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蝎仍然怔怔地望着迪达拉的尸体发呆,似乎到现在还无法接受他已经离去的事实。
身边的兜医生轻轻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手表:
“你们快回去吧,停尸间里是不能留人过夜的。”
蝎猛地回过神来,死死地抓住兜的胳膊,疼得兜直抽气。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可是…”兜的脸上浮现出为难的表情,晚上不能呆在停尸间是医院的规定,他没法做主啊!
鼬走了过来,拍了拍蝎的肩膀,低声说:
“你休息一下吧!我给迪达拉定制了一份柏木棺材,让他…也能好好睡觉。”
听到鼬的话,蝎的眼眶一红,血泪盈襟。
再次伸手触摸了下迪达拉光滑柔软的脖颈,蝎把脸凑上去,在他冰凉的嘴唇上深深地印上一吻。
蝎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打湿脸颊。
他想起了和迪达拉共同经历的万千事儿:两人在学校里相遇,随后相识,相知,相恋,相守,他们之间的情谊虽非轰轰烈烈,却在平淡之中带着丝丝甜意,幸福得足以让他俩刻骨铭心。
他们一起晨跑,一起上课,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相依而睡…虽然全是普通情人之间的“必修课”,但那却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故事…
想着想着,蝎回过神来,恍如隔世。
“原来小子他…一直都这样默默地守候着我,从没有埋怨过我的过失,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我保护他都来不及…怎么…怎么还要去伤害他??”
蝎痛苦地嘶吼着,双手使劲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鼬忧心地看着蝎,看着他那双平日漂亮迷人的琥珀色眸子里,此时交织着深深的悔恨与悲痛。
鼬一阵揪心,下意识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竭力想转移注意力。
忽然,手机上的一条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眉头不禁微微一皱。
“那个肇事的司机死了。”
鼬抬起头来,平静地告知大家这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
“怎么死的?”飞段托着下巴,不解地问。
“心肌梗塞。”
四周顿时一片安静,一股不安与无措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房间。
“而且还不止他,这两天出了很多状况,总是听说有人在半夜出事,验尸结果都是心肌梗塞。”
鼬看着大家,淡淡地说。
“还有市中心的金茂大厦,新闻上说由于电梯突然失控,里面的28人全部遇难,无一幸免!”
佩恩的语气很严肃,脸上的表情也很阴沉。
听到这几个消息,小南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是咋了这是…所有的霉事都碰一块儿了…”飞段无语地感慨道。
大伙儿全都默而不语,其实他们有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如果迪达拉没出事,其他任何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唯独蝎对此充耳不闻,双目失神地盯着迪达拉,像一具傀儡般!
佩恩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到蝎的身边,缓缓地说:
“先回寝室吧!有点事必须商讨一下。”
“什么事?”蝎扭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佩恩。
佩恩不回答,咬了咬嘴唇,转过身,对着鼬说:
“你把鬼鲛也叫上吧!就说去我们寝室**。”
“是有急事吗?鬼鲛现在估计还在酒吧里工作,怕是抽不开身…”鼬好看的眉头紧蹙。
“不行!这件事必须有他的参与,还有小南,你也跟着一起来!”
佩恩的语调微微加重,口气不容置疑。
很快,大伙便都聚集在了526寝室里,寝室的中央摆了一张圆桌子。
“挺好的,看来大家都还记得这事嘛!”
佩恩意味深长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
大家沉默着,随后都很默契地搬来椅子围着圆桌坐成了一圈。
忽然,门被推开了,飞段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怎么样了?”佩恩扭头问。
飞段连忙点点头:
“都买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提着的方便袋打开。只见里面有几根蜡烛,一张白纸外加一个小小的白色碟子。
小南的神色堪显担忧:
“佩恩…一定要这样吗?”
佩恩没有看小南,坚定地说:
“对!因为我们曾经允诺过,无论是谁遭受到了意外,余下的人都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他!”
小南咬咬牙,毅然将白纸在桌子上摊开,把碟子倒扣在纸上,开始用笔在纸上画圆和写数字。
“等到深夜11点再开始,听说那个时候阴气重,容易成功。”
佩恩抬手看了看手表,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
飞段却感到脊背阵阵发凉,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既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又有着对于神秘诡异的未知的种种恐惧。
鼬仍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低头研究着他的心理学书。
鬼鲛紧挨着鼬,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本书。
而蝎则坐在椅子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小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