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衰与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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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质古,历代王朝之乱,关键不在于天灾,而在于人祸,如元之黄河赈灾,非天灾致民暴,实资源悬殊,剥夺至极,民之塔基随时可炸,黄河只是适逢其会之引信,又如汉末之瘟疫肆虐,实为礼乐崩溃,人道凋零,上下皆乱,瘟遂无治,并非人之医技不足以平瘟
故天道无私无我,本来无为,或风调雨顺,或天灾纷兴,此是天地运行周天之中,时空交感,而出种种现象,无所谓吉凶福祸,动植或生或灭,灭者也不怨恨天地狠毒,生者也不叩谢天地不杀
盖天地之生杀,自然之理也,不分我杀这个,我活那个,只管滔天大势落下,群灵各随其因缘业果,而或死或存,如此而已;所以生死固在天地,也在我争,天地之生死众生平等,不问富贵贫贱,个人之争则各因其心行作为、因缘业力,而有差别,于此小说家言天地如炼唯争一线,虽为偏颇,也含其理
又如大兴之期,改开初期之下海,十年前之房地产,知者顺势,果断押注大聚财富,罔者无为,苟守三分地坐看火箭升天,然后后者大恨大骂资本家,恨不能再来均贫富等贵贱,有是理乎;又如再往朔百年前,有人把脑袋拴在裤带上参与歌名,出生入死十不存一之中而活到享受果实之时,得名位据特权,此时无所作为之群人指责不公平,人家卖命之时尔在趴,人家胜利之后尔跳出来要求一起吃香喝辣,有此理乎
兴旺之家必有此由,祖宗拼命搏杀,父辈殚精竭虑,遂有后辈之享富二代管二代洪二代之福,祖宗既不拼命搏杀,父辈也不殚精竭虑,等到自己也懒惰不作,趴着怨恨各种不公平,实为可笑愚蠢
当然,这奋斗发家的过程、方式不同,也各有其果,善始者善终,恶始者恶终,如杀孽盛者灭门,敛财黑者绝后,这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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