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驹是个“富二代”,但他同时也是很多人眼中的“败家子”,经常一掷千金买一幅画或者一幅字,甚至为了一幅画,不惜卖掉心爱的四合院!但是后来,他却和妻子一起把《雪江归棹图》等国宝都捐给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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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江归棹图》是宋徽宗赵佶创作的一幅描绘冬日雪景的山水画。它画芯30.5×210厘米,外形32.5×670厘米,画的是雪后郊野的江山景色,白雪封山,银妆素裹,树木稀疏,山势雄伟,整幅画寒气逼人,萧瑟肃穆,孤冷至极。画上有赵佶瘦金书自题“雪江归棹图 宣和御制”和 “天下一人”的押书。
宋徽宗传世山水最少,本人也不擅长山水,但还是有人送上溢美之词,比如奸臣蔡京,他写了一段行书长跋赞美自己这个上司,虽然肉麻,不过确实言辞优美,文采飞扬。
谁知,几百年后,收藏家、画家董其昌看到《雪江归棹图》,却对这对君臣嗤之以鼻。他还特意写了一段题跋,嘲笑这对君臣,特别是嘲笑蔡京,为了讨好皇帝,居然指鹿为马。董其昌认为,这幅画并不是徽宗亲笔,而是唐代大诗人王维画的,只是被赵佶据为己有罢了。蔡京写这段题跋,大加夸赞,其实是弄巧成拙。在这里,其实董其昌搞错了。
同是收藏家的吴其升,就说:董其昌对书画理论深有研究,又是一代大画家,怎么没看出画作上的那些树是由蟹爪皱画成的,画作上的平缓山势均由细笔勾勒出来的?这些手法是五代十国,甚至北宋才出现,作为唐朝人,王维怎么会 ?其实,蔡京在题跋中提到了:宋徽宗当时画的是四时之景,并不只有雪景。虽然内府藏有王维的书画,但都是雪景,没法凑齐四时景色,怎么能据为己有呢?这画画得其实并不怎么好,反而证明了《雪江归棹图》是徽宗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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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徽宗是个优秀的艺术家,却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君主,不久后,金兵攻陷汴梁,他和儿子媳女儿以及一大堆亲戚和大臣被掠走,君王一朝成了阶下囚,过得生不如死。而无数古玩字画也在这时散落了出去,不知去向,其中就包括《雪江归棹图》《瑞鹤图》等。直到几百年后,改朝换代了,才被清朝收入内府,回归皇宫。
后来,大清灭亡,溥仪出走,带出宫大量珍奇字画,《雪江归棹图》流入民间,后来被“民国六大收藏家”之一的张伯驹重金买入。
张伯驹一生醉心于古代文物,致力于收藏字画名迹。他从30岁开始初涉收藏界,曾以6000大洋买到北宋范仲淹的《道服赞》,7000大洋买到展子虔的《游春图》,杜牧的《张好好诗》、李白的《上阳台帖》等也都被他收归囊中。其中也包括这幅宋徽宗的《雪江归棹图》。为了收藏古字画,他时常一掷千金,在别人眼中,是十足的“败家子”,连对他寄予厚望的母亲都忍不住唠叨、抱怨。张伯驹却说:“予生逢离乱,恨少读书,三十以后嗜书画成癖,见名迹巨制虽节用举债犹事收蓄,人或有訾笑焉,不悔。”重金买入,不惜卖掉宅子的收藏,却能割爱,捐给国家,也就是张伯驹了。
1956年,张伯驹与妻子潘素将《平复帖》《张好好诗》《道服赞》以及黄庭坚《草书》等八幅书法捐献给故宫,并婉拒了20万元的奖励。九年后,张伯驹又将30多件珍贵古字画捐献给吉林博物院,博物院的人欣喜地说:“张先生让我们一下子成了富翁。”张伯驹说:“黄金易得,国宝无二。我买它们不是为了钱,是怕它们流入外国……”
03
启功曾评价张伯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民间收藏第一人!"著名文物专家、学者王世襄也称赞张伯驹的义举和品格:“实在使人难以想象,曾用现大洋4万块购买《平复贴》、黄金170两易得《游春图》,并于1955年将8件国之重宝捐赠给国家的张伯驹、夫人竟一贫到如此地步。”
有一种说法,说“半个故宫都是张伯驹捐的”,虽然有些夸张,但足以说明张伯驹为国家文物事业作出的贡献。正是有这样的爱宝人、护宝人、传宝人,才让我们能通过这珍稀的国宝,看到曾经的辉煌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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