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浮生》所谓人也不过是鬼罢了。都只是芸芸众生。不定期更新。

这国家的一切都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让她感到很新奇,接下来的几天,她先是好好适应了时差,顺便好好逛了逛传说中的帝都。
这个千年古都,果然蕴含了独特的文化魅力,这里的人们忙碌中透露着一股宁静,他们当地人对待国际友人也很自然,在一条古街上珍妮正忙着拍摄古建筑留念,旁边就一对情侣找上了她,态度诚恳的请求珍妮也帮忙给他们拍一张,
那对情侣看上去很幸福,珍妮帮他们拍完之后,就目送着他们的背影,看上去这对小情侣也就十七八岁,这下子又把她的某些回忆勾了起来,这么多年他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在她的学生时期也遇到过某个人,当时她才13岁。
年轻的女孩儿,还认为对方是她的真命天子,直到后来她才意识到,那个男孩儿在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别的女孩儿,甚至约会在同一个地方,用同样的台词,同样的方法骗上床,当时的珍妮很崩溃,她原以为一切都很幸福,这种幸福的假象被揭穿之后,整个世界都离她而去。
这个时候,许久未见的k爷爷再次出现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珍妮,然后指着桌上的食物说道:“看来你不需要这些吃的东西了,不如我们把它拿到路边的乞丐那里吗?他也许很饿,你知道的,他叫鲍勃,可怜的鲍勃二十多年前,失去了他的妻子,当时很多人都羡慕他们的恩爱,通过他们的故事人们相信世界上还是有真爱的,但是上帝总喜欢跟人开玩笑,当然了,我不信上帝。”
在k爷爷的催促下,珍妮拿起了那原本属于她的食物,走到了街上,见到了鲍勃,这可怜的流浪汉正饥寒交迫,他也认识珍妮,他看出了珍妮有些不对劲,于是两个人聊了起来,无形之中k爷爷也在旁边注视着……
“听着小姑娘我不知道你现在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想说我们一生中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情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中会发生什么,但我们永远不能停止在一种悲伤之中,我们依然要继续走下去,不能因为面前有一条河,一块大石头,一个悬崖,一个沟壑,而去忽略以后的风景,因为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鲍勃的一段话解开了珍妮的心结,他语速很慢,说的很认真,神情像极了那K爷爷,鲍勃已经有点老年痴呆了,他很少那么认真的对别人讲话,珍妮也是如此认真的聆听……
从回忆中醒转过来,那对情侣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了,回忆起刚才的事情,珍妮眼神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她不知不觉有些羡慕他们了,内心中的某些枷锁也被打开了……
珍妮坐上了前往外公老家的列车,也是一个很偏远的地方,连续的奔波让珍妮感觉有点不真实,又如同这个国家一样,世界都充满了魔幻,仿佛真的来到了异世界,列车很快到达了终点,再通过多方面的政府协助,珍妮找到了外公的老家,也联系了那边的亲人。
。。。。。


外公的老宅还在,家族亲人一直住在这里,突然来了一个远方亲人让他们有一些蓬荜生辉,一大家忙前忙后的照顾着珍妮,在这些年轻人的一代里,有一个见多识广的年轻人被推举成了外交官,因为这些人就怕珍妮跟他们语言生活沟通不了,而这个年轻人叫做王立。
王立在珍妮身前忙前忙后,先帮助她收拾好了屋子,然后在介绍了一下情况,王立说珍妮外公当年的原配妻子也一直生活在这个老宅子里,十年前才去世,她一生没有改嫁,也无子嗣,不过也一直作为王家人生活在这里,平常务农带带孩子。
解放战争之后,很多人都劝过她改嫁,但她拒绝了,她一直保持着这种传统的观念,王家也没把她当外人,一大家子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生活在一起,王立就是从小被她带到大的,要按照辈分王立还得喊她三姑奶,在晚年时期王立跟她走的最近,真的拿她当奶奶对待。
“三姑奶奶从小就对我特别好,那个时候我妈和我爸离婚了,我爸长时间在外面打拼,跟她一起住,她有啥好吃的总会先想到我,后来老了,糊涂了,她总喜欢坐在院子外面眺望着远方,似乎还在等待某个人……”
王立说道这的时候有些哀伤,看的出来他在怀念那个三姑奶,而这个伟大的老太太,在一生当中一共帮助、照顾抚养过九个孩子,虽然她无子嗣,但也是个伟大的母亲。
王立拿出了很多旧照片,那些照片上有全家福,但只有一张全家福里有这位老太太的身影,他的名字很普通,叫陈翠娥。
在那个年代,这个老太太却做到了很多做不到的事,尝尽了人间疾苦,她的一生一直在等,等待着那个人回来……
按照外公的意愿,珍妮将他的剩余骨灰葬在了祖坟,终于是落叶归根了,而且还被特意安排在了陈翠娥的旁边,按照中国人的丧葬习俗,又重新举办了一个仪式,但珍妮不喜欢弄得太招摇,只是简单的请来了族人共同见证,等事情办完了之后,所有人都要去祖宅吃饭,但是在临走时,珍妮不经意之间又在祖坟上看到了那许久未见得K爷爷,此时他的旁边正站着一位慈祥的老太太。
“怎么了?回去了,走啊,吃饭,这个事情我们都要请族人大摆宴席的。”
王立轻声呼唤着出神的珍妮,而珍妮也只好十步一回首的跟这个她离开了祖坟,当天院子里真的很热闹,珍妮也真正感受到了华夏人的亲情氛围,珍妮要在这里多住些时日,然后再回国,那天晚上很多老人喝的很晚,而年轻人吃完了饭之后在院子里搓麻将,珍妮早早地回房休息了。
躺在床上她也睡不着,仔细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三代人遗落的情感或许今天终于有了一个归宿,想了半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从没有像现在笑的如此开心。
她从包里拿出了香烟站在房间门外,想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人打麻将,她想多留住这一份热闹,而这个时候王立从旁边走了过来,他就是单纯的想去厕所,不料看到珍妮在抽烟,就纳闷的问:“怎么了?有烦心事?还是被别人吵的睡不着啊?要不我跟他们说说让他们别打了,都散了。”
“哦,不用不用,我今天只是非常开心,出来抽根烟透口气而已,我喜欢这热闹。”
珍妮笑着回答道,但是王立却狐疑的看着她,他再次谨慎的问道:“这位国际友人啊,再怎么说咱也是亲戚,有啥烦心事一定要说,女人抽烟可不太健康啊。”
珍妮被他的神情逗得有些发笑,通过几天的相处,她知道这王立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待人真诚,且风趣幽默,他是一位海归,拥有很高的学历,却不知为何甘愿呆在这小山村里,珍妮也很喜欢他的生活作风,大概是不想被城市的节奏,世界的喧嚣给影响吧。
两个年轻人或者说大龄青年就开始聊了起来,不知为何珍妮就跟他聊得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今天发生的一件事,珍妮认真的对王立说:“你小时候有过幻想朋友么,我有过,我叫他K爷爷,当时我的童年过得很不幸,不知为何我就幻想出了这样一个朋友,他跟我外公长得很像,当时我几乎沉积在我自己的世界中,我的妈妈给我找了很多心理医生,后来调节好了,我再也没看过他,但是今天却再一次的看到了……”
(你所遗落的情感,终将会以某种形式有一个归宿……)
尘时川的白话:后面的故事大家就脑补一下吧,大概就是某个山村教师取了个洋媳妇,然后又上电视又报道的,不至于真不至于。
90《鬼侠》
  所谓侠之大者,就是一人保护弱小,此人彼物也……
  鬼差看着面前这个天真烂漫活泼好动的女孩没有任何办法,他叹了一口气最后说道:“曾姑娘,跟我走吧,连无相禅师都把你超度了,你为何不愿随我去阴曹地府?要知道错过了今时今朝,再去轮回可就得等好几百年之后了。”
  然而那曾姑娘满不在乎且任性的说:“错过了就错过了呗,哎呀鬼差大哥你换个角度想想看,我现在是个鬼混,不老,不死,我要是现在去投胎,再过几十年,又要受这人间衰老之苦,何必呢?再说了,我再过几百年去轮回不也挺好的么,我不管我就要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了,我跟你讲我生前就想游遍山川,既然我活着做不到,那就让我死了之后自由自在吧,求求你了鬼差大哥,你看看我多可怜,通融一下吧。”
  “你,你,你!哎呦,服了你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告辞!”
  鬼差彻底无语甩袖而去,而那曾姑娘眼神中却流露出异样的光彩,太好了,那鬼差放过她一马,那自己就可以在这人间多待很久很久了,想到这里,她竟然兴奋地又跳又唱起来,在这在庄严的寺庙中她竟如此喧哗,不过即使现在有人路过也看不到她。
  因为她是一个鬼,不过在佛门重地停留的基本上都是善灵,而她也早已被这寺庙中的主持,无相禅师超度去了灵魂上的怨念,所以她现在严格地讲并不算是一个恶鬼,而是一个率性而为的游魂。
  她的原名叫做曾彩仪,生前生于官宦之家,父亲乃是朝中重臣,身受皇命,前往地方上任,一家老小也就跟随父亲前往南方任官,不料中途受了兵匪堵截,一家人也就被残害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她。
  由于她命格特殊,加上天地正气受损,民间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她也就顺应了时代成为了一个恶鬼,不过好在还没有酿成大错,也没有结下恶果,就已经被无相禅师路过,并且超度了,而她也就跟着这无相禅师回到了这寺庙。
  每天听禅师布经讲道,早已对天地阴阳之事有了一定的了解,但她有自己的想法,才不想去随那鬼差入了轮回,就像她说的那样,她要好好游览这人间的山川,见证这人间百态,人间疾苦。
  至于她生前的那些家人,早已经去轮回了,而且还是她自己亲自去见证,给他们送走的,生前她就比较活泼好动,非常任性,但识大义,她觉得生前这一家人突遭祸事,没能得到一个善终,那之后也得做好一个女儿的本分,父亲在去轮回的最后一刻还想着“我有负皇命啊~”
  “好了好了我的爹赶紧去轮回吧,你的那个皇上都在京郊上吊了。”
  这便是她,一个似鬼非人的游魂,当天晚上等到夜半三更之时,她走向了,啊不对,应该是飘向了无相禅师的禅房,想与无相禅师道别,修为达到无相禅师这种级别,早已能通鬼神,无相禅师眼睛漏了一条缝,看了她一眼问道:“你咋还不去轮回?我不是已经跟你讲过了么,今世因来世果。”
  “禅师的大恩大德我都记着呢,不过我现在还真的呢不想前往那个世界,我还想看你圆寂得舍利子呢,哈哈哈~其实啊,我是来跟您到别的,我想去看看这天下。”
  “阿弥陀佛,那你便去吧,身为幽魂的你,也许也有一番机遇呢。”
  三个月之后,杭州城百姓安居乐业,热闹非凡,在城南有一间小小的茶馆,在这茶馆中就有一个说书人站在门庭中,向外面的人大声说书,这说书的绘声绘色,吸引无数过客,这时候就有一个买糖葫芦的年轻人也停了下来,被这书中故事所吸引。
  这年轻人名叫王五,兄弟姐妹五人,就他还健在,父亲早亡,家中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妻子,他呢主要就是以卖糖葫芦为生,过去也不是这的人,是当年闯王闹京之时,父亲带着这一家人逃到这的。
  王五听那说书的是听得津津有味,竟入了神,此时他觉得身后有一股寒意,有点让他浑身别别扭扭的,但说书的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也没太在意,王五怎么也没想到其实他的身后站着一位姑娘。
  曾姑娘把他身后背着的糖葫芦全部都吃了个干干净净,一边吃一边还说:“哎呀,这个糖熬得稀了,有点粘牙,嗯~这个山楂有点坏了不好吃,这个火有点太大了,糖都熬得有点糊了,哎呀王五啊王五,你这水平也不咋地啊,你啊,还是赶紧回家看看吧……”
  说罢拍了拍王五的脑袋,王五就赶紧回头了,发现并没有人,他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可是再仔细一看,哎,不对啊,我糖葫芦呢?急的他扯着嗓子喊:“谁偷我糖葫芦了?谁拿我糖葫芦了?这得给钱啊!”
  周围的人包括那说书的都看向了他,大家都心说,谁偷你糖葫芦了,都搁这听书听得好好的呢,其中有一个脾气不好的大汉就嚷嚷了:“哎哎哎,别吵了,自己没看好东西叫什么叫?别打扰老子听书。”
  经过那大汉一嚷,周围的也就不再理会王五,而王五也觉得事有蹊跷,因为糖葫芦没了,但是离奇的是签子还在,暗自懊恼自己,今天实在是太背了,本来赶着这集市啊,想着赚点余钱呢,结果就因为听书遇到了这档子事,心中暗骂,那偷糖葫芦的不得好死。
  他哪知道,他骂的这个人其实已经死了,怎么办呢,于是就回家吧,唉声叹气的回到家,就让他看到了愤怒的一幕,王五的母亲平时就爱自己出来晒晒太阳,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也不愿意动弹了,平时都是自己的媳妇照顾她,什么端屎端尿啊,做点吃的之类的,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可是今天他回家,却发现,母亲正在吃昨天剩下给狗吃的饭,王五大惊,忙问这是为何?但老母亲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而这个时候屋里的妻子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出来一看竟然是丈夫回来了,立马笑脸相迎,这下王五不干了,他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是自己的妻子不孝顺自己的老母,这股无名火瞬间被点燃,当时他下定了一个决心,要休妻!
  而造成这个事件的曾姑娘此时却坐在房檐上看着这一切,是的她是看到王五的母亲,在深受儿媳的欺压才出手相助,若不是王五今天提前回家,这件事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很符合她的喜好,曾姑娘很满意,心想这糖葫芦没白吃。
  杭州游遍了,也玩腻了,该前往下一个地方了,这三个月以来,曾姑娘一直都是这样,一边游览山川湖畔,一边帮助百姓,她不敢有太大的举动,只能创造这种机缘巧合,来促成一个好的结果,因为早就听说过在阴间有另一种职业需要小心提防,那就是道士。
  按理来说道士除魔卫道,匡扶正义是正常的,可是有的道士他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见到鬼就欲除之,不讲任何道理和情面,曾姑娘是有一些法力的,但是为了防止这些人盯上她,只能低调。
  可是这个时候她发愁了,接下来该往哪走呢?啊不对,往哪飘呢,要不再往南行至海岸,去看看那碧海蓝天岂不美哉,想到这她立马就启程,一边走一边还哼着她自己也听不懂的小调,行至深夜,她来到了一处山林,旁边不远处就是一条小路,正走着呢,就发现不对劲,在路的前面来了一伙人,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各个虎背熊腰,面容狰狞,手中刀枪棍棒,凶狠异常,这不就是一伙土匪么?
  再往后看,嚯~不得了了,这货伙看样子收获颇丰,后面用马、骡子拉着一车车金银珠宝,更令人惊讶的是,在队伍的中央还有六个姑娘被捆绑着,这可是人票啊,这些姑娘一边走一边哭,眼神中尽是绝望,在她们四周都被土匪牢牢地看着。
  曾姑娘本来不想管此事,可是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前身,当年不也是遇到了这种事情吗,不行得想想办法救救那些姑娘,可是她法力有限,又能做什么呢?稍微动了一下脑子就有了主意,然后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坏笑。
  且看这伙土匪借着夜色走在小路上,忽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这阵狂风吹得让人难以站立,旁边的那些大树看样子都要连根拔起,而他们随行的那些马匹牲口也受惊了,这伙人一方面拉着这帮牲口,一方面又要在这狂风中稳住身形,慌乱中这些姑娘要逃走,但是被这些土匪的头领发现了,他大声喝令让人把那些姑娘又拽了回来,这头领心中也是很疑惑,此时又是天见星光,哪来的一股妖风呢?
  不过好在这阵狂风过了一会也就没了,队伍又继续赶路,但是把这帮土匪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挫败,又过了异象又起,从旁边的密林深处,飞来了一大群的蜜蜂,就听到嗡嗡嗡嗡,黑压压一片。
  头领大惊:“不好!是麻蜂!快找河!”
  一伙人顾不得许多,因为这蜜蜂实在是太多了,铺天盖地全都是,此时头领边跑,一边想,这不对啊,大半夜那来的麻蜂啊?这数量太多了,而且一般来讲这东西都是白天出没的,到了晚上就窝在蜂巢里很老实了,可此时这些麻蜂就跟发了疯一样乱飞,这伙土匪一边跑,一边还拽着那些姑娘,但是到了后来,实在是招架不住麻蜂的蛰咬,丢盔弃甲逃之夭夭,再跑了很久之后,才找了一个河流赶紧跳了下去,蜜蜂这东西,发了疯最好是躲在水里,或者干脆就站在原地不动,被蛰了也只能忍着,因为人越动它们就越蛰你。
  等这群蜜蜂散去之后,土匪们才从水里面出来,他们一个个都很困惑,这是咋回事啊?这东西怎么数量如此之多,而且咋还夜里活动了?刚刚的那种挫败感更加强烈了。
  头领此时气急败坏的骂道:“那些人票呢?你们怎么把她们丢下了,赶紧回去找去,别再给蛰死了、跑了!”
  小弟们这才想起,怎么在刚才那慌乱之中把那些姑娘给丢了呢,刚从河里面爬出来,上了岸就感觉不对劲了,不知是身上被河水浸湿了造成的错觉,还是真正的感受,此时众人觉得周围很冷,如坠冰窟,就感觉来到了三九腊月天一样,冻得让人直哆嗦,可是没办法继续往前走,只听到旁边树林子里再一次传出了奇怪的响动。
  “呜~呜~呜~呜~呜~我死的~好惨啊~好怨啊~我不甘心!”
  这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和她的呢喃,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如同鬼魅,众人在听到她说什么之后,更加慌张了,好家伙这大半夜的不会是真的碰见鬼了吧。
  哭声和呢喃还在持续,头领气急败坏的喊道:“管你是人是鬼,站出来亮亮身形!”
  他不说这话还好,说完这话从四面八方吹来了一股蓝烟,就看到在前面密林深处,出现了一个影子,那是一个背影,看上去是个姑娘,头发很长,这身影一出现,把这帮土匪吓了一跳,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看到那身影慢慢的往他们身前靠近,而且一直都是背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我死的好怨啊,我不甘心,我被一群土匪给害死了,我好恨!我要杀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土匪!”
  那个身影如此鬼魅的说道,说罢她的头竟然从身上飘向了空中,不时还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就围绕着这群土匪,这帮大男人即使是刀口上舔血的汉子,看到这阵仗也得吓傻了啊,这还不算完,就见从旁边的泥土之中伸出了很多手,甚至可以说是骷髅,非常不甘的想要从泥土之中爬出来。
  “你们这帮土匪!你们也将成为它们!呵呵呵呵~”
  “额啊!!!!”
  “救命啊!鬼啊!”
  这帮土匪被彻底吓傻了,有几个甚至当场晕厥过去,剩下的四散奔逃,慌不择路,在看那个身影,她的头和身体复位之后,终于转过身来,是那曾姑娘,她非常鄙夷的看着那些逃跑的人,还有昏倒的这几位,喃喃自语说:“嗨~我还没尽力,你们就吓成这样了。”
  刚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是她所设下的一个环,看上去非常的诡异,但实际上她只做了两件事,第一个就是那阵妖风,把密林深处的好几个蜜蜂窝给吹倒了,然后再操控蜜蜂袭击土匪,然后再来个吓唬人的幻术就行了。
  等到时候如果有人聊起那也可以解释为,这群土匪被蜜蜂蛰了出现的幻觉,曾姑娘还是懂得如何隐秘自己的,但是还有剩下一件事,她必须得做,她返回到那六个姑娘的旁边,刚才大乱之时,这六个人并没有被蜜蜂蛰,但现在有一些茫然,不知该去向何方,曾姑娘一想,嗨,这几个人估计也是吓坏了,于是再次使用幻术,将自己伪装成为一个侠客,从旁边走到了她们跟前。
 再一次看到陌生人,几个姑娘当然又吓到了,只见那人非常谦和的说道:“哎哎哎,几位姑娘不必惊慌,我不是什么坏鬼,啊呸,坏人,啊不对,我不是人,啊不对,呸呸呸,我是说我不是坏人,刚才那伙土匪已经被我料理了,这马车之上的箱子还有金银财宝,你们拿上一些当做应急盘缠,赶紧顺着这条小道就可以走上官道,到时候啊,入了那杭州城,去报官,就可以回家了。”
  姑娘们一看这人确实不像什么坏人,就对她多了一些信任,顺着那人的话,拿了一些钱财赶紧就走了,这临走之时,也不枉叩拜谢恩,有一位姑娘倒想起来了,问这位大侠的名号,他日若有缘,那必然会报答这份恩情,但是曾姑娘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给自己起了什么名号,最后说了一句:“算了,你们叫我鬼侠吧,赶紧走吧,报恩就别想了,等会土匪回来了,啊不,呸,总而言之赶紧走吧。”
  目送这些姑娘们离开之后,鬼侠曾姑娘又继续往南走,其实杭州以东就可以看到海,那为何她会往南行呢?原来啊,再往南泉州,就是她生前父亲就要上任的地方,上任临行之前,她父亲就非常憧憬的跟她们讲,说这泉州风光有多么多么好,南海之广阔,所以呢她现在也算是帮父亲完成某些心愿。
  其实大多数鬼怪游魂,都是可以白天行动的,但是还是需要避讳天地法则,还需谨慎行事,白天的路不好走,就躲到破庙里暂避一下,望着这破庙那落魄的佛像,曾姑娘又想到了那无相禅师的寺庙,那里的香火鼎盛,整日热闹非凡,不禁让他产生了一个感悟,佛说众生平等,信徒们当然也信,但无形之中还是会产生高低之分,就像这寺庙,有的地方香火鼎盛,有的地方凄凉无比,但有佛的地方不应该都是好事了,不都应该是净土么?
  很快到了落日时分,曾姑娘又该上路了,临行前朝那佛像拜了拜,继续南行,很快她就到了泉州的地界,这泉州城果然是风景美如画,碧海蓝天,当真如父亲所说的那般,但接下里的几天就让曾姑娘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此时的泉州城里,怨声载道,民怨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原因是这泉州知府鱼肉百姓,强推苛政,收刮民脂民膏,百姓们苦不堪言,但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泉州城天高黄帝远,要是真有什么风声,紫禁城也管不了那么远,况且这泉州知府是一个非常精通官道之人,早已将他的上级打点好了,所以他在泉州城可以说是无法无天,横行霸道,久而久之有了一个绰号,泉皇。
  不仅鱼肉百姓,这泉州知府还喜欢奴役别人,喜欢大兴土木,抓几个劳力就没日没夜的给他干活,累死了几十个人了都,本来这个事曾姑娘不想去管,但是看那个狗官如此嚣张,没错她的拳头硬了,生前父亲跟她讲的那些为官之道,还有要爱戴百姓的那些理念都冒了出来,看着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百姓,她决定要做点什么。
  在某一个夜晚,那狗官离开了自己的府邸,前往了他常去的一个地方,青楼,这狗官还好色,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往这里跑,在这里夜夜笙歌,而且这个青楼啊简直就是为了他一个人开的,平常来的呢就是达官贵人,听歌曲,不敢有太大的作为,因为谁都知道,这里的每一个姑娘,都是属于这狗官的,而且青楼的里老鸨子还得时不时的物色新的姑娘,后世这个行为有了词汇,叫做上新。
  “哼,欺男霸女的狗官,好色?行,我让你玩个够。”
  望着那知府进了青楼,曾姑娘暗暗的咬着牙说道,她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如何要惩治那狗官,但是此时的她有些不寻常,身为游魂的她,此时又有了一些恶念,某种层面上来说,她的法力变强了,不知是不是受这泉州城里的百姓怨声四起的影响,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鬼怪游魂一旦有了执念,便又会坠入魔道,成为恶鬼。
  曾姑娘此时身上的煞气很重,连她自己都不觉得,她越想越气,刚要纵身飞入那青楼,一只手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转身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鬼差,他不去收魂拘魂,跑这里干什么?只见鬼差轻轻地摇头对她说道:“别,别去,请你冷静一下,再等等,等到子时,不需要你这位鬼侠亲自出手了。”
  曾姑娘非常狐疑的看着鬼差,什么意思,这是啥情况?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一直默默地跟着她,既然对方让她等,那就等呗,就等到子时的那一刻,不得了了,整个城里面都笼罩了一层浓雾,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连狗都不叫了,就看那大路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影,那些影子慢慢的呈现,各个都不是人,都是冤魂恶鬼。
  等着那群恶鬼都聚集完毕之后,它们不紧不慢的就走向了那个青楼,鬼差此时说道:“你看我就说不需要你亲自动手,这些恶鬼都是被那狗官害死的冤魂,今日是,阴时阴日,刚好是它们的复仇时间,这些也是下面幽都阎王给安排的,而我就是来拿那狗官魂儿的。”
  就见那些恶鬼们,走向了青楼之后,这下可热闹了,那狗官正搂着几个美娇娘享福呢,房间里的灯突然被吹灭了,那赶紧命人点灯啊,可是突然感觉周围很冷,一股寒意直冲脑门,灯虽然被点着了,但是却是幽蓝的绿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姑娘们有点害怕了,感觉不对劲啊,狗官觉得无所谓,继续搂着姑娘们玩,对着身旁的一个女人上下其手,正摸着呢,感觉不对劲啊,睁开眼睛一看,嚯,这满屋子里哪有什么美女啊,全是一些死相很惨的恶鬼!
  有的脖子耷拉下来,有的肠子流一地,有的舌头伸老长,旁边还有一个地上爬的,一边爬,一边喊着:“我的眼睛,你挖走了我的眼睛。”
  再看他旁边搂着的这位,整个脸血肉模糊,两个眼睛,眼皮不翼而飞,就一对招子往外突突着,还张着嘴对他怪笑,口气腥臭无比。
  “大人,你搂着我干啥啊?哈哈哈哈哈。”
  吓得狗官本能的把它推开了,他望着满屋子里的恶鬼,浑身上下哆嗦的不停,就是人在恐惧的时候,吓得都喘不上来气,但狗官此时不仅仅是感觉喘不上来气,就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吓得搅在了一起,他吓得大喊大叫想要离开这里,但是房间门那里站着两个高大的恶鬼,它们怪笑着看着他说道:“哎,大人别走嘛,接着玩啊,呵呵哈哈哈哈。”
  这俩恶鬼一笑,嘴里面都是獠牙,当真是血盆大口,骇人无比,这门是出不去了,周围的恶鬼又围向了他,被吓疯了的狗官,看向了不远处的窗户,他管不了许多,大叫着发了疯似的跳了窗,结果就从这楼台之上摔了下去死了!
  没人清楚这狗官到底是因何而死,后来者请楼里的姑娘们回忆说,当天大人玩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疯了,然后跳下去了,没过多久,泉州城来了一位新官,他为官清廉,这个神秘的案件在他看来也是一个贪官的报应,就妥善处理了。
  再回到当天晚上,狗官摔下去之后人没了, 但是他魂还在,他茫然地离了体之后,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因为人刚死之后魂魄属于茫然的状态,就看到从那青楼乌压压又冲上来一大帮恶鬼,给他围到了中间,食其血肉,撕其魂魄,让他痛不欲生,死不能平,眼瞅着他的魂魄都要被这帮恶鬼给撕裂了,鬼差这才上前制止了这帮恶鬼,并且笑呵呵的对他说道:“哎呀,你玩的挺花啊,一个床上五个姑娘,旁边还有十个伺候着,啧啧啧,真牛,行了,你这辈子也算是值了,不过该跟着我下去受罚了。”
  “等等先让我踹他两脚。”曾姑娘还不能解气的喊道。
  就这样那鬼差将狗官的魂魄拘押进了阴曹地府,当然也连同那些索命的恶鬼,也一并带回,冤有头债有主,如今,这些恶鬼已经大仇得报,也甘愿的去另一个世界等待轮回,别说曾姑娘,看到那鬼差离开,还有点不舍得。
  毕竟在死后这鬼差一直陪着她,不过想到以后又可以游山玩水,曾姑娘也就再次回归了往日的活泼好动,身上的那些煞气也荡然无存,她就这样游山玩水,走走停停,一路上看到不平的事就管一管,看到别人有困难了就帮一帮,身为游魂却行的侠义之事是大仁义之举,可比某些活人实在多了,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她做了多少好事,但是在这世间却留下了鬼侠的名号……
  “孩子他爹,你别抽了,家里都被你败光了。”
  一个女人哭着阻拦她的丈夫抽大烟,而她的丈夫却不理会她,他已无可救药,也已失去自我,而他的妻子其实内心早已想放弃他,无奈于这传统观念的束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还必须得跟着这个男人过日子,就在这个时候,房顶上的房梁塌下来了,没砸到这女人,却砸到了她的丈夫,女人傻眼了,她再一次的哭了出来,从此以后她也解脱了。
  一个军阀坏笑着说:“兄弟们,看见前面那桩子上绑的那些人了么?还自称自己是爱国之人,都是一帮儒腐之人,依我看全杀了便是,哈哈哈哈~”
 
  这军阀说罢抬起枪就要枪毙了这些年轻的学生,却不料枪走火,把他自己给毙了,这叫枪炸膛,就是子弹往后面射了,这军阀死的如此离奇,在场的都傻眼了,这个时候从旁边跑出来一个军官,命人把他的尸体给抬走了,他取代了军阀的位置,给手底下的人讲话,聚拢人心,然后又命人把那些学生给放了,后来他成为了一个英雄,死在了战场上。
  “呦西,花姑娘,斯库以内。”
  两个猥琐的东洋人盯上了一个花季女子,它们这些侵略者无恶不作,一进村子里就烧杀抢掠,它们围住了那女子就要行不轨之事,而他们所在的位置恰好就是一个墙角,就在女子绝望之时,那墙角的墙突然砸了下来,把那两个东洋人给砸死了,而那女子却没有受任何伤害,她吓得愣住了,但是很快就缓过神来,站起身就跑了,后来她也只能当做今天是神灵保佑她。
  又过了很多个年轮……
  主持人望着摩天大楼上的巨大时钟,激动地对着镜头说道:“观众朋友们再过十几秒钟就是下一个千年了,让我们共同携手迎接这千禧之年吧,好,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新年快乐!”
  那一晚全球的观众都一起狂欢着,这不仅仅是跨世纪,也是迎接了文明的下一个千年,而在人群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个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好了你的愿望实现了,好了跟我走吧,这回你可不能再找理由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鬼差对一个姑娘说道,而这姑娘则是已经跨年了百年的游魂,曾姑娘非常不舍的望着时钟,跟随鬼差离开,它们走到一个老式的轿车,上了车,随着车辆发动,周围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的那个事情理它们越来越远。
  “那个世界很恐怖么?会不会很吓人啊?不会有很恐怖的恶鬼吧?”
  “你自己都是一个鬼,你害怕它们?放心那个世界很和平,很肃穆,比凡间要好很多,凡间的人呢尽管时代变迁,但同样还是充满了尔虞我诈,互相比较,在幽都不会有这种事情的,你就安心的等待轮回吧。”
  “切~那里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好,你也不至于几百年了,混的还是个小鬼差。”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甘愿为基层服务,像我们这种老同志就得有这种觉悟。”
  “你可拉倒吧,其实我知道,要不是百年前拦我,你放出那些地狱中的恶鬼,去把那狗官给害死,又替我求情,你也不至于,还是一个鬼差,其实我都知道,其实你一直都在陪着我……”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过往之事,百年时光如梦似幻,追忆往昔,不曾留遗憾,车子驶过了奈何桥,又驶过了三生石,而在那三生石上此时却映出了幻象,幻象中又回到了百年前的杭州城中的某个茶馆,说书人今天讲的这个故事有点离奇,讲的是一个鬼侠四处行侠仗义,匡扶正道的故事,说到精彩之处在场的人都拍手叫好。
  而在人群的角落,有一个男子搀扶着自己的老母亲也在津津有味的听书,男子这个时候问:“娘,怎么样?这书有意思吧。”
  “好好好,小五子,以后你多带娘过来听听书……”
  (保佑人、帮助人达成愿望的不一定是神灵,也有可能是善心的鬼呢……)
  尘时川的白话:所以这种鬼侠朋友去哪里找?默默、最右、抖音、Soul、能找到么?
91《川海葬繁》
我叫吴军,从小就生活在中国南方沿海一带的海边小城,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平平无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年轻的时候应该会像正常人那样,找个媳妇,生个孩子,了此一生,我十分羡慕那种生活,当我已经是花甲之年,那种生活对于我来说再无可能,一切都要从那场意外说起。
那年我十九岁,家境原因,迫使我子承父业,做了一个渔民,每天都要跟着一个船老板去远海捕鱼,有的时候甚至要在海上待好几天。
船老板四十多岁,典型的市井小民,不过对我还不错,穿上还有其他三个伙计,都是我的同乡。
其中跟我关系最要好的就是大傻,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导致他语言表达能力不太好,不太聪明,不过人特别好,其他人还有老纪,小韩。
那天是一个非常好的天气,我们几个人向往常一样出海了,其实那天我差点起晚了没赶上,有时候我真的想如果我真的没赶上该多好,介于后来的事情我这么想有点自私,而我自己有时候都发笑。
我被船老大骂了一顿,不过他不是真的生气,在海上的时候,老纪特别喜欢望着海岸,哼着不知名的歌,随后看着海岸越来越远,甚至消失在地平线,他的歌声也就之间的消散。
我很喜欢老纪哼的歌,很享受那时的宁静,有时候我常常想回去,回到那一天,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我也只能想想,永远背负着残酷的真相活下去,才是真实。
到了下午我们已经到达了远海,刚要进行工作,可是船老大望着天空眉头不展,他感觉不太对劲,按照他的经验,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天空中的云层说明了一切,在过不久将会有一场风暴来临,而且规模不小。
“这不对啊,这才四月份,怎么会有台风啊?不合理啊。”
我们几个人听到了他的疑惑,我也感觉事情出乎意料,几个人都不发话,如果船老大当时让我们立刻转向回去该多好,可惜他并没有,他再次看着天空,决定赌一赌,赌这场风暴不会来,他觉得也许是经验出错,这个时节,不可能会有风暴,他只是做了大多数人该做的决定,理所应当。
可是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海风越来越大,我们知道风暴还是来了,船老大虽然利益心重,但最终还是下大了正确的指令,让我们们赶紧收网,把工具都收回来,开船跑路。
我和大傻立刻去把网箱都收回来,这是个费时费力的工作,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可此时风暴越来越大,海浪将船推动的摇摆不定,而我们没办法再甲板上定住身形,船老大见势不妙,咬了咬牙,对我们大声喊道:“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把网和绳子都砍断,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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