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给田文镜介绍来一个师爷,这师爷是个残疾人,腿脚不好,有时到衙门打卯儿,有时索性不来,收了银子就在省城名胜逛游,吟诗弄琴,逍遥自在,其他师爷都很不满,知道他的来头后,田文镜才后悔慢待了他!
这师爷就是邬思道。
01
邬思道 |《雍正王朝》
田文镜知道这个瘸师爷有点来头,不得不礼敬有加。每日不管他上衙与否,一大早先打发人恭送五十两银子供他花销。
邬思道有时到衙门打卯儿,有时索性不来,收了银子就逛名胜,今儿相国寺上香,明儿游龙庭,泛舟潘杨湖,或登铁塔眺望黄河,吟诗弄琴,十分逍遥。
别的师爷看在眼里恨在心头,几次旁敲侧击,田文镜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他有残疾,应当多照应些儿。”
三个师爷气得七窍生烟,索性也不到衙办事。
一次高其倬来看田文镜,俩人说到邬思道,田文镜就说了对他的不满,还说自己没法开掉他,如果是自己请的他,早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谁知,邬思道恰好过来听到了,说:“你若真的叫我卷铺盖走路,我从前取用的银子一两不少都还你!”
02
田文镜 |《雍正王朝》
田文镜和高其倬说得专注,都不知道邬思道什么时候来的。听这一句话,田文镜不禁腾地红了脸,窘得不知如何是好。高其倬也是尴尬万分。
但他很机灵,过来搀邬思道坐了,赔笑说:“河南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到!田中丞刚刚儿呲着你不是,你就进来,你再迟点说话,说不定我也要发你的私意儿呢。田中丞心里闷,牢骚无处泄,相交满天下,知音有几人?你甭往心里去……”
邬思道却说,“只拿钱不做事,我确实算不得好师爷。”他索性和田文镜挑明了自己的身份来历。“我实是当今雍正爷的朋友。十几年在雍邸朝夕参赞,直到皇上登极,原说命我进上书房的。我就是这么个身份。”
田文镜脸色白得没点血色,这时他才明白雍正亲问“邬先生安”的深意,原以为邬思道不过是趁食京师王公府邸的名工而已,想不到居然真的和皇帝有这么深的渊源。
雍正与邬思道 |《雍正王朝》
高其倬早已站起身来,对田文镜道:“邬先生说的句句是实,皇上在藩邸其实以师礼待先生的,李卫见了邬先生也行的奴才礼,就是皇上跟前的三个阿哥爷,也都称先生'世伯’……”
邬思道淡然说道:“帝师我不敢当。若不是文镜着实厌憎我,今日断不说这个话。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野。当初辞别,皇上说我'既不愿大隐,朕也不许你小隐’,我在你这里中隐,其实是你代皇上养着我,你明白么?”
他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和田文镜的其他师爷那样争名逐利,抢他们的饭碗,所以才会每天游山玩水,表现得这么“不敬业”。
他倒真愿意田文镜把自己辞退,自己卷铺盖回老家无锡,看看那山、那水、那梅、那雪。可没有圣命,由不得自己啊!
田文镜也不胜感慨,“皇上待你国士,我待你'师爷’,可见我之心胸……”
03
雍正与邬思道 |《雍正王朝》
这是二月河《雍正皇帝》里的一段故事。
邬思道在雍正还是雍王爷的时候,就为他参赞,出谋划策,费尽心思,才帮助他坐上宝座。雍正敏感多疑,在正式登基前夜,毒杀了周用诚、墨香等十几个为他鞍前马后的心腹,只因为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邬思道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他说了自己的“三不可用”,说自己是熬干了的药渣,已不堪再用,同时表示自己永不会泄密,永不再涉政。雍正想到他以往十几年为自己呕心沥血的付出,这才饶了他。
年秋月与邬思道 |《雍正王朝》
但他还是不放心邬思道脱去自己的控制,所以才让他在李卫、田文镜等人的府中,这样邬思道才在自己的掌控中。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让人心伤。
不过邬思道,也是真的智慧,帮胤禛坐上皇位后,他并不贪功,也不要任何赏赐,不追逐功名利禄。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正因为他了解雍正的为人,才得了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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