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可夫斯基是站在人类影史“奥林匹斯”山顶的人,与伯格曼、费里尼同列电影“圣三位一体”。这个经历与库布里克有着迷之巧合;令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深感后生可畏;让恃才如杨德昌都惊为天人;傲娇如坂本龙一都“穿越”为其配乐的导演,一生却只拍了“七部半”长片。
尽管没有等身的著作,老塔却是世界上最难“啃”的导演之一,我也是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将他所有电影完整看完。更是花了10年时间收集了16本有关老塔的中文书籍,其中包括了台版竖排繁体字版的3个版本的《雕刻时光》,以及3个版本的《世上的光》(如图:左起一排前三本与二排前三本)。
塔可夫斯基盛装了我太多少年与青年时代的记忆,每次看他的电影之前,都仿佛在期待一场神迹。他是想象大于现实的人。我永远忘不了《索拉里斯》那向不同时间摆动的水草、《潜行者》里恍如生命的草原、《安德烈·卢布廖夫》里铸钟的年轻人、《伊万的童年》里在负片中滚动的苹果、《镜子》里被火光透红的手、《乡愁》里风中盈握的蜡烛、《牺牲》里给树浇水的喑哑孩子……
费里尼说过:“梦是唯一的现实”,伯格曼也说过塔可夫斯基是能随意穿梭于梦境与现实之间缝隙的人。塔式心灵独白虽名为《雕刻时光》,倒更像“浇筑梦境”。十七年过去了,现实在点点剥蚀,趁想象还没退化,唯期存少年旧梦。用老塔的片名嵌字一首,耽呓语聊寄慰藉——
伊万童年镜子里,
潜行者走私乡愁。
雕刻时光安德烈
牺牲永恒作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