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大小金川前夕,傅恒在成都整顿,半夜里索拿了一批寻花宿柳的文武官,他本来要文官街头枷号三天,革职罢官,武官正法的,李侍尧一番话,让他打消念头,并一躬到地连说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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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抓到的这些人,傅恒牙一咬,说,“武官不问高低,每人八十军棍,文官全都摘了顶子。在青楼被窝里揪出来的,武官要正法,文官要在成都十字正街枷号三天,革职罢官!”
见金辉听命转身要走,李侍尧忙道:“慢——金中丞,听我说几句再去不迟!”
转脸对傅恒赔笑,先是奉承他:“您此举既整顿川军绿营军纪,又震慑文臣吏治颓风。万岁爷也在急于力挽官场颓风,必定有恩旨褒扬。”
接着他话风一转,说:“但大帅请再深思。”
02
接着,李侍尧说了四点理由:
其一,半夜仓促之间处理,其中犯过者有刁官悍令一惯为非的,有偶一为之触犯官箴者。如今四川正战情紧急军书旁午之时,您能分出时辰精力一一理清处置吗,把您一个统军大帅泡在四川吏治政务上,值不值?
其二,里边还有两个四品官员,而且事涉兵部礼部两个主事,一齐枷号或者问斩,部里和您别扭,不时寻点麻烦,您这会在四川,就是有再大的权就是急煞气煞,能不能一一料理那头的事?
其三,各处的来办差,休着没事出去荒唐,在别处是稀松平常的事,你当众辱了,传出去,得罪多少?他们长官的脸面怎么顾全?
其四,您是不是本省巡抚,您的差使是打仗,四川政务这么一弄,都搅到一处了,不请旨一下子严厉处分这么多人,主子怎么想?别的军机大臣怎么想?
这四条一说,傅恒没有听到一半,已知今日此举前后思虑都不周备。他想了想,说:明天集中会议,训诫降级释放吧!
又有一个庞凤鸣说:“放人比捉人还难。放出去由着他们在底下透谣言?也就是认承您错了,那是更不得了!不如押起来,统由金中丞出面主持,这就成了四川一省政务。金中丞带仪仗出去接见他们,请了大帅的天子剑压阵,就说金川未灭,圣躬宵旰焦虑。他们身在四川,职在朝廷,游敖荒嬉,实乃国家之贼!压着他们写服辩注,有抗着不写的,明日午时就上菜市,没人能救他们。写了服辩押了手印,先扣押软禁,知会他原衙门着人认领回去——这边四门告示,杀鲜于功张诚友,把他们名单开列到布告上。大帅,您不是要整顿川军军纪么?这么着切下去,才能四面净八面光。就是金中丞,您一本保上去,皇上必定欢喜,因为皇上也要有个整顿吏治的表率呢!”
傅恒听着,自失地一笑,说道:侍尧和庞先生都是金玉良言。幸亏今晚我没有亲自出面,听你们的话真如醍醐灌顶啊!
03
这是《乾隆皇帝》里的一段故事。
傅恒二十多岁就是军机大臣,经过二十多年宦海生涯磨炼,已经是通达的人精。但一个虑不到,做事也有很多漏洞,极有可能得罪人,影响今后的前途。
好在他善于听别人的建议,从容处置,才避免了这些事的发生。
所以,人们做任何事,特别是在急怒或者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一定要从全局出发,前后思虑清楚,还要善于听从别人的意见,这样才会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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