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现代】Tender is the Night

 李书问点头。
  白天各式各样的工作就够烦的,他晚上还要花六个半小时争分夺秒地当他的操盘手,这样和慢性自杀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他这是很缺钱吗,还要给陆眠打工?
李书问就是压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想到这里简遇舒莫名地更加生气了“陆总给你多少钱!”
  李书问抿唇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没有钱拿?
  她想继续发问可霎那间就想通了为什么陆氏和他们合作,并不是他们足够优秀能够打败其他竞争者,而是李书问答应免费成为陆眠新聘的操盘手,把自己的休息时间贡献了出来,他们才得以有这次机会。
“你怎么这么傻啊!”
  寻常人做出来一点点的贡献就要大肆宣扬,恨不得整个公司上下都知道似的,可他和谁都没有说,只是自己默默做着自己的事,可她前几日还怪他把合作的事情搞砸。
她可以指责公司上下所有人对这次合作不认真,唯独没资格这样说李书问。
李书问不太明白简遇舒为什么这么生气,听到简遇舒语带愤慨急匆匆地摸着黑回到床上低着头道歉“阿舒,你如果生气的话……”
  “我没有生气。”
两人沉默了一会,气氛有些凝固,还是李书问先开口打破了不寻常的安静“阿舒,先睡吧,马上天就要亮了。”
  “嗯。”
  …………
第二天简遇舒是被李书问吵醒的,浴室里的水声遮掩不住透着沉闷的的呕吐声,她少见李书问这幅样子:手撑着白色的劣质洗手池,整个人像是搁浅在岸上的游鱼,眼里是不见底的痛楚。
她下意识的拉住李书问支撑不住的手,而李书问却花了气力把自己的手挣脱开,还勾起了一个不算好看的笑“阿舒,我很脏的 ,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
他的阿舒很爱干净的,不喜欢脏的人。
  他支起身子洗了手,流水把手上的污秽迅速的冲刷,他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想说什么又最终咽下。
阿舒都看到他这样子,肯定更加讨厌他了,真是麻烦,为什么他就不能忍一忍,也许忍一忍就不会被简遇舒发现了。
李书问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可此刻又换上以往的表情,好像刚刚的那个备受煎熬的人不是他“阿舒,桌子上有早餐,再不吃要冷了。”
简遇舒僵硬地点点头,随后便往外走,桌子上有两个油晶晶的油角和豆浆,还散发着些热气,捧在手心里还可以暖手,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
她咬了一口油角,喝了一大口豆浆,才发觉有点不对“李书问,陆总他们不会都起来了吧?!”
  “阿舒放心,陆总也还没有起来。”
她放下心来,但有点心虚:自己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作息和刚刚生完孩子还在修养的男人相同作息时间,也是够懒的。
李书问此刻坐在床上,安安静静地当着雕塑,总是觉得胃里是不可抑制的恶心,他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早孕反应,但心里有些孩子气的想法。
这个孩子真是不乖呢,就像阿舒一样调皮,不过他还是很爱自己肚子里的小调皮,还为他找了个不乖的理由:肯定是他这个做爸爸的不够好,不是喝酒,就是熬夜,如果他做的好一些,就不会这样了。
……
既然没什么人看
那么日更就取消啦
  接下来就是回去,一路上简遇舒准备继续睡自己的回笼觉,结果刚上车李书问就递给她一堆资料“阿舒,我仔细考虑过你提出来的意见,可我还是倾向于这个星期内让所有人都搬出来。”
资料上是各种钉子户的新闻,红油漆写得差和钉子户的横幅渲染得恐怖,翻看了几页她便毫无兴趣,心底里反而生出几分怒气“可是你不觉得你的手段太过强硬了吗!”
他摇头“阿舒,并不是我的手段强硬,而是以往与舒的手段太过软弱……”
  “软弱?你是对我爸妈很不满是吗!”
李书问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阿舒,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顿了会,把资料重新塞回李书问手里,简遇舒自小就是个暴脾气,此刻更是委屈了:她爸爸对他多好啊,一笔一画教他书法,她妈妈也是,总记得李书问胃不好叫厨房熬粥,他滴水之恩不涌泉相报就算了,还说自己爸妈的坏话!
李书问的身体微微向她倾,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我的意思是,我们没有必要做一件我们并没有十足把握的事:首先,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他们搬出去了;其次,如果拖得越久,就会形成大批的钉子户,他们就会像资料里写的那样,为了更多的利益不择手段。”
眼看着简遇舒还在迟疑,他只好继续施压“如果出现我们没有预料过的局面,我们该怎么做?如果出现差错,是要陆氏买单,还是李氏买单?这场战我们不可以出一点差错。”
  “我知道啊。”她挑眉“可是为什么不能是双方都满意方法呢,我不会不理智地要一个月的时间,只是多给两个星期也不行吗?!”
  李书问的声音失了往日的清朗,反而愈发的沙哑“阿舒,人的欲望就是这样,一旦我们妥协,他们会愈加得寸进尺。”
  “不要以你肮脏的想法去揣测别人行不行!”
简遇舒这句话出来李书问便不再说话,她其实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她又拉不下脸道歉,只是手摩挲着手提包不说话,转头看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
她不是磨磨蹭蹭的人,安静了会看到李书问不好的脸色以及昨晚的所有,心里的歉意更上一层楼,终究是开口“李书问,我向你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有点快,觉得再怎么样也得多给一个星期,如果你实在为难……”
她停了,长叹了口气“那就算了。”
  虽然简遇舒说算了,可语气里是满满的不满,纵使是个傻子也知道简遇舒心里不平,李书问直了直僵硬的腰,终究是先一步妥协“阿舒,如果争得陆总的同意,那我至多给他们两个星期。”
“谢谢。”她侧身看向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揉了揉李书问的头发,就像小时候她抄李书问的考卷考到了满分一样“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那人。”
他垂眸不言,但嘴角底却有了看不见的暖意。
  他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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