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话题本来毫不相干,因为它们相继出现在同一天早上,顺便记上一笔。
每年入夏,我车上总会钻进一两个蚊子,蚊子一旦在车上落脚,就打定了主意再也不离开。给车内喷药水毒不死它们,把车开到绕城上,车窗全落下开到一百码,呼啸的风也吹不走它们,任由它们呆在车里也饿不死它们。
有一年暑假,我一个月没动车,心想上天总该把它们收走了吧,毒不死你吹不走你还饿不死你吗?想多了,当我坐进驾驶室的那一刻,一分钟之内腿上叮了七八个包——一副穷凶极恶的姿态。
更年期之后,原来不招蚊的体质突然变得招起蚊子来。以往身边有别人在,蚊子都不会叮我,这两年,只要有我在,蚊子就只钟情于我。
上周六,早上出门上班,外面下着雨,路上毫不例外地堵堵堵。道路一堵便添心堵,偏偏车内就有一只蚊子,不断地享受着我的血肉之欢,拍么拍不到,扇又扇不走。那只无比张狂的蚊子,无视我的跺脚踢腿挠痒外加咒骂,拼命地在我的腿上攻城掠地,吸了一口又换一处。一副我就吸了你能拿我怎样的丑恶嘴脸。
一个人要张狂到了极至的时候,报应差不多就要来了,蚊子也一样。就在堵车的当口,眼看着前面车一动不动,那只吸饱了我血的蚊子也吸在我的左侧门框上一动不动,肚子撑得晶亮,能一眼从这一侧透视到另一侧,那种透亮的水晶红把蚊子的肚皮撑着性感极了,这时,一滴血从蚊子的肚子里滴下来,滴在了我的左胳膊上……说是迟那是快,我左手挥手一拍,把这个在车里困扰了我几天的蚊子拍上了西天极乐世界,都没给它留下思考的时间:我是不是贪得无厌了?
那个早上,北京东路一直堵堵堵。好不容易蚂蚁搬家般挪至北京东路与兰园交叉口,漫长的红灯,愁人呐,我上班快迟到了。斑马线上,两位年轻的爸爸,不知何故一言不合扔了手中的伞老拳相向。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蹲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抱着爸爸的腿哇哇大哭,让原本就堵堵堵的道路更堵得慌,双双挥拳的爸爸们全然不顾孩子的啼哭,求那一刻孩子心头的阴影面积。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什么事要老拳相向或者巴掌伺候?除非那噬人血不眨眼的可恶的蚊子。
顺手点个“在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