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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在15岁那年遇到了37岁的白, 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卫便下了断言,无聊,明明很好看的一张脸,偏偏要整天板着。 又过些时日卫觉得这是个神秘的女人,不说笑、不闲聊,从不展开关于她生活的一角。 就像那无形无色,难以捕捉的风一样,神秘又无聊。 一次偶然的闲聊加上后续的接触,卫越发觉得这其实是个外冷内热,面冷心善的女人。 《圣经》里说“爱如捕风”,如果爱上一缕清风,要怎样捕捉,如何拥有? 白在37岁那年遇到了15岁的卫, 未见其人先闻其人的八卦,对她的第一印象便是:假小子、怪咖、冷傲、孤僻。 时日渐久,白渐渐看到了卫的聪明、体贴、温柔、脆弱。这样优秀的少年就是该像那风筝一样,广深的天空才是她的最好的舞台和归宿,自己会是牵着风筝线的人吗? 后来白懂了,自己从来不是牵着线的人,线也从未在自己手里,公序良俗和命运才是那条线。自己不过是一缕和卫共生的风,无形无状,根本无力抢夺那条线。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一缕清风和一叶纸鸢,彼此陪伴,互相救赎,生活为对方而改变。只可惜“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相爱十六载,相伴七载,忍痛分离六载。 任谁也不曾想再次见面却是在冰冷的肿瘤病房—— 一年多的时间, 从普通病房到抢救室到ICU到临终关怀病房; 从确诊到化疗到手术再到化疗和放疗,最后到姑息疗法。 其间的每一份文件,从化疗同意书到手术同意书到病危通知单最后到死亡通知单,都没有卫的名字,但卫却一直在白身边,安抚她鼓励她。 或许这么多年了,一切都变了,但又一切都没变。 一如曾经,白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将卫考虑在内的: 同意手术时,“我想多陪你一段。” 化疗时,“你陪着我就没那么难受了。” 最终药石无医,无力回天时,“对不起,只能陪你到这儿了。” “我不怪你,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那份一直以来隐秘而盛大的情感,终究还是破土而出,走到阳光之下,可代价却是其中一个人的离开——白的葬礼上,卫在葬礼上发了言,“她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也是我最最温柔的爱人,我的挚爱,十六年来从没变过……好好睡吧,我的爱人。” 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从初识时白37,卫15;到故事结束时白53,卫31。 十六年长吗?对于寻常人来讲,不算长。但对于卫十六年心中唯此一人的迷恋纠结爱意守候到最终告别,长吗?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