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现代】This Side of Paradise

我很想聆听他悲伤的童年,只不过他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还没吐出一个字便跑到盥洗室里,只不过这回太急,门压根都没关好,还留下能通过一条手臂的缝。
放下酒杯,打开了门,他一手扶着水池,显然他的早期反应剧烈,孕早期的苦痛够折磨人的了,宁格苍白脆弱的脖颈前倾,充满了些许暧昧与美好幻想,使我怀疑我是否有吸血鬼的倾向,因为我想在那你温柔地咬上一口。
他扶着盥洗池的手显然有些无力,手臂似乎气力不济的摇摇欲晃,我走上前扶着他,宁格没有看向我,低声咳嗽后才皱着眉头开口“别弄脏你。”
我无所谓“我本来就脏,还怕什么弄脏。”
从小在老城区长大,附近都是年久失修的危楼,狭窄的街道里还有硬加的违章仿佛,剩饭残羹随意地倒在街边,各型各色的人不断经过,声音也复杂多样,男人的高声咒骂与女人的低声抽泣构成特殊的交响乐。
你看呢,怎么能不脏呢。
他没推开我,深呼吸几次后脚步总算不太过虚浮,堪堪站稳在大理石的地面上,转过头来看向我“今天下午不去打工吗?”
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勾起笑看着宁格 “天还没黑,时间还早得很,急着赶我走?”
他没理会我的嬉皮笑脸“孟疏没有叫你辞了这份工作?”
“没告诉孟疏啊。”我耸肩“我干得是调酒,又不是什么非法的勾当,为什么要辞职呢。”
“我想孟疏知道你要凌晨三点一个人穿着暴露的走夜路的话,他会叫你辞职的。”宁格迈开步子往外走。
啧,依旧是教书育人的口气,就跟中年秃顶的地中海地理老师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我也跟他走出去,脸上带着笑“走夜路又怎么样,钱赚得多啊,一个晚上就可以赚够寻常工作一个星期的钱。到底是富家子弟啊,不知道人间疾苦。”
宁格又不做声了,似乎是对我这个屡教不改的坏学生起了放弃的意味,拿了笔记本继续他无聊的工作。
真是无趣。
快到晚饭的点了,本来准备点外卖不过宁格大概吃不下这些东西,他冰箱里的存货倒是充足,寻常的食材自是不必说,连我喜欢的阿根廷红虾都有。
嗯,烧粥吧。
我在厨房里捣鼓着,宁格依旧在继续他的工作,好像我这里怎样乒乒乓乓都不能被打扰,连给我一个眼神都格外吝啬。
做好粥后我往外吼“好了,过来吃。”
他不紧不慢的放下笔记本,透过金丝眼镜只淡淡扫了一眼我熬得粥,随即便移开视线“我不吃粥。”
“为什么?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宁老师那么挑食,还是说”我顿“你就不想吃我做的东西。”
他被我半逼迫地坐下,旁边还有过粥小菜的碟子,我用眼神示意他先动筷。宁格不情愿地拿起勺子,只不过刚刚乘起一勺便放下然后又去昏天黑地地吐了一顿。
我尝了一口,味道清淡,不至于一闻就吐成这个鬼样子“这粥里是被我下毒了吗?一闻就受不了。”
“抱歉,我一看到粥就恶心。”
什么鬼毛病,看到粥就恶心。
“算了,我去酒吧了。”
我从位子上起来,去衣帽间换上工作的衣服顺便画了个妆,出来便看见宁格拿着我的双肩包站在门口,一副穿戴完毕就在等我的样子。
“我送你去吧。”
免费的司机,不要白不要。
宁格的车开得很稳,准确是开得无趣,一路上他也不说话,我也懒得开口,低头和孟疏发消息,孟疏有几条发了语言,我坏心眼地开了免提,我挺希望宁格对我现在的状态说上几句。
“你把孟疏当成什么。”他突然开口。
我无辜的瞪眼“男朋友啊。”
“他知道你住在我这吗?”
“不知道,不过知道不知道有什么关系?脚踏两只船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连不是我的日常生活吗?”
话刚说完,酒吧就到了,他停下车,明显有些疲乏,扶着额开口“邵咸宜,我觉得”
他的长篇大论刚刚开了个头,就像是运动会前校长的演讲,像一条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我不想听他说话,于是我按照我们热恋地习惯使他结束。
我吻了上去。
他显然是没有任何防备,措不及防地就被我吻上,我都能感受他身体的僵硬,我咬了一口他的嘴唇,随即就关了车门毫不回头地往酒吧走。
真爽,可惜不能多看几眼他呆滞地样子。
酒吧调酒的工作不错,毕竟钱多,平常来喝酒还可以打半折,折腾新饮品浪费材料老板也笑眯眯地鼓励。
酒店老板是个富家子弟,男的,二十八,随性的很,招我的理由很简单,他说我很特别,调出来的酒也有味道,最重要是好看,在他这儿,脸长得好看比较重要,他说店员长得不好看配不上店主颜值。
“今天很高兴啊,邵咸宜。”他坐在转椅上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还好。”
他对我挑眉“换男朋友了?小渣女。”
“谁知道。”
大家热情一点呀
马上宁格就要和孟疏见面
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硝烟弥漫的那种见面
他偏头擦拭酒杯,打着哈欠无精打采地问我“下下下个星期六的调酒师有事不来,小渣女,给个面子来顶一下班?”
“其他人都死绝了?”
“这不是都不愿意嘛,当初想找几个有个性的调酒师,你/妈的,就是太有个性了,导致都懒得来顶班,你反正周末放假,来顶个班呗,钱我出三倍。”
下下下个星期?我想大概是什么包场,就为了周六的调酒师,只不过那位调酒师不想见包场的人罢了。三倍的钱的确是多,不接白不接。
“可以,那我今天一点半就走了,反正平常的你也会调。”
“行嘞。”他挑眉。
凌晨一点半的酒吧刚刚过了最高潮,任然是一副疯狂的样子,歌手在台上唱歌,有人因喜悦而买醉,有人因难过而买醉,人的喜悲的确不相同,各有各的思想与情感,都融化在酒吧这个大容器中。
我拿了包往外走,本想一路喝着酒走到宁格家里,没想到出门就看到宁格的车停在门口,车窗开了一条缝,他皱着眉头在驾驶座上闭眼小息。
我走过去,弯下腰敲了敲他的车窗,他立马睁开眼睛,叫我上车,说一个人走夜路并不安全。
我刚坐上车位就和孟疏发消息互道了晚安,说我在练习国际象棋,明天活动会和他再来一盘,保不定这回是我胜,他笑着说好。
等我打完电话,宁格才开口“邵咸宜,以后不要这样。”
“那样?”
“你下车前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哦,原来是叫我不要随便亲他。
我一边拆棒棒糖一边开口“宁老师,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怎么感觉你老是想把我往外推呢?你来接送我不就是你喜欢我吗?”
“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不想听到女大学生失踪案发生罢了。”
嘴硬啊嘴硬。
回了家他便进了盥洗室洗漱,我坐在书房写我的六级考卷,做完一张后笔一扔进了盥洗室,出来后在客房床上躺了一躺,觉得还是主卧的舒服。
于是我蹦跶地上楼,打开他房间的灯,他在那一刻瞬间醒了,张开嘴问我“邵咸宜,又怎么了?”
我理直气壮“没什么啊,我想和你睡觉啊。”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直起上半身给我讲道理“邵咸宜,你有男朋友。”
“我知道啊。”
今天晚上有没有就看你们的了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