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抓我,别碰我啊~”深夜,刘面换突然大喊大叫,同屋睡觉的孙女摇醒她,问:“奶奶你叫唤啥?”刘面换一身冷汗地安慰孙女,不过是做了噩梦。但只有刘面换自己知道梦里一刻对么真实,那群畜生又入梦抓她来了~
刘面换有个“胆小如鼠”的外号,怕风、怕雷,甚至不敢一个人在家。而这份胆怯,都来源于几十年前的一段悲惨遭遇。刘面换生于1927年,盂县西潘乡羊泉村人。当时,山西是敌后抗日的主战场,也是日军重点争夺的地区。刘面换所在的羊泉村是一个地势很高的山村,站在村口远眺,十几里远的范围尽收眼底。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但却曾是八路军的根据地,同时也被日本军队侵占过,留下了无数血泪故事。
她的名字特殊,这是因为父母生养了几个孩子,都先后夭折了,在请教了“先生”后,父亲请了一个面人,并将面人扔到村边的河沟里,希望帮她挡灾祸,她的命是用面换来的。所以,给她取名“面换”。刘面换真的幸运地长到了16岁,成了一个高挑清秀的女子,但父母也没想到,刘面换即将迎接的是比死还悲惨的命运。1942年3月一个平凡的早晨,刘面换和父母刚吃完早饭,准备收拾碗筷时,门外传来了嘈杂声,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几个日本兵横着枪闯进了家门。躲已来不及了,母亲将闺女护在身后,但很快就被打翻在地。
在母亲的哭喊声中,几个伪军来捆刘面换双手,刘面换奋力反抗,却被抽了几皮带,刘面换忍住疼,坐在地上不走,伪军干脆抄起铁锹,把她肩骨打断。就这样,刘面换被捆住双手,和同村的两名姑娘一起被驱赶着去炮楼,几位姑娘都是小脚,走不动,稍稍走慢了,迎来的就是耳光和拳脚。等到了日据点,一个被乡亲们叫做“毛驴”的日本队长就把刘面换带到他的房间,一下把人按倒在床上。
那时,刘面换不过是个少女,一边哭叫,一边和“毛驴”撕扯。结果被狠狠地打了两个耳光,还用手枪顶在刘面换的脑袋上,就这样,刘面换被残忍地侵犯了……第二天一早,“毛驴”把浑身是伤的刘面换踢了出来。村子里的另外一个同时被抓来的叫刘二荷的姑娘被带了进去……刘面换被“毛驴”队长折磨得路都走不了,她还顾不上为同伴担心,就被两个日本兵架到炮楼边上的一个土屋里,随后从外面又进来七八个日本兵,开始一个接一个糟蹋刘面换。
随后的半个多月里,刘面换每天都至少遭到七八个日本兵的折磨。很快,刘面换浑身浮肿,坐不下,走不了,上厕所也只能爬着去。就在刘面换的隔壁,每天也不断传出女人的哭喊声和日本兵的怪叫怪笑声,刘面换知道同村两个姐妹正在和她遭受同样的折磨。魔窟内,刘面换度日如年,在魔窟外,父母以泪洗面,忙活着变卖了家里能卖的东西,并找亲戚,好不容易凑齐了100大洋,要赎回刘面换。日本人还不想放人,直到让父母同意“女子病好了再送回来”,才让人把刘面换接回了家……刘面换的故事,来自李晓方的《90位慰安妇采访实录》,每次翻看刘面换的故事,总会忍不住流泪,父母眼中的掌上明珠,却成了魔窟中的发泄工具,好好的一位少女,拥有了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
回家的刘面换修养了大半年才能下地,身体也落下了残疾,因为这段屈辱的过往而抬不起头,在指指戳戳的目光中生活,活得就像根木头,没有生机,后来,刘面换被嫁给了大她十岁的男人,并历经磨难,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尽管时光过去了几十年,但是,伤疤并不能完全愈合。但令人敬佩的是,刘面换是中国最早勇敢站出来向日本起诉的日军“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之一。1995年8月7日,在同村退休教师张双兵的劝导下,刘面换第一次站在日本东京法院,控诉侵华日军的罪行。此后十年间,刘面换四次赴日诉讼,但都败诉而归。但即便如此,刘面换仍保持了巨大的勇气。2004年冬,案子二审时,刘面换胃部大出血,她仍然强烈要求去日本打官司。她说:“这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只要有一口气,就要和日本把官司打下去。”后来,确诊卵巢癌晚期,刘面换去世前10天已吃不下饭,最后一天已不能说话,但她仍坚持吃药,为的就是等到一个公正的道歉……但最终,老人含恨而去。受害者们备受煎熬,但施暴者却极力否认这段“不光彩的历史”。岁月的轮轴转动,这些老人逐渐凋零,她们终其一生都在等一个道歉,可罪犯却在等她们死去。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恶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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