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残疾人,结果真香打脸

新年,当我收拾好行李,准备返程时,家里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什么要我再留一天,去见个相亲对象。我看了一眼机票的日子,就剩一天的时间还得去相个亲,本来还想在上海(我工作的城市)买点伴手礼给亲戚朋友带回去,这样一来时间就特别紧,但是为了别在大过节的时候给爸妈添堵,合计那就去应付一下算了。我妈就简单说了点他的状况,说他老家也是沈阳的,我就问我妈那就不能回沈阳见吗?“人家全家都在上海定居了,他现在受了点伤都能去相亲,你怎么那么多事儿!也老大不小了,一点都不上心!”“那他得是有多渴啊”,我小声嘀咕着,心里一阵鄙夷。过了一会儿,一个大漠孤阳的头像请求加我好友,我心又凉一截,这给我介绍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啊……我撇撇嘴,行吧,硬着头皮通过吧。“你好,我是佟阿姨介绍给你的相亲对象,我叫陈恪醒。”听这意思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佟阿姨就是我妈呢,我也继续装傻,“你好,我叫沈青姝”,接下来他也没有再寒暄什么,直接跟我定了时间和地点,他说他来接我。我查了下位置,离我确实比较远,但是为了少点瓜葛,我还是坚持自己去。我很好奇他选的店是吃啥的,于是去某评上搜,结果并没有搜到。我犹豫了一下,稳妥点我该选个我熟悉的店,毕竟这大城市可不是我的主场,我可害怕他给我整到啥园区里,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我提出去一个我熟悉的店,价位也在我接受范围内,我请他也请的起。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我可以。
到了见面的那一天,我故意晚了快一个小时才出发,就为了留个极差的印象。然而他也没有催我,只是嘱咐我路上小心。等我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我猜这个人大概等烦了直接走了。正四处寻摸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向我走来,看样子好像比我还小点,一脸不悦。“你是沈小姐吧,请这边来”,我跟着他走到了角落里的一个位置,他给我拉开椅子,我坐了下来,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跟我相亲的是坐我对面的人。第一次相亲,感觉特不自在,所以我就大概瞟了一眼他,就马上看向别处。这个人脸色白的不太正常,没有什么血色,怪不得我妈说他病了,看样子还病的不轻。但是上半身看起来很挺拔,个子应该很高,就是太瘦了,有些单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人肩膀在微微发抖。“抱歉,事先没跟你说我还带了我的助理来。”一句话他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完,接着他朝他助理点点头,助理便出去了。我心想,这人的助理都牛哄哄地给我脸色看,这人也好不到哪去。
“昂,没关系”,我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也没有因为迟到很久跟他道歉。但是又转念一想,不能这么任性,要是让人家觉得我挺没家教的,那岂不是打父母的脸,我倒是脸皮厚无所谓。我扯着嘴角满是虚伪地朝他笑着,“你等很久了吧,今天这顿饭我请吧,你看看你有什么爱吃的。”说着便把厚重的菜单本子往他的方向推过去。“我吃什么都行,女士优先。”话里带着客气和疏离,我也不磨叽了,反正吃完这顿饭就形同陌路了,我就随便点了几样我爱吃的。等餐的这段时间还是挺煎熬的,他不说话,我自然也不说话,但是我发现其他桌的客人还有路过的服务人员总是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瞅。我先打量起自己来,也没什么不妥呀。然后我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反正气氛都已经尬成这样了,索性我也不管不顾了。这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坐的是轮椅,不是餐厅的椅子。我可真是大意了,因为这家餐厅的椅子也是黑色的,而且他坐的还是低背的。他见我侧着身子朝底下看,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欲盖弥彰地向上拽了拽盖在腿上的毯子,手似乎没有什么力气,马上又滑到了膝盖处。我心下一紧,这也不像是我妈说的一点小伤啊。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拧,表情不像是因为我盯着他观察而产生的不悦,更多像是难受硬生生地强挺着。“喂,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叫你助理过来看看?”(刚开始我就没走心记住他姓啥,此时我只能称呼他喂)他摇摇头,艰涩地说了几个字,“没事,坐得久,腰疼。”我见他额头上已经开始浮现了细密的汗珠,心里有些不忍,这多少肯定有我的原因,毕竟我都迟到了一个多小时,好歹帮帮他也好减轻我的负罪感。我起身,跟他坐在一侧,把手覆在他后腰上,他回头可能想要看我做什么,“别动,我给你揉揉,你能舒服点。”结果我刚一往下按,激的他浑身抽动起来,隐藏在桌子底下的腿突然弹了起来,使劲拍打着脚踏板,力气之大好像要把人甩下去。“呃……”嘴里泄了几声呻吟,我才发现衣服里面应该有金属质感的东西在,而我恰恰按在了那个东西上边。我见他弓着腰,大口喘着气,就像要没命了似的,我哪见过这大场面啊,脑子里一片混乱,立马大声喊着,“助理,助理快进来!”他助理闻声一刻也没耽搁地跑了过来,我见他助理麻利地给他解下了金属支架,失去支架的他,身子立马堆了下来。我眼疾手快地从他前边扶住了他,不顾他弹跳的腿踢了我几下,“走!走啊!”他想推开我,却也没什么力气,我依旧从前面抱着他。“没关系,没关系的”,我轻声安慰着他,他脑袋耸搭着,下颌刚好抵在我的肩膀处。我不敢再动他,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等着他喘匀
他的助理也没有停下,忙着给他的腿和脚反复按摩着。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他的鞋早甩飞了,我见围过来好几个餐厅服务人员,有的帮忙捡鞋,还有吓得过来七嘴八舌安慰的。此时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如果换作我,我一定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他现在也应该感到很难堪吧。虽然我跟他第一次见面印象也不算愉快,可我还是忍不住要维护他一下,真的做不到一个漠然的旁观者。“麻烦你们让一让好吗?”我又朝一个看起来像是餐厅经理模样的人说道,“麻烦你能不能找一间空包房给我们,让他先稍微休息一下。”待他的腿停止跳动了,我又把毯子重新盖在他腿上,扶着他慢慢起身靠在椅背上,助理给他的下身和腰腹缠了好几条固定的带子,我心里莫名的泛起一股酸涩,这还把他当人了吗?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他一直闭着眼睛,睫毛还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助理那边给他穿着鞋,我这边蹲下来,一下一下捋着他的胸口,轻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他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我也不恼他不给我回应,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他缓慢睁开眼睛,我看见血丝充盈着他的眸子,眼眶也泛起一片红,嘴角微张好像要同我说什么,却又很快抿住,眼神里透着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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