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时,龙陵日军自查“内奸”,结果查出大伙儿都熟悉的一个人


1943年,端午节。
当天中午,一辆由龙陵开往镇安的日军弹药车,在走到距离镇安不到五公里的雷家寨附近之时,突遭当地游击队的袭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十几枚手榴弹一股脑地掷向了运输卡车。一声巨响之后,日军护送的满车弹药,连同押运弹药的七名日军,悉数化为一团火光。
闻讯匆匆赶来的日军,看着现场一地狼藉,却找不到袭击者的任何线索,不禁大为火光。
同时,当地日军高层对此也感到十分不解,游击队怎么会如此精准地,埋伏在弹药车所经之地呢?
肯定有内奸!

随后,日军方面便下达了一个秘密调查指令,他们悄悄召集当地汉奸、特务、叛徒们,令之全部出动,尽快地找出那条潜伏在内部的“奸细”。
四天之后,汉奸张岁春收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张岁春曾暗中收买了一个名叫张五九的游击队员,昨天夜里,张五九拿着一封密信,悄悄敲开了张岁春的门。
     “刚才,我们那个交通站让我把这封信带回到白泥塘情报组,我瞅着感觉不对,没耽误事就赶紧来你这儿了。”
张岁春赶忙打开了信,才看了两行,眉棱骨便忍不住跳了一下。
这是一封工作汇报信,里面说的正是前几天军火车被炸的经过,信的末尾署名是:金少一。
“金少一?”
张岁春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显然是对方的化名,他扭头对张五九道:“你也算熬出头了,以后别去游击队干了,现在就领我去你们的交通站吧。”
当晚,镇安地区情报交通站被日寇突袭,落入敌手的交通站负责人,没能抗住敌人的酷刑,最终吐出了那个“金少一”的真实身份:
镇安区公所秘书——余在海。

“余在海?”张岁春有些吃惊,这位可是整天跟自己打交道的熟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每次自己去区公所,老余都是笑脸相迎,临了也总会有一些小玩意相送。
这个老好人竟然是七十一军怒江防务情报队负责人?
而随着对方的不断招供,张岁春顿时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镇安区公所内从区长到秘书,领导层竟然全都是敌方的情报组成员,这些年余在海等人借着自己人的身份,明里暗里掩护了不少游击队员,而上次的军火车截击事件,为游击队提供情报的也是这些人。
人家情报组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设立着,日军的一举一动,对方自然是了如指掌?
当天晚上,如获至珍的张岁春,便赶紧将拷问结果,送到了伪龙陵县县长赵鹏程的手中。
自己手底下,竟然出了一个情报组,这让赵鹏程感到十分上火。
为了防止走漏风声,第二天一大早,赵鹏程便以工作名义,下了一个通知,通知镇安区区长张德周、副区长赵金开、张小贵、秘书余在海前往龙陵县城开会。
因为没有察觉到交通站被破坏,收到通知之后,余在海等人像平常一样,动身起程。然而,他们却没有想到,一个死亡陷阱,正在前方静静地等着他们......
当天下午,四人刚进入县政府之内,旁边便陡然窜出了一群日本宪兵,将四人扑倒在地,并迅速捆绑了起来。

“赵县长,你这是干什么?”张德周扭头对着走出来的赵鹏程喊道。
“弓长吉、走小月、张小贵(原名)、金少一。”赵鹏程狞笑着,一个代号一个代号地点了出来。
“暴露了!”众人听罢,顿时心头一震。当初大家奉命冒死潜入虎穴,已有杀身成仁的准备,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厄运,竟然会来得这么快。
接下来,余在海等人被日寇关押了两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敌人对他们四人施尽了酷刑,“灌水”、“烙铁烫”、“坐老虎凳”,所有酷刑用遍,这四人却始终没有吐露任何关于游击队的信息。
据狱中幸存者后来回忆,当时遍体鳞伤的余在海曾对另外三人叮嘱道:
“咱们一定不能出卖自己人,中国人要有中国人的志气,俗话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四人的坚贞,让敌人无奈的同时,也最终下定了戕害他们的决心。
1943年农历七月二十日,日寇将四人秘密杀害之后,将四人首级砍下,当天下午挂在车辆两侧,在龙陵县城之内,游街示众。
当晚,政警队将四位抗日志士的家属(余在海的母亲、妻子、儿子,张小贵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赵金开的弟媳和女儿,张德周家人闻讯逃脱)押赴镇安街两公里外的小桥洼,日寇命众人站在早已挖好的深坑旁,不分老幼,全部枪杀,然后将众人尸体随着四人的首级,一起扔进了深坑之内。

夜风吹过,长夜无声。我们看历史的时候,大多喜欢王侯将相的精彩绝伦,而真实的历史往往残忍得令人唏嘘感慨不已。当年的抗战,中国直接损失人口两千多万,这两千多万人的背后,有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等待着我们去发掘,去看,去仰视......
       在那个烽火狼烟的岁月里,有无数草根英雄,他们在晦暗之际奋起,却最终消隐于历史的长河之中。这些隐匿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故事,虽然鲜为人知,却依然是当年那幅波澜壮阔的人民战争画卷之中,不可或缺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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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龙陵县文史资料》,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云南省龙陵县委员会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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