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父亲只成为甲乙。趁时光还早,他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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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本正经傅师兄 | ID:fushixiong85
生生之谓易 | 

易经学久了你会发现,处处都有生活的影子。
比如先天八卦的排列,你看代表父亲的乾卦,身边围着的都是小棉袄,长女巽、次女离、少女兑。而代表儿子的震卦、坎卦、艮卦都在母亲坤卦周围。

是不是像极了父母与孩子的关系?
老父亲疼爱姑娘,老母亲偏爱儿子更多。
至于父亲与儿子之间,总像是隔着些什么……
导演李安纵使功成身就,父亲依然固执地说:“回来教书吧,做点正经事。”
以至于李安自嘲道“我不大会与父亲沟通,这是我唯一的语言障碍。”
朱自清纵使看着父亲背影写出声情并茂的散文,却终究没当面说出感谢父亲的话语。
《人世间》中周秉昆对比哥哥姐姐的境遇,觉得自己没本事,又希望得到父亲认可,拼命努力。

也许是我们五千年积淀下来的文化所致,让一代代父与子相处起来总是感觉那么“拧巴”。
当儿子的瞧不惯父亲在自己面前总是端着身份,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天,不允许挑战的权威的样子。
可当他们成为父亲后,又不自觉的变成自己父亲当年的样子。
更有意思的,易经中代表父亲的乾卦,与代表三个儿子的震卦、坎卦、艮卦组合起来的卦象,道出了大多数中国父子之间的真实写照——对抗
疏远 沉默。

| 01 
对 抗
乾卦与震卦组合是天雷无妄卦。
乾阳至刚,震雷暴躁。
一言不合天雷滚滚,鬼哭神嚎……
像极了我们小时候遭受小炖肉时的无妄之灾。
有次和我叔聊天,他说:老一辈哪有那么讲究教育方式,老子对儿子就一条原则“棍棒之下出孝子”。
可打来打去,父子之间的对抗就会越激烈。
你说往东走,我就要往西行;
你要我学理科,我偏学文;
你想我子承父业,我偏要追寻梦想……
其实到我们父亲这辈人,这种情况已经好很多。
不过,当问到我们觉得自己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大部分人的答案可能还会包括两个字:严厉。
但是严厉并不意味着不爱。
只是他们在用拙劣的方式告诉儿子,一个男人应该是什么样。
打你还哭?男儿有泪不轻弹!让你哭,再哭!
再说“求你”,我就踹死你!
写作业去!再玩游戏给你砸了!
坐起来!别躺着看电视!
男子汉雷厉风行,穿个衣服别磨磨唧唧!
别吧唧嘴!
吃你眼前这道菜,别乱翻腾!
快20的人了,放假就知道在家玩游戏,出去打工!
……
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你父亲训你的言语……
年少时的我不懂这些话语背后的深意,只知道父亲很烦,越训我就越想和他对着干。
直到很多年后,我下班回家看到女儿躺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动画片时,突然就懂了。
席慕容在散文《严父》中写过这样一段话:
风霜与忧患,让奔波在外的父亲逐渐有了一张严厉的面容,回到家来,孩子的无知与懒散又让他有了一颗急躁的心。怎么样才能让孩子明白,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多么崎岖的长路。怎么样才能让孩子知道,父亲的呵护是多么有限和短暂。可是,孩子们不想去明白,也不想去知道,他们喜欢投向母亲柔软和温暖的怀抱,享受那一种无限的纵容和疼爱。
这段话简直写出了所有父亲严厉背后的原因。

| 02 
疏 远
小时候的记忆里父亲总是忙于工作。长大后,父亲仿佛又变成了沉默倔强的小老头。
有时想给他打个电话,掏出了手机,却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又放了回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血脉相连的男人却偏偏很疏远。
就像乾卦与代表中男的坎卦组成的讼卦,天(乾卦)在上愈发高远,水(坎卦)在下愈发流长。天与水渐行渐远,找不到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和谐。
前几天朋友和我说:我爸朋友圈屏蔽了我。不仅仅是我,还有我姐姐和我姐夫。我以为是误操作,直到上个月我去我姐家给我妈清理手机内存才发现,我妈能看他朋友圈。
我本以为他从来不发朋友圈,没想到内容还挺丰富。内容最多的是老年文,就是那种“十大危害食品”之类;其次是晒我姐和我家娃的照片视频;再一种是生活,早上起来蓝蓝的天空,傍晚夕阳之类,还会配上又过了一天……夕阳无限好……这种只说半句话的文字。
朋友说,翻着翻着我就感觉他挺孤独,也很敏感。然后我就明白他为什么会屏蔽我们了:他在顾忌父亲的身份,不想让孩子们看到他感情流露的一面!
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是不是也一样?
很多家庭中,父亲不善言辞,儿子也毫不逊色。父亲默认自己是家中的权威,不擅长寻求同理心,更偏向于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各种元素综合作用,带来的便是隐忍的父爱。
越是隐忍,他们就越不会开口倾诉。
年纪越大,父子间的那块冰就越难以打破。
我上学时有次失恋了,找同学喝酒喝大了。大到什么程度呢?同学半夜把我送医院洗胃,编了个谎话没回家,在医院躺了一晚上。
转天早上到教室里我还是宿醉状态,老师见状强行给我送回家了。
到家后我妈见我这样就慌了,一直问我怎么了。
我爸这会也从单位赶回来,进屋看见我一身酒气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扑哧就笑了,把我妈从床边拉走,然后轻飘飘丢了句:别管他,失恋了。
父亲真的不了解儿子吗?
有时候,恰恰是他们最了解。

| 03 
沉 默
易经中乾卦和他第三个儿子艮卦组成的卦象名为天山遁,像是一个人远遁尘嚣,独自到山中结庐而居。
沉默,或者说少言寡语,
仿佛是父子俩人大部分时间的相处模式。
我刚结婚不久,有一次朋友聚餐,我对象吐槽我在家和我爸很少说话,结果我那几个朋友的对象说,他们都一样。
我爷爷有三个儿子,加上我这个孙子,五个人大男人一桌吃饭,交谈往往不超过5句话。
“这菜有点咸了”
“嗯,是咸了”
“我吃完了”
“哦”
但其实我们几个人都不是冷漠的人。比如我爷爷没在场,我爸他们哥仨挺能聊的。我和我爷爷话题也很多。
可只要自己亲爹往这一坐,好像发动了沉默技能,变得不太会说话了。
年纪越大越感受不到父亲的温柔,这好像是每个儿子的共同感受。其实,父亲只是把这份温柔小心翼翼的裹藏了起来。
网上看到一张图让我瞬间破防。

年迈的父亲以为生病的儿子睡着了,轻轻拿儿子的手抚摸自己的胡渣。
这一幕刺痛了躺在床上,已为人父的儿子。
这么多年,父亲从未给予过他的温柔,竟然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
 
我也曾感受过这样的温柔。
有一次我爸让我把楼道窗户打开,我一使劲把玻璃推掉了,听见动静之后他赶紧跑过来,我心想完了,又要挨骂了,却没注意我的手掌被割了一个大口子,正在呼呼流血。
我爸听见动静,一眼就看到我手上的伤口,二话不说转身跑回去抱着一袋子面又冲了过来,之间绝对没超过5秒。一边往我伤口上撒面粉一边说:忍着点,先用面粉止血,然后带你去医院!
我印象里,那是我爸和我说话最多的一天。
虽然翻来覆去就只有三个字:还疼吗?
但父亲每次问我时,刻意隐藏关切的表情,像是印在了心间一般。
很拙劣,偏偏又很自然。
如今手上的伤疤还在,为我止血的人却再也见不到了……

| 04 
重建与和解
李宗盛有句歌词说透了中国大多父子之间的关系:
“两个男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
有幸运的,成为知己;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
父子关系本不分中国与外国。可能是中国几千年来,天地君亲师的纲常伦理,父亲就是天的传统观念,让父子间的感情相较于母子,总是显得十分克制和含蓄。
一代代父与子无一例外都经历着从对抗到疏远再升级为沉默的关系。
有幸运的,最终破冰,重建关系并和解。
也有遗憾的没有来得及与父亲哪怕一次促膝长谈。
要我说,父子本质就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之间的破冰,没有一支烟一瓶酒搞不定的。
如果有,就两瓶。
当儿子的别总等着当老子的破冰,要知道他们心里默认自己手里拿的是“俩王+四个2”,而你手里最多是“对3”。
所以,趁时光还早,他还未老。和自己父亲该示弱就示弱,不丢人。
一个年过半百的人
哪有什么壮志未酬
他的愿望不过就是
和久别陌生的儿子
坐在一起喝上一杯
这是父子拥抱的方式
也是男人和解的样子
明天父亲节,哪怕再忙,拎两瓶酒回家陪老爸好好喝上一顿。喝到昏天黑地也无妨,说出你的心里话,换来两个男人的重新认识,值得!
哪怕父子之间成不了知己,但也不要只是甲乙。
祝天下所有父亲节日快乐,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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