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泣魂(轻松校园风+恐怖诡异,晓众,主蝎迪,隐鸢迪)


迪达拉睁开了湛蓝色的眼眸,在漆黑的深夜里近距离感受着蝎呼吸喷出的热气。
蝎抿了抿嘴,在迪达拉的额头上轻轻啄了啄。
感觉到了蝎嘴唇的温湿,同时也发觉了蝎的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划过。
“旦那,你怎么了?是被千代婆婆责怪了吗?嗯?”
迪达拉睁大眼,伸手给蝎顺了顺额前的流海。
蝎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可不安的神色在黑夜里都无法掩藏。
迪达拉却扑哧一声笑了,刮了刮蝎小巧的鼻头
“总是把我当小孩子,其实旦那自己也是小孩子呢,嗯。”
蝎依旧不说话,只是用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他。
迪达拉被蝎看得有点不自在,别过了头。
“旦那不要太为我担心了,嗯。”
“不担心你,我担心谁?”蝎发现自己的声音微微颤抖。
迪达拉转过头来,注视着蝎,目光中充满了恳切和真诚
“旦那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以后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承担吧,嗯。”
迪达拉还是那个迪达拉,蝎却从他的语气中猛地听到了成熟,这样的成熟来的太快,仿佛就是一夜之间,蝎感觉,这会是一种假象,是崩溃前的冷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无法预知的未来,变得更加诡异和扑朔迷离。
“你想怎么解决?”蝎的心悬得更高了,听迪达拉的语气,怎么都感觉他是想单枪匹马地去冲锋陷阵。
“我....”迪达拉语塞,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有个稳妥的计划,纯粹是想凭感觉行事。
然而蝎很了解单纯的迪达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
“我倒是有个计划。”
接着蝎把和千代婆婆的对话和自己心里的想法都告诉了迪达拉。
“这个…”
听了蝎的讲述后,迪达拉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有点不妥,阿飞不仅救过自己一次,而且还煞费苦心地专门给了护身符来保护自己,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另有所图,但按照蝎的方法去做的话也未免太冲动了点。
“怎么?你不同意?”蝎皱了皱眉头。
迪达拉犹豫了一阵子,想着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毕竟是蝎的一番好意,而且有千代婆婆给的东西作保障,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见迪达拉同意了,蝎松了口气,也松开了抱着迪达拉的已经有些发酸的胳膊,此刻睡意全无。
然而迪达拉却突然来了兴致,用一只手撑住脑袋饶有兴趣地盯着蝎,眼睛闪闪发光。
“旦那啊,你小时候的照片呢?嗯?”
“啊....”觉得迪达拉话题转变的突然,蝎有些茫然。
“小时候的照片啦!很小很小的,刚出生的时候的,嗯。”
迪达拉调皮地朝蝎努了努嘴。
“噢,那个啊,难道我书桌上那本相册里的照片还不够你看吗?”蝎没有立刻回答,反问道。
“就是不够,我想看看旦那婴儿时期的,嗯”
蝎愣了愣,随即说道
“有是有,不过你看不到了,那些照片在一场大火中给烧掉了。”
迪达拉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蝎侧了侧身子,扭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一片温和的白炽灯光亮起,自下而上照亮了迪达拉有些惊愕的脸。
“那是四岁时候的事了,那个房间就在顺着门外那条走廊的尽头,只不过现在当书房用了。”
思绪飘到当年的那个夜晚,蝎清楚地记得,那场神秘莫测的大火,以及后来那冰凉彻骨的水。
没错,那些槐树精以前就有出现过,那个晚上就是,当然还不止它们!

面对着迪达拉一脸的惊奇,蝎顿了顿,心里整理了下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缓缓开口。
“在四岁以前都是和爸妈住的同一个房间,那一年我妈妈说我是男孩子,已经长大了,就让我自己住一间,虽然那个时候我很怕黑,不过还是拗不过爸妈,就答应了,然后就独自搬进了那个房间。”
“刚开始没什么事,我自己感觉是没什么,但是奶奶总说我半夜哭闹,每天半夜两点准时开始,一哭就哭到早上6点,但是我真的没有印象,觉得太蹊跷了,而且奶奶说,我哭了快整整一个月。”
听到这里,迪达拉心里开始莫名地紧张起来。
蝎拍了拍迪达拉的肩,意思是别害怕。
“后来突然就不哭了,安静地睡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发生了火灾,也是从半夜两三点的时候开始烧的,到早上大概4点多的时候火被扑灭了,还好我跑了出来,火势也没有波及到其他地方,但是房间里的东西却无一幸免,书啊,玩具啊,还有你说的小时候的那些照片,全被烧的干干净净。”
迪达拉更惊奇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旦那,你是预知到了会有事才跑了出来嘛?嗯?”
“不!”蝎否定得相当干脆。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一些奇怪的物体吧!”蝎的表情变得严肃。
“是什么?”迪达拉不甘地问。
蝎向着迪达拉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意思是你确定你想知道?
迪达拉眨了眨清澈的水滴眼,算是回答。
蝎清了清嗓子,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那天晚上睡的很不安稳,半夜的时候醒了,抬头望见天花板上有个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个浑身烧焦了的人贴在上面似的,看的不太真切。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我低头一看,愕然发现我床上坐着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子,双手抱膝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
迪达拉安安静静地听着,不敢插话,后背嗖嗖地冒起了凉意。
蝎扬了扬胳膊,示意迪达拉靠近,迪达拉一溜烟儿钻进了蝎的怀里。
“然后呢?嗯?”迪达拉小心翼翼地问。
“我当时吓得从床上掉了下来,问它们‘你们干什么?’,它们却不回答,依然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床上的灰色玩具熊不知怎么的燃了起来,我顾不得其他,连忙站起来跑出了房间。”
“喊醒了爸妈和奶奶,一起过来扑火,然而火势越烧越旺,后来不得已还麻烦了周围的邻居们,忙乎了大半夜,火好歹被扑灭了,但是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是什么?嗯?”此时因为在蝎的怀里窝着,迪达拉的好奇心暂时压制住了恐惧。
蝎意味深长地看着迪达拉,慢悠悠地说
“那天晚上的气温很低,第二天早上甚至低到了零下10°,小子,你发现了其中的怪异了吗?”
迪达拉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对啊!那么低的温度水应该早就冻结了,旦那你们是怎么扑的火?嗯?”
蝎嘴角勾勒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是的,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当时我们扑火的时候我家水管里流出的的确是液态的水,但是在火刚刚被扑灭后,水立刻就冻成冰了,连水管都冻裂开了。如果再晚一步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蝎的幽幽眼眸里荡漾出一股心悸的神色。
就像是命中注定一般,时间上的微妙差距导致了事情截然不同的两面。
“如果那个时候旦那你没醒,那岂不是?....”
迪达拉心里怕怕的。
蝎舒了一口气,下巴放在迪达拉的脑袋上,安慰道
“这不是没事嘛!干嘛想这么多自己吓自己?”
迪达拉闷闷地从鼻腔里挤出个“嗯”字,头埋在蝎的怀里。

“小子,小子,你快看!”
“什么?”迪达拉不解地抬起了头。
“刚才我看到床前有个白色的影子,准备向你扑来,就像这样。”
蝎对着迪达拉把嘴大张,瞪圆眼睛,突然大声地发出“吼吼——”声。
“呀!!!!”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
蝎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本来想吓吓迪达拉,结果迪达拉的那一声尖叫反倒把自己吓的不轻,怀里的迪达拉带着撒娇般的哭腔怨念地捶打着蝎的胸口。
“旦那你太坏了,嗯。”
“好了,好了,以后一定不吓你了。”
蝎的这句话绝对发自内心,他不敢再吓迪达拉了,否则自己的心脏会被他反吓得蹦出来。
“旦那,你把那个瓷杯子带到学校里去用吧,嗯。”迪达拉微微冷静了下,望着床头柜上的杯子提议道。
“不行!”蝎出乎意料地拒绝。
“为什么?”迪达拉很意外。
“那是我爸送我的15岁生日礼物,是我最喜欢的一个杯子了,带到寝室去打碎了怎么半?”
“....不就是个杯子嘛!你不用我也可以用啊,杯子你不去用它,就丧失了它的使用价值了,嗯。”
迪达拉的政治经济学学得很好。
“不行就是不行。”蝎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迪达拉悻悻地低下了头,嘴里小声地埋怨了句
“真小气,嗯。”
蝎装作没有听到迪达拉的抱怨,握紧了他的手,迪达拉心里虽然因为蝎拒绝了他的提议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挣脱开来。
小子,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蝎在心里默默碎念。
迪达拉翻了个身,翻出了蝎的怀抱,脖子上的白玉项链叮当作响,似在轻笑。
早上,蝎睁开了难受至极的眼皮,摆了摆头,让神志彻底清醒过来。
昨晚睡的太晚了,蝎揉着自己的额头。
看了看身旁的金发小子,姿势不雅地趴在床上,金发撒乱地披着,鼻翼一张一张地睡的正香。
蝎脸上浮现一个安心的笑容,摸了摸迪达拉的头。
“再睡一会儿吧,午饭好了我叫你。”
走出房间,从走廊往楼下一望,大家居然都已经起床了,正围着餐桌聊着。
远远地看到小南从对面走过来,经过蝎的时候打了个招呼
“蝎啊,早上好!”
小南笑得很明媚。
“小南姐好,”蝎礼貌地回了一句,“老大他们起床都很早啊!”
“早吗?”小南很疑惑,伸出手把手表在蝎眼前晃了晃,蝎长出了一口气,无语地低声道
“晕哦,都10点半了…”
走下楼梯,来到了餐厅,佩恩,飞段,鬼鲛和鼬都在兴致勃勃地调侃。
“什么?老大?你说你昨天晚上摸黑关风扇?”听佩恩描述了一番他昨晚的“英雄事迹”后,飞段奇怪地问。
“是啊,怎么样?”佩恩的神情颇为得意,以为飞段马上就会夸赞自己。
“很奇怪啊,昨天我洗完澡餐厅里已经没人了,我没有发现吊扇开着啊!”飞段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很确定地说。
“噢?那会不会是有人后来又打开了?”这下佩恩也迷惑了。
“谁脑子有病啊?昨晚天气很凉快的,根本就不用开!”飞段这句话给了佩恩一个榔头。

“蝎,昨天晚上我们都睡后,是你打开了吊扇吗?”鼬抬起头来,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没有,昨晚我大概两点钟回的房间,没开吊扇。”蝎回答得很干脆。
听到这话,鼬轻轻地拿起餐桌上的水杯啜了一口,扭头看向佩恩。
“两种可能”
“一种是在我们回了房间,包括飞段洗完澡后也回了房间,老大你下楼突然发现吊扇在转,然后顺手关了,接着蝎再回房间,所以蝎没发现吊扇在转。”
“第二种情况是,我们都回了房间,包括蝎在内,也就是说老大你是在两点以后才下的楼,这个时候吊扇才开始转,所以我们也都不知道吊扇开过。”
“但不论是以上哪种情况,我们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吊扇转过。”鼬平静地结束了分析。
佩恩不自在地“呵呵”笑了两声,笑声挺干,如同喉咙里卡住了一个核桃。
幸好那时没有打开厅里的灯,如果打开了,还不知道会看到什么东西。佩恩心里很后怕。
“佩恩你没事吧?”小南发现他神色不对,担忧地问。
佩恩摇了摇头,闭口不语。
“呦,蝎啊,昨晚睡的好不好呀?”飞段不怀好意地问,谁都能听出他话中有话。
“……”蝎也听出了飞段的语气,不知道如何回答。
“昨晚半夜我听到了迪达拉的叫声,莫非你们在……SM?”飞段笑得很坏很猥琐。
众人无语。
“SM是什么?”鬼鲛一脸纯良地问鼬。
鼬愣了愣,咬着牙狠狠地瞪了瞪对面搓着手笑得前仰后合的飞段。
“我看你才是个受虐狂!”
飞段依旧得意扬扬,一副幸灾乐祸的围观神情,而鬼鲛依然一脸无辜。
“大家安静下,我来说个事。”蝎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迪达拉和阿飞的事,根本无暇理会飞段的低级趣味。
蝎把他的计划包括和千代婆婆谈论的事宜对着大家全盘托出。
“怎么样?”蝎焦急地询问着大家的意见。
“对于下药这种事,我只能说很好很直接。”飞段的话说了等于没说。
“还配合着千代婆婆的照相机,这个计划看上去万无一失,但是,万一你们失手了怎么办?”佩恩双手撑着下巴,抬头望蝎。
“比如他不喝那杯下了药的饮料。”小南附和道。
蝎好看的眉头紧蹙,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记得上次在咖啡馆,阿飞就什么都没喝。
“不是还有照相机嘛?”鬼鲛插嘴。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试看了。”蝎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说到下药这个事,我们来做个游戏吧!”小南突然来了兴致。
“每个人来说一种下药方法,就以咖啡为例,也许还能给蝎提供点参考价值。”
小南很好地调动起了大家的积极性,飞段抢先囔道
“我第一个,直接放在调好了的咖啡里。”
“放在杯子里。”鬼鲛接腔。
“我呢…嗯…”小南想了想,“冲咖啡需要水,我把它放在水里。”
“鼬,你呢?”小南饶有兴趣地盯着鼬,她深知鼬的逻辑能力非常强,语言也很精炼。
鼬朝着不远处的饮水机使了个眼色,慢悠悠地说
“放在饮水机上。”
“啊?放在饮水机里不就是放在水里嘛?鼬你重复了哦!”小南打趣地调侃道。
“我是说放在饮水机上,不是放在饮水机里。”
鼬站起身来,拿起餐桌上的水杯径直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满满一杯水。
“看到了没?”鼬扭过头来。
大家的神情一片茫然,显然没有明白鼬的意思。
“就如同小南姐说的那样,冲咖啡需要水,而且需要热水,饮水机有冷热两个接水龙头,把药抹在饮水机的热水龙头的出水处,这样的话,一拧开龙头,药就会被冲到杯子里了,还能避免波及到喝凉水的人。”
一片安静,大家全都面面相觑,被鼬的思维震撼得无言以对。
“咳咳…我说啊,有你们这几个家伙,想要谋杀一个人都不会留下蛛丝马迹。”佩恩率先打破了沉默。
“只有鼬最厉害。”鬼鲛语气里充满了钦佩。
“是哇,鼬你太强了,不当侦探可惜了。”小南也毫不保留地夸奖着鼬。
大伙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只有蝎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刚才所有人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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