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外面回来的鼬,一眼就瞥见了寝室的地上一片狼藉,眼光上挑,瞄见了正坐在床上发呆的迪达拉。
鼬咬了一口手中的团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迪达拉,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
“唔…嗯。”
迪达拉含糊地回道。
迪达拉魂不守舍的样子被鼬看在眼里,鼬微微扭头,看到了迪达拉的桌上摆放着一个饭盒,看样子,饭盒里的饭菜并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看到这样的情景,鼬心里对刚才发生的事约莫猜到了七八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拂上了迪达拉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比了下。
“不像是在发烧啊?”
“什么意思?嗯?”
面对着迪达拉充满敌意的目光,鼬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忙解释道:
“没事没事,只是随便说说。”
迪达拉明白鼬的话里所指,咬了咬嘴唇,低下头。
“怎么不吃饭?”
鼬摆弄了下桌子上的饭盒,问道。
迪达拉摇摇头“没胃口。”
“哦?”鼬看了看迪达拉,把吃完的团子签在手里捏了捏,
“要不我带你出去吃吃别的吧?换换口味。”
迪达拉呆滞的眼神闪了闪,像是终于提起了兴趣,抿了抿嘴,
“也好,就麻烦鼬陪我一趟了,嗯。”
鼬友好地笑了笑,意思是别介外。
鼬和迪达拉一起朝着西餐厅走去。
“要不请你吃个汉堡?”
看着无精打采的迪达拉,鼬很慷慨地把手搭在了迪达拉的肩上。
“嗯…”迪达拉淡淡地答道。
鼬瞧着迪达拉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
“好不容易醒过来了,高兴点!”
迪达拉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进了西餐厅,此时正值学生下了晚自习吃夜宵的空挡,西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你挤我我挤你的,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油炸鸡腿的香味。
迪达拉抽了抽鼻子。
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人影,鼬清秀的眉头紧蹙,敏锐的他马上认出了那两个人,搭在迪达拉肩上的手的力道微微加重。
迪达拉察觉到了鼬的异样,抬起了眼睛,但就在视线碰到迎面走过来的人时,无神的双眼倏地闪现出一丝激动的光彩。
阿飞也站住了,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眼前的鼬和迪达拉,愣了几秒钟,像是在确认什么。而他的身边,正是一脸惊恐的绝。
鼬看出了绝本想转身逃开,但他已经来不及了,此时四个人面对面站着,绝则心惊胆战地拉着身边的人的衣袖。
“阿飞…你还好吗?嗯?”
迪达拉轻柔地问,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阿飞的眼神忽然闪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化,似乎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这位同学,你认错人了吧!我们不认识呀!”
迪达拉怔住了,呆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阿飞,而阿飞依旧笑得温和。
“哼!”鼬冷冷地哼了一声。
“对…对啊,我们真的没见过,快走吧!”
白绝看准了时机,想拉着阿飞赶紧离开,却撞上了鼬带着寒气的目光,立刻胆怯地闭了嘴。
“不会的,不可能,你明明就是阿飞,我是迪达拉啊,嗯!”
迪达拉不敢置信地大声说道,双眼紧紧地盯着阿飞。
“噢?”阿飞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思索,顿了几秒后,续道:
“可我不记得呢,也许是你的某位朋友和我很像吧!”
有什么东西在迪达拉的心里静静地碎了,阿飞的话语如同一把边缘极为锋利的刀,深深地割伤了迪达拉的内心,悲伤和苦痛在心里渐渐蔓延。
迪达拉感觉到喉咙发冷,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胸口处,颤抖的用手捂住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阿飞却熟视无睹,淡然地和绝径直地绕过了他们,走出了西餐厅。
“迪达拉你没事吧?”
鼬紧张地看着迪达拉喘粗气。
迪达拉摇摇头,感觉眼睛酸涩得厉害,抬起头,勉强地对着鼬挤出了一个苦笑。
鼬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对迪达拉说:
“他装的。”
“啊?”迪达拉被鼬的这句话敲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疑惑地看着他。
鼬无谓地摊摊手,
“很明显啊,他的眼神不自然,笑得也很僵硬,一看就是在说假话。”
迪达拉稍稍回想了下,觉得鼬说的好像是有点道理。
“可他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嗯?”
迪达拉不解地问。
“这个…也许有他的理由吧,我们无从得知啊!”鼬无奈地笑道。
“迪达拉啊,不要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了,每个人表露内心感情的方式不尽相同,我们不能以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去度量其他人。”
鼬意味深长地看着迪达拉,认真地说。
迪达拉听明白了鼬的话,黯然地垂下了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鼬,谢谢你,嗯。”
“不客气。”
阿飞和绝在路上安静地走着。
绝心里也觉得纳闷,过了一会儿,终于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小心翼翼地问身边的人:
“你怎么了?”
“没事。”阿飞很随意地答道。
“....”绝不好再追问,熟知阿飞性格的他,对此见怪不怪,便识趣地不再说话。
“今晚的星星好漂亮呢!”
阿飞忽然停住了脚步,望着天空发呆。
夜空之所以美丽正是因为有了星星的点缀,一闪一闪的,美好而又充满幻想。
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畅意。
“金色的光芒。”阿飞喃喃道。
眼前浮现出一个金色的身影,如同阳光般灿烂明媚的笑容,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的孩子气。
你若安好,我夫复何求?
迪达拉和蝎整整三天没有说话。
在这三天里,迪达拉不是没有想过对蝎道歉,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毕竟错的不只是他一方啊!
令他气恼的是,蝎没有一点想要和他和好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故意疏远他,平时都老老实实地下了课就回寝室,要上课时才出寝室,现在却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不经意间地对视,蝎的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若即若离,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这只是迪达拉一厢情愿的想法。鼬说过了,不能随意去揣测别人,嗯,就是这个意思吧!
但是迪达拉无法控制自己烦躁的心绪,这天下午下了课后,迪达拉懒洋洋地回到寝室,其他人都还没回来,整个寝室空荡荡的。
迪达拉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捧着瓶矿泉水,竭力压抑着自己逐渐膨胀的焦躁情绪。
终于门外有了动静,迪达拉充满期待地抬头望去,却看到佩恩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
“喂,不要一看到我就耷拉着脸好不?”
佩恩看到迪达拉一副失望的样子,没好气地抱怨道。
“…老大好,嗯。”
“你心情不好吗?对了,你这些天和蝎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整天都粘在一起的,现在倒成了陌生人一样,让我好不习惯啊!”
佩恩很直接地说出了他的疑虑。
迪达拉低下了头,默然不语。
佩恩走到了迪达拉的床前,仔细地瞧着他。
“问你话呢!你昏睡了两天才醒,怎么说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吧!”
迪达拉撇了撇嘴,扭过头去,
“我不知道,要问,你问蝎去,嗯。”
“哟,看来是闹别扭了。”
佩恩很诧异,迪达拉对蝎的称呼居然从“旦那”直接变成了“蝎”,看来事情很严重啊!
正待佩恩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严峻的问题时,身上的手机响了,佩恩拿出手机接听:
“喂,嗯,是我,噢是嘛?那我马上就来。”
佩恩看着一脸失落的迪达拉,稍带歉意地说:
“半个小时后工程学院有个物理学讲座,我得去看看,听说是大蛇丸教授主讲哦,学生们都闹得沸沸扬扬呢!”
迪达拉的脸色更阴沉了,几乎是哭丧着囔道:
“老大!你一走,寝室里又只剩我一个人了,难受死啦!”
佩恩略显无语地瞅着迪达拉,这小子果真是寂寞难耐啊!但是讲座又不得不去,便灵机一动,开口道:
“我把电脑借给你,你就玩玩当做打发时间吧!”
说完转身从自己的床上拿出电脑,塞给了迪达拉,随即匆匆忙忙地出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