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在那之后有几年了？”
粉鱼注视着五歌这么问道。
五歌没有抬眼看她。她固执地盯着桌子边缘，两只手紧扣在一起。
“你还记得已经多少年了吗？”
“……五年。再过几个月就满六年了。”
“没错，再过五个月。原来你没忘啊。”
“那种事是不会——”
“你消失有几年了？”
五歌死死咬住了嘴唇。
“……为什么问这些问题。”
“我必须确认一下。”粉鱼不管五歌游离的目光，只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我要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
“那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你连他的……他的葬礼，都没参加。而现在，整整五年了无音讯——你为什么回来？”
粉鱼的声音有一点抖动——在提到“葬礼”二字的时候。
五歌的眉头皱得更深。
“……我回来是因为这封信。我已经说——”
“我想听你离开的原因。”
“你不是知道吗！！！”
——回声。
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尖啸和少女的怒喊回荡在大厅里。
五歌笔直地站立着，两手紧按在桌子上。
她逼视着粉鱼。
“……我不会读心。”粉鱼无畏地迎上她的目光，“我只知道籽岷出事的时候——”
“闭嘴！”
五歌的怒火沿着声音烧到粉鱼的耳畔。
“闭嘴！你们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你也是！橙子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自欺欺人——”
“籽岷不是出事了！”
“他死了！”
“他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活不下来——被那种火攻击他是活不下来的！”
“被火攻击？”粉鱼锐利地发问，尽管她正不动声色地绞紧手指，“你是说炎黄？”
“他不是炎黄！！！”
“他不是炎黄——他不是！”
“是Flame！是Flame干的——我亲眼看见——”
“紫罗兰的使徒Flame杀了籽岷！！！”
……
……寂静。
没有尽头的寂静。
少年的名字悠悠消失在空气里。
五歌跌回椅子，头低得更深。
粉鱼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她无法分辨那是自己内心的嗡鸣还是五歌隐忍的抽泣。
“五歌，你冷静一下……”
粉鱼努力控制着声线。
“炎黄……Flame当时已经连续战斗两天了。他并不清醒，否则绝不可能向你和籽岷下狠手。”
“而且没有人看到他死亡的过程。我记得你目击Flame攻击他以后就在大规模震慑魔法中昏厥被撤回城内了。最重要的是，清理战场的过程中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哈？”五歌发出短促刺耳的嘲笑，“你以为那种火会仁慈地留人全尸吗？”
“五歌……”
“你没有看到。如果你看到了，也会觉得这些证据特别可笑——”
“五歌！”
刺客极不满地收了声，将头扭向另一边。
粉鱼在咬紧嘴唇，暗暗斥责自己的失态。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应该和五歌谈谈——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我应该问她最近怎么样，都去了那些地方，有没有什么困难，要在这里停留多久——或者跟着她的女孩子叫什么，故乡在哪里，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我本来应该这么问她——这么问她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可是……五歌……
我亲爱的五歌……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换个话题。”
刺客沉默着，但没有反驳。
“关于——这封信。”粉鱼把放在桌子正中的信纸向前推了推，“暗号照常，内容照常，时间在可控范围内稍有延误。为什么特地来找我确认？”
“我不放心。橙子太大意了——这种东西还敢让普通人送。”
“你知道她向来有自己的考虑。”粉鱼试图将话题引向更轻松的范畴，“从侦探社的时候就是——虽然整天想着吃东西，但想问题很全面，成绩也高得可怕。她可是满分毕业，我听说的时候都吓傻了。”
五歌没有立刻回答。
这短暂的沉默度秒如年。
“……是啊。我才低空飞过，好气……”
……粉鱼觉得从紫罗兰大本营走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轻松。
“你低空飞过的只有生物吧？因为教科书里没有喵人族变形原理的选修单元，所以故意考得很差。”
“这可是有关尊严的问题！”
“明明也没有人鱼族的选修单元！”
“知识链接里提过人鱼之力啊！”
“变形原理还在濒危种族单元提过呢！”
“哈？我怎么不知道？”
“籽岷在活动室读过好吧——超大声地读过！”
“在那之后有几年了？”
粉鱼注视着五歌这么问道。
五歌没有抬眼看她。她固执地盯着桌子边缘，两只手紧扣在一起。
“你还记得已经多少年了吗？”
“……五年。再过几个月就满六年了。”
“没错，再过五个月。原来你没忘啊。”
“那种事是不会——”
“你消失有几年了？”
五歌死死咬住了嘴唇。
“……为什么问这些问题。”
“我必须确认一下。”粉鱼不管五歌游离的目光，只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我要知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
“那为什么离开？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你连他的……他的葬礼，都没参加。而现在，整整五年了无音讯——你为什么回来？”
粉鱼的声音有一点抖动——在提到“葬礼”二字的时候。
五歌的眉头皱得更深。
“……我回来是因为这封信。我已经说——”
“我想听你离开的原因。”
“你不是知道吗！！！”
——回声。
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尖啸和少女的怒喊回荡在大厅里。
五歌笔直地站立着，两手紧按在桌子上。
她逼视着粉鱼。
“……我不会读心。”粉鱼无畏地迎上她的目光，“我只知道籽岷出事的时候——”
“闭嘴！”
五歌的怒火沿着声音烧到粉鱼的耳畔。
“闭嘴！你们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你也是！橙子也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自欺欺人——”
“籽岷不是出事了！”
“他死了！”
“他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活不下来——被那种火攻击他是活不下来的！”
“被火攻击？”粉鱼锐利地发问，尽管她正不动声色地绞紧手指，“你是说炎黄？”
“他不是炎黄！！！”
“他不是炎黄——他不是！”
“是Flame！是Flame干的——我亲眼看见——”
“紫罗兰的使徒Flame杀了籽岷！！！”
……
……寂静。
没有尽头的寂静。
少年的名字悠悠消失在空气里。
五歌跌回椅子，头低得更深。
粉鱼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她无法分辨那是自己内心的嗡鸣还是五歌隐忍的抽泣。
“五歌，你冷静一下……”
粉鱼努力控制着声线。
“炎黄……Flame当时已经连续战斗两天了。他并不清醒，否则绝不可能向你和籽岷下狠手。”
“而且没有人看到他死亡的过程。我记得你目击Flame攻击他以后就在大规模震慑魔法中昏厥被撤回城内了。最重要的是，清理战场的过程中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
“哈？”五歌发出短促刺耳的嘲笑，“你以为那种火会仁慈地留人全尸吗？”
“五歌……”
“你没有看到。如果你看到了，也会觉得这些证据特别可笑——”
“五歌！”
刺客极不满地收了声，将头扭向另一边。
粉鱼在咬紧嘴唇，暗暗斥责自己的失态。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应该和五歌谈谈——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我应该问她最近怎么样，都去了那些地方，有没有什么困难，要在这里停留多久——或者跟着她的女孩子叫什么，故乡在哪里，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怎么样……
我本来应该这么问她——这么问她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可是……五歌……
我亲爱的五歌……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换个话题。”
刺客沉默着，但没有反驳。
“关于——这封信。”粉鱼把放在桌子正中的信纸向前推了推，“暗号照常，内容照常，时间在可控范围内稍有延误。为什么特地来找我确认？”
“我不放心。橙子太大意了——这种东西还敢让普通人送。”
“你知道她向来有自己的考虑。”粉鱼试图将话题引向更轻松的范畴，“从侦探社的时候就是——虽然整天想着吃东西，但想问题很全面，成绩也高得可怕。她可是满分毕业，我听说的时候都吓傻了。”
五歌没有立刻回答。
这短暂的沉默度秒如年。
“……是啊。我才低空飞过，好气……”
……粉鱼觉得从紫罗兰大本营走出来的时候都没有这么轻松。
“你低空飞过的只有生物吧？因为教科书里没有喵人族变形原理的选修单元，所以故意考得很差。”
“这可是有关尊严的问题！”
“明明也没有人鱼族的选修单元！”
“知识链接里提过人鱼之力啊！”
“变形原理还在濒危种族单元提过呢！”
“哈？我怎么不知道？”
“籽岷在活动室读过好吧——超大声地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