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儿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熬了通宵的文耀。【死鱼眼. jpg】
为什么章二十七这么长呢?
那当然是因为我写爽了(错乱发言)
总之,请欣赏传承组打架。(??)
以上。
晚安(哈欠)
【章二十七】
岸旬看着眼前这个偌大的山洞,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说是“山洞”,但称之为“学园前哨站遗址”要更准确。大约10年前,新重组的侦探社根据情报找到了这处“紫罗兰”的隐蔽哨所,深入探索并迎战数名使徒,最终以惨痛的代价换取胜利——这是侦探社活动记录里的说法。虽然关于老社员付出的代价没有具体描述,但一想到蔚野的“幽灵社员'炎黄'就是Flame”这一论断,岸旬顿时感到背后窜起一股凉气。
身边的队友是敌方卧底,在这种情况下交战的后果……嘶!
“呃……老师,咱们在这儿练是不是不太好?”
白焰嘴角一抽,回过身来“咚”一记爆栗敲在自家徒弟的脑门儿上。
“想什么呢!啊?”他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这洞里现在可是展览馆,碰坏了东西咱俩能把饭卡都赔空!你跟我走就是了,前面的小树林安静又宽敞,也不比学校的练习场差——”
“那直接用练习场不好吗?上次不就是……”
“嘿你小子还学会顶嘴了!”白焰表演了个浮夸的“火冒三丈”,在岸旬面前直直地戳起两根指头,“两个规矩!遵守我这两个规矩才能教你学剑,忘了?”
“不暴露您会用剑的事……还有,具体怎么教必须听您的。”
“这就对了!教学地点也算教学的一部分。”
“您这范围也太宽了吧……”
岸旬叹了口气,跟着白焰踏进路边的草地,开始反思自己怎么就上了这条贼船。
秋游时他一边吃着晚到的午饭一边听蔚野聊在纪念碑林的偶遇,越听越认定吊儿郎当的历史老师是个高手——于是回校路上他厚着脸皮开始骚扰白焰,情理并用百折不挠还要瞒着小女朋友保住面子,搜肠刮肚把所有词藻翻出来和白焰叨叨了一路,这才如愿以偿得到了拜师的机会——然而眼看着亮度不妙的天色和越来越难走的林间路,再惦记起被强硬要求着关进宿舍的手机,少年几乎开始怀疑自家老师是个拐卖青少年的人贩子了。
“老师,那啥,天都快黑了……”
“你急个什么劲!”白焰被问得有点烦,自己也挠挠头开始着急,“等会儿,我记得没这么远……哎这不就到了!”
岸旬闻言向前赶上几步,想看看被吹得天花乱坠的“小树林”——然而他这一眼扫过去就全明白了。半秃不秃的草地,满场乱倒的花花草草,甚至还有砍了一半的树……
“……您老实告诉我,这块地是不是您上午刚平出来的……”
“……你有意见吗!”
“没有没有没有。”
岸旬摆手如扇风摇头如拨浪鼓,然而再扫一眼这片不到50格的满场狼藉,暗自摸摸怀里的良心,觉得自己大概越来越狗腿了。
真的——他心痛地一吸鼻子——学校练习场有好几百格大呢!!
“不过这儿采光确实不太好。”白焰完全无视了岸旬那一脸的痛心疾首——和这句话出口后岸旬欲言又止的吐槽,“看不清也是个问题……哎,你的剑给我一下。”
“!!您要示范吗!!!!”
岸旬听到这话两眼都放光,场地也不管了吐槽也忘了,一秒抽出腰间的石剑双手呈上就差单膝跪地,乍一眼看过去简直能幻视成一只撒欢的狗子。
“能不能再用一次火剑技——嗷!!”
毫不客气的爆栗二重奏。
“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白焰没好气地拿过剑来,“你老师遵纪守法得很。你这人真是,小小年纪,哪儿来的那么多危险想法……”
出口一句话挨打又挨骂,岸旬苦着脸捂起脑门儿,几乎开始委屈了。白焰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发红的指节,终于从被刺激得乱七八糟的脑子里扒出一点儿愧疚,伸手揉了揉小伙子的短发,挑起眉尖一笑以示安慰。
“……那些玩意儿看着厉害,其实原理都简单得不得了。”大概算是敲人脑袋的补偿,他难得的耐心解释起来,“你现在用不着学那些,先把身体素质和基本功练扎实了,以后全世界天花乱坠的剑技学起来就跟玩儿一样。这个你得听我的,老师是走过弯路的人……嘿!”
白焰耍着剑花活动手腕,打量起场边树木上层层叠叠的枝杈。他边说话边慢慢踱到一棵树旁,看好目标轻轻跃起,斩下那条颇让人满意的树枝——落地后还愉快地一触剑刃,赞叹一声“保养得不错”。
岸旬揉着脑门儿看着这一幕,似乎有种错觉。
眼前的这个人,和讲台上插科打诨的白焰……
不像同一个人。
“……谢谢老师。”小伙子摇摇头丢掉了那个奇妙的臆想,“所以今天要练基本功?”
“回答错误!”
“呃……”
果然是瞎想——这完全是白焰老师的做派!
脸皮薄的小伙子尴尬得红了脸。白焰看着他的表情,毫不留情地“噗”一声笑了出来,但也不继续逗他,只轻描淡写地往下说。
“都不急——来日方长。我得先试试你的水平,计划一下以后的练习怎么搞,还有个只有我能教你的东西……”
“是什么?”
白焰捡起那条树杈,招招手把岸旬叫到身前,将剑滑进他腰侧的鞘中。
“是战斗的本能。”
他无害地笑着这么说——然后扬起那支树杈,从学生的脖子正面划了过去。
岸旬浑身一激灵。
“啊——哇您这太吓人了!”他抬手一捂脖子,但想想这一路生疼的脑门儿,也不打算计较被欺负的这一下,“本能具体是指……”
“你要自己体会。”
他冲岸旬一笑——那个弧度满满的都是不怀好意。
“打一架你就明白了。”
“这样……啊??”
小伙子反射弧挺长,半句话出口才来得及一惊:“等等,打一架?我我我我实战很差的——”
“没事儿,我让着你。”
“那也……哎。”
岸旬大脑有点宕机。
“您跟我打啊!??!”
“那当然。”
“不是,那什么——”
“我让着你嘛!”
白焰把那条树杈上零碎的枝杈和叶子全薅下来,只留一个光溜溜的木棍,在岸旬眼前晃了晃。
“我就用这个,加上我的盾。”
“哎,不是……呃,盾?”
岸旬还没从上一个冲击里缓过神来,这会儿吐槽都吐不清楚。
“对。”白焰挽起衬衫的袖子,把一面圆盾扣在左手小臂——岸旬已经不想吐槽那玩意儿是从哪来的了,“你用剑,我用树杈和盾,被武器碰到身体的人算输。公平吧?”
“公平个鬼啊……”
小伙子哭丧着脸,已经开始想象被按在地上暴揍的场景了。然而白焰用树杈尖儿一顶他的脑门,一句“你答应过怎么教都随我”,岸旬也只好乖乖跟着他往场地中央走。
“……一定要从实战开始吗……”
“有些东西只有打起来才能懂。”白焰难得看出自家学生心里没底,揉揉他那一脑袋乱毛以示安慰,“你这么怵打架可不行——学剑不就是为了打架么?”
“……我是为了保护。”他小声争辩一句,“性质不一样……”
“到了战场上,就没有不一样了。”
白焰笑了一下——或许没有,岸旬没能看清。但闲谈时间已经结束了,他们站在凌乱的场地中央,相隔不远面面相觑,影子被日光越拖越长。
“……您的盾没关系吗?”岸旬忍不住又开口问到,目光忧虑地打量那块破木头的组合体,“这剑挺锐的……”
“放心!祖传的百年老盾,贼结实。”白焰屈起手指把盾沿敲得嗙嗙响,“随时开始。来!”
没有再磨蹭的理由了。岸旬深吸一口气稳住呼吸,右手扶上剑柄,像往常一样抽剑出鞘——
“……别……喊了……”
忽而飘散的虚弱嗓音。
“……喊谁呢……”
“老师……!!”岸旬有个瞬间以为自己幻听了,一激动差点真的哭出来,“白焰老师——我喊你呢!!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白焰……我……?”
男子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辨不明色彩的晦暗眼眸。他无意义地低声絮语,将几个词语颠来倒去,却对学生急切的目光毫无反应。
“我……炎……白”
“……白焰老师?”岸旬终于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了?”
“白……焰……是喊我……”
“……对,是喊您。”他皱起眉头,“老师……您怎么了?”
“……”
“老师?”
他眨了眨眼睛——是暖棕色的虹膜。
“……没……没什么。”
岸旬长舒了一口气。
“没……什么,呃……有点儿懵……”虽然意识在逐渐回流,但白焰似乎没什么力气,哼哼唧唧好不容易才把姿势改成平躺,“我的天,耳朵快被吼炸了……岸旬你实在太吵了……”
“我都快吓死了好吗!!!”小伙子登时心情复杂得要命,滔天的情绪全都在脸上翻,扯出了个非哭非笑的苦涩面容,“哪有您这样的……那么吓人,我能怎么办……”
“啊……你别这样。好了嘛,是我的锅……”
白焰的脑子这才转过弯来,语气也带上歉意。他虚弱地抬起手,想再敲他一记权当是活跃气氛,指节却只轻轻落在了他的鼻梁上……
“……您都这样了还惦记着打我!”
轻飘飘的力道差点把岸旬的眼泪给逼出来。薄面皮的少年不肯人前落泪,赶快揉揉眼睛假装无事地转移话题:“说真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从来没听说过类似的情况,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就算作为技能的风险也太离谱了——”
“……别问我……我也不懂。”
白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无力地这么说。
我也不懂。
我怎么会懂。
你都已经死了……Flame……
……为什么我身上还烙印着你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