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哦?听你这意思倒是本座冤枉你了?”千岁爷看都没看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的李大人一眼,拿起一旁厂卫手里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方才斜了眼睛,漫不经心的反问李大人。
“臣不敢…”李大人听了愈发惊恐,颤抖着身子拼命的摇头。‘砰!’千岁爷手里的茶盏落在李大人面前,摔得粉碎,飞起的碎瓷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呵!不敢?我看你分明胆子大的很!胆敢当众诋毁当朝长公主,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千岁爷眼睛死死地盯着愣在原地的李大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仿佛只要他还敢再开口便要冲上去弄死他!李大人彻底吓破了胆子,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身下传来难闻的便溺的味道,周围的大臣纷纷用袖子掩了口鼻,默契的向后退了一步。
千岁爷面上没有太多情绪,望向李大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加掩饰的嫌弃,就像在看一个死物一般。“拖下去!”千岁爷轻轻的挥了挥手,一旁便窜出两个厂卫来,利落的将昏倒了的李大人拖了下去。
厂卫动作干脆利落,如果不是眼前一摊散发着难闻气味水痕,很难想象方才这里有一个人在苦苦哀求…“各位大臣明白漆束的意思了吧!”千岁爷的目光从在场的每一个人面上扫过,带了不容拒绝的威严。
一众大臣相互扶持着,白着一张脸连连点头,颤抖着声音应到“明白,小的明白…”千岁爷满意的点点头,大发慈悲的放过了这些老东西,坐上软轿追赶着公主殿下的脚步匆忙进了城。
拾
软轿一路畅通无阻,直行至泰和门前,千岁爷的仪驾平稳停下。经过一路颠簸,小腹的痛感愈发明显,钝钝的撕搅着让人难以忍受,千岁爷不得不闭眼假寐,用力抵御着这翻江倒海般的疼痛。
一旁跟着的厂卫见状,静候了半刻方才压低了声音轻轻唤到“千岁,到地方了…”千岁爷疲惫的睁开眼,侧头望向殿门的位置轻轻的“嗯”了一声。漆束紧盯着朱红色的殿门,眉头紧紧皱起,仿佛懊恼只这一扇木门便轻而易举的将他和公主殿下分隔开来。
“小的见过千岁!”泰和殿的胖管事得了信儿匆忙敢来,扶了扶头上的巧士冠,慌忙行礼,声音里还带着喘。千岁爷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目光灼灼的盯着殿门发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里含了几分温情、几分眷恋。
就在总管太监不知所措,时不时的偷偷撇一眼一旁立着满脸严肃的厂卫时,千岁爷终于开了金口,却也只说了一半便矜贵的住了嘴“里面…”。好在这总管太监也还算是有眼力界,很快就明白过来,利落接话,把里面的情况说的清清楚楚。
“公主殿下一盏茶前就已经到了,面见陛下时很是差异,不过没过一会儿便交谈甚欢,现下二人应是还在叙旧…”总管太监难得有机会见老祖宗,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个遍,根本没发现千岁爷愈发皱起的眉头,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