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恂也是体验了一把自我攻略的感觉,他暗叹自己没救了,从箱子里挑出要用的物品,暂时搭在乔泠柔软的肚子上:“嗯,遵命,不过小泠先帮我拿着这些。”
乔泠参与感满满,搭在身上的瘫手努力想抬起,护着那片摇摇晃晃未开封的纸尿裤。
车内温度适宜,陈恂便很放心地把毯子掀开,一手托着腰臀将乔泠纤弱的肢体抬起来,没费什么劲儿就把那条宽松的运动裤褪了下来。得益于常年健身,陈恂的体型高大坚实,肌肉的力量足够他一个人照料乔泠,因此动作也很麻利。
撕开魔术贴,厚重的纸尿裤果然已经湿透,陈恂抽了出来,丢在座椅下面,拆开新的给人垫在身下。刚垫好没过几秒,小乔泠又吐出一小股热流。
“嗯?”陈恂很新奇地凑近看了看,抬头问乔泠,“还有么?”他学着下人的样子搓了搓手,往手心呵了口气,这才覆在乔泠小腹上打着圈地轻轻揉。
“唔......”两只瘫足难耐地在脚托上蹬踹,力道很轻,却还是把绒袜蹭得掉了半截。小乔泠只漏出几滴就软垂下来再没了动静。
“够了......包起来,不用理。”乔泠膀胱已经萎废,是完全控制不住的,他很清楚自己时刻滴漏的毛病,要想揉什么时候都能揉出尿来,没完没了没个头。尽管他这么说了,陈恂还是郑重地抽了张婴儿湿巾为他仔细清理擦拭,而后才包好,动作有模有样,完全不像第一次做这个事。
乔泠整个人无力地陷入车座里,腰后和四肢下还垫了软枕。没有更换的外裤,因而两条绵软的腿便完全暴露在空气里,朝两侧倒去如婴儿般敞开。陈恂看得眼热,一边打量他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边尽力拉着魔术贴贴到最紧。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乔泠腰窝和纸尿裤之间,仍有很大的空位,并不是完全服帖。“好像大了,是不是该买更小的号?”陈恂低头问。
小少爷摇摇头:“已经是最小号了。”
“腰太细了。”陈恂陈述事实,说起来却带有些许怜意,心下打算着怎么把自己家孩子养胖,顺手扯过一块新的毛毯仔细给人脖子以下全都盖好掖紧。
一番托抬使乔泠的瘫手早从身上滑了下来,悬在扶手外面,指尖还没萎缩得太厉害,只是软软地散在空中,一望便知握不住什么东西。说是让他自己看着身上的物品,其实陈恂也知道这不过是玩笑话,全靠这些东西的“自觉”。
方才没顾得上那只手,现在陈恂把他拾掇得舒舒服服地躺好,乔泠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侧过脸喊:“看看,看看手。”
陈恂以为是瘫手悬空不太舒服,忙捧了起来,拢在手里才知道人家想看什么。细瘦的左手乖乖卧在他手心里,中指上一圈银白,赫然是陈恂亲自给他套上的那枚戒指。
“别急啊小泠,”陈恂好笑地哄着人,将这只手举起到两人眼前晃了晃,“在这呢,没丢。”
废弱的小手被男人大手包裹,指尖便随动作自然向内蜷缩,像是回握,素雅戒面反射窗外的路灯,发出闪烁跳跃的光。
乔泠脸红起来,又觉得现在不是扭捏的时候,反倒是挑出陈恂话里的错处,想要掌握主动权:“怎么......怎么不叫老婆了?”
眉梢微挑,陈恂显得有些意外,任谁听了这话都不能不作反应。什么意思?乔泠这是认可了两人的关系吗?陈恂回望进乔泠的眼睛里,好似想探究他的想法,却藏不住自己眼神里占有欲得逞的欣喜。乔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几秒钟就败下阵来,低着头躲过对视,下巴深深埋进绒毯里。
“呵……”男人轻笑,“原来小泠喜欢这个称呼?”陈恂倾身过来,一只手便制住他的下巴,带了些强迫的意义,扬起他的脸。
手里的小脸虽然多了几分羞赧绯红,但面上横着的鼻氧管还是暴露了乔泠的苍白虚弱。陈恂情难自禁,俯身低头轻轻吻在柔软的唇上。制氧机规律地运作,乔泠现在呼吸和心率都很正常,但想到在餐厅里那副脆弱瘫废的样子,陈恂还是不敢冒险,只点点啄吻在美人嘴唇、脸颊、鼻尖上。
这还是乔泠第一次接吻,他没有经验,完全被陈恂牵着鼻子走,好似他能掌握自己的呼吸节奏。他也完全不会进攻,只默默承受陈恂的索取,有吞咽不及的涎水沿着嘴角滴落,淌到乔泠漂亮的锁骨窝上,没人去管。
至少陈恂这会儿是顾不上的。
浪漫旖旎铺天盖地而来,压向乔泠的身躯,他并不觉得难受,只觉新奇又愉悦,直到被人拉开还食髓知味依依不舍。
陈恂只觉怀里人开始杂乱无章地吐气,知道乔泠是到了极限。他很克制地离开,侧着身子半环抱着乔泠,一手还不忘给人顺气平心。
两人沉默了一阵,就维持着这个有些别扭的姿势。陈恂的工作性质铸就了他喜欢反思复盘的习惯,这会儿安静下来突然开始回想今天的一切,脑海里又浮现出乔泠在餐厅时晕过去的模样。
乔泠只听陈恂忽而在他头顶低声轻笑,尽管很小声,还是很轻易地就通过胸膛传出嗡鸣,穿进乔泠的耳朵里。
“笑什么……”
“真是的,怎么第一次约会就搞成这样?”陈恂语气里有些懊恼,似乎在为自己做得不够周全而生气,同时还有些冤:他也没想到乔泠这么单纯,才撩拨一下便受不住了。
乔泠听罢也不给他面子,赞同地点点头:“是有点瑕疵,”又赶在陈恂气笑之前补上一句,“不过我很开心。”
一个还算满意的反馈。陈恂不再纠结,反手在兜里掏着什么,之前那个精美的首饰盒被他匆忙揣进衣服里带走,现在才来得及把它再次拿出来,将那枚大一些的戒指取了下来。
“那要麻烦老婆大人给我戴上订婚戒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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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完完又蛋蛋,怎么写得越来越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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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今日的银江市艳阳高照,天气预报说未来将有持续一周的好天气,没有乌云和暴雨,人们纷纷外出踏青,与亲朋享受自在美好的时光。
这样好的时节,乔泠却仍在被窝里沉睡。
昨天还是累得太狠了。
下人们候在门口等两人晚归,保姆车在别墅门前停了好一会儿,只有微微的晃动,不见人下来。管家苏让正想上前敲窗询问,就见陈恂打横抱着乔泠从车里走出。身上裹着的毯子不是出门时盖的那块,从毛毯下探出的娇小软足正随着男人的脚步而软绵绵地轻晃。这双脚松软下垂,足尖直指地面,因此套着的绒袜便垮垮地勉强穿住,已经掉了半截,眼看着就要从脚尖滑落。华姐忙使了个眼色叫阿布上前捧起两只脚,将它们拢进怀里,生怕受风着凉。
带去的轮椅也不翼而飞,华姐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乔泠面色,倒是没看出难受,只是泛着不自然的羞赧红润。
下车前陈恂有心逗弄,偏要让个瘫子给他戴上戒指,乔泠努力半天差点把这么个小东西碰掉滚进车座底下的缝隙里,气得将脸别向窗外,开始摆烂。结果猝不及防又被一通啄吻,这才哄好一些,后来还得陈恂自己给自己戴好戒指两人才终于能下车。
外出实在太耗费精力,乔泠累得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就连下人们围着他洗澡、按摩、排解,或是抱来抱去,都没把人吵醒。
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
乔泠躺在宽大的护理床上,浑身被数个枕头簇拥,于是他绵绵无力的四肢就陷在这些柔软的织物里,生不出什么力气。他刚清醒的时候总是头晕眼花,若是很快睁眼,那头顶的天花板就会旋转起来,使他置身漩涡般的深渊。这会引发一天的不适,所以乔泠通常会选择闭眼静待一阵儿,反正也不会有人催着他起床。
一只手托着他的脖颈,将侧歪在枕头上的脑袋扶正,很快便有清新的氧气自鼻尖不断输送,通过呼吸道进入体内。他张了张嘴轻轻呼出一口气来,涎液便顺着嘴角往外淌,那人扯了张棉柔巾为他细细擦拭干净。
又有人将床尾的被子半掀开来,露出他细弱的双腿和一对玲珑可爱的娇足。这一夜睡得很好,两条腿和顺地摆在软枕里,似乎并未挪动分毫,不过脚上的睡眠袜套已经褪去大半,还是透露出这两只瘫足偶尔的无意识逾矩。那人索性把袜套褪下,丢在一旁,温热柔软的指腹搭在脚心上,悉心按揉起来。
乔泠只觉出有人给他揉手捏脚,四肢的每一寸都被人伺候得很是到位,缓解睡了一夜的僵硬麻木。这其实是很舒服的,就算是乔泠这样被迫瘫痪在床的人也总是很享受这种恬静的时刻。因为乔泠是不完全瘫痪,知觉并没有消失,旁人的触碰对他来说是一种慰藉,更是一种精神解药。
他飘飘忽忽地沉浸在这种舒适里,在身上不停抚摸的两双手触感很是熟悉,不过他刚醒,脑子里还迷糊得很,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熟悉来自何处。
直到身上被揉得差不多了,一只手又往被里摸了摸,想检查他便溺的情况,却摸了一手潮热湿润。
“哎呀!怎么没给小泠穿纸尿裤?”那声音有些惊讶,低叫出来。
另一个人顿了顿,也往那里看了一眼,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提醒道:“陈恂说过,昨天外出给小泠包了的,结果那里泡红了。”
“就不该出去的,小泠这么脆弱,万一出点事......”
尽管两人压低了声音在说话,还是让乔泠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他这才明白那熟悉的感觉来自何处。他睁开眼睛望去,果然看到床前站着两个熟悉的人,连忙弱弱地开口问好:“妈妈,哥......”
瘫废的身体比他的思想反应得还快,乔泠受到惊吓,那只被妈妈握在手里的嫩足一瞬娇[divide]颤,刚揉开的脚趾重又蜷了回去,轻轻踢蹬起来。紧接着身下便涌出一小股暖流,将他腿间放置的尿枕彻底濡湿。
“......你们怎么来了?”乔泠对自己画地图的事情浑然不知。
“小泠醒了?妈妈和哥哥来看看你不是应该的呀。”方茹芸捏了捏手里软足,又将睡眠袜整整齐齐套了回去,做完这些,还顺手把尿枕抽了出来,“怎么样,新家还住得惯么?”
“挺好的,”乔泠点点头,被乔深搂着身子坐起来,往脊背下塞了个靠枕。“陈恂他......对我很好。”
到底是没有防过这阵低血压,乔泠刚被扶起便觉晕眩,脑袋低低垂下来,最后半句话只说了个含混不清。床侧的乔深见状忙捏着弟弟的下巴,将制氧机的氧流调大。
“慢慢睁眼,好些了么?”乔深拍拍他的胸脯,见人靠在他肩头缓了过来,应当是能听清人说话了。
乔泠半坐起来,能清晰地看到自己没被遮盖的软废身躯,而他的母亲正小心给他清理身下的狼藉,一如过去的八年般亲力亲为。方茹芸打湿了一条棉巾,探进股[divide]间擦拭其中脏污,一边状似闲聊地说起:“听说陈恂昨天带你出去了?妈妈当然不放心啊,一大早就赶来看你了。”
话题终于绕了回来。乔深感觉怀里的身体一僵,随即是一阵微不可闻的细颤,乔泠抬头急切地解释起来:“我没事的,妈妈,而且昨天很开心。”
这些天与陈恂的相处确确实实让他感觉愉快,那是一种全然放松的自在,让他尝过就不肯放手,害怕被父母兄长一夕收回。
方茹芸刚用棉巾握了小乔泠擦拭,猝不及防便被小儿子盈了一手温热液体,她混不在意地擦了擦手,慈爱地回道:“哎哟急什么啦,没说不同意,陈恂那么大个人还不能保护好你啦?”
“就是怕他不清楚你的身体状况,照顾得不周到,”乔深在一旁补充,“毕竟还是家里人最懂你。”
“妈妈看了叶迁出具的检查报告,心肺功能跟以前一样,肌力也是老样子,吸氧越来越频繁,还生了一次病......”方茹芸如数家珍,背诵小儿子的身体状况,“对了,你发烧的事怎么瞒着家里人这么久啊,是不是不乖了?”
叶迁什么时候给自己做的身体检查?乔泠不知道。不过母亲这番话倒是让他明白了,原来即使自己不在乔家,家人依然关注着自己的一切。乔泠摇摇头回道:“不是的,是怕你们担心,也怕你们怪陈恂。”
要是以往方茹芸听了这话,肯定会皱着眉教育乔泠,没想到这次竟不同以往:“没关系,陈恂不了解你嘛,毕竟以后还得跟你生活这么久,到时候让你哥多教教他。”
得益于陈家的人脉打点,这段时日乔深的新项目做得风生水起,当然,乔家回馈的好处也不少,无论是注资还是商业渠道拓展都没落下,两家联姻实在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情,没道理进行到一半就撤回。
见家人话里没有取消订婚的意思,乔泠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妈妈为他打点好身下,久违地抬头朝兄长撒娇:“快洗漱好去楼下吃东西吧,我都饿了。”
这些日子乔泠在新家都要求坐在餐桌旁用餐,下人莫敢不从,只能抱他坐上轮椅。
未料想乔深听了这话表情却严肃起来:“小泠,你要吸氧,刚刚还头晕得厉害,就在床上,哥喂你吃,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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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