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顾殇到主宅时,他的小可爱正抱着一盘薯条靠着秋千上刷着偶像剧。
这也是凌辰不为人知的小爱好之一。
作为一只合格的小受受,凌辰在顾殇刚进门时便察觉到了。
好吧,是顾殇带回来的烤鸭成功的勾引了凌辰。
凌辰的胃不太好,从顾殇把凌辰从凌家聘到顾家后,便开始不知尽头的禁辣,忌油腻之旅。
顾殇的脸几乎是秒黑,把亲自排队3小时才买回来的网红烤鸭甩在了桌子上“薯条?怎么?辰辰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句话还真是适合你呢。”
“嘿嘿嘿,老公~ 就这一次嘛,刷剧不吃一点东西,太没意思了嘛!老公,你就饶了辰辰这次吧,辰辰以后不敢了嘛!”
“你不敢?我看你的胆子比谁都大。刷剧吃东西?怎么,家里什么时候穷的连你吃的水果都买不起了?”顾殇一把抢过盘子,将凌辰像公主一般紧紧抱起。“凌辰,你是不是只有在求饶的时候才会叫我老公啊,嗯?”
顾殇的举动把凌辰吓到了,藏着漫天星辰的双眸微红,眼眶中的透明液体被极力克制着。“没有,不是的。老公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啊!”
自成年以来,顾家的各项事务便被顾殇承包,三年的业绩让他收到极高的赞许。而这光鲜亮丽,便是由顾殇的一点点努力凑合而成的。
因为顾殇的工作,两人见面的时间其实很少。好不容易哄得顾殇早点回来,自己却在人家面前肆无忌惮的吃着违禁品。也对,自己都做成这个样子了,顾殇能不生气嘛!对,就是这样的!转移话题,一定要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就没事了!
顾殇看着眼前的小宝贝被自己吓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了,连忙解释道“不好,宝贝儿,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什么,但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你又该胃疼了,你老公我可是会心疼的。”
恩……,剧情有点不合常理诶,自己还没转移话题呢!不过,老公今天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诶,要不得寸进尺下?那家的烤鸭听说很好吃的,再不吃的话,会不会影响口感啊!
“老公~ 要不我们先吃烤鸭吧!”
顾殇:“……”
故意的,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行,刚说完你就忘了?会胃疼的。”
“就这一次嘛,求求你了”
“哦?求谁?”
“老,老公!求求老公了嘛!
”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自家媳妇呢,当然得宠着啦!
顾殇:“好啊,宝贝。那我们就先吃烤鸭,再吃你。”
凌辰的脸再次通红。
如果凌辰参加拍摄的话,在拍摄前让顾殇附在耳边说几句情话,便连腮红都省了。
唉,谁能想到,被称为黑脸怪的高冷少爷凌辰,居然会偎在别人怀中,满脸娇羞的追着新上映的偶像剧……
不过,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顾殇的手段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八卦用自己的半条命来换,未免也太不合算了吧。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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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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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凌辰还睡着,提前收私奴毕竟是小顾的事,也需提前告诉小顾,让他做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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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的命都是主人的,哪里还需要主人做什么准备。肯赐些饭食和水便已然是极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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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需要做的,也就是做些心理准备,再挑两个顺手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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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传来的却不是往日里自家弟弟叽叽喳喳的话语声,而是如小猫呜咽般的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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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把要说的话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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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弟弟,一直如同小鸟一般,怎么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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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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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 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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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小安,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哥哥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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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哥哥的声音,顾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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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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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呢,小安,我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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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小麋鹿,小麋鹿他,他走了,我,我是不是就再也不能看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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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麋鹿?把自家弟弟迷得死去活来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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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小安你慢点说,‘走了’是什么意思,他死了?”
顾安:.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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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洞察人心呢?这是自己亲哥哥吗?就不能盼着我偶像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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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刚刚发微博说,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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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二字像一个开关,让顾安的眼泪变本加厉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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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安你这是,,,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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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家哥哥的话,顾安哭得更凶了,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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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我,我恋都没恋过,失什么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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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相思,不算‘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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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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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质,对,素质!我要遵守道德规范,我有家教,对,我有家教!不骂人,不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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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顾安能打得过顾殇,现在一定会冲到主宅,和他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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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单论打架,如果顾殇属于战神级别,那顾安四舍五入以后,勉勉强强也就算鹌鹑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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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忍了,不是打不过,是老师从小教导我们,要宽容他人。没错,是这样的!与战斗值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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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哥,你去陪着辰哥吧!我 不 需 要 你 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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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弟弟正逢失恋,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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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忘了点什么,给弟弟打电话是什么事情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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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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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不禁扶额,一定是上天嫉妒自己的容貌和才华,不然记性怎么会差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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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小安现在的状态,放他自己在那边住也是实在不放心,听说小安那个私奴在外放的时候也是在娱乐圈的,让他早点照顾小安,也许小安的心情也可以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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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米外的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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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铃声穿透阴冷的空气,在一声声隐忍的哽咽中更加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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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贺几乎不加思考的将膝盖猛地砸向地面,将手机接通后平放在地上,摆好不知训练过多少次的请安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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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许贺拜见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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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最近心情不太好,让那个私奴早点过去照顾小安吧。认主定在三天后,你们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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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遵命。”
第九章
“森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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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大人,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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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最近心情不好,少主命你于三日后认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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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啊,那十五天的重训缩短了整整十二天。虽说这三年日常的规矩自己一日都没有落下,但比起在训奴所的训练还是差了好多。三天,又能重训多少规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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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主人见到自己的时候会厌恶自己吧……希望主人可以收下自己吧,哪怕认主以后的日子每天都很难熬,也比沦为弃奴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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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贺久久等不到森鹿的回答,低头便看到跪在钉板上的森鹿目光涣散,竟然在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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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贺顺手拿起旁边绕了铜丝的鞭子,用了十成的力狠狠的甩向森鹿,将森鹿的神识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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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少主的命令你都能走神,以后怎么伺候好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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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真是没用啊,这都能走神,就算以后小少爷不要奴,把自己贬为弃奴,也是自己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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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领命,奴一定会伺候好小少爷,请少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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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大人,罪奴知错,罪奴不该在少主下令的时候出神,请导师大人重罚,让奴记住教训,让奴再不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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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将要认主,这次就算了。少主要在你认主之前见你一面,今天你领罚之后,去奴堂领药吧,半小时见效的那种。别让伤口里的血脏了少主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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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的时候一只家奴连少爷小姐们养的宠物都不如,又怎么敢让血污出现在神明一般的贵人眼前,亵渎贵人,那罪名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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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谢导师大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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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表少爷怒骂的声音传来“不就是个奴隶吗?连这点罚都受不住,真是没用!给我丢出去,喂本少爷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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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家奴把一只被打的看不出人样的奴隶拖了出来,嘴里还念叨着奴知错,求表少爷饶命,求表少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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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奴隶凄惨的痛呼声没过多久便停下了,只能听见刑堂里永不止歇的鞭打声和外面的狗舍里时不时传来的撕咬血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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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那边空出了一间刑室,你去领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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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鹿膝行进刑室,刚刚那只奴隶的血还挂在十字架上,主家统一配发的奴隶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边,可人却已成了表少爷爱犬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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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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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主人不快,就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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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捧至那件奴隶服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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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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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衣服是主家赏赐的,而主家赏赐的东西,也是比一只奴隶尊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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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没有主人特殊要求,奴隶上刑必须褪衣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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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着盐水的鞭子在森鹿身上上下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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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真的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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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渴望得到剧本中的救赎,就让那样美好的东西留在心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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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现实还是这样的残忍,但起码心里,还有一个人,是自己的救赎,给黑暗中的自己,带来久违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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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主家名下的一座别墅中,早有一个人,把森鹿这个名字刻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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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你们两人,究竟谁是谁的救赎……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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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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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依偎在顾殇身旁,偶尔猫儿似的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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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欲火中烧,还未将这人就地正法,便见一胆大包天的侍奴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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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首次见到这样没规矩的奴隶还是情事被打断的尴尬,二人竟不知作何言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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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凌辰心善的缘故,顾殇对待身边的奴隶并不严厉,甚至还能算是宽厚。但倒是从未有过奴隶敢这般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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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营的管事都是怎么当的,什么***都敢给爷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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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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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奴隶何曾见过这场面,吓得腿软,蜷缩在门旁,支支吾吾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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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剪得当的西装勾勒出门外男子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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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地,膝行,叩首。男子的规矩挑不出一丝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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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星砚,拜见主人,凌公子。奴御下不严,惊扰二位,求主人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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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整理好衣衫,轻拍身边人肩膀。“那小家伙这般着急,可是有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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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凌公子,并非什么要事,小少爷的私奴在门外跪侍,奴便遣人在主人门外侍奉,方便主人随时召见。这奴隶不懂规矩冲撞贵人,求主人与凌公子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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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跟我这么久了连个人都管不好,自己滚去惩戒室领罚,把那个贱奴拖去刑堂,此事若再有下次,你这个私奴大人也不用做了,自己滚去弃奴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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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星砚连磕五六个响头“罪奴谢主人责罚,必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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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着人出门,星砚才发觉衬衫已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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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接到少主传令,森鹿调整状态,膝行至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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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森鹿,拜见少主、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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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小人儿一举一动均按着规矩,乖得很。顾殇也算是阅奴无数,竟也对这人生了些莫名的好感,将昨晚计划好的下马威忘得一干二净,只略略叮嘱几句便挥手让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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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瞧着森鹿,嘴角浮上些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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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将凌辰搂在怀里“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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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把森鹿送去,安安今晚怕是会高兴的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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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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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哥,我赌安安对森鹿视若珍宝,我们怕是要准备给未来弟媳的聘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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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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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砚跪伏在顾殇脚下,将滚烫的水杯端到顾殇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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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替那个贱奴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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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被烫的发抖,星砚强举着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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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人,是,奴想替嘉一求情,求主人饶恕嘉一,留他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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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扬手打翻水杯,沉声道“你最近太放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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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水泼洒在身上,刺痛冲击着神经。星砚自知言行不当,身为私奴却心系他人,实乃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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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奴知罪,求主人赐罚。嘉一被卖进奴营不过十日,尚未熟悉主家规矩,今日叨扰主人是贱奴的疏忽,求主人重罚。贱奴不敢求主人饶恕嘉一,只求主人念在贱奴侍奉主人多年并未出过差错的份上,留嘉一一条性命。嘉一今年不过十七岁,刑堂和弃奴营的刑罚他受不住的。贱奴愿替嘉一领罚,求主人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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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砚自幼服侍在顾殇左右,从未有这般失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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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眼神渐渐冰冷,遂赏给星砚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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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之怒,星砚心中只剩下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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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顾家少主,掌握自己生死存亡的主人。
脸颊渐渐发烫。今天自己不知死活,狠狠得罪了自家主人。今日的行径,若主人一一降罪,自己怕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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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刑堂的那些刑具,星砚止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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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环绕在书房,星砚的心渐渐凉了下来。用功劳要挟主家的奴隶,好像没有得到过全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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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殇轻笑一声,星砚险些以为自己紧张到幻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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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去接你的宝贝儿嘉一出来,怎么,不怕他被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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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砚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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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滚,趁着你家主人还没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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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奴谢过主人,奴愿替嘉一受罚,谢主人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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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上午的过错,自己去领二十鞭,别再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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