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爱一人毁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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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颜六色的天空

陆小曼和王赓结婚照
说到爱情,人人都赞叹陆小曼和徐志摩这对佳偶,却很少有人听过王赓的名字。
王赓也曾是陆小曼的丈夫。
作为陆小曼曾经的男人,他的命运和徐志摩截然不同。
在陆小曼的人生中,王赓就像一块背景板。尽管他对陆小曼极致疼宠,可在她心中,仍旧比不上徐志摩的一根发丝。
有人说是王赓条件不好,其实是扯淡。对比大部分男人,王赓可以说是一名出类拔萃的优秀青年。
王赓出生于江苏无锡的一个落魄的官宦家庭。因此他的成就,可以说是自己一手打拼的。在家庭条件不算优越的情况下,王赓奋发图强,考上了清华大学。在那个年代做到这种地步,他已经遥遥领先其他人了。
在1911年从清华大学毕业后,王赓又赴美留学。先后于密歇根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三所名校就读,后以优越的成绩获得获普林斯顿大学的文学学士学位。
因太过出众,美国西点军校邀请王赓接受美国陆军高等教育。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还是王赓的校友。
回国后,王赓得到梁启超的赏识,成为他的学生。后来王赓又一步一步走到了陆军上校的位置。
那一年他仅仅二十五岁。
头戴众多光环,王赓却不骄不躁,谦虚好学。
正是因为王赓太过于出众,他才被陆小曼的父亲陆定一眼看中。
陆定是财政部赋税司司长,陆家在京城可以说是权势非常大的人家。
而陆小曼是从小便活在金银珠宝堆中的女人。由于家庭条件很好,陆小曼也得到了极好的教育。
尽管有一些骄纵,可有才华是不假的。
陆定最是疼宠这个女儿。对于女婿的人选,经过千挑万选后他才决定是王赓。
对于婚姻,王赓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陆小曼也愿意听从父母的安排。在陆定的撮合下,王赓和陆小曼成了婚。
这在当时的京城可不是小事。陆小曼是受人追捧的京城名媛,她出嫁的消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大家都认为二人的结合是神仙眷侣、才子佳人。从表面上看也确实如此。
对于这段婚姻,陆小曼一开始还是比较满意的。王赓俊朗帅气又才华出众,完全配得上陆小曼“京城公主”的身份。

而王赓也觉得心满意足。陆小曼的长相非常出色,连胡适都曾经说过:“陆小曼是京城一道不得不看的风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何况她还饱读诗书,是个有才的名媛。这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能抵挡得住呢?
在结婚照中,穿着陆军礼服的王赓站得挺直,而身着的西式婚纱陆小曼挽着王赓的手,两人看起来和谐美满。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结了婚后,两人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
这样一对神仙眷侣,为何会走向陌路呢?徐志摩又凭什么能从这名年少有为的陆军少将手中抢走陆小曼呢?
其实,还是王赓和陆小曼起了嫌隙。王赓是一个军人,是个性格耿直得不能再耿直的男人。
他不笨,但是总猜不透陆小曼在想什么。
两人在一起时,王赓也不懂得将自己的注意力多分给陆小曼一些。对他来说,军务也相当紧要。
这便让陆小曼有了一种自己被忽视的感觉。
但王赓并不是不爱陆小曼。他给陆小曼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从不让她为金钱担忧。
说到底,不过是王赓不够浪漫、不够懂女人罢了。
陆小曼是一个腹有几分墨水的女子,她向往自由,向往爱情。而她的身份地位,让她无法接受被人忽视的感觉。
王赓脑袋虽聪明,却没什么情情爱爱的细胞。他对于陆小曼的本质一无所知,只会笨拙着用自己的方式与她相处,因此在婚后,王赓仍旧奔波于他的工作。
他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对于自己的职位力求上升。工作中能不休息决不休息,这也是他在西点军校锻炼出来的习惯。
尽管深爱陆小曼,可王赓并不是一个会将自己的所有都倾入到爱情中去的人。他的生活除了爱情,还有许多。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也不觉得自己其实有些怠慢了陆小曼。
在王赓心里,他能给陆小曼最好的礼物,就是在物质上尽情地满足她。陆小曼本就生活在富裕的家庭,花钱是大手大脚的。对于王赓的给予,她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陆小曼完全没有思考过,王赓为了让她过得更好,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她只觉得王赓从不会花时间陪她,也不会将心思放在她身上。对她来说,这样的寂寞完全是难以忍受的。
在她眼里,王赓就是一个不知情识趣的男人,很难找到共同话题。以她的骄傲,她也不愿主动去向王赓诉说寂寞。因此随着时间流逝,陆小曼对王赓的嫌恶变得越来越多。
而王赓并没有责怪陆小曼冷漠的态度。他渐渐也意识到自己陪伴妻子的时间还是太少了。
在王赓因公出差时,他曾写信给友人胡适、张歆海。
信中这样写道:“谢谢你们两位种种地方招呼小曼,使我放心得多。苦的是我是个军人,不能随便行动说走就走。我没有到之前,你们两位更得招呼她点。见面再谢罢。”
内容大多都是请求他们帮忙照顾陆小曼。
事实上,王赓也有着铁汉柔情。他对陆小曼并不是漠不关心,只是陆小曼一概不知。
后来,王赓升任哈尔滨市警厅厅长,他变得越来越忙碌。王赓深知陆小曼会感到寂寞。因此,他常常拜托好友徐志摩去陪伴孤单的陆小曼。
那个时候的王赓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对妻子的这一番情深,竟是给自己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也给陆小曼和徐志摩爱情萌芽带来了契机。
那时,徐志摩也正处在婚姻失败的沮丧之中。他和陆小曼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两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像陆小曼这样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能和她朝夕相处却不动心。徐志摩也是如此。渐渐地,他生出了一些别样的心思。
相较王赓,徐志摩显得更懂女人。他一眼就看穿了陆小曼的寂寞,因此愿意花费更多的时间陪伴陆小曼。
日久天长,陆小曼对徐志摩的观感越来越好。
徐志摩属于文人才子类型的男人,他可以陪陆小曼赏画、跳舞,这些都是王赓做不到的。
最重要的是,徐志摩足够“爱”她。
他会给陆小曼写大段大段的情诗:“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成就,你是我的生命,我的诗;你完全是我的,一个个细胞都是我的……”
这些话有几分真实暂且不说,可在陆小曼看来,这样的诗比什么样的礼物都浪漫。徐志摩简直爱惨了她。
她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干柴烈火的恋爱,如今却觉得自己和徐志摩之间有那样的味道了。
两人开始在王赓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往来,而王赓却什么也不知道。
他和陆小曼仿佛身处于两个世界。
一个在为事业努力奋斗,一个却在风花雪月中谈情说爱。
要是王赓能有徐志摩半分的能说会道,两夫妻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其实,像王赓这样的男人,注定是制不住陆小曼的。他没有徐志摩那样的文笔,没有他的一张利嘴,也不懂得哄女人开心。对于追寻浪漫的陆小曼来说,他没有任何优势。
在百分之八十的女人看来,她们可能都会更恋慕王赓这样年轻有为的男人。可在陆小曼眼里,木头就是木头。
她甚至这样描述王赓:“这几天受庆(即王赓)亦不出门,看见他我就心烦,什么事多不想做了……
陆小曼绝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女人。因此在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她选择摊牌。
昔日的神仙眷侣感情破碎,而第三者竟是王赓好友徐志摩。这件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王赓不是不愤怒的,他甚至想一枪爆了徐志摩的头。
他完全无法理解,只是让徐志摩照顾一下自己的妻子。两人怎么就能照顾到一起去?为什么自己会遭到妻子和好友的双重背叛呢?
对陆小曼的盲目爱恋使王赓不断地怀疑自己。难道是我做错了吗?是我对陆小曼还不够好吗?她想要的我都给了,这还不足够吗?
男人多情又无情,王赓偏偏是例外中的例外。
思来想去,王赓还是觉得是徐志摩的错。
因为在他眼中,陆小曼不可能有任何错。即使她爱上了别人,那也一定是他人的引诱,一定是自己做的不够好。
在这个关头,徐志摩又找上门来,请求与陆小曼会面。做这件事时,徐志摩基本上没有犹豫。
他和王赓之间是有情谊的,但和陆小曼一样,他也是一个恋爱至上的人。因此在汹涌的情感涌来时,他不管不顾地想要见到陆小曼。
王赓自然不愿意,他对徐志摩还是生气的。可他很在意陆小曼的感受,甚至比在意自己还要多。
以王赓的地位,他可以将徐志摩随意搓扁揉圆。可王赓还是什么都没做。他将徐志摩放入府中,允许他们相见。
陆小曼对徐志摩说了一句让王赓肝肠寸断的话:“我永远是你的。”
正是这句话,让王赓彻底明白了陆小曼的心思。
她是真切的爱上了别人,不是玩笑,不是气他。
王赓对徐志摩的气犹如气球一般泄干净了。在这场爱情的游戏中,他已然成为第三者。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在经历了痛苦的挣扎和思索后,他对陆小曼说:“如果你觉得与志摩在一起幸福,我愿离婚。我祝你与志摩以后得到幸福。
王赓的爱是放手。他选择放开陆小曼这只花蝴蝶,任她飞进别人的怀抱。
1925年9月,王赓与陆小曼签订了离婚协议。
正是在那个时候,陆小曼发现自己有了王赓的孩子。在决定和徐志摩在一起后,这个孩子就变成了阻碍。
因此,陆小曼没有通知王赓,也没有告诉徐志摩。而是偷偷地带着两个女佣,跑到德国去堕胎。堕胎之后,陆小曼的身体变得很差。这件事自然也瞒不住王赓。
得知他与小曼的孩子被打掉,王赓感到悲痛欲绝。他觉得自己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几乎丧失了一切。天知道他多希望拥有一个和陆小曼的孩子。可孩子被流掉了,他们也分开了。
王赓很难过,却没有舍得责骂陆小曼任何一个字。他强忍着这样的痛苦,叮嘱徐志摩要好好对待陆小曼。
徐志摩欣然答应。
对于王赓的痛苦,徐志摩和陆小曼无法感同身受。他们只觉得自己解脱了。在他们的努力下,两人的爱情终于走上了正轨。
在此之后,徐志摩和陆小曼过了几年快乐的生活。可好景不长,1931年,徐志摩因飞机失事而去世了。
陆小曼悲恸欲绝,成日躺在家中以泪洗面。那时,外界有很多对她不好的风言风语,可她充耳不闻。
至少在那段时间,她生活得像一个行尸走肉。
王赓对她非常担忧,偷偷跑到陆小曼家中看她。可当看到陆小曼沉睡的脸庞,他又不知道自己以什么身份自处。
他凭什么安慰她呢?他也不是她的谁了。
于是,王赓又悄悄的离开了。
徐志摩去世后,陆小曼的母亲仍抱着撮合王赓和陆小曼的念头。
可陆小曼沉浸在悲痛中,对母亲的提议根本不予理会。也许,是根本不想听到王赓的名字吧。
对她来说,王赓只是一段并不美好的过去。又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呢?两人之间,不过是王赓的单恋罢了。
对于陆小曼来说,王赓是一个过客。对王赓来说,陆小曼却是占据了他一辈子的女人。
至少到死,王赓都没有再娶。
1932年,王赓因骑着摩托车进入公共租界而被捕。新闻报道称王赓是为了去见陆小曼,因此才被日军抓了去。
这一抓对他的仕途影响极大。有一种言论是说王赓被抓后向日军献了地图。尽管只是捕风捉影,并没有证据。可宁错杀不放过,王赓身上仍有嫌疑。因此,王赓被判入狱两年零六个月。
如果说之前还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那么这件事则彻底折断了陆小曼和王赓之间的可能。
经过这件事,王赓丢失了自己的职位,且他的身体机能极速下降,再也不复往日的风光了。
在往后的几年间,王赓选择游历世界各国。
1942年,王赓被任命为赴美军事代表团团员。在赶赴美国的途中,王赓因病去世,享年47岁。
从离婚到离世,王赓都再没有过任何女人。
尽管陆小曼对他弃如敝履,又狠狠地背叛了他。可王赓却不愿意责怪他。
一直到死,王赓都没有让别的女人玷污他们之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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