母亲的神情充满惊讶和愤怒。
她甚至告诫女儿:“如果你嫁给一个中国人,这辈子一定没好下场,你们生下的孩子也会自尽。”
当然,这一切并不能阻止两个相爱的人。
好在戴乃迭的父亲,是个开明的人。只要女儿决定了,他便支持。
虽然戴母的话并未击倒杨宪益,但他深知彼时的中国,正在饱受战争的磨难。
若真让心爱之人跟着自己回到中国,将来的苦日子是无法避免的。
然而,杨宪益的担忧,戴乃迭却毫不在意,她说:“无论多难,你到哪,我就跟到哪。”
就这样,两人揣着五十英镑,经过长途跋涉回到中国。

此时,等着他们的,不仅是杨家日益衰退的经济现状,还有来自七大姑八大姨的震惊。
得知儿子要娶洋人媳妇儿,杨母当即晕倒,姑妈也因此大哭一场。
不顾一切跟着爱人远赴战乱中的中国,却不被婆家接纳。
戴乃迭当时的处境可想而知,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初心不改。
终于,这对恋人如愿成了夫妻。
婚后的日子,戴乃迭跟着杨宪益奔波于西南的各个城市,生活过得极其辛苦。
但她对这一切,从未有过怨言。
为了杨宪益,她学会了中文,写得一手正楷小字,还会有文言文写小故事。

戴乃迭的付出,杨宪益自然是看在眼里,他也一直为她保留着早年在英国时讲英文的习惯。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他深知自己给不了爱人什么,于是只能不停地用英文对她说:“亲爱的,让你遭罪了。”
戴乃迭也一脸镇定地回复他:“我愿意啊,我本来就是来爱你的,不是来享受的。”
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披星戴月,而是两个人的风雨同舟。
正是有了这种信念,两人的生活也渐渐迎来曙光。
1943年,杨宪益夫妇在友人的推荐下,去了梁实秋领导的国立编译馆。
在那里,杨宪益发现,只有人从事将西方经典翻译成中文的工作,却没人进行中文外译。
正因如此,才导致当时西方人对中国文史经典几乎一无所知的现象。

于是,夫妇俩开始了中文外译的工作。
他们一个手捧中国古典名著进行口译,一个双手伏在打字机上飞速流动。
他们一起吟诵《离骚》,研究《资治通鉴》。
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这对夫妇将上百部中国文学译成英文。
他们共同完成的每一部译著,都是杨宪益的名字后面,跟着戴乃迭的名字。
他们的爱情,已经不需要借助任何浪漫之物来作烘托。
仿佛只要在一起,静静地研读名作,偶尔地目光交错,就是他们对爱情最美的诠释。
然而,极致的幸福背后,总有阴霾蠢蠢欲动。

1966年,原英国大使馆的中国雇员熊某,因解放前曾为英国使馆服务而被关押。
被扣上“历史反革命”帽子的他,经过百般折辱后,承认自己是“英国间谍”。
与此同时,他还将娶了英国妻子的杨宪益拖下水。
同年4月27日,杨宪益与戴乃迭同时因“英国间谍”案被捕入狱。
尽管狱中环境很差,破旧的窗户,随时都有冷风灌进来。
但戴乃迭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委屈,而是担心孩子们无人照顾。
当被告知孩子有人照顾时,她才安下心来。
虽然身在狱中,但戴乃迭爱干净的习惯始终未改。

她用牙刷将监狱的墙刷得干干净净,她还为自己争取了放风的机会。
即便身陷囹圄,她依然礼貌待人。每当看守送饭时,她都会轻声道谢。
4年后,杨宪益夫妇俩先后被放出。
然而,等待她的并不是冤屈被洗刷的喜悦,而是儿子遭受精神分裂后自焚而亡的噩耗。
这个悲痛的结局,明明是当年母亲的一时气话。没想到多年后,却像预言般发生了。
自那以后,戴乃迭积郁成疾,身体每况愈下。
最终,她得了老年痴呆症。
有人曾说:我不羡慕风华正茂的情侣,我只羡慕白头到老的夫妻。

这话用来形容戴乃迭与杨宪益的爱情,再合适不过。
戴乃迭病后,已经80多岁的杨宪益,谢绝了一切交游。
他像照顾孩子般照顾着她,他为她戴上餐巾,喂她吃饭,哄她入眠......
他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照顾好她。
有了他无微不至的照料,戴乃迭的脸上,也时常泛着笑容。
即便已经年迈古稀,杨宪益依然对着妻子,说着年轻人才会说的情话。
“鲜花搬进屋子里是让我来养的,女人娶进家门是让我来爱的。”
1999年1月,戴乃迭在杨宪益的陪伴中,安然离世。

她走后,杨宪益为她封笔。
面对所有的邀请,他只回绝一句:“她不在,我不出现。”
从那以后,那些他们一同印在译著上的名字,再未出现过。
“杨宪益”三个字,也绝不会单独出现。
仿佛她走了,他也跟随而去了似的。
在戴乃迭走后的第10年,杨宪益也离开了人世。
时至今日,这对夫妻已经被许多人遗忘。
但她们的爱情,在任何时代都值得被看见。

他们两个,一个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
如果不是在你爱的人心里,去哪里都是远嫁。
一个用真心实意回馈爱人:
远嫁是一场豪赌,我一定不会让她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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