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一宋易
殷禾想过很多次，宋易若是有了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可宋易那么一个潇洒自如的人，她实在无法想象他有孕的虚弱被缚。所以直到宋易小腹都有了不小的弧度，懒懒躺在藤椅上把玩她那把紫檀扇是，殷禾还觉得一切都梦似得不真实。
不可避免的，她总是想起苏景怀念之的时候。她记着苏景害喜厉害，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便换着花样给宋易做开胃小菜；记着苏景常常腹坠腰酸，便每晚就寝前都替宋易按摩腰腹，即使入了睡半夜也要时不时要揉一揉他微有作动的小腹；记着苏景孕中敏感情绪不稳，便事事顺着宋易，他说蒜香排骨多放葱她决不放蒜。
殷禾琢磨着，自己都快把宋易伺候成老佛爷了。而他呢？一如既往地轻笑，手不经意搭在腹上，唤她卿卿。
“你说，这次是个儿子还是女儿？”殷禾窝在宋易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小心避开他隆起的胎腹，枕着他胸膛。
宋易唇角轻挑，撩起她鬓边一缕碎发熟练地缠在手指上搅呀搅。
“这有甚么关系？若是儿子，那就再生个女儿；若是女儿，那就再生个儿子。反正小爷又不缺养那几个孩子的钱。”
瞧瞧，瞧瞧，这是快当父亲的人？
“才不要。”殷禾瞪他一眼，眼神柔柔撒娇似得，“一个孩子就够闹腾了，你就等着吧。”
“行呀，小爷等着。”宋易噗嗤一乐，眉毛高高扬起，猛一伸手搓向殷禾白生生的脸。
“干嘛！”殷禾脸一红，咻一下抬开了脑袋，正欲再说几句，木门忽得响了起来，咚咚响得又急又无律，显然是孩童所为。
殷禾和宋易脾气好，又财大气粗，这附近村里的稚童常来这儿玩，讨要些冰糖糕麦芽糖一类的零嘴回去。
殷禾以为又是那个熟识的孩子馋瘾犯了，理了理裙摆便去开了门。
木门刚刚开了一条缝，一声脆生生的“娘亲”扑入门内，殷禾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白瓷似的丸子团进自己怀里，生怕被扔掉一样吊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娘亲，你为什么不来看念之，念之好想你。”小白团子把头深深埋进殷禾怀中，稚嫩的声线发闷，委屈得快哭了。
被他抱着的殷禾僵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抬头望向门外那人。
和离时，苏景刚刚经历了产娩之痛，过于凶险而伤了根本，整个人消瘦得不行。过了这么久，殷禾本以为他身子也该将养得差不多了，今日一见才发觉他愈发清减起来。若说孕时还有个高隆的肚子撑着，那他现在几乎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有肉的地方，竟生出几分衣不衬体的病态。
见了他，眼底的青黛都消了几分，轻扯嘴角逼出几分笑意。那笑空荡荡的，反而更是萧条。
“念之一直闹着想见你...昨儿先生说他功课完成得好，他便求着我赏他见你一面。”
其实哪是苏景赏念之，分明是借着这名义才能私心望上她一眼。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能将以前的过错怪在这无辜幼童身上？殷禾心中怜爱，温柔地揉了揉苏念之的发顶。
“念之乖，我们去院子里聊，好不好？”
说罢，回头看榻上卧着的宋易。宋易依旧带着笑，手撑着面颊像是极放心她的样子。
殷禾这才稍稍安了心，牵着念之哄着到院里荡秋千去了。
关上木门的时候，苏景转头看了一眼宋易，眸光颤抖着落在宋易隆起的小腹。手死死攥了，指甲陷进肉里隐了血，又无力地松开。
他连最后一点聊以自慰的优势也没了。
陪着念之大约有两三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殷禾心念着给宋易熬排骨汤喝，又不愿多留苏景，便假装看不见那人眸中汹涌的不舍，客客气气地赶客。
念之闹了一下午，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娘亲，此刻已经累得在殷禾臂弯里睡着了。殷禾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苏景，再深深望了一眼，转身进屋。只剩院里的人清清冷冷一个人站了许久，才脚步虚浮上了马车。
屋里宋易正醒着，见殷禾回来，撇了撇嘴，修长的手指在腹上有意无意地打转。
“我饿了。”
又轻轻一拍肚子。
“他想必也饿了。”
殷禾想过很多次，宋易若是有了她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可宋易那么一个潇洒自如的人，她实在无法想象他有孕的虚弱被缚。所以直到宋易小腹都有了不小的弧度，懒懒躺在藤椅上把玩她那把紫檀扇是，殷禾还觉得一切都梦似得不真实。
不可避免的，她总是想起苏景怀念之的时候。她记着苏景害喜厉害，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便换着花样给宋易做开胃小菜；记着苏景常常腹坠腰酸，便每晚就寝前都替宋易按摩腰腹，即使入了睡半夜也要时不时要揉一揉他微有作动的小腹；记着苏景孕中敏感情绪不稳，便事事顺着宋易，他说蒜香排骨多放葱她决不放蒜。
殷禾琢磨着，自己都快把宋易伺候成老佛爷了。而他呢？一如既往地轻笑，手不经意搭在腹上，唤她卿卿。
“你说，这次是个儿子还是女儿？”殷禾窝在宋易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小心避开他隆起的胎腹，枕着他胸膛。
宋易唇角轻挑，撩起她鬓边一缕碎发熟练地缠在手指上搅呀搅。
“这有甚么关系？若是儿子，那就再生个女儿；若是女儿，那就再生个儿子。反正小爷又不缺养那几个孩子的钱。”
瞧瞧，瞧瞧，这是快当父亲的人？
“才不要。”殷禾瞪他一眼，眼神柔柔撒娇似得，“一个孩子就够闹腾了，你就等着吧。”
“行呀，小爷等着。”宋易噗嗤一乐，眉毛高高扬起，猛一伸手搓向殷禾白生生的脸。
“干嘛！”殷禾脸一红，咻一下抬开了脑袋，正欲再说几句，木门忽得响了起来，咚咚响得又急又无律，显然是孩童所为。
殷禾和宋易脾气好，又财大气粗，这附近村里的稚童常来这儿玩，讨要些冰糖糕麦芽糖一类的零嘴回去。
殷禾以为又是那个熟识的孩子馋瘾犯了，理了理裙摆便去开了门。
木门刚刚开了一条缝，一声脆生生的“娘亲”扑入门内，殷禾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白瓷似的丸子团进自己怀里，生怕被扔掉一样吊在她身上不肯下来。
“娘亲，你为什么不来看念之，念之好想你。”小白团子把头深深埋进殷禾怀中，稚嫩的声线发闷，委屈得快哭了。
被他抱着的殷禾僵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抬头望向门外那人。
和离时，苏景刚刚经历了产娩之痛，过于凶险而伤了根本，整个人消瘦得不行。过了这么久，殷禾本以为他身子也该将养得差不多了，今日一见才发觉他愈发清减起来。若说孕时还有个高隆的肚子撑着，那他现在几乎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有肉的地方，竟生出几分衣不衬体的病态。
见了他，眼底的青黛都消了几分，轻扯嘴角逼出几分笑意。那笑空荡荡的，反而更是萧条。
“念之一直闹着想见你...昨儿先生说他功课完成得好，他便求着我赏他见你一面。”
其实哪是苏景赏念之，分明是借着这名义才能私心望上她一眼。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哪能将以前的过错怪在这无辜幼童身上？殷禾心中怜爱，温柔地揉了揉苏念之的发顶。
“念之乖，我们去院子里聊，好不好？”
说罢，回头看榻上卧着的宋易。宋易依旧带着笑，手撑着面颊像是极放心她的样子。
殷禾这才稍稍安了心，牵着念之哄着到院里荡秋千去了。
关上木门的时候，苏景转头看了一眼宋易，眸光颤抖着落在宋易隆起的小腹。手死死攥了，指甲陷进肉里隐了血，又无力地松开。
他连最后一点聊以自慰的优势也没了。
陪着念之大约有两三个时辰，直到日落西山，殷禾心念着给宋易熬排骨汤喝，又不愿多留苏景，便假装看不见那人眸中汹涌的不舍，客客气气地赶客。
念之闹了一下午，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娘亲，此刻已经累得在殷禾臂弯里睡着了。殷禾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苏景，再深深望了一眼，转身进屋。只剩院里的人清清冷冷一个人站了许久，才脚步虚浮上了马车。
屋里宋易正醒着，见殷禾回来，撇了撇嘴，修长的手指在腹上有意无意地打转。
“我饿了。”
又轻轻一拍肚子。
“他想必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