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中有一个鬼引起了图安的注意,就属那个鬼身上的煞气最重,十几个鬼差阴兵都有一些拦不住他,最后来了两个鬼将才勉强能够制住他,他们从图安的身边路过,图安也在他们的身后再次念起了佛号,刚才的那个鬼让他想到了自己,自己生前也是这般蛮横无理,嗜血成性。
当时他骁勇善战,带着一伙人马经常劫掠中原的村子,对于他们来说发财只需要抢,而中原的女人也成为了他们的玩物,烧杀抢掠已经成为了日常,图安已经数不清死在自己刀下亡魂有多少了,也记不清自己烧毁了多少人的家园,也无法回忆自己劫掠了多少妇孺,等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只有深深地罪孽……
第二天大街上突然很热闹,图安正赶着去讲经呢,突然被一个鬼差叫住了,鬼差非常恭敬的请他去看一场宣判,这并不是在阎王殿,而是在大街上,图安也有一些好奇,这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就跟鬼差一同前往,等他们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却发现受审判的是一个和尚。
高台之上,阎王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而和尚则被捆在一个大木桩上,任凭身旁的黑白无常,拿着哭丧棒在殴打他,奇怪的是,黑白无常是笑着打他的,而和尚也在笑着。
从此之后他便留在了这深山古寺之中,每天学习佛理,他终于第一次认识到了这个世界,原来中原是那么的美好,除了劫掠和骑马,还有那么多生活方式,他渐渐地开始的认识到自己罪孽深重,也开始理解和尚为什么会救他,伤养好了之后,他本可以离去,但是他却留了下来,剃度出家……
从那之后,这大山深处就多了一位胡僧,他本以为每天在佛前念经祈福,了此一生,然而过了不久之后,这个大山也不平静了,胡人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他们看到图安在这里十分诧异,他们威胁他回到马背上,做回草原上的狼,但是图安望着身后古刹,他也放下了一切。
这周围的山民们和师兄弟们已经被他藏起来了,他故意将胡人引向了这里,现在他已了无遗憾,望着自己曾经的族人,口念佛号就像师父以前教过他那样全解着他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图安已经不舍得离开这阴间了,他每天都给孤魂野鬼们讲经,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但是鬼差和身旁的孟婆却说道:“无善大师,您的漫漫轮回之路才刚刚开始,放心,再过不久之后,您还会回来,呵呵呵。”
尘时川的白话:好了这三个故事讲完了,其实也是一个故事了,只不过我觉得把它分开会好一点,开头这样的话就能够跟第一个故事接轨了,不过话说回来,三生石看到的可不只是三生,它只是叫做三生石而已,能看到每一世的轮回和未来的造化,这玩意要是能批量生产就好了,好了我们下一个故事再见。
111《公园》
坐落于几个小区之间有一个小公园,周围的小区也都是老小区,始建于上个世界其实年代,而这个公园最初归于那个区域也没人知道,它的名字很普通,甚至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它,不过虽然这个公园很小,但是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包括一些景观和喷泉,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那喷泉时灵时不灵,也没多少人注意过它。
它成为了周围小区老年人遛弯的场所,有时候跳广场舞的人也会但是这里场地有限,来这里也只是遛弯,不适合聚集太多人群,每天早上傍晚,老年人会带着孙子孙女,或者自家的宠物过来逛逛转转,这种生活方式以及这个公园,已经在几个小区的居民中,他们的思想里成为了一种习惯。
而一个女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她总是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就算有人跟她打招呼,她也不会去回应,她的存在感很低,长相也很普通,但是身上的服装却是很古怪,与她的体型年龄也严重不相符,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穿,直到后来才逐渐了解真相。
无论刮风下雨,风吹日晒,这女人依旧会来到这个公园里,一呆就是一天,她一直保持沉默,但是目光一直盯着儿童游乐区,她来的时候没有人能察觉到,去的时候也没有人察觉到,因为大家对这个女人都已经习惯了,然而这个情况突然在某一天发生了改变,女人突然发了疯一样,抱着正在游玩的孩子,说这孩子是她的。
可是孩子真正的父母就在一旁,他们极力的劝解着女人,生怕她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后来警察来了,才把这个事情给解决,在那之后的几天女人没来过,但等她再回来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时,人们对她产生一种抵触和恐惧。
再到后来女人又消失了几天,但她成为了附近居民们的话题,人们总是看着她坐过的那个位置,小声议论着。
“听说了么,那个疯女人死了,就在前几天,他丈夫回家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我就说她应该去医院里带着,你看这事闹的。”
“啊?自杀了,哎呦,真可怜,我跟你说他大娘这事你可别跟人说,那女人的事情我还是知道一点,她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也是二十年钱,她把自己的孩子给弄丢了导致的,就在这公园里丢的,小孩正在哪玩呢,他在一边赏花,没想到来了几个人贩子把孩子给拐跑了,从那之后,她就疯了,啧啧啧,怪可怜的。”
不止这两个人再聊,其他人也在聊着同样的话题,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其实那个女人还在,还在坐在同样的位置等待着什么,而这些老头老太太似乎有聊不完的话题,他们对这个女人展开了一系列讨论,相比之下另一个老太太从不凑这种热闹,她坐在公园的另一个角落,独自看着人群喧嚣。
她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来到这,同样她也不爱跟别人交流,只是来这纳凉遛弯活动活动筋骨,不过别人跟她打招呼,她还是用眼神回应着,也并不是完全的保持沉默,她拄着一个比较名贵的拐杖,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特别的声音,这已经成为了她的特点。
有别的小朋友看着她的拐杖来了兴趣,甚至想拿过来看一看,她都不会让人碰一下,她似乎很讨厌有人碰她的东西,看的出来她也很讨厌孩子,她觉得孩子很吵。
久而久之她在这里的存在感也很低了,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然而她是这群老人中岁数最大的,突然某一天她也消失了,已经把她的存在当做习惯的人们有些不适应,众人猜测这个古怪的老太太究竟去了哪里,过了十天半个月之后,才有人知道真相,这个老太太的事情立刻又引燃了这个公园,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你还记得张大妈么?就是经常坐在角落里那个,她去了,哎,你说你这个人记性怎么这么差,就是那个拄着拐杖的那个,拐杖很浮夸的那个,啊!走了!听说啊死在自己家里了,半个月才被发现,哎呦,尸体都臭了,这大夏天的得多味啊,可把她们那个单元的居民给吓坏了。”
“那个啊?哦!她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怎么走的那么突然啊!哎呦我靠!这不得整个小区都炸锅了啊!那老天太也挺可怜的!别人不知道我还是知道的!我跟你讲她儿女不孝顺!很多年前就断绝母子关系了,你看她手上的那个拐杖!就是她儿子留给她的东西!我跟你讲三婶子!这个我一清二楚……”
人们都在讨论着这个看上去可怜而又惊悚的事情,然而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讨论的那个当事人其实还坐在那里,只不过他们看不到她了,人们总是很奇怪,把一些看似无足轻重的东西,不太关注,甚至会当成一种习惯,而这个存在感很低的事物消失了之后,他们又会很不安,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字,习惯。
存在感卑微的事物在这个公园里随处可见,但不代表人真的没有情感,只不过他们的内心深处无法留住这种习惯,就比如说在公园的外面,有一个流浪汉,他的存在感也很卑微,那老家伙四五十岁了,废了一条腿,身上还有其他的疾病和残疾,只能靠一种特殊的车子才能移动,类似于滑板的东西、
很久以前他就来到这里以乞讨为生了,当时有很多人给他一些吃的,也会赠与他钱财,后来干脆他留在了这里,每天都出现在这,人们也照常把他当成了习惯,只不过少了当时的很多热情、热心。
流浪汉总是不说话,把一个盆放在那里,任由来往的人们施舍,他有时候会靠在墙上睡觉,有时候只是望着他天空发呆,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来历,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
直到后来突然某一天那流浪汉死在了那里,然后人们才开始逐渐关注他的来历,当然他也成为了众人的话题,但是人们在聊起他的时候,终究是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信息,似乎那流浪汉就是一个迷,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情况。
这里的人和公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等到某一天一些看似不重要的事情真的消失了,人们才会去关注它,轮到了公园本身,由于城市改建,这个公园被政府要求拆迁,当地的局面得到了通知陷入了一种茫然,他们看着每天都必然回来的这个公园,产生了一种不舍的情绪,后来几个小区的老年人集体发起抗议,要求政府保留这里,然而这些老人的存在也成为了一种习惯,没人去关注过他们。
终于这个公园还是被拆了,就像它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它甚至都没有在卫星地图上所标注,几个小区之外的当地人也很少关注这里,但只有本地人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存在,动工的那一天很多老年人都过来围观,他们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些事情,就像他们所剩无几的时间一样,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世界之外的交汇之处,公园还存在着,那个地方叫做无间……
尘时川的白话:不止人,一个地方如果消失了,也会幻化成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着。
112《穿背之苦》
村里面有个老好人去世了,大家都叫他赵大爷,生前颇有一些威望,平常谁家有个急事难事解不开的事,都来找他寻个意见,他去世之后大家心里都空落落的,有人为他的死感到可惜,因为他的年龄也不算大啊,才六十多岁,怎么说走就走了呢,有些人为他的死感到惋惜,因为欠他的恩情还没有还,突然就走了。
而有些人在角落里为他的死感到扬眉吐气,大快人心,还有一些人只剩下一声叹息。
来参加他葬礼吊唁的有很多,更有甚者从外地赶过来,这赵大爷无儿无女,却收养了一个看上去有些残疾的孙子,这孙子听力不好,但是谈不上是聋哑人,大家纷纷过来安慰这孩子,有些人是真心实意的做出一些承诺,说以后会代替赵大爷多照顾一下他,有些人只是带着面具表面上说着大话,而那个孩子只是一言不发的为赵大爷守灵烧纸,他本来就有一些自闭自卑,其他人也都习以为常,并不责怪他。
这些受过赵大爷恩惠的人,专门从城里请来了戏班,把这个葬礼办的风风光光的,十分热闹,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些人就在灵堂旁边帮忙,大家在这里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打牌儿的打牌。一个穿着西装革领打扮,颇有派头的中年人跟身边人说着赵大爷的生平,他也是受过赵大爷恩惠的人之一。
“哎呀当年多亏了俺大爷,要不然我就被我爸活活害死了,你们不知道,当年我爸非让我跟着别人去挖煤,我正经读过书的人,我为什么要去挖煤啊,赵大爷听了这个事,第一个站出来替我说话,当时我跟你们讲,我真的挺绝望的。”
他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其实我挺恨我爸的,是赵大爷让我下了最终的决定,远走他乡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啊。”
然后另一个人也接过了话茬,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当年我哥霸占着我的土地不还给我,非说等我娶媳妇了再给我,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听我哥的呢?当时我挺生气的,但也没有办法,这多亏了我赵大爷给我托关系找了人,跟我哥打官司才把我的地给要回来,要不然我的东西它真的就属于我哥了,不对,那个人已经不是我哥了,我没他这个哥。”
一桌子人讲完这些话,举杯饮酒,而在另一个房间,几个来帮忙做饭的妇女也在闲聊着,大家的话题当然都围着赵大爷展开,都说这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是四个。
“哎呦我跟你们讲老姊妹们,当年多亏了这老赵头,要不然我就会被我姐姐给打死,是这么个事,我姐当年跟我姐夫刚结婚,我又没地方可去,暂时住在她家里,这一来二去产生了不少误会,我那个姐夫,他、他、他……他不是个东西!”
说到这,这老妇女掩面而泣,身边的人连忙安慰,她继续讲道:“多亏了这老赵头收留了我,要不然我得憋屈死,他还替我出了一口恶气,把我姐姐和我姐夫终于是弄得没话说了。”
旁边另一个老妇女也赶紧附和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当年那两口字本来就有问题,你姐嫁的那个男人,跟个畜生似的,整天在外面采花,他们早就应该离婚了,要不是老赵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从中间调停,你姐姐估计一辈子都不认你。”
夜还很长,妇女们总是有聊不完的话,而在另一边,村子的角落,那里甚至五百米内都没有房子,就算是有也未见灯火,冷清得很,一个长相黝黑的中年人,也听说了赵大爷的事,他选择独自在房间中喝着闷酒,甚至都没有开灯,与其他人不一样,他的心中只有恨意,他感叹为什么这老头死的这么突然,为什不能让他感受疾病,慢慢的死亡,越痛苦越好呢,不,这样还不够解气。
自此赵大爷葬礼全部完成,如此规模的风光大办,也算是对赵大爷最好的送别,村子里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很多人也的确做到了他的承诺,接替赵大爷照顾那个残疾的孙子,而照顾最多的,则是那个从不说话的汉子。
很多人都认为,这汉子或许看到这孩子跟自己有很多相同之处,都有一些聋哑方面的问题,所以才会如此在意他,但他们永远不知道这里面的真相,大家的日子还在照常继续,只是不久之后,所有人都做了一个怪梦,赵大爷并没有像大家理解的那样,去了一个好地方,在人们的梦境里他似乎过得很痛苦,也很寒酸。
众人都感到困惑,当时办葬礼的时候可给他烧了很多东西的,这才多长时间,这赵大爷怎么又穷了?不过村民们比较迷信,再加上对着赵大爷确实还有一些感情,毕竟都受过他的恩惠,也就经常给她烧点纸,但是有的人还做了更奇怪的梦,梦见赵大爷再向他们求助。
“哎,我跟你讲,她四婶,我昨天又梦到老赵头了,梦里面他在哭,而且浑身上下被打的血淋淋的,我就忙问老赵头你咋的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在那哭。”
“我前段时间也梦到他了,梦见他说他在那边过得好苦,没有水喝,没有吃的,唉呀妈呀,说的老惨老可怜了,他还让我们给他找个法师跟下面的人通融一下,超度啥的,我心说这我上哪找去?”
“哎呦他大姨,他三姑,你们这些都是小事,我那天做的梦才叫奇怪呢,也跟这个老赵头有关,我梦我去了一个又冷又热的地方,脚底下全是水,水面上有不少大柱子,那些柱子都老高了,最起码得有二十多米,柱子上挂着很多人,仔细一看那些柱子上面有很多刀啊,刺啊,血淋淋的,我梦见那老赵头啊也在柱子上。”
说到这里的时候,旁边另外两个老妇女已经吓坏了,但是她们还想继续听下去,就听刚才那个老妇女继续讲道:“我当时吓坏了啊,心想这老赵头咋这样了呢,我就赶紧想办法救他,可是旁边走过来一个像是当官的人,就跟我讲了,说让我别多管闲事,赶紧回去,这个人生前罪孽深重,这还只是他受的第一个惩罚,完了之后呢,还要去孽镜地狱,蒸笼地狱,我当时就纳闷了,这老赵头做了一辈子好事,咋就下地狱了呢,我咋也梦到地狱了呢……”
(善恶是由定义的,与神无关,特别是阎王,祂们全都看在眼里……)
尘时川的白话:唉嘿,想不到吧,我这故事隐藏了很多信息,好人永远只是那些人的定义,而非绝对性的评判,要真说绝对性评判,那只有神才能做到,你就比方说一个坏人,帮了另一个坏人,那对方肯定说你真是个好人,但对于旁边无辜的人来说,你就是坏人,人性的逻辑是复杂而又多变的,而且有些时候充满愚蠢,好了下一个话题再见了,哦,最后说一句,反正人都是要死的对不对,到了那边还不是一样会受苦,要不我来个反向操作,我劝大家把十八层地狱都体验一下,老快乐了,我没有黑化,我就是想给他们加加餐。
113《鞋-7》
王素坐在亭台下打了个盹,被身边的老妈子叫醒了,老妈子一脸恭敬讨好似的说道:“少奶奶天凉了,您还是回房吧。”
老妈子的神情有些献媚,她满脸褶子不奇怪,但是在她左边脸上有一个大痦子,给王素有一种不适的感觉,随后王素就有一些茫然了,我是谁?我在哪?我该干什么?难道我真的是这里的少奶奶么?
有一些模糊混乱的记忆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她分不清那个是真实,那个是幻想,老妈子看她神情呆滞,也就把她搀扶起来带她回房,这是一个错落有序的古宅,在这深宅大院里并没有多少人间烟火气,取而代之的确实格外的冷清。
在那门庭之上,挂着令人感到不祥的灯笼,还有许多随处可见看上去有些骇人的雕刻,而王素就像一个来到监狱的孩子忐忑不安,老妈子把她带回房间之后,还十分恭敬地问她今晚想吃什么,有什么吩咐么?但是王素此时有点茫然失措,她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发生什么。
她现有的记忆使她感觉,她既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这里,因此她并没有回应老妈子,而老妈子也没多说什么,毕恭毕敬的退出了房间,王素现在既清醒又昏顿,她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但是另一个声音提醒她不要沉睡过去,那个声音仿佛来自内心深处,就这样王素在朴旧的床上待了一下午,一直到晚上精神才算好一些。
这个时候老妈子有来了,她小心翼翼的在门外问道:“少奶奶,您醒了么?该去大堂吃饭了。”
王素一想还是回应一下吧,就打开了房门,老妈子一看王素有活力了,也高兴起来,她在前面领着王素就来到了大堂,这里富丽堂皇,只见厅堂中央就有一张大圆桌,桌旁已经坐着好几个人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在正席上坐着一个中年人,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周围的人默不作声,而王素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这一切都很熟悉,一切又都很陌生。
这个时候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在旁边对王素笑着说:“哎呦呦,咱家的少奶奶身子骨可好啊?这么多人等着你吃饭呢,要我说您要是实在是不方便,就让下人们给你端过去也行啊。”
这女人表面上说的是好话,但语气中略带嘲讽,但是也有人听不出来她的深意,另一个年龄稍大的女人在旁说道:“是啊,少奶奶刚嫁过来身体啊,可能有点不适应,赶明儿请个郎中过来给她瞧瞧,调理调理。”
中年男人这个时候轻轻哼了一声,在场的人没有人再说话,而王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作回应,想着闷头吃饭就好,可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千万不要吃这里的东西,可她现在肚子确实有些饿,不吃也不合适啊,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胃里一阵翻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想呕吐。
身后的其他人也追了出来停在门口看着她,他们的眼神王素能够感受到,那是很复杂的一种眼神,有的人谨慎,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则是怨恨,而有的只是冷漠,女人们开始小声讨论着:“她不会是有了吧,才嫁过来几天啊,不可能啊。”
等王素平复下来之后,才有人上前关切的问候,而那个中年人立刻招呼下人赶紧去请郎中,看来这顿饭大家都是吃不成了,因为有大多数人心里都是五味杂陈的,那还有那个闲心。
而王素再次被带回了房间,不过老妈子已经盯紧后厨,让他们做一些清淡的食物,此时那老妈子也笑的合不拢嘴,看上去她十分的高兴,仿佛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
为了怕王素有什么闪失,老妈子专门安排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她叫做彩菊,老妈子叮嘱她必须寸步不离的照顾王素,而王素只感觉这个丫鬟有点怪,她好像,她好像……不太像个人,她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王素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两个字形容这种人最贴切,纸人!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王素就有点害怕这个小姑娘了,不自觉的盯着她的脸看,越看她越觉得像,彩菊的脸色参拜,嘴唇却特别红,两眼无光,毫无神采,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对外界的感知也很少,只有王素叫她的死后,她才会机械般的把脸转过来,但这样一来,王素就更害怕了。
这里的一切都太古怪了,王素内心深处这样的想着,不多时郎中来了,他先是给王素号了一下脉,然后十分确定的跟在场的其他人说道:“这少奶奶有喜了。”
随后整个大院里都热闹起来了,但奇怪的是,王素只感觉大家的笑容都很怪,仿佛都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机械般的假笑着,待郎中走了之后,这种热闹更加强烈了,王素站起来,站在床边向外看去,发现这院子里的人确实很诡异,他们的动作都很机械,言行也很古怪,如果把声音去除掉,这简直就是一个诡异的默剧。
“少奶奶快回床上休息吧,天冷别着凉了!”老妈子诡异的大脸突然出现在窗外,把王墨下了一跳,老妈子现在的语气少了很多恭敬,多了很多严厉,她似乎是在命令王素,吓得王素赶紧关上了窗户,而房间中还有一个纹丝不动的人,彩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