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影日志54:窃听风暴 Das Leben der Anderen(The Lives of Others)


一个无辜的人被关在监狱后,会变得越来越愤怒——因为他感受到在他身上发生的不公正,他会尖叫和怒吼。而有罪的人会随时间流逝安静下来,沉默或哭泣。因为他知道他被关在那里是罪有应得。如果想知道一个人是有罪还是无罪,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审问他,直到他无法坚持为止。
                                                    ——《窃听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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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984年11月,东德国家情报局“斯塔西”(Stasi)正以恐怖威权控制人民。
秘密警察卫斯勒在给未来的“斯塔西”们上课,讲解如何判断被审讯者是否撒谎。
“一个无辜的人被关在监狱后,会变得越来越愤怒——因为他感受到在他身上发生的不公正,他会尖叫和怒吼。
“而有罪的人会随时间流逝安静下来,沉默或哭泣。因为他知道他被关在那里是罪有应得。
“如果想知道一个人是有罪还是无罪,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审问他,直到他无法坚持为止。”
“说真话的人可能随意改变表述,他们也的确是这么做的。而撒谎者在十分紧张的状态下只能说出他们事先想好的固定话术。”
精彩的讲课不仅赢得学生的掌声,也让旁听的文化局长古比兹拍手称好,他是卫斯勒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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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比兹带卫斯勒去听了一场歌剧,是著名剧作家德瑞曼的作品。文化部长布鲁诺·汉普也在台下就座。
德瑞曼是少数能让东德和西德的观众都着迷的剧作家。“斯塔西”怀疑他撰写非法文章,但苦于没有证据。
古比兹指派卫斯勒亲自监听、监视德瑞曼的日常生活。卫斯勒因此搬进了德瑞曼家对面的华厦。
趁德瑞曼家中无人的时候,卫斯勒带人进去布置了监听设备,不巧被对门邻居撞见。卫斯勒威胁她不得透漏半个字。
其实,每日进出德瑞曼家的人只有他的名伶女友克莉丝塔·玛莉亚·西兰,而德瑞曼对几位被封杀的老作家雅斯卡等人充满同情。
在德瑞曼的生日聚会上,雅斯卡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是贝多芬的《献给好人的奏鸣曲》。
美丽的克莉丝塔遭到文化部长布鲁诺的骚扰。软弱的克莉丝塔不得不忍气吞声,希望保住自己在音乐界的前途。
在日复一日的监听中,卫斯勒早已深深融入德瑞曼的生活。出于正义感,他设法让德瑞曼发现了克莉丝塔与布鲁诺的隐情。
深爱克莉丝塔的德瑞曼将痛苦埋在心中,并提醒克莉丝塔,她不需要对布鲁诺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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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听中,卫斯勒得知德瑞曼在读布莱切特的诗集,便敏锐地意识到这部书暗藏玄机。
为了进一步了解德瑞曼的喜好和政治倾向,卫斯勒再次潜入他家中,顺走了这本诗集。
当孤独的卫斯勒读到布莱切特的《回忆玛丽安》时,不禁眼眶湿润。
德瑞曼听闻雅斯卡上吊自杀了,十分痛心。他找出雅斯卡送他的礼物,在钢琴上缓缓弹出那首《献给好人的奏鸣曲》。
天堂中的雅斯卡可能还未听见,但窃听器另一头的卫斯勒已经听得泪流满面,这一次比看布莱切特的诗集更加感动。
德瑞曼与其他几位作家秘密商谈,准备撰写一篇新的政治文章。克莉丝塔对此有所耳闻,并且看到了藏匿打字机和文稿的地方。
德瑞曼想要解释,克莉丝塔却说: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德瑞曼的文章被刊登在西德的《明镜》(Der Spiegel)报上,虽然没有署名,但“斯塔西”相信是德瑞曼等人所为。
克莉丝塔因为不再响应布鲁诺的召唤而彻底将其惹恼,古比兹索性逮捕了克莉丝塔,让他交代德瑞曼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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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斯勒突然被召到审讯室,他以为自己帮助德瑞曼的事情被戳穿了,心中不免忐忑。
古比兹却对他说,他们没有办法从克莉丝塔口中得到证据,让卫斯勒亲自来审讯。
经验丰富的卫斯勒仅仅几句话就让克莉丝塔说出真相。古比兹带人两次搜查德瑞曼的家,但是一无所获。
当特务揭开门厅和卧室之间的地板时,德瑞曼清楚地知道是克莉丝塔出卖了他。
虽然打字机和文稿都已不见踪影,但是德瑞曼伤心的目光让刚刚洗完澡的克莉丝塔无地自容。
精神奔溃的克莉丝塔跑到大街上,被疾驰而过的卡车当场撞死,鲜血染红了白色浴袍。
守在楼下的卫斯勒轻轻托起奄奄一息的克莉丝塔说:你不用自责,我已经把东西转移了。
克莉丝塔对飞奔过来的德瑞曼说:是我太软弱,我没有勇气再活下去。德瑞曼抱着克莉丝塔的遗体失声痛哭。
古比兹对卫斯勒说:再经验老道的人也会露出马脚,你准备好在地下室拆信20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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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信”是“斯塔西”的一项最无前途的工作,偷看别人是书信,再原样封好。
1989年,柏林墙被推倒,第二年“斯塔西”宣布解散。它记录的秘密档案成为市民可以查阅的公开资料。
德瑞曼再次成为当红作家。他不禁怀疑,当年几乎每个名人都被监视一举一动,唯独自己好像从未被人监听。
经人提醒后,他回家发现遍布房间各个角落的监听器材。
在档案馆,德瑞曼认真查看了厚厚一大叠自己当年被监听的资料,从中得知是一个代号“hgwxx/7”的特工在暗中保护自己。
德瑞曼出版了新书,长篇小说《献给好人的歌》,扉页上写着“谨以此书献给 hgwxx/7”。
此时籍籍无名的卫斯勒走过书店,停下脚步,他买了这本书。付钱时,他对店员说:我不用付钱,因为这本书是写给我的......

影片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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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并非基于真实事件改编,但是从历史中获取了大量素材。片中的窃听装备都是从博物馆和收藏家那里借来的斯塔西使用过的真品。
影片的成本只有200万美金,如此省钱的一大原因在于演员们都只收取了1/5的片酬。
该片是导演兼编剧弗洛里安·亨克尔·冯·多纳斯马执导的首部正式长片。
他花费一个月时间将剧本翻译成英文,寄给盖布瑞尔·雅德,说服他加盟为影片配乐。
影片中,在广播上宣布柏林墙被拆除的声音来自导演多纳斯马本人。
影片中反复提到的作家布莱希特是指贝尔托·布莱希特(Bertolt Brecht,1898-1956),是东德最著名的剧作家和诗人,与中国文化有很深的渊源。
但是影片中卫斯勒朗读的诗篇是海涅的作品《回忆玛丽·安》(Erinnerung an die Marie A.)。
这部影片温情动人,但是据说与现实相去甚远。现实远比电影残酷。不管怎样,这是一段渐渐远去的历史。
影片与其说是在反映历史,不如说是在表达人性。这是电影最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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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瑞曼代表人性中的正直、善良,克莉丝塔代表人性中的矛盾和软弱,布鲁诺、古比兹代表官僚主义和腐败。
还有一些小人物代表人性中的自私和隐晦的小毛病。
然而,卫斯勒这个人物含蓄沉稳,正直勇敢,工作能力极强,文化素养很高,但他没有被社会环境和任何极端的思想左右自己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他是一个受过极好的教育但始终能够明辨是非的人。
我们从影片中看到,社会环境在变化,人物周遭的小环境也在变化,甚至自己的命运和前途被改变时,卫斯勒都没有改变自己人性的原则。
这是值得赞扬的。我始终认为,社会是由人组成的。好事坏事都是人干出来的。社会环境好不好也是由大多数人的表现决定的。
把每个人都教育引导好了,社会就有希望。所以,教育才是根本。
如果卫斯勒能代表这个国家的民族特性,那么这是一个有希望的国家。
联系到当今世界,前总理默克尔带领下的德国已经大大改变了二战以后人们对于德国和德国人的成见。
希望这个国家能够继续保持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进一步显示大国担当,为世界和平和更好发展发挥更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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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英文译名为 The Lives of Others,中文版又名《窃听者》《别样人生》。看这部影片又想起保罗·奥斯特的《纽约三部曲》。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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