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水
【体操小说】十年踪迹
00
姚深是被何玉龙“捡”回国家队的。在她15岁进入国家队代训又被送回省队，到再回国家队也不过一个年头。
到北京这一个月，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心里没底，连已经熟练掌握的前手翻+前团都屡屡失误，下了训之后，姚深站在何玉龙面前，低着头等着何玉龙训。
“深深，怎么了？下了训不去吃饭，在这儿干什么呢？”何玉龙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回来不习惯能理解，我跟你的省队教练训练方法不一样，可能跟以前你在国家队代训的强度也不一样，慢慢来吧。”
姚深看着眼前这个被誉为最年轻的教练，有些别扭地点点头。何玉龙这一个月的温和让一直以来接受棍棒教育的她，有些受宠若惊。
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宿舍的黎婷正在算新成套的难度，姚深凑过去看着黎婷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有些头疼，“又在算难度分了？何导不是说了先不能把直叶放进套里吗？”
黎婷笑眯眯地抬起头，装出高深的样子对姚深说着：“你不懂，算一下未来的难度分练起来有动力。你是被何导带回来的，谁都知道你以前能力强，我可是新人，要不是占着G省的名气，可不一定能来北京。”
“21年这么多比赛，咱俩怎么着都得拼个名额吧？”黎婷见姚深陷入了沉思，又补了一句。
姚深不觉得，她来自名不见经传的省份，没有名字响当当的省队教练，职业生涯里最为人知晓的就是15岁被女队一组的教练佘喜进看中，以代训的名义在国家队练了半年又退回了省队。要不是何导赏识，她估计就在省队当一辈子“打工人”了。
“我能来北京就不错了，暂时没有这么大的目标，我得好好在何导手下待下去。”
黎婷喝了口水合起本子准备躺床上，“行了行了，又是何导何导，这才一个周就死心塌地听话啦？这可不像你以前对佘导的样子啊？”
何导跟佘导才不一样……姚深正想反驳，黎婷已经戴上了耳机听音乐了。
姚深还没有摸清何玉龙选择她的原因，论年龄跟天赋，光是在H省就有比她更好的选择；如果放眼全国，排名前三的省份里有更多被称为“未来之星”的小姑娘。何玉龙跟搭档刘丽媛虽年轻，合作也不过一个多周期，但也带出了19年世锦赛的高低杠跟平衡木双料冠军丁山笑，冬训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有不少省份抢着往他组里塞人。
姚深的省队教练在她进京前说，H省主要是推荐了她的师妹金文丹，而她只是教练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填上去的高龄运动员，谁知在刘丽媛都犹豫不决的时候，何玉龙拍板选了姚深。
于是从姚深踏进国家体操馆的那一刻起，何玉龙就对她有赏识之恩了。
姚深是被何玉龙“捡”回国家队的。在她15岁进入国家队代训又被送回省队，到再回国家队也不过一个年头。
到北京这一个月，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心里没底，连已经熟练掌握的前手翻+前团都屡屡失误，下了训之后，姚深站在何玉龙面前，低着头等着何玉龙训。
“深深，怎么了？下了训不去吃饭，在这儿干什么呢？”何玉龙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孩，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回来不习惯能理解，我跟你的省队教练训练方法不一样，可能跟以前你在国家队代训的强度也不一样，慢慢来吧。”
姚深看着眼前这个被誉为最年轻的教练，有些别扭地点点头。何玉龙这一个月的温和让一直以来接受棍棒教育的她，有些受宠若惊。
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宿舍的黎婷正在算新成套的难度，姚深凑过去看着黎婷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有些头疼，“又在算难度分了？何导不是说了先不能把直叶放进套里吗？”
黎婷笑眯眯地抬起头，装出高深的样子对姚深说着：“你不懂，算一下未来的难度分练起来有动力。你是被何导带回来的，谁都知道你以前能力强，我可是新人，要不是占着G省的名气，可不一定能来北京。”
“21年这么多比赛，咱俩怎么着都得拼个名额吧？”黎婷见姚深陷入了沉思，又补了一句。
姚深不觉得，她来自名不见经传的省份，没有名字响当当的省队教练，职业生涯里最为人知晓的就是15岁被女队一组的教练佘喜进看中，以代训的名义在国家队练了半年又退回了省队。要不是何导赏识，她估计就在省队当一辈子“打工人”了。
“我能来北京就不错了，暂时没有这么大的目标，我得好好在何导手下待下去。”
黎婷喝了口水合起本子准备躺床上，“行了行了，又是何导何导，这才一个周就死心塌地听话啦？这可不像你以前对佘导的样子啊？”
何导跟佘导才不一样……姚深正想反驳，黎婷已经戴上了耳机听音乐了。
姚深还没有摸清何玉龙选择她的原因，论年龄跟天赋，光是在H省就有比她更好的选择；如果放眼全国，排名前三的省份里有更多被称为“未来之星”的小姑娘。何玉龙跟搭档刘丽媛虽年轻，合作也不过一个多周期，但也带出了19年世锦赛的高低杠跟平衡木双料冠军丁山笑，冬训还没开始的时候就有不少省份抢着往他组里塞人。
姚深的省队教练在她进京前说，H省主要是推荐了她的师妹金文丹，而她只是教练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填上去的高龄运动员，谁知在刘丽媛都犹豫不决的时候，何玉龙拍板选了姚深。
于是从姚深踏进国家体操馆的那一刻起，何玉龙就对她有赏识之恩了。
01
“你的720，高远度反而比去年的录像好一些了。”一早练完体能吃完早餐就被何玉龙盯着练跳马，姚深擦了擦汗跑到何玉龙旁边看录像，讲解到撑马技术时，何玉龙连比带划激动得很，恨不得自己跳一次给姚深看看。
姚深憋着笑点点头，又一次站在了跑道尽头。何玉龙喊着注意要领，看姚深落地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有些硬扭，你这落地伤膝盖啊！现在高度足够的，你安心早点展体落地！”
姚深一个人索性垫上海绵垫，照着何玉龙教的技巧一次又一次尝试，而此刻看着高低杠场地的何玉龙看了看从坑里爬起来的黎婷点点头：“拉个成套吧，下法先用原来的，不着急。”
还有一个月就全锦赛了，全锦又关乎奥运，整个体操馆也就何玉龙还在说着不着急。隔壁几个组的教练，看起来各有各的着急，今天中午下训，黎婷远远还听见马菲教练在训他们组的沈晶晶登陆不了DTY，急得差点都不让沈晶晶吃饭了。
“咱何导向来都这样，我跟他这么多年都没见他着急让谁上难度。”丁山笑听了黎婷的话，塞了口西蓝花口齿不清道。
隔壁吃饭的是葛利教练组里的刘韵，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就要开怼：“得了吧，不着急上难度凌霄怎么会伤退？”
“我们组里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凌霄在你们组里伤到不能跳马才来何导组里吧？”丁山笑筷子一拍扯着大嗓门，吓得姚深拉了拉她。
凌霄伤退的时候，黎婷跟姚深还没有在何导队里，姚深只记得代训的时候凌霄已经在何玉龙组里了，那时候听说她只练高低杠，想试试拿个人名额圆了自己的奥运梦，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在熬到奥运会之前退了役。
这一闹让姚深到宿舍还在想着凌霄的事情，黎婷把门关上了才凑到姚深旁边说话，“我听丁姐说，凌霄是自己不想练了的，嫌咱们何导跟刘导没话语权。”
“也不至于吧？何导刘导就算没有佘导跟马导他们两个组那么有名气，丁姐该上的比赛不都上了吗？不过说来也奇怪，凌霄之前主攻跳自，上杠子颤颤巍巍的，怎么要靠杠子拿奥运名额这话也是她说的？”
黎婷不在意地耸耸肩：“谁知道呢？学马导灌输的条条大路通奥运思维呗，伤到其他三项都不能练了，就只能练杠子了。”
姚深冷笑了声：“马导说是这么说，他们组不全是练杠子跟木头的？以前也就凌霄一个主攻跳自，现在，基本都不怎么练跳马了吧。过几天你到全锦赛上看，他们说练720的，保准全是360。”
“你的720，高远度反而比去年的录像好一些了。”一早练完体能吃完早餐就被何玉龙盯着练跳马，姚深擦了擦汗跑到何玉龙旁边看录像，讲解到撑马技术时，何玉龙连比带划激动得很，恨不得自己跳一次给姚深看看。
姚深憋着笑点点头，又一次站在了跑道尽头。何玉龙喊着注意要领，看姚深落地还是摇了摇头：“还是有些硬扭，你这落地伤膝盖啊！现在高度足够的，你安心早点展体落地！”
姚深一个人索性垫上海绵垫，照着何玉龙教的技巧一次又一次尝试，而此刻看着高低杠场地的何玉龙看了看从坑里爬起来的黎婷点点头：“拉个成套吧，下法先用原来的，不着急。”
还有一个月就全锦赛了，全锦又关乎奥运，整个体操馆也就何玉龙还在说着不着急。隔壁几个组的教练，看起来各有各的着急，今天中午下训，黎婷远远还听见马菲教练在训他们组的沈晶晶登陆不了DTY，急得差点都不让沈晶晶吃饭了。
“咱何导向来都这样，我跟他这么多年都没见他着急让谁上难度。”丁山笑听了黎婷的话，塞了口西蓝花口齿不清道。
隔壁吃饭的是葛利教练组里的刘韵，听了这话冷哼一声就要开怼：“得了吧，不着急上难度凌霄怎么会伤退？”
“我们组里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凌霄在你们组里伤到不能跳马才来何导组里吧？”丁山笑筷子一拍扯着大嗓门，吓得姚深拉了拉她。
凌霄伤退的时候，黎婷跟姚深还没有在何导队里，姚深只记得代训的时候凌霄已经在何玉龙组里了，那时候听说她只练高低杠，想试试拿个人名额圆了自己的奥运梦，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在熬到奥运会之前退了役。
这一闹让姚深到宿舍还在想着凌霄的事情，黎婷把门关上了才凑到姚深旁边说话，“我听丁姐说，凌霄是自己不想练了的，嫌咱们何导跟刘导没话语权。”
“也不至于吧？何导刘导就算没有佘导跟马导他们两个组那么有名气，丁姐该上的比赛不都上了吗？不过说来也奇怪，凌霄之前主攻跳自，上杠子颤颤巍巍的，怎么要靠杠子拿奥运名额这话也是她说的？”
黎婷不在意地耸耸肩：“谁知道呢？学马导灌输的条条大路通奥运思维呗，伤到其他三项都不能练了，就只能练杠子了。”
姚深冷笑了声：“马导说是这么说，他们组不全是练杠子跟木头的？以前也就凌霄一个主攻跳自，现在，基本都不怎么练跳马了吧。过几天你到全锦赛上看，他们说练720的，保准全是360。”
比赛结束了，情绪缓过来准备继续努力了
02
今年的全锦赛在Z市，这个体育馆是G省往年主要承办体操比赛的场地，大部分运动员都不是第一次来了，显得轻车熟路不少。
今年全锦赛把国家队的队员单独拎出来组成了队伍，不跟各自省队同时出场，只有分数计入原省队。理论上说，全锦赛的成绩对奥运会名单有着比较大的影响，国家队上上下下都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连向来温和的何玉龙最近都有些焦虑。
“还是那句话，放开比，但不许盲目上，知道吗？”何玉龙给在场边热身的姚深叮嘱着，姚深点点头，对着场上准备上场的宁夏函喊加油。
宁夏函是跟姚深同组的大队员，跟丁山笑的强项一致，据说两个人在进成年组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大吵了一架，现在已经沦为普通队友了。
“宁夏函的跳马虽然不是强项，但尤尔琴科360还是完成得得心应手，姿态也很不错。”解说连着一天看了不少同动作的跳马，到晚上的国家队比赛时已经有些兴趣缺缺，对于宁夏函这种在退役边缘徘徊的选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介绍。
黎婷站在长长的跑道尽头，深呼吸了一口，助跑，起跳，撑马。“黎婷的撑马高度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落地没有稳住，往前迈了两步。”解说对于刚进国家队的黎婷似乎比较看好，还顺便点名了她拥有国家队前三难度的高低杠。
姚深跟下场的黎婷击了掌，往手上抹了点镁粉，看了看场下的何玉龙跟刘丽媛点了点头。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不要硬冲，是何玉龙千叮咛万嘱咐的；但……谁会真的不想要奥运会门票呢？哪怕是替补，那也是要上满难度拼来的。
姚深稳稳地站在中轴线上，解说的声音也终于有了明显的起伏：“我们看到，姚深这名运动员的难度就比前面的几位选手都高一些，她跳的是尤尔琴科720，完成质量也非常不错。”
何玉龙跟刘丽媛都上前抱了抱姚深，刘丽媛低声问道：“状态觉得还不错？”
姚深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不是她状态很好的时候，只是站在场上的那一刻，她只想为自己拼一把，也想证明何玉龙留下她是正确的。
跳马于如今的中国女子体操队来说，是最难得分的一项，哪怕是在这场叫做东京奥运选拔赛的全锦赛上，国家队也只有黎婷、姚深、徐梦瑶三个人跳出了得分能力不错的尤尔琴科720，加上佘喜进组里的张明珠跳出了一个差点撞马的侧手翻630，连排兵布阵都有些难度，体操队的总教练张聪敏在远处盯着实时屏幕深深叹了口气。
今年的全锦赛在Z市，这个体育馆是G省往年主要承办体操比赛的场地，大部分运动员都不是第一次来了，显得轻车熟路不少。
今年全锦赛把国家队的队员单独拎出来组成了队伍，不跟各自省队同时出场，只有分数计入原省队。理论上说，全锦赛的成绩对奥运会名单有着比较大的影响，国家队上上下下都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连向来温和的何玉龙最近都有些焦虑。
“还是那句话，放开比，但不许盲目上，知道吗？”何玉龙给在场边热身的姚深叮嘱着，姚深点点头，对着场上准备上场的宁夏函喊加油。
宁夏函是跟姚深同组的大队员，跟丁山笑的强项一致，据说两个人在进成年组之前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大吵了一架，现在已经沦为普通队友了。
“宁夏函的跳马虽然不是强项，但尤尔琴科360还是完成得得心应手，姿态也很不错。”解说连着一天看了不少同动作的跳马，到晚上的国家队比赛时已经有些兴趣缺缺，对于宁夏函这种在退役边缘徘徊的选手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介绍。
黎婷站在长长的跑道尽头，深呼吸了一口，助跑，起跳，撑马。“黎婷的撑马高度还是很不错的，就是落地没有稳住，往前迈了两步。”解说对于刚进国家队的黎婷似乎比较看好，还顺便点名了她拥有国家队前三难度的高低杠。
姚深跟下场的黎婷击了掌，往手上抹了点镁粉，看了看场下的何玉龙跟刘丽媛点了点头。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不要硬冲，是何玉龙千叮咛万嘱咐的；但……谁会真的不想要奥运会门票呢？哪怕是替补，那也是要上满难度拼来的。
姚深稳稳地站在中轴线上，解说的声音也终于有了明显的起伏：“我们看到，姚深这名运动员的难度就比前面的几位选手都高一些，她跳的是尤尔琴科720，完成质量也非常不错。”
何玉龙跟刘丽媛都上前抱了抱姚深，刘丽媛低声问道：“状态觉得还不错？”
姚深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不是她状态很好的时候，只是站在场上的那一刻，她只想为自己拼一把，也想证明何玉龙留下她是正确的。
跳马于如今的中国女子体操队来说，是最难得分的一项，哪怕是在这场叫做东京奥运选拔赛的全锦赛上，国家队也只有黎婷、姚深、徐梦瑶三个人跳出了得分能力不错的尤尔琴科720，加上佘喜进组里的张明珠跳出了一个差点撞马的侧手翻630，连排兵布阵都有些难度，体操队的总教练张聪敏在远处盯着实时屏幕深深叹了口气。
03
但也不是所有教练都把所谓的集体荣誉感放在眼里，马菲教练组里的女孩们在平衡木上连着贡献了四个6.5左右的难度分，媒体在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时，就已经拟出了“剑指奥运金牌”的字眼。
“稳一点！”刘丽媛在底下看着丁山笑的平衡木有些头疼，小声地说了句开度真差。
何玉龙一边帮姚深压腿一边看了看场上：“深深，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丁山笑死磕平衡木了吗？”
姚深正发着呆，看了看场上的平衡木场地，正巧看见丁山笑坐地的下法，耳边马上就传来了何玉龙跟刘丽媛的叹气声。
“阿丁的自由操可是第一人，这一项失误也没关系，到时候自由操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阿丁拿过木头的世界冠军呢，虽然现在受伤开度没那么好，韵律还是很好呀！”姚深斟酌着语句跟何玉龙说话，她知道，虽然何玉龙说丁山笑这里不好那里不行，但组里有什么机会都是第一个想到丁山笑。所以，她在关于丁山笑的对话中，总是多加小心跟揣测。
姚深上平衡木向来是如履平地的。当时把姚深要进队里，就因为佘喜进一句“平衡木天赋高”，后来被佘喜进退回去，也因为佘喜进一句刷不上去多链接。姚深打心底里认为要有大空翻的平衡木才是够精彩的平衡木成套，那些劈叉跳，劈叉跳180，她那些天听得耳朵长茧，还是一个人在木头上死磕前团180。
“姚深的成套在现在看来是很特别的，不仅仅拥有毽子+直体后空翻，还拥有前团180+横分跳。来看姚深的下法，后直1080下！非常好，她的下法转得比大部分人都更正一些，落地也非常稳健。姚深这个小姑娘啊，很有可能是今年中国队的黑马。”
何玉龙看着刘丽媛紧紧跟姚深相拥在一起，从他把姚深带进队里开始，姚深就对平衡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在链接和舞蹈动作方面也非常成熟的想法。刘丽媛一开始还抱怨过两句小姑娘主意太大，后来发现有许多想法确实可行，倒也改变了一直以来教队员的办法。
事实证明，不靠各种各样的跳步链接也可以把难度分提高到6.5，马菲组里的施维英看着远处的刘丽媛跟姚深，眼里全是艳羡。
施维英不是个聪明的队员，马菲对她不甚在意，说好听点是放养式教育，说不好听点，就是觉得施维英没有未来，普普通通的动作编一编就差不多了。一套碎得要命的高低杠着实无法获得裁判的青睐，加上施维英是一个比赛容易紧张的人，链接一断连难度分都大打折扣。施维英在场下孤零零坐着，还是刘丽媛去抱了抱她。
但也不是所有教练都把所谓的集体荣誉感放在眼里，马菲教练组里的女孩们在平衡木上连着贡献了四个6.5左右的难度分，媒体在这场比赛还没有结束时，就已经拟出了“剑指奥运金牌”的字眼。
“稳一点！”刘丽媛在底下看着丁山笑的平衡木有些头疼，小声地说了句开度真差。
何玉龙一边帮姚深压腿一边看了看场上：“深深，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丁山笑死磕平衡木了吗？”
姚深正发着呆，看了看场上的平衡木场地，正巧看见丁山笑坐地的下法，耳边马上就传来了何玉龙跟刘丽媛的叹气声。
“阿丁的自由操可是第一人，这一项失误也没关系，到时候自由操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阿丁拿过木头的世界冠军呢，虽然现在受伤开度没那么好，韵律还是很好呀！”姚深斟酌着语句跟何玉龙说话，她知道，虽然何玉龙说丁山笑这里不好那里不行，但组里有什么机会都是第一个想到丁山笑。所以，她在关于丁山笑的对话中，总是多加小心跟揣测。
姚深上平衡木向来是如履平地的。当时把姚深要进队里，就因为佘喜进一句“平衡木天赋高”，后来被佘喜进退回去，也因为佘喜进一句刷不上去多链接。姚深打心底里认为要有大空翻的平衡木才是够精彩的平衡木成套，那些劈叉跳，劈叉跳180，她那些天听得耳朵长茧，还是一个人在木头上死磕前团180。
“姚深的成套在现在看来是很特别的，不仅仅拥有毽子+直体后空翻，还拥有前团180+横分跳。来看姚深的下法，后直1080下！非常好，她的下法转得比大部分人都更正一些，落地也非常稳健。姚深这个小姑娘啊，很有可能是今年中国队的黑马。”
何玉龙看着刘丽媛紧紧跟姚深相拥在一起，从他把姚深带进队里开始，姚深就对平衡木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在链接和舞蹈动作方面也非常成熟的想法。刘丽媛一开始还抱怨过两句小姑娘主意太大，后来发现有许多想法确实可行，倒也改变了一直以来教队员的办法。
事实证明，不靠各种各样的跳步链接也可以把难度分提高到6.5，马菲组里的施维英看着远处的刘丽媛跟姚深，眼里全是艳羡。
施维英不是个聪明的队员，马菲对她不甚在意，说好听点是放养式教育，说不好听点，就是觉得施维英没有未来，普普通通的动作编一编就差不多了。一套碎得要命的高低杠着实无法获得裁判的青睐，加上施维英是一个比赛容易紧张的人，链接一断连难度分都大打折扣。施维英在场下孤零零坐着，还是刘丽媛去抱了抱她。
自行顶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