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诡房客》--搞笑轻松灵异都市

  今早五点多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我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是家乡的那边的号,我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
  “喂?”我嗓音干涩道。
  手机里传来“刺刺”的电波干扰声,没有回答。
  我眉头一皱,脑子有些灵醒了,这个电话有些古怪,我昨天刚换的联通号,还没给别人通知,也就是说除了联通公司那个业务MM,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又喂了一声。
  “刺刺”声更大了,听得我耳朵疼。
  我正准备挂电话,“刺刺”声突然消失了,里面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是张笑先生吗?”
  最近新闻说让广大市民警惕电话诈骗,我犹疑一下,没有说话。
  “你好,请问是张笑先生吗?”电话里又重复了一遍。
  听声音,我绝对不认识打电话的人,但是对方却能叫出我的名字,我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警惕道,“是啊,你是谁啊?”
  “我是通用律师事务所的李海桥,非常抱歉这么早打扰您休息,我这里有份遗嘱需要您回来签认。”
  “遗嘱?”我听了莫名其妙。
  “是的,是张怀真老先生所立的遗嘱,根据遗嘱的内容,您是遗嘱的继承人。”
  一听到张怀真这个名字,我彻底灵醒了,张怀真是我二爷爷,不过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只是19岁那年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看到一封信上提到过他,信上说我太爷爷去世后,他就搬到美国了。
  我觉得这事情太蹊跷了,小心问道,“这么说我二爷爷死了?”
  “张怀真老先生于东部时区凌晨1点,去世于美国纽约州,曼哈顿岛新城街道113号。”
  二爷爷果然去美国了,据张笑所知,著名的华尔街就在曼哈顿岛,二爷爷能住在那里,想必有不少钱吧。
  张笑心跳加速,忙问道,“敢问一句,这遗嘱内容是什么吗?”
  “根据遗嘱规定,内容保密,需要您亲自签收,而且限时三天内,也就是29号凌晨5点前,过期则作废,我们将按照遗嘱的要求自行处理。”
  电话说到这里便挂断了。
  我把电话扔在床上,呆呆地坐在床头,感受着心脏强力的跳动。
  这事情怎么感觉这么诡异呢?如何诡异还得说说的我家史,当然这残缺不全的家史也是听我妈说的。
  听我妈说我大爷爷和我二爷爷年轻时候都是龙虎山的道士,那时候正逢乱世,我大爷爷和二爷爷便一起下了山,1922年一起考入了阎锡山办的太原学兵团,后来二人又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参与了著名的渭华起义,与谢子长一起组建了陕北红军游击队,1935年谢子长病逝后,正值壮年的大爷爷却离开了队伍,隐居在秦岭大山里。
  直到1949年中国解放,大爷爷才从深山里出来,回到了龙虎山脚下的上清镇,并在那里娶了一个农村姑娘,生下了我爹。
  生下我爹没几年,又爆发了文化大革命,因为我大爷爷年轻时候当过道士所以被批斗死了,我爹家庭成分不好,所以长大也没找到什么好工作,就在锅炉厂当临时工,就是那时候我爹认识了我妈。
  我爹和我妈结婚的时候文革也过去了,我爹在锅炉厂也转正了,没几年就生下了我,可是死神却再一次光临了我家,我3岁时,我爹在锅炉厂的一次意外爆炸中死了,那时候国家穷,给补助了一点钱就算了事。
  因为我家太穷了,而且几乎没有啥亲人,终于在我19岁的时候,我妈也病死了。
  我妈死后,是邻里邻居帮着埋的,然后我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最后考上了一座铁路技术学院,然后离开家乡,来到了山东修铁路。
  这期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点我二爷爷的消息,唯一的信息就是那封陈旧的信,信上只是提到我大爷爷死后,我二爷爷去了美国。
  我这么简单一掰,大家应该理解我为何觉得诡异了吧,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二爷爷这个人,他在1935年便消失了,再也没和我大爷爷联系过。
  但是他的遗嘱里却知道我的名字。
  这不诡异吗?
  我这工地在沿海的一个新建城市的郊区,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所干的工作就是过磅,一天24小时守在磅房,虽然很吵很闹,但却是一个人住,像其他员工都是三四个人合住一间小板房。
  至少我撸管不用忌讳什么,哈哈,说笑了。
  昨天下了一夜雨,一下雨就不来料了,这机会难得本来想睡个懒觉的,谁知道却被这一通电话给搅得心神不宁,睡意全无。
  我坐在床上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回一趟陕西。
  于是我拨通了济南票贩子的电话,定了火车票,然后去办公室打印了张请假条,就去了找我部长签字。
  我部长看了眼请假条,却没有签字的意思,让我去找副经理。我一听就怒了,你都不签字,副经理能签吗?我和我部长一向不和,没想到他却在这种事情上难为我,真他妈小人。
  我抄起请假条就出了门,临走时还把门扇猛地摔了一下。
  去找副经理,副经理说他拿不了事,让我去找项目经理。我一听笑了,都不管事,好,我也不去找了,我就当着你的面给项目经理打电话。
  我拨通了项目经理的电话,刚一说请假,项目经理便打断我的话,劈头盖脸骂了起来,说什么干活就这几个月,三月前太冷,六月后雨多,都不干活都回家,那他妈单位养你们有什么用?
  我忙说我把票都定了,项目经理又骂,票定了咋了,要回可以,卷铺盖滚蛋!
  我见副经理翘着嘴角看我笑话,我一下怒火攻心了,对着电话吼道,“QNMLGBD,老子就不打算干了,你给老子滚蛋!”说完我把电话就掐了。
  副经理明显没想到我敢骂项目经理,一脸惊愕看着我。
  我瞪着副经理,将请假条揉作一团,直接扔在他的脸上,转身就出了门。
  回到宿舍,我将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拿着笔记本和旅行箱就出了门,我们站外面就是一条省道,来往出租车也不少,我伸手拦了一辆,便上了车。
  司机问我去哪?我问他跑长途不。
  他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问我去哪?
  我深吸口气,一脸轻松地说,“济南火车站。”
  从我站上到济南火车站有三个半小时路程,中午11点多便到了济南天桥区,付了钱下了车,就给票贩子打电话。
  在火车站旁边的一个肯德基里取了票,一看时间11点半。我操,还有十来分钟就晚点了。
  我提着箱子就往火车站里面跑去,等上了车,进了卧铺车厢,我浑身已经湿透了,车慢慢启动,我半躺在床上,望着车窗外,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一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竟然那么冲动就把单位给炒鱿鱼了。
  怎么说那单位也三金交着,每月三千多工资拿着,虽然累了点,寂寞了点,却还过得去。
  但念头一动,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电话,那我二爷爷的遗嘱,就这样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路。
  车在路上行驶了15个小时,第二天凌晨4点我被乘务员喊醒来,“喂,别睡了,渭南到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里,抱着箱子就下了车。
  我出了站,天还是黑乌乌一片,只有路灯亮着,和一起出站的归客。
  顺便说一句,我祖籍在江西,但是我太爷爷晚年又从江西搬到了陕西,我妈是陕西的,而我也是陕西出生的,所以我说的家乡就是陕西渭南。
  渭南,我生活了20年的小城市,20年前还是破败的小县,现在却发展成了城市。
  可是我要去哪里呢,我提着箱子,蹲在火车站的马路边,点了一颗烟,我妈在的时候我娘俩一起租的房子,我妈走的时候,我一直住学校,我的家乡却没有我的家,我想着想着,就笑了,其实这些年挺不容易的,很苦涩。
  就在我彷徨不知所往的时候,手机“嘀嘀嘀嘀”响了起来,我翻开手机一看,之前的伤感全都不见了,手机显示的地区是渭南,后面的号码正是今早那个律师的。
  我按了接听键,喂了一声。
  “欢迎回来,张先生,我们已经到火车站去接你了,请注意一辆黑色奥迪Q7,车牌号是xxxxxx。”
  电话刚挂了,就见前面路口开上来一辆黑色轿车,我眯着眼对了一下车牌号,真是来接我的车。
  我掐灭烟头,站了起来,对车挥了挥手,车无声无息地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了中年人,梳着背头,一身笔挺西装,看着很精练,很成熟,挺有男人魅力的一人。
  中年人伸出左手,对我笑着说,“你好,张先生,我是通用律师事务所的李海桥,是张怀真老先生指定的遗嘱执行人,来负责执行老先生的遗嘱。”
  我和他我了握手,感觉他手劲很大,我没有说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司机下车将我的笔记本和旅行箱放进后车厢里,然后我和中年人都上了车。
  我从来没做过这么好的车,心里有点忐忑,便问道,“我们去哪?”
  “渭南郊外的沋河开发区。”李海桥笑道。
  不算渭南周边的县,光临渭区挺小的,不到半个小时,车便停在了沋河水库的堤坝上,我下了车,有点不敢置信眼前所看到的。
  我记得三年前离开渭南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被开发,就是一个大水库,那时候水还很清,现在看着有点发绿,我们上学那会春游经常来这里。
  现在堤坝下面却被开发出一块方形的度假村,度假村还处于半开放状态,能看出还没什么人,度假村抱山环水,风水看着不错,但是煞风景的是在上山路的半坡里建了一座陵园。
  一股冷风从水库里吹过来,我感到一阵寒意,不觉缩了缩脖子,但是转念一想,已经五月末了,怎么还会这么冷呢?
  李海桥带着我往度假村走去,因为度假村的路还没有修好,奥迪轿车的底盘低走不了,司机便将车停在堤坝上,从后备箱里拿出我的箱子和笔记本,跟在我们后面。
  这里原来就是农村,不过现在被统一规划了,开发商将这里的住宅区统一盖成红顶白墙的二层平房,因为农民没有田地了,在这里也住不成了,将这里分给他们的房子大部分都卖出去,或者租出去了。
  李海桥见我有点发愣,便打破沉默的气氛,笑着说,“这里还在开发,不过等开发好了,一定很热闹的,当时开发的时候,打的口号就是富人的后花园。”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口号真恶俗,不知道是哪个脑残想的。
  我们一直走到度假村最里面的一条街,那里靠近山脚下,还没开发,但是房子已经统一盖好了,红瓦白墙的,还挺好看。
  每个二层平房都是独立的,带个小院子,相隔十多米远,看着有点小别墅的意思。
  李海桥在最里面的一栋房子前停了下来,然后对我所,“我们进去办手续吧。”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只见李海桥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将复古式的铁栅门打开了。
  李海桥带着我走了进去,因为天还不是很亮,我也没在院子多看,直接跟李海桥进了一楼客厅。
  客厅有四十多平房,左右各有两个门,正对面是室内楼梯,直通二楼。
  李海桥见我站在客厅不动,笑着说,“张先生,这房子里面还没有家具,我们就在这办手续吧。”
  我耸了耸肩,悉听尊便。
  李海桥从手中的皮包里掏出一叠文件,然后递给我,笑着说,“这是遗嘱签认文件,在签认之前,按照遗嘱的约定还要做一件事情。”
  我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睛询问。
  李海桥蹲在地上,然后从皮包里掏出六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一一摆在地上。
  我好奇地蹲在地上,想那些东西看去,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叫不上名字。
  “这是六个陶埙,是张怀真老先生收藏的古董,遗嘱中约定,张先生必须将自己的血滴在这两个陶埙上,这栋房子才能给你,这个签认才算完成。”
  原来是陶埙,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小时候还会吹着玩意呢,这些陶埙很小,只有鸡蛋大,我拾起一个在手里点了点,分量挺重,不过我拿近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我问道,“这陶埙上的六个音孔怎么都被这小黄纸条封住啦。”
  @你的好友能给他开传送门^_^,如:@天涯论坛李海桥道,“这些东西张老先生委托给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请问张先生可以开始滴血了吗?”
  真的要滴血吗?我怎么感觉这么怪呢,到底是哪里怪,却说不上来。
  我看了看李海桥,李海桥对我笑了笑,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除了职业的微笑。
  看来凡事都要付出点代价,不过撒点血,得一栋房子,这种好事情确实挺诱惑的。
  不管了,我狠了狠心,对李海桥点了点头,李海桥会意,从包里拿出一柄锋利的水果刀。
  我闭着眼,把大拇指头割了一个口子,然后把血抹在六个陶埙上。
  李海桥站了起来,对我笑道,“张先生,你可以翻翻遗嘱文件,如果觉得没有问题了,就请在最后一页的填空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我把指头在嘴里允了允,见不流血了,就拾起文件,然后翻了起来。
  太坑爹了,这文件上全是英文,除了数字和标点符号外,我一个字都不认识,连我二爷爷的签名都是英文,我就日了。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李海桥,强忍着被羞辱的怒火,问他,“你是不是可以向我解释一下这房子的来历。”
  李海桥笑道,“张老先生早年曾在这村里住过十年,这块地皮便是他的,作为被开发后的赔偿,开发商将这栋房子交给了张老先生。”
  我二爷爷在这里住过,我心情有点小激动,忙问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还知道关于我二爷爷的什么事情?”
  李海桥摇了摇头,道,“除了这处房产,我对张老先生过去的事情再无了解。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在最后一页签认。”
  我见问不出来啥,也就不问了,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拿着麦克笔在填空处写上张笑两个大字。
  人多少有点自恋,我也一样,签了名,还要自我欣赏一下笔法。
  不过这一欣赏,却被我看出了一点点问题,因为我爷爷签名的下面签着日期,那日期是这样写的:July 15, 1985。
  我知道英文的日期排序是月日年。所以我虽然不知道July是几月,但我知道签名的时间却是1985年。
  这让我很震惊,1985年是大爷爷去世的那一年,同一年二爷爷去了美国,而我是1987才生出来。
  等于说我还没生出来,已经成了这封遗嘱的继承人。
  李海桥见我愣神,便从我手中将文件抽走,装进皮包里,对我笑道,“遗嘱签认已经完成,这是这栋房子所有门上的钥匙,现在交给你了。再见,张先生。”
  我的脑袋空洞洞的,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有些晕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从李海桥手中接过钥匙,然后送他们出门的。
  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吹着晨风,看着太阳缓缓升起。
  就这么简单,虽然疑问重重,但就这么简单便得到了一栋房子,这么一想,我的心情渐渐有些好转。
  @明知高 2012-8-30 13:30:00
  靠,新帖!嗷嗷高上甲儿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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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光顾,呵呵
  @米麦一家亲 2012-8-30 15:25:00
  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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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都是缘,多谢光顾
  @carriexiong 2012-8-30 17:52:00
  ………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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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不敢写,都是偷偷写,等吃完饭了,抡起膀子,写。呼呼
  直接输入图片链接即可插入图片,限5个链接我这人有个习惯,或者说强迫症。
  我住的地方,大门必须关严实,而且是反锁好,所有的窗户必须安装蓝色的窗帘,而且要半掩着。
  所以我将这栋房子一楼二楼全部数了数,一楼四个房间,二楼三个房间,一共七间七个窗户。
  我已决定将二楼左面的房子当我的居室,所以我把笔记本和旅行箱还有那六个陶埙全部搬进了那个房子后,我揣着钱包便出门了,准备去市区购置些家具和窗帘。
  我将铁栅门锁好,然后点了颗烟,深深吸了一口,心里想着,从此以后再也不用过漂泊的生活,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一切我都要感谢我二爷爷,希望他老人家能在天堂一家人团聚。
  离开前,我特意看了下镶嵌在墙墩上的门牌号:YH-4415。我心中默记了一下,因为从此以后,这个号码就代表我家。
  我走在村里的路上,来来往往最多的是带着红色安全帽的建筑工人,还有远处轰鸣作响的工程车辆。
  走出度假村,我沿着沋河大坝走到公路上,挡了一辆出租车,便向市区最大的家具城驶去。
  我卡里面的存款只有三万多,一套卧室家具、厕所家具和厨房器具再加上七张蓝色的窗帘就花了两万多,所以其他东西我都省下了。
  大家具城有个好处就是免费派车,送货到家,所以我连出租车都省下了。
  两个搬运工坐在卡车后面,我坐在副驾驶上,路上司机问我在哪住着,我说在沋河开发区的度假村。
  那司机又问是不是长住?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点了颗烟递给他,我又给自己点了颗。
  司机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问我要不要装网线?
  那度假村电线都走不全,还走网线,我好奇问他,哥们你有办法?
  他笑着的很豪爽,从陵园走一根呗,简单很。
  陵园?为什么一听到这两个字,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呢。不过有网总比没网好,我还是答应了。
  开放商还是很厚道的,赔的这栋房子是经过简装的,客厅地面和厕所贴的是瓷砖,其他房子都铺着地板,墙面全部粉刷,水电都走好了。
  当我们把卧室、厕所、厨房、窗帘和网线装好,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因为我看见度假村开发完成的那两条街里有饭店,所以我一再挽留他们三人去吃个饭,但是他们拒绝了,说老板给他们发着工资,不让我破费。
  家乡人就是家乡人,我感到很欣慰。
  他们走的时候我还是硬塞了他们三包长白山烟。
  搞完这些,我已经累得实在不想动了,说不想动,又不想睡觉。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确实很无聊,所以我拿着钱包去饭店吃了个饭,洗了个澡,折腾完这些,11点半才回来。
  回到家里,神经却异常的亢奋,于是我把笔记本拿出来,插上网线。
  笔记本是IBM的,呵呵,不过是07年的老古董了,是我工作第一年花了两千元在二手市场淘的,虽然配置很低,但是上网冲浪看个电影还凑活。
  打开QQ,习惯性隐身,看到消息一个劲的闪,查看了一下,全都是单位的同事发来的,我连看都没看直接关闭了,既然走了,就要走的彻底,我不想在那个单位有任何联系了。
  就在我无聊地逛完论坛,准备关机的时候,QQ消息又闪了一下,有人给我发消息了,我点开一看,笑了,竟然是李剑这小子。
  李剑是我高中同学,现在在西安阿灞的信用社工作,我俩属于很铁的那种。
  李剑:这么晚了,还不睡,又加班了。
  我:我辞职了,现在在渭南。
  李剑:锤子,你别蒙我,你真的在渭南。
  我:嗯。
  李剑:是不是出啥事了,你过磅动手脚把你开除了?
  我:去求,是我自己辞职的。
  李剑:为啥啊?你在渭南没有家没有亲人,你现在在网吧?你咋不来西安投奔我呢?草。
  我:你知道我给你说过我有一个在美国的二爷爷吧。
  李剑:啊,咋了?
  我:他死了。
  李剑:我晕,节哀啊。
  我:他留下了遗嘱,给了我一栋房子,就在沋河开发区的度假村里。
  李剑:我操,真的假的?你走了狗屎运了。
  我:我今天早上回来的,花了一整天把房子搞得拾掇了一下 ,就住进了。
  李剑:你牛,明天我放假,过来看你。
  我:ok。
  李剑:你知道邦楚调回渭南开公交不?
  我:我操,邦楚在渭南,你狗日的咋不早说。
  李剑:哈哈,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明天我俩一起去看你啊。
  我:ok。
  李剑:睡了。
  和李剑聊完,一看时间12点多了,我也关了电脑。
  一个人坐在电脑椅里,我点了颗烟,吸了两口,我,李剑还有田邦楚是一起玩到大的发小,一起念得小学,初中,高中,关系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哎,这两年在外地工作,和他俩几乎就没太见过面,就在网上不痛不痒地笑骂几句,回来真好,大家又能聚在一起了。
  我把烟屁股掐灭,扔进烟灰缸里,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到旅行箱旁,准备把箱子里面的衣服全部放进柜子里,顺便再挑一件干净的当睡衣。
  走到跟前,突然发现那些陶埙还被我丢在墙角里,我情不自禁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把玩着。
  为啥这陶埙的音孔上封着两条黄纸?这个问题又开始困扰我了,因为我凑合能吹这玩意,一时技痒,便想把上面的黄纸撕下来,放到嘴边吹两嗓子。
  我给手指上沾了两口唾沫,正准备将黄纸撕下来,却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严重的程度让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急忙将手里的陶埙放在地上,嘴里数着1、2、3、4、5。
  接着我又数了一遍还是1、2、3、4、5。
  怎么会,少了一个陶埙呢?
  @明知高 2012-8-30 18:07:00
  嗷嗷高
  又来,写的很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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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关注,喜欢看,我就加油写,呵呵
  卧室里面就床、柜子和一张电脑桌,其他地方都是空的,我翻了翻没有找到少了的陶埙。
  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但是遇事倒也不慌,至少能冷静地思考。
  我点了颗烟,蹲在墙角里,把今天所有的事情回忆了一遍,我突然狠狠吸了一口烟,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家具城的那三个工人?
  我记着他们给卧室搬东西的时候,我出去给他们一人买了瓶矿泉水,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偷了一个。
  但是随即我又摇了摇头,将烟屁股掐灭,又点了一颗,他们一共三个人,要偷也不会偷一个,至少还不偷上三个,不然分赃都不均。
  就在我胡猜乱想的时候,卧室里的灯却开始忽闪开来,还发出“刺刺”的声音。
  卧室里面没有顶灯,我买了一个台灯,台灯放在电脑桌上,整栋房子就这一盏台灯亮着。
  光滑洁白的墙面,被忽暗忽明的灯光映衬的白惨惨的,就像鬼片现场,本来还挺温馨的卧室却变得冰冷冷的,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心就像被人揪着一样难受,我正要转身看看台灯,只听“啪”的一声,台灯彻底灭了。
  整个卧室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只听见我的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我被这诡异的气氛吓得没敢在动,就那么蹲在墙角。
  我嘴角的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我张了张嘴,将烟头吐掉,烟头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轻响。
  就在烟头落地的那一刻,我看见墙角里竟然亮起了两道红光,我这红光激了一下,差点喊出来,背后出了一层汗,我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
  黑暗就像一双手,紧紧扼着我的咽喉,压迫的我喘不过气来,我感到自己变得很虚弱,浑身都被冷汗打湿,终于我还是鼓起了勇气,身手向那红光摸去。
  触感冰冷,圆圆的,鸡蛋大小,手感重重的,我拿到眼前睁眼努力的看,终于发现这红光竟然是陶埙上那两道黄纸发出来的,准确来说那红光是黄纸上细密的红线。
  这黄纸感觉有些眼熟,但是是什么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我逐渐适应了黑暗,虽然气氛有些诡异,但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将攥在手里,当照明的工具,准备去床头那我的手机,我手机自带手电筒。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楼下却传来了碰撞声,声音不是很大,但在这黑暗里却听得很清晰。
  @如果不爱或者爱 2012-8-30 21:43:00
  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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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常来,呵呵
  @米麦一家亲 2012-8-31 0:51:00
  最大的希望就是别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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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会坚持写完
  @米麦一家亲 2012-8-31 0:51:00
  最大的希望就是别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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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坚持写完,呵呵
  @如果不爱或者爱 2012-8-30 21:43:00
  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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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楼下有动静,似乎有些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妈的屋里进贼了!
  肯定是白天踩好点的,半夜翻进来,先断电,再撬门,估计还是个团伙作案,一想到这里,我赶紧跑到床头拿起手机,就准备报警,我把机盖翻开,我操,竟然没电关机了。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将手机和陶埙一起扔在床上。
  我记得二楼厕所里还放着一截钢管,是今天安装厨房管道剩下的,厕所和我房子对头,我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从厕所里取出那截一米来长的钢管。
  我这栋房子位置最偏,估计周围就我一个人住进来了,电话打不成,求救也没人理,只能单打独斗了,我将钢管紧紧攥在手里,深吸了口气,准备下楼看看情况。
  走到楼梯口,一想不对,贼无非想弄点钱花,我如果和他们硬拼,无论是双方谁受伤了,都划不来,而且我感觉我受伤的几率能大点。
  于是我又回了一趟卧室,将我的钱包还有半包长白山一起装进了口袋。
  我钱包里还有两千多块钱,如果他们人多,就把钱给他们,毕竟现在的贼都不专业,偷着偷着就变成强奸犯,杀人犯了。
  我将卧室门虚掩着,光着脚向楼下走去。
  今晚确实很黑,屋里一点光都没有,我扶着墙,憋着气,瞎着眼睛总算是下了楼,我蹲在楼梯口,没有再往前走。
  一楼中间是个客厅,客厅两边各有两个房子,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贼就算进去这么长时间也该出来了吧。
  客厅北边是室内楼梯,就是我现在蹲的地方,楼梯下面是一楼厕所,厕所就在我身后,也是一楼唯一装修过的地方。
  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我心里猛地一惊,贼不会躲在厕所里吧,我赶紧转身,见厕所的木门竟然留着一道缝隙,那股阴凉的风就是从门缝里吹出来的。
  我站在厕所门外,心里紧张的要死,牙齿狠狠咬着下嘴唇,手心里都是汗,手都把钢管攥的没感觉了。
  平时我胆子挺大的,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却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时间一分一秒流走,厕所里没有动静,我心里骂着,狗日的,这是跟爷耗上了,我不进去,尼玛的也不出来。但转念一想,我信心又大增,这家伙躲在厕所不出来,应该是个单蹦贼,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一脚把门踹开,手里的钢管对着黑暗里一阵乱抡,然后我笑了,厕所里没有人。
  而且我踹门的动静很大,要是有人早就该有所行动了。
  原来是自己吓自己,哎,怎么越活跃倒回去了,记得我小时候还一个人去过坟地呢。
  我摸了摸厕所的木门,门还挺结实,没被我踹坏,我将门关上,然后坐在楼梯台阶上,从包里掏出长白山,点了一颗。
  火光一闪一灭,却让我轻松地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
  我竟然在脚下的台阶上看到了那个丢失的陶埙,不过陶埙却是打碎的。
  我的脑袋一下子又嗡嗡作响,变得一片空白。
  原来刚才楼下发出的声音,是陶埙破碎的声音。
  @麦麦曼 2012-8-31 9:55:00
  期待,等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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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欢迎常来
  @lee19931105 2012-8-31 9:56:00
  直播?前排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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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播,只要有时间
  @米麦一家亲 2012-8-31 10:35:00
  每个埙里都封着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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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不是鬼,等我把每个埙都打碎了,咱们一起看。
  @米麦一家亲 2012-8-31 10:35:00
  每个埙里都封着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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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不是鬼,等我把每个埙都拍碎了,咱们一起看
  @nhn_recruit 2012-8-31 10:53:00
  哇 期待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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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关注,呵呵
  我嘴唇颤抖地叼着烟头,烟气呛得我直咳嗽。
  为了确认我的推断是正确的,我打着打火机,去门口看了一下,所有的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而且是反锁好的,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
  我的推断是:这陶埙是自己打开卧室,然后跳到走廊,最后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摔在台阶上自毁了。
  可是这个看似合理的推断却不能说服我自己。
  现在已经一点多了,而且还没电,这栋房子没啥人气,晚上空气里透着阴寒,我浑身本来就湿透了,现在顿觉浑身冰冷,腿肚子都在发抖。
  这事情太诡异了,虽然想不通,但是我总不能陪着这破碎的陶埙干坐在这想吧。
  我掐灭烟头,又摸着黑进了自己卧室,习惯性地将房门反锁好。
  然后将衣服裤子脱掉,这么一折腾,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也不再多想,睡起来再说吧。
  我舒服地躺在床上,将毛毯盖在身上,正要闭眼,却听见卧室里发出“刺刺”的声音,妈的,还有完没有了,怎么总是发出怪声呢?
  我躺在床上,瞪着俩大眼,气就不打一处来,再这么折腾下去,我非被弄神经了不可。
  就在我准备做起来的时候,刺刺声又消失了。
  我日,这是在作弄爷呢。
  我做了个深呼吸,又躺了下去,刚把腰伸直了,卧室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
  我的眼睛本来就是大睁的,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却躺在床上很镇静,因为来电了啊。
  我知道这白光是台灯发出来的。
  眼睛渐渐适应了光明,但是怎么我的眼前看到的却还是黑暗呢?
  我心里一惊,揉了揉眼睛,再向天花板看去,这一看直接让我炸毛了,我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就往门的方向扑去。
  门是反锁的,我浑身抖得很筛糠似的,连门栓都捏不住,习惯害死人啊,竟然自己把自己反锁住了。
  开不开门,我的心理瞬间崩溃,深深的绝望将我浑身的力气全部抽走,我像一滩烂泥蹭着门跪坐在地板上,黄色的液体顺着两腿流在了地板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我的胸腹剧烈喘息着,我竟然看见了鬼!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只要一想我浑身就发出恶寒,干呕连连。
  我知道我死定了,没有鬼会放过宅男,但是怎么会有鬼这种东西呢?
  一声脆响,抽的我眼睛都爆星星了,我看了看床头的天花板,真的没有。
  会不会当时眼睛受到台灯刺激,出现了幻觉,嗯,一定是幻觉。我用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我的大脑向麻绳一样扭成一团,一想就疼。
  我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地坐在自己的尿水里,等着死亡的到来,各种血腥可怖的死法我都想了个遍。
  可是我却迟迟没有死,卧室静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抽噎。
  我强忍着恐惧向床头的天花板看去,一看傻眼儿了,鬼消失了?
  我抹了抹鼻涕,竟然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揉眼睛,确实不见了。
  最后几段顺序竟然被天涯抽乱了。
  重发一下
  我知道我死定了,没有鬼会放过宅男,但是怎么会有鬼这种东西呢?
  我的大脑向麻绳一样扭成一团,一想就疼。
  我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地坐在自己的尿水里,等着死亡的到来,各种血腥可怖的死法我都想了个遍。
  可是我却迟迟没有死,卧室静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抽噎。
  我强忍着恐惧向床头的天花板看去,一看傻眼儿了,鬼消失了?
  我抹了抹鼻涕,竟然慢慢站了起来,揉了揉揉眼睛,确实不见了。
  会不会当时眼睛受到台灯刺激,出现了幻觉,嗯,一定是幻觉。我用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一声脆响,抽的我眼睛都爆星星了,我看了看床头的天花板,真的没有。
  我的脸将懊恼,自惭,生气,可笑等等各种表情做了个遍。
  然后摇了摇头,还是先去洗个澡吧,身上都骚了。
  我将卧室门打开,临走的时候又朝里面看了眼,嘿嘿,果然是幻觉。
  可就在我左脚迈出门槛的时候,卧室里发出“嘭”的一声,声音不大,好像就在我头顶。
  我受伤的心灵刚刚止住血,实在经不起吓了,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我脸都变绿了,我缓缓抬头向上看去,日你个仙人板板啊,我哭嚎着冲出了卧室,跌跌撞撞向楼下跑去。
  我把一楼所有的灯全部打开,然后瑟瑟发抖地站在客厅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楼梯。
  果然,没多大一会,一团黑乌乌的东西便贴着天花板从楼梯口飘了出来。
  我已经被吓得动不了了,眼睁睁看着那团黑东西飘到我的头顶。
  我在客厅乱跑着,那黑东西就贴着天花板在客厅乱飘着。
  我跑着哭着嘴里还念叨着,黑爷,黑爷,您要吃我就快点吃吧,别跟个狗一样跟着我啊。不对,您不是狗,您绝对不是狗,我只是比喻,不是骂您啊。
  我实在跑不动了,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到脚指头都动不了了,我心一横便坐在地上,岔开双腿,一副任黑爷采摘的模样。
  可是那黑东西就只是飘到我的头顶,却也不下来,渐渐我发现,它好像没有吃我的意思,只是,只是不知为何总是跟着我。
  我装着胆子从地上站起来,向楼梯走去,黑东西无声无息地跟着我,我坐在台阶上,点了颗烟,又看到了那堆陶埙碎片。
  我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想到,这黑东西该不会是从陶埙里跑出来的吧,至于跟着我,会不会是因为这陶埙上沾过我的血。
  滴血认主!
  我一下就想到这四个字了,这是一些当下小说惯用的情节,主要给主角安排奇遇用的。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竟有些兴奋起来。
  我试着对那黑东西招了招手,嘴里小声叫着,“黑爷,黑爷,来,过来。”
  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但是那黑东西真的被我召唤过来了,而且慢慢落到地上,直直地站在楼梯下面,然后一动不动。
  这黑东西外形怎么这么像人呢?
  我将烟屁股掐灭,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等站在它面前,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低,这黑东西少说有两米了吧。
  我绕着黑东西走了一圈,才发现原来黑东西表面缠着厚厚一层黑纱布。
  我吞咽了口唾沫,脑子掠过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揭开黑纱布,看看这东西的本来面目!
  我从厨房取了一把水果刀,正要转身出来,却听到一声碰撞,原来这黑东西跟着我过来,却一头撞在门楣上。
  当时给厨房里面搬柜子的时候我量过门,两米高,一米八宽,难怪这家伙要横着在天花板上飘,原来是门太低进不去啊。
  我把这家伙引到客厅,借着客厅的顶灯,开始了外科手术!
  我首先用水果刀从它身上挑开一个口子,然后用手抓住漏出来的纱布头,我用力拉了一下,却没有拉开,这纱布缠的真结实。
  我将水果刀放在地上,将纱布头绕在手腕上,两只手一起用力撕,只听“刺啦”一声脆响,总算是撕开了一截,纱布和纱布之间粘黏着黑色的黏液,不断地滴落在地砖上,这黑色黏液看着很恶心,但闻着却不臭,有点像烂水果的味道,酸味中夹着腐败味。
  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使出吃奶的劲,绕着它拉扯着纱布,一点点将纱布撕开,就像抽丝剥茧。
  半个小时后,地上已经出现了一大滩黑色黏液,而我的胸前也抱着一大捆撕下来的纱布。
  我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手里的纱布丢在身旁,累得像一条死狗。
  果然是个人,不过双手却是交叉在身前,像木乃伊一样。我花了半个小时,只剥开了他的腰腹,还有三分之二的纱布没有撕开呢。
  我这个人做事情不喜欢半途而废,就算是错的,我也要做完。所以小时候上课我记着我被罚站的次数最多。
  我咬了咬牙,又开始了我的“驴拉磨盘”的工作。
  终于,一个小时后,我将纱布全部揭开了。
  而客厅的地砖上却到处流的都是黑色黏液,尼玛满屋子烂水果味啊,酸死我算了。
  我用卫生纸头堵住鼻子,避免被这腐败的酸味熏晕过去。
  这期间我一直没有正眼去看黑东西的真面目,我甚至去厕所撒了泡尿,梳了梳头发,不是我心里不好奇,而是我的强迫症作怪,很想看,却又很怕看。
  我低着头,坐在地上连着吸了三根烟,这才调整好心态,开始全方位无差别地看了起来。
  只看了不到三十秒,我已经被震惊的口不能言了。
  好完美的男人,无论从强健的体型,刚毅的脸庞,还是圆圆的光头都无懈可击,不过就是太黑了,浑身上下就像被黑漆泼了一遍,眼珠子都是黑的,那话儿更像一根粗壮的碳棒耷拉在两腿之间。
  会不会是那黑色的黏液影响了他的肤色,想到这里,我把洗洁精挤在湿抹布上,然后在他身上擦了擦,然后又狠狠地擦了擦,最后耸了耸肩,表示我尽力了,好吧,这货就是这么黑,比非洲人还黑。
  开始觉得他还挺神秘,等揭开他的神秘面纱也不觉得有啥可怕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么大的一个人小小的陶埙怎么装得下,难道我之前的推断是错的?
  就在我吸着烟,胡猜乱想的时候,这黑男人竟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这声音和狼用喉咙发出来的呜咽声很像,但却比狼的声音听着更可怕更霸气。
  但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呜咽声,而是客厅的顶灯,莫名其妙地开始一闪一灭的。
  我今晚受到的惊吓已经够我回味一辈子了,我早已麻木了,面对一楼诡异的气氛,我却无声地笑了起来,但我知道我的笑很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注意到黑男人的呜咽声,但是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是饿了还是渴了?我猜测着,要不要先给他喂一根香肠,垫吧垫吧。
  就在这时,黑男人却蹦了,对,是蹦了,不是飞,也不是走,而是在蹦,蹦的时候两手臂伸直。
  我一看傻眼儿了,这动作怎么这么标准呢,像极了一头僵尸。
  一想到僵尸,我浑身不禁又开始抖了,在我的印象中,好像僵尸是吸人血的吧。
  @mengtian888 2012-8-31 14:01:00
  哇,刚看的紧张,好故事!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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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看,我就继续写
  @麦麦曼 2012-8-31 14:40:00
  好看,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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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每天光顾
  黑男人蹦到楼梯上,然后转过身子对着我一个劲的呜咽,我穿着三角裤衩,蹲在客厅的地板上,却不敢过去,我从小对僵尸就过敏。
  黑男人见我不过去,便向我蹦过来,我一看是这形势,直接跪了,嘴里颤声说,“黑爷,你别过来了,还是我过去找您吧。”
  我哭丧着脸,蹭上了楼梯,畏畏缩缩地站在黑男人散发出来的霸气。
  黑男人见过我来了,就不呜咽了,而是弯下腰,我揉了揉眼睛,这货竟然会弯腰!然后伸出手在那破碎的陶埙堆里拨拉着,这货还能用手指头拨拉!
  僵尸能做这么灵巧的动作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黑男人又站直了山岳一般的身子,将他的手伸到我脸前。
  我低眼一看,黑兮兮的手心里一卷小纸条。
  我又抬头看了眼黑男人,怯生说,给我的吗?
  黑男人竟然呜咽了一声。
  我说了声谢谢,然后伸出中、食二指,将小纸卷夹了出来,这个时候客厅的顶灯又恢复了正常,于是我又跑到客厅,蹲在地上,将纸条搓开。
  是毛笔字,虽然字很小,但写的很工整,我基本能看清。
  上面这样写着:飞僵,项羽也,垓下兵败,乌江自刎后,被汉高祖厚葬在谷城,其时有江东大巫盗取项羽尸体,将身首相接,遂炼成僵尸,后大巫亡,僵尸没深山,宋朝时以飞僵现,为祸一方,后被龙虎山张天师收入乾坤埙中,直至今时。若以血破埙,则飞僵复出,不过千年封敛,戾气尽消,可厚待之。
  看着纸卷上的内容,我腾地站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我心中的英雄——项羽。
  你真是项羽?我颤声问站在我身边的黑男人。
  黑男人眼珠子都是黑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我,但是他却呜咽了一声。
  我草,真的是。
  我推断的没错,果然是因为我的血才破除了禁制,让两千多年前的西楚霸王以僵尸的形态重新回归人间。
  他的形态是僵尸,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项羽,而我更喜欢叫他黑爷,不为别的,只为他将我吓尿过。
  我把小纸卷看完,纸条就自己燃烧起来,在我指缝间化作灰烬,火焰是蓝色的,并没有将我烧伤,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灼烫。
  我仰头看着黑爷,我说我以后叫就你黑爷了,喜欢这个后现代的名字吗?
  黑爷沉默了一会,然后发出一声呜咽。
  我开心地笑了,之前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光,我从地上站起来,习惯性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然后径自走进了厕所,从厕所里拿出水桶和拖把,将一楼客厅和二楼卧室的污秽全部打扫干净,又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透气,期间我没有和黑爷说一句话,而黑爷也没有呜咽一声,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
  但是但我再次走进厕所的时候,我终于还没没忍住,脸憋得通红,我扭捏说,黑爷,麻烦你能不能回避一下,你不觉得这个小厕所两个人一起洗澡有些拥挤吗?
  黑爷没有动。
  我摇了摇头,用命令式的口气说,你现在还是持戟郎中,职责是军帐外站岗,去吧,黑爷。”
  黑爷呜咽了一声,利落地转身,当然是横着飘出去的。
  我洗了澡,换了内裤,将厕所门打开一看,直接笑了,黑爷竟然手里抓着拖把,直挺挺地站着厕所外面。
  我一下就笑了,笑着笑着竟笑出了眼泪,说实话,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我到卧室,将手机充上电,开机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没想到和黑爷闹腾了一个晚上,因为洗了澡,所以全无睡意,索性我打开电脑,上起网来。
  黑爷继续当他的持戟郎中,在门外站岗。
  我突然想起了那小纸条说黑爷是飞僵,于是我百度了一下,还真查出了一点东西。
  百度是这么说的:传说僵尸修成妖之后,变为魃,变魃之后的僵尸能飞,也称飞僵,据说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算是僵尸之王了。
  这么厉害,我兴奋起来,忙点了颗烟,狠狠吸了两口,项羽果然是我心目中NO.1。生的时候是西楚霸王,死了之后也是僵尸之王。
  不过我怎么感觉黑爷没有百度吹的那么厉害呢,难道是因为封敛了千年,被消弱了能量?
  我随即摇了摇头,不再像这些无聊的问题,至少我坚信,黑爷不会伤害我就对了。
  我无聊地逛着论坛,突然看到一则新闻上面说美国出现丧尸,把人脸吃了。这则新闻我知道,都是半个月前的旧新闻了。
  新闻上面还附着照片,是几个美国警察将丧尸击毙的画面,说是丧尸其实我知道那是个精神病人。
  一看到美国这两字,我瞬间又联想到我二爷爷了。
  于是我在谷歌搜索栏敲下了“曼哈顿岛新城街道113号”这几个字。
  令我意外的是没有任何关于这地址的信息。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地址太精确了,于是我又将“113号”删除掉。
  搜索结果令我大失所望,还是没有任何信息。
  我的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但是我又不确定,于是我又搜了一下通用律师事务所,显示的结果让我浑身冰冷,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事务所的信息。
  也就是说这个事务所没有上网注册,或者根本不存在。
  我经常来的这个论坛的斑竹是美国留学生,我记得有一次他发帖子说过他在纽约的哥伦比亚大学留学,于是我站内消息给他留言,问他有没有哈顿岛新城街道113号。
  我点了颗烟,烟雾在我头顶缭绕,现在一切还不能定论,只能等那个斑竹给我回信息了。
  天渐渐亮了起来,我窝在电脑椅,闭着眼睛假憩,耳边不时听到从窗外传来的公鸡打鸣声。
  听着听着,我皱起了眉头,怎么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近了呢?
  我睁开眼睛,站在卧室里用心去听,“咯咯、咯咯、咯咯咯”
  我操,鸡竟然跑进我屋子来了,听声音好像就在卧室外面。
  我将卧室门刚打开,一股血腥气便扑到我脸上,我被这味道一呛,差点吐出来,我强忍着恶心,探头向外看去,却见黑爷手里抓着一只大公鸡,正放在嘴边啃着,黑爷身上,还有走廊上到处都是鸡血和鸡毛。
  我被这一幕惊呆了,站在门口跟一只呆鸡似的。
  我结结巴巴说,黑爷,您这就吃开了?
  黑爷没有理我,而是狠劲地将鸡脖子放进嘴里咂巴了两口,我肉眼能看见那只肥壮的大公鸡瞬间干瘪了,而且能听见黑爷喉咙咕咚咕咚的吞咽声。
  这个场面我只在电影里面见过,但是我的感觉不是恐怖,而是极度的恶心,尤其是看到黑爷那满嘴粘着鸡血和鸡毛的可怖样子。
  @麦麦曼 2012-9-1 8:53:00
  LL要继续写下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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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你看,我就写,哈哈
  黑爷吃完,冲着我呜咽了一声,然后将拖把从地上拾起来,直挺挺地站在门前。
  我被黑爷搞得满头黑线,这货还知道自己是持戟郎中,喝完了鸡血,还知道自动归岗。
  我穿着三角裤衩,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黑爷不喝人血。
  于是我趿着拖鞋,从厕所拿出水桶,又从黑爷手里抽出拖把,将二楼的污秽全部打扫干净。
  就在我洗了澡,准备穿衣服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李剑这小子。
  我拿起电话,笑着说,“起这么早啊。”
  “哈哈,这还早,我平时都是六点半起来上班的,今天特意睡了个懒觉,七点起来。”
  我没好气说,“你这还懒觉,滚远。”
  “别滚啊,我快到渭南了,等会我去接一下邦楚,我们十点左右来找你。”
  然后电话就挂了。
  我一看手机才八点,还早着呢,而且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厨房现在还是冷锅冷灶的,我也懒得收拾,就准备去外面吃点东西。
  临下楼的时候,我看黑爷还在那站着岗,我突然有些于心不忍,便对黑爷说,“黑爷,下班了,别站岗了,自己在屋子里玩吧,但是不准再从天窗飞出去偷鸡。”
  我知道黑爷是从二楼天窗飞出去的,因为其他窗子都安装着防盗网,我去检查了一下,防盗网都没有破损。
  我出门的时候用钥匙将里外门都锁了,生怕黑爷飘着飘着就飘出来了,万一被别人看见少不了麻烦事。
  出了门第一个路口有一个度假村示意图,从上面能看出来度假村开发完成后的全貌,原来这度假村设计的是棋盘街道,一共四条东西街,四条南北路。
  这八条街道的命名也很有意思,全都是白居易的诗名。
  四条街分别叫,长恨街,琵琶街,相思街,采莲街。
  四条路分别叫,江南路,炭翁街,,青石路,梦仙路。
  其中开发完成的是长恨街、琵琶街、江南路和炭翁路,昨晚上我就是在长恨街的饭店吃的饭。
  我的房子就在采莲街和梦仙路的交界处,属于角疙瘩,就是偏僻的意思。
  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喜欢踩着自己脚印走,就是说喜欢一成不变的东西,无论是吃饭或者买衣服,都喜欢在一家店里买。
  我点了颗烟,慢悠悠地向长恨街走去,路上不时有拉土车风风火火地开过去,搞得路上都是尘灰。
  我心里骂着,这帮子二球,这是步行街啊,开这么冲,不怕装进别人家里去了。
  我正骂着,就听见后面一声巨响,这声音突如其来,我的嘴潜意识一张,烟头就落在了我的手背上,疼得我杀猪一般地叫了一声。
  我急忙将手背上的烟头甩掉,用手指头蘸了唾沫在烫伤处抹了抹,只是轻微烫了一下,用唾沫一抹立马就不疼了。
  我听见后面人声噪杂,这才回头向后看去,却见后面烟尘翻滚,势如冲天,什么都看不见,我见那烟尘有向我这边拍过来的趋势,便夹在人群里一路小跑,跑到琵琶街口才停下脚步,
  只听身边一个男的说,太危险了,拉土车突然失控,侧翻进那户人家的院子,房子都塌了大半。
  我一听,急忙向出事那边看去,此时烟尘已经消散了些,隐约能看见翻倒在地的拉土车,还有倒塌的砖墙。
  希望不要出人命了,我摸了摸我的嘴,我真不是乌鸦嘴来着。
  我摇了摇头,将衬衫领子拉起来,缩着脖子,继续向前走去,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出了再大的事,都以冷漠对待,我也一样。
  刚走进长恨街,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早点摊子,摊子很简陋,就几张折叠桌子板凳,我走近一看,是一老俩口在卖豆腐脑和小笼包子。
  我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两笼小笼包子,然后挑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上,我屁股刚挨上板凳,就见一少妇带着一个小女孩坐了过来,小女孩坐我旁边,少妇坐我对面,但是令我郁闷的不是这,而是我前面一桌恰好全部吃完走了。
  看来今天运势不顺啊,我扒拉着豆腐脑,往嘴里塞着包子。
  我这一桌离老俩口近,就听见他俩说话,老汉说,我一大早起来抓了把包谷面去院里喂鸡,发现少了一只大公鸡。
  婆婆说,那只大公鸡。
  老汉说,就是大黄鸡,我把院子找了个遍,都没见,估计是被人偷了。
  婆婆说,也不一定,咱院墙又不高,估计是自己飞了。
  我正塞着包子,听到大黄鸡这三个字,一下给噎住了,我好像记着黑爷今早好像吃了一只鸡,好像就是只黄鸡。
  感情我家黑爷是从这老俩口家里偷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坐不住了,总感觉老俩口再看我,我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么想着,我手底下就吃的更快了。
  我身边的小女孩也在和他妈妈聊天。
  小女孩说,麻麻,为什么这条街叫长恨街。
  少妇说,这条街用的是白居易《长恨歌》的诗名。
  我还想这少妇真把她娃当神通了,那么点大,知道谁是白居易吗?
  接着小女孩说了一句话,我把震住了。
  小女孩说,为什么不用骆宾王的鹅鹅鹅呢,白居易的我老记不住,不喜欢他。
  不过小女孩说出了我的疑问,我也一直在想为啥要用白居易的诗名呢?
  少妇笑着说,因为白居易是咱们家乡人啊,你现在记不住,长大就记住了,来乖,快吃。
  白居易是渭南人,我才知道啊,我恍然大悟,竟然和小女孩一起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噢了一声,简直是神同步。
  我的举动引起了少妇注意,少妇竟然对我投来警惕的目光,我这才发现我今早起来忘了刮胡子,我一脸络腮胡,一天不刮就跟老了十岁似的,估计是把我当成怪蜀黍了。
  我脸憋得通红,咳嗽了一下,端起碗一口喝完豆腐脑,结了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狂吠,听声音是小狗的叫声。
  我转头看去,见是一直吉娃娃对着我一个劲狂吠,我顺着狗链子往上看去,牵着狗链子的是一个老头,估计是出来遛狗的。
  老头一脸抱歉,对我说,“这狗平时不这样,要不你赶紧走吧,走远了它就不叫唤了。”
  我一听这话,更觉得今天出门不利了,说实话,我狗缘挺好的,无论是杀品种的狗见了我都显得很亲切,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狗这么对我狂吠,那种感觉就好像心被撕裂一样,打打击人了。
  我鼻子哼了一声,点了颗烟,大步朝前走去。
  顺着梦仙路往回走,路过出事的地方,我看见有两辆警车停在路口,还用黄色警戒线和路锥保护了现场,听我身边看热闹的人说,只是财产损失,还没有死人,包括那司机也只是轻伤,被送到地区医院去了。
  我听了很庆幸,没死人就好啊,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不是吗?
  我正准备走,又听见我身边一个女的给他男的说,那司机被从车窗里掏出来,嘴里喊着鬼,鬼。是不是真看见鬼了。
  他男人说,别瞎掰掰,大白天的哪有什么鬼,那司机脑子被撞坏咯。
  这女的话说得我浑身一冷,若是以前我听到这话,肯定会说这女的愚昧无知,但是黑爷的出现,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些玩意儿。
  本来吃了早点,心情不错,不知为什么突然情绪有些低落,那种感觉很难受,心里总是悬在空里,无法彻底着落。
  我将烟屁股掐灭,逃也似的离开了车祸现场,不知为什么要逃,但就是不想在那呆,想远远避开。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前面路口突然拐进来一辆大众蓝色polo,车开得很慢,就在我前面不远处,我觉得很是眼熟,紧接着我的手机就响了,我翻开一看,是李剑打来的。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穿过街道,藏身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后面,然后接了电话,我还没说话,就听那边说,“二,我们到度假村了,你家在什么位置?”
  我的外号叫“二”。
  我听声音不是李剑,却是邦楚,我小声说,“呃,在采莲街和相思路最后一个路口那,你们先走着。”
  我不等电话那边回声,直接掐断了。
  前段时间我们在网上聊天,李剑告诉我他买了车,没错,就是那辆蓝色polo,我必须先赶回家,把黑爷藏起来,不然还不把这俩货吓死了,而且我还不准备让别人知道黑爷的存在。
  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撒丫子就往回跑,跑了没几步我就停下了,因为我看见那辆蓝色polo突然拐进相思路去了。
  因为顺着相思路走,离我家是越来越远,我正纳闷怎么回事,却突然想起来李剑是个路盲,是那种看着路标都找不到地方的那种。
  然后我就不跑了,改走的了,反正他俩一时半会是找不到我家的。
  @麦麦曼 2012-9-1 14:05:00
  哈哈,我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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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多顶贴啊,觉得好,扔两个花生
  @既有羊必有狼 2012-9-1 15:07:00
  楼主坚持更新啊 !!!!支持!!!www.pz13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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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啊,呵呵
  @米麦一家亲 2012-9-1 15:12:00
  这几段看着有点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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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天天乐乐,对身体好
  我回了家,刚进院子,就看见黑爷在两个窗户来前来回飘着,幸亏窗帘是半掩着,不然还不被人发现了。
  这两个窗户分别是一楼左右两边房子的半落地窗,我赶紧用钥匙把防盗门打开,冲进客厅。
  黑爷正好从左边屋子里飘出来,我对黑爷招了招手,黑爷飘到我头顶停了下来,我仰着脖子对黑爷说,“家里要来人,你去二楼厕所躲一会,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乱跑。”
  黑爷在我头顶打着旋,然后呜咽了两声。
  我还是头一次听黑爷连着呜咽,我见他没动,急了,用命令式的口气说,“我现在升你为厕所校尉,专职守护二楼厕所,不准让任何人进去,你更不能出来。明白吗?”
  一听升官了,黑爷呜咽了一声,竟然贴着天花板向二楼飘去。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李剑,却没有接听,而是看着黑爷消失在楼梯口,这才从容地按了接听键。
  李剑可能在开车,手机里传来邦楚的声音,“二,我们到最后一个路口了,妈的绕了一大圈,你家门牌号多少?”
  我说,“你往里面慢慢开,我这就出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我就出了门,到了大门口,正好看见那辆蓝色polo朝我这边开过来,便朝他们喊了一声。
  我把铁栅门敞开,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先是邦楚从副驾驶上下来了,这家伙当过两年兵,身体锻炼的很结实,留着圆寸,人虽然有点黑,却看着很精干,也很有男人味,尤其是下巴下面留着那一撮胡须。
  两年没见了,你这货一点都没变啊,尤其是那身痞子气,我走过去,拍了拍邦楚的肩膀,很开心的笑了。
  邦楚嘿嘿一笑,说,你看着还是这么猥琐,满脸胡子,也没变啥。
  我一摸脸上的胡子茬,笑着说,今早起来忘了刮,刮了就不猥琐了。
  猥琐是一种气质,岂是能刮掉的。李剑从车里下来了,手指头里转着车钥匙。
  李剑从小家庭条件比较好,穿着比较时尚,人也长得白皙,身材修长,留着短碎发,给人一种清新的现代气息。
  不过在我看来,这货脸上有点贱相,挺符合他的名字的。
  我从兜里掏出长白山,给一人递了一根,看,刚好,烟不亏人,一共三根。
  我把烟盒一揉,随手扔在地上,三个人抽着烟就进了房子。
  一楼空空荡荡的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只能领着他俩去我卧室。
  神韵长白山,这烟陕西没有,很好抽啊。李剑坐在电脑椅里,看着烟头上的标识。
  我说,这次回来急,只带了半条,现在只剩下两三包了,不过那边烟辣,也就这个烟好抽些。
  邦楚这家伙喜欢倒腾,进了卧室东转转,西转转,然后就发现了墙角那些陶埙。
  邦楚拿了一个在手把玩着,一边看一边问我,这是啥东西,看着有些年头了。
  我见他把陶埙在手心里转着,生怕他一不小心给摔碎了,急忙从邦楚手里夺过来,然后小心放在墙角,说,这东西是我二爷爷留给我的,反正不是啥好东西,还是少动为妙。
  @861700122 2012-9-1 19:37:00
  花生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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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支持,喜欢就顶顶
  @荒城2009 2012-9-1 20:53:00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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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支持。呵呵
  邦楚搓了搓手掌,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邪乎,刚才拿在手里,心里堵得慌,就好像身上压了一座大山一样,你一拿走,立马如数重负啊。
  我打着哈哈,也没敢多说什么。
  李剑把烟抽完,摁在烟灰缸里,将椅子转过来,一脸憧憬地说,哎呀,自从上班后,在没有练过吧,你有没有多余的键盘。
  我一听笑了,我说我还真有一个外置键盘,就是专门用来练97的。
  97就是97拳皇格斗,我们原来聚在一起没事了就玩这个,玩的时候下个赌注。
  我将外置键盘插好,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11点了,晚上半个钟头,咱们出去吃饭。
  李剑笑着说,那谁输了就请客呗。
  邦楚嘿嘿一笑,让我先和你挑一把。
  我在旁边抽着烟,看着他俩玩,97邦楚玩得最好,李剑比较稳定,我就时好时坏了。
  玩的时候很开心,果然是邦楚赢了,李剑嘴里说了声,shit!然后就从椅子上起来了。
  我将烟头斜叼在嘴上,摩拳擦掌地凑了上去,刚玩到关键时刻,只听李剑哎呦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被这销魂的哎呦声一干扰,直接被邦楚的连招给灭了。
  只听李剑在后面嚷嚷,二,你把啥摔床上了,碎了一堆,还让我一屁股坐上去,垫美了,差点被爆菊。
  我一听,腾地站了起来,赶紧冲了过去,李剑站在床边,扭着头,检查着自己的菊花。
  我往床上一看,心就像被用大锤敲了一样,完全懵了,床上竟然是陶埙的碎渣,我突然想起来昨晚上有一个陶埙亮了,被我拿到床上。
  我建陶埙里面有一张小纸卷,急忙拣出来,装进兜里。
  这时候邦楚才从胜利中清醒过来,走到李剑跟前,笑道,“来,撅个屁股,让哥检查一下你的菊花残了没。”
  李剑骂了一声,然后凑到我这边。
  我不好意思一笑,说,没啥,我从山东带回来的一个陶瓷杯子,昨晚睡觉不知道怎么就被我丢到床上了。
  我说着赶紧用被单将陶埙碎渣裹住,然后抱在怀里。
  没事,没事,,裤子都没烂,估计是被垫疼了。邦楚笑着点了颗烟。
  陶埙破了,不知道又从里面跑出来个啥东西,我眼睛在卧室里到处乱瞅,尤其是天花板,没看见什么,但总觉得不对劲。
  我心里想着,这屋子不敢再呆了。
  于是我假装哎呦了一声,说,早上没吃饭,饿荒了,走走走,出去吃饭去,我请客。
  两人估计也饿了,嚷嚷着,两年都没聚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喝一次。
  我看着他俩勾搭着手臂下楼了,赶忙将被单塞进床底下,追了下去,临下去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开了,黑爷竟然横着飘了出来,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我呜咽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黑爷要干啥,但是绝不能让那俩货看见了,于是我又给黑爷升了一级,从厕所校尉,升成厕所裨将了。
  搞定了黑爷,我急忙跳下了楼,那俩货在客厅里抽着烟打屁。
  我一声招呼,三人就出去了。
  临出院子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纠,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突然一楼左边窗户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很虚,也很苗条,绝对不是黑爷。
  我揉了揉眼睛,黑影又不见了。
  我的脸色有点发白,心想着得赶紧把这俩货支走,不然非出事不可。
  外面太阳很艳,大中午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量,竟然冷的有些发抖。
  李剑见我脸色苍白,问我怎么了?
  我搪塞说昨天累着了,晚上也没休息好,有点发怵。
  邦楚嘿嘿一笑,对我说,二啊,上学到现在我还没见你找过女朋友,其实你长得倒也不差,也该找了,可不敢晚上使劲的撸啊,太伤身体了。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长恨街。
  从长恨街这边能看到沋河大坝,我看坝下面的路坑坑洼洼的,顺便问了句,这度假村路都没修好,你们这车是怎么开进来的?
  李剑一愣,从六姑泉那边开过来的啊,谁从大坝地下走,太二了。
  六姑泉我知道,距离度假村有个几里路,在郊外公路边上,是个山坡。
  那边修路了?我好奇道。
  你刚去外地第一年修的,就是给度假村修的,从城区直通的路。邦楚说。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沉了一下,李海桥竟然那栋房子的钥匙,在我之前肯定来过度假村,没理由不走六姑泉那边啊,怎么要把车停在大坝上?
  这么一想,我觉得家具城那司机比我还二,他竟然在我的指挥下从大坝下面一路颠簸过来。
  我脑子有些乱,越想越觉得李海桥这个人不对劲,但是我又没有理由怀疑他什么毕竟我住进这房子了,但又一想,李海桥只是把钥匙给我了,什么房产证,物业登记都没有啊,所以现在还不能证明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我心里想着,等有时间了,要去一趟物业问问这房子到底登记的是谁的名字,别住着住着别人家给你撵出来了,那就把人丢大了。
  今天是星期六,长恨街很是热闹,宽敞的大马路两边停满了各种高档小轿车,当然低档的也不少。可以说城里的有钱人多半都过来了。
  大坝下面是齐齐一排装修上档次的农家乐,而且那里有鱼塘,有小树林,还有小型游乐场,不过还没有完全开发,周围还有很多荒地。
  我们走在街上到处都是人,街两边的店面也很多,卖啥的都有。
  我昨晚上来过这里一家饭店吃过饭,不自觉便走到了这家饭店门口。
  我对他俩说,我昨晚在这里吃过,正宗的川菜馆,味道不错,要不进去?
  今天你请客,你说了算。李剑一脸贱相。
  那就这家吧,看人挺多的,吃着热闹。邦楚嘴里叼着烟,嘿嘿笑着。
  谁知道进去一看,我日,一楼都坐满了,问了服务员,连包间都没有了。
  于是我三个一脸郁闷地走了出来。
  还记得上初中那会吗?咱们三个晚上偷偷溜出来上通宵,结果找了三家网吧人都满了,最后都快找哭了,终于找到一家只有六台机子的网吧。李剑笑着说。
  我记得,那晚上还下着雨,淋得跟个狗一样,找到网吧都夜里一点多了,不过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快乐啊,无忧无虑的。邦楚吐出一个烟圈,摇了摇头。
  我见川菜馆旁边有一家饭店人挺少的,于是就拉着他俩进去了。
  进去一看却是还有很多空位,我们找了一张桌子,我刚坐下,李剑咦了一声,我问咋了。
  李剑将桌子中间的广告纸拿起来摇了摇,光低头进来了,就没看,这是家西餐厅。
  我晕,西餐厅还怎么喝酒啊,我苦笑起来,跟这俩货在一起就容易出状况。
  我和李剑正商量着是不是重新找一家,邦楚扯着嗓子就喊开了,有人没,还有人招呼没。
  李剑拍了拍邦楚,摇了摇头,对邦楚说,你这样是没用的,这是西餐厅要说英语。
  邦楚一脸不屑看着李剑,说,那你来。
  于是李剑吸了口气,然后大喊一声,taxi!
  我去,这货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俩直接笑翻了。
  李剑脸憋得通红,拉着我俩就往出走,边走还边嘟囔,心里想着waitress,说出来怎么就成taxi了。
  @必必必 2012-9-2 8:38:00
  楼主是陕西渭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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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地名是真的,不过度假村,还有一些其他的地理位置,我就夸张了。不必对号入座的,呵呵。
  连进了两个饭店,都郁闷的出来了,太影响食欲了。
  李剑靠在路边的电线赶上,突然对我说,我看你房子厨房啥家伙都有,不如我们买些东西回家做着吃。
  我一听傻眼儿,怎么转了一圈,又要回房子?
  邦楚也嚷嚷开了,二的厨艺不错,弄几个下酒菜轻松松的,在家里吃畅快,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到几点就几点。
  还不等我说话,这俩货就勾肩搭背过马路了,一个进了菜市场,一个进了超市,临走了还给我撂了一句,回去报销啊。
  我现在彻底慌了手脚了,心慌来自未知,因为我不知道第二个跑出来的是个神马玩意。万一我们正喝酒着,跑出来还不把那俩货吓死了。
  我小时候邻里邻居都夸我聪明,因为我有急智,就刚才一瞬间我已经想了十几种借口不回家了。
  我从其中迅速挑出一个最有说服力的,那就是房子电线走的有问题,今天物业来从新走一遍,所以房子里去不成。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拨电话,却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就像有只冰凉的手从我脖子摸了一下,我一缩脖子,猛地回头看,啥都没有,我呼出一口气,妈的,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就在我正要回头的时候,却看见西餐厅的落地玻璃里面突然飘过一抹黑影,那感觉就像心里被指甲划拉一样难受,我当时就打了个哆嗦,吓得把手机扔了。
  因为西餐厅外头搭着遮阳棚,所以落地窗很阴暗,黑影看着很虚。
  毕竟这里是白天,街上人来人往的,我只是惊了一下,倒也不是很害怕,就是心里难受很,四肢冰冷,浑身僵直。
  那第二个陶埙里跑出来的玩意不会就是那黑影吧?
  我这么一想,突然联想到今早上那拉土车司机说看到鬼了,还有那吉娃娃对着我狂吠的事情,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就被鬼跟着了!
  就在我胡猜乱想的时候,掉落在脚边的手机“嘀嘀嘀嘀”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剑,我正要打给这货呢,差点忘了。
  我按了接听键,正要把我说话,却听那边喊道,二啊,你赶紧回来吧,我俩到你家门口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就急了,骂道,我操,你俩怎么不等我,直接回去了?
  电话那便是李剑的声音,我俩在菜市场一回合,竟然走迷了,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你家门口了。
  我一听这话,急得不行,看来今天这事是出定了。
  我急忙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跑,不管是那黑影,还是黑爷,都不能让他俩看见了。
  @new7810 2012-9-2 10:18:00
  不错,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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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帮着小二多顶顶帖子,呵呵
  @蔺家小宝 2012-9-2 12: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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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关注
  我一路往回跑,累得肺都要炸了,远远就看见那俩货靠着铁栅门,蹲在地上抽着烟,身边放着五六个大塑料袋。
  我踮着脚,看了看半落地窗里面没有啥异常,这才将铁栅门打开。
  这两箱啤酒外加两瓶白酒抱得我手臂都快断了。邦楚一边抱怨着一边甩了甩膀子,将烟头弹飞,抱起酒就进了院子。
  我和李剑一人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跟在后面。
  我心里十分忐忑,头皮都在嗡嗡发麻,心里一个劲地念叨着,千万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二,你念叨啥呢,赶紧开门,手断了啊。邦楚用脚在我屁股上踢了踢。
  我硬着头皮,手指头僵硬地将防盗门打开,然后探进半个脑袋,到处瞅了瞅,见没有异样,这才将门敞开。
  你小子猥猥琐琐干啥呢?邦楚将我推了一把,直接闯了进来。
  邦楚将酒放在客厅里,一屁股坐在地上,按摩着手臂。
  李剑将东西提进厨房,走出来笑着说,让你小子一天打炮,看你虚的,球长一截路,走回来跟脱了层皮似的。
  邦楚不服气说,你抱着两箱啤酒走上十五分钟试一试,估计你没走回来,就哭了。
  三个人坐在客厅的地砖上抽了一根烟,然后全部进了厨房。
  老规矩,李剑洗菜,邦楚切菜,我炒菜。
  因为我是最后一道工序,所以我扯了个谎,说肚子疼上个厕所,然后从厨房出来了,见他俩忙活得热火朝天,我轻轻将厨房门关上,然后悄悄上了二楼,当然是去看黑爷了。
  我刚走到二楼台阶,就听见厕所里面传来出刷刷的水声,声音不是很大,却听得很清晰,我吓了一跳,赶紧过去将厕所门打开。
  一股热浪夹着水汽扑面而来,我摸了摸脸上的水珠,向里面看去,见莲蓬头哗哗流着热水,黑爷横着飘在空里,竟然在淋雨,那一身黑皮被洗的打了鞋油的黑皮鞋一样,锃光瓦亮的。
  我将莲蓬头一关,对黑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声说,你现在是厕所裨将,职责是守护厕所,而不是让你在厕所里面洗澡,下面可有人呢,千万不能发出一丁点声音,等他们走了,我让你洗个够。
  黑爷贴在天花板上,像一块乌云飘在我的头顶,然后我就感觉头顶不断有水珠滴滴答答淋了我一身。
  我把厕所门一关,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从兜里掏出那张小纸卷,我倒要看看那黑影是个神马来历,也好防范。
  搓开小纸卷,同样的毛笔字,很小,但是很工整。
  上面这样写着:女鬼,苏小小也,年芳十九,因染风寒,香消玉损,葬于西泠桥畔,时有江南老鬼,引魄炼魂,使其不入轮回,老鬼亡后,其魂潜西湖底,至宋朝时复出,竟成百年幽魂,因惊扰居民,被龙虎山张天师收入乾坤埙中,直至今时。若以血破埙,则女鬼复出,不过千年封敛,鬼气尽消,可移魂入体,则相处无害,不然必遭吸精而亡,切记切记。
  我刚看完,小纸卷就自燃了起来,化成灰烬了。
  原来是个女鬼,,不过我并不知道苏小小是谁,从来没听说过历史上有这么个人。
  我正坐在马桶上发怵,却听见楼下头喊我,我赶紧从厕所出来,就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我一想坏了,那俩货上来了,我轻手轻脚进了卧室,把剩下的三包长白山攥在手里,刚从卧室出来,就看见李剑站在走廊上。
  一楼不是有厕所呢,咋跑二楼来了?李剑挽着袖子,用纸巾擦着双手。
  我笑着说,不是没烟了吗,我上来拿烟来了,走下去吧。
  李剑有些近视,等我走近了,才咦了一声,掉马桶里面了,怎么浑身都湿了。一边说着一边还把鼻子凑过来嗅了嗅。
  我没好气说,你才掉马桶了,赶紧走。
  李剑捏着鼻子,鄙夷地看着我,没掉马桶怎么一身烂水果味道,酸死人了。
  我当然不会告诉李剑这是僵尸身上特有的气味,我打了个哈哈,说一楼厕所水管有点问题,冒水。
  李剑还准备说啥,我拉着他就下了楼。
  刚下去,邦楚手里攥着菜刀就从厨房出来了,一共十样菜,全部切好了,就等大厨开锅呢。
  我掏出手机一看,都一点了,看来这饭是真的要吃到晚上去了。
  我把烟给李剑,说你俩现在客厅玩着,等我叫你们端菜哈。
  我进了厨房,围着围巾,开始炒菜。
  不过我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女鬼苏小小的事情,尤其是那小纸卷最后一句话,可移魂入体,则相处无害,不然必遭吸精而亡,切记切记。
  什么叫做移魂入体,难道要给她找一具尸体,让她借尸还魂吗?如果真的是这个意思,我可从哪给她找尸体去呀。
  什么又叫做吸精而亡,难道我不给她找尸体,她就色诱我,就像倩女幽魂里的小倩一样将我的精元吸干吗?
  一想到这里,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厨房跟冰窖一样,冷得我心寒。可是现在外面明明是大中午,太阳那叫一个毒辣。
  我用手拍了拍脸,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太头疼了,想多了我怕神经失常了。
  我炒上一会菜,便会出去将客厅各个角落瞅一遍,生怕那女鬼趁我不注意跑出来吓人,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她躲在哪,但肯定就在这屋子里。
  小半个钟头,我就弄了六道菜,其他四道是备用的,我把那俩货喊进来,然后全部端到客厅,因为客厅连桌子都没有,就直接把菜放在地上。
  邦楚一手端着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嘴里还喊着,黄瓜拌粉丝一盘,豆腐烧驴肉一盘。
  李剑也学着邦楚的痞子样,从厨房出来,也报着菜号,卤牛肉一盘,韭菜鸡蛋干一盘。
  我最后端着两盘出来了,邦楚见我没报菜号,不乐意了,我说小二啊,就冲你这外号,你能不能专业一点。
  我一听,翻了个白眼,这外号又不是我给我起的,还真把我当店小二了。
  不过斗嘴归斗嘴,我还是报出了菜号,来二位爷,您点的爆炒卷心菜,叫花鸡腿肉。
  我刚把菜放在地上,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这俩货把一箱啤酒都打开了。
  李剑递给我一瓶,咱们今天就坐在地上喝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啥都都别想,手机都关了,喝他妈一个一醉方休。
  邦楚嘴里吐着烟圈,也跟着嚷嚷,喝他妈一个玉体横陈。
  这成语运用的,我听得满头黑线。
  然后这俩货端着酒瓶直愣愣地看着我,我会意,高喊一声,喝他妈一个幸灾乐涡。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三个人哈哈大笑,将酒瓶一碰,咕噜噜直接就吹了一瓶。
  然后三个人同时将酒瓶滚到一边,同时打了一个饱嗝。
  邦楚嘿嘿一笑,你俩水平下降了啊,为了同步,我可是故意喝的慢了半拍。
  我俩一听就不高兴了,李剑说,水平下不下降,咱俩再拼一瓶就知道了。
  说着这俩货又咕咚咕咚吹开了。
  我加了一筷子粉丝,笑着看着他俩斗酒,突然就感觉脖子后面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摸了一下,这一惊,手一抖,粉丝啪地一声甩了李剑一脸。
  结果,结果是李剑拼输了。
  李剑将酒瓶子滚到一边,将脸上的粉丝抹掉,叹口气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关键时刻尽托我后腿。
  李剑说着便给我塞了一瓶啤酒,你害的我输了,这次你给他拼,干翻丫的。
  邦楚撩开衣服,露出肚皮,拍了两下,嘿嘿一笑,你俩车轮战,哥也不怕。
  我却无心跟他俩胡侃,眼睛在客厅里乱瞅着,记得中午的时候就是脖子后面一凉,我就在窗子里看见鬼影了。
  就在我疑神疑鬼的时候,客厅左边第一个房子的门扇突然咯吱一声,缓缓开了一道缝隙,因为门缝正对着我,我就感觉一股阴风迎面吹过来,那感觉就像跌进了冰窖里,心脏都被冻住了。
  李剑见我瑟瑟发抖,便拍了拍我,笑着说,我日,不是吧,让你吹个酒瓶,你竟然浑身发抖。
  邦楚喝得浑身发热,早就把T恤脱掉了,光着膀子抓着鸡腿狂吃。
  李剑也是敞着衬衫,挽着袖子。
  我被李剑一拍,立时清醒了三分,正准备说话,却看见一条黑影迅速溜进了门缝,黑影很虚,就像一道青烟,一晃眼就不见了,尼玛的,那门缝只有一点点宽,除了那女鬼,我再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无声无息的飘进去。
  一想到女鬼,我就想到吸精而亡这四个字,我心里就难受的厉害,尼玛大中午的,太阳热辣的,还有俩兄弟陪着我,这么重的阳气我就不信镇不住这女鬼。
  可能思想负担太重了,我嘴里骂着,身体竟然自己行动起来,完全脱离了我思想的控制,只见我将酒瓶子重重往地上一顿,啤酒洒了满地,又将衬衫一把扯掉,钮扣也扯掉了,然后我将放在旁边的白酒扭开,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李剑和邦楚完全被我的生猛给震住了,见我一瞬间喝了半瓶白酒,李剑赶紧从我手里把酒瓶夺了过去,尖着嗓子说,妈的,早知道你这么喝,我就多买些白酒了,先把啤酒喝完了,白酒放一放。
  邦楚脸有点抽抽,看着我说,二啊,你不敢这么二啊,这白酒也不是这么拼法,会死人的。
  说着邦楚就端着啤酒瓶子灌了起来。
  也许是我喝了白酒,浑身阳气磅礴地散发了出来,一直喝到太阳落山,我都没再看见那女鬼。
  喝着醉着,醉着然后喝着,喝道天黑的时候,三个人竟然都灵醒了。
  我一看啤酒喝完了,还有一瓶半白酒,菜也吃完了,我问邦楚,怎么样,尽兴不?
  邦楚嘿嘿一笑,点了颗烟,又给我和李剑一人扔了一根,吐了个烟圈才说,酒都没喝完,不要提尽兴二字!
  李剑也跟着嚷嚷,现在才开始喝好不好?赶紧去弄几个菜去,咱们从新来过!
  我一听,心一沉,这天都黑了,这俩货还没走的意思,白天阳气盛还不怕,这晚上正是阴气上来的时候,这女鬼要出来晃荡可挡不住啊。
  但是正喝到兴头上,毕竟两年都没见了,看俩人也都准备等会借着酒劲吐吐酸水,说说心里话。
  我狠了狠心,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顺其自然,不行了我就老实招了,想他俩也会替我保守秘密的。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去厨房把剩下的四个菜迅速弄好,然后仨人又重新围坐在地上,这次一人面前放了一个小瓷碗,碗里都盛满白酒,酒是五星西安特区,我们以前一直喝着个。
  我们干了一碗,我突然想起来邦楚原来在西安上班,怎么突然就调回渭南了,而且有三四个月都没有见他上网了,问李剑,李剑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于是我问了一下邦楚。
  本来大家聊得热火朝天,我这么一问,直接冷场了。李剑低着头,装模作样的吃着菜,而邦楚却将筷子放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一口喝完,然后又点了颗烟,却不说话。
  我看到邦楚的眼神很落寞,心里突然一沉,不会使出啥事了吧?
  邦楚看着我,还是嘿嘿一笑,不过笑得有些勉强,二,你不要怨我不告诉你,只是想你在外地,不像你担心。
  我一听这话,心一沉到底,果然是出事了,我面色凝重,李剑地给我一根点着的烟,我狠狠吸了两口,等着邦楚继续说。
  我爸把腰摔了,现在已经不能走了。邦楚说的很简单,但就是这简单一句话,却让我脸色瞬间就变了,我们三个从小玩到大,每次去邦楚家,他爸对把钱给邦楚,让邦楚带我们去吃煮馍,这事情我一直记着。
  我见邦楚不说话,就问李剑,到底咋回事,说清楚。
  李剑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酒,说田伯踩着梯子换天花板的灯泡,谁知梯子中间断了,田伯把腰摔了,当时就昏迷不醒了,幸亏及时送到地区医院才把命保住,但是把神经给压了,两条腿走不了了。
  邦楚见我有些急了,接过话头,二,没事,我爸都出院了,现在在家里养着,医生说能不能走要看运气,我昨天才给我爸买了一副拐,现在拄着拐搞得能走。
  怎么会出这种事?我一脸不可置信。
  没有再去复诊吗?我说。
  去西安也看了,神经的问题,现在医学没有办法,只能靠患者自己恢复,邦楚说。
  我闷头抽着烟,不再问了,问啥都是多余的。
  好了好了,说这些干啥,都端起碗,咱们竟然又聚在一起了,就喝个痛快,邦楚端起碗一口干了。
  我却喝不下去。将碗放在地上。
  邦楚连干了三碗,酒劲一上来,有些高了的样子。
  李剑凑到我耳边,小声说,田姨前几天去桥下找老道算了一卦,老道说田伯的腿至少要三年,三年后好不好要看造化,但是三年内是绝对好不了了。
  你俩背着我说啥呢,是不是说我坏话呢,来来端起碗,爷们一点行不行,我知道你俩刚才没喝,我现在看着你俩喝。邦楚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一口干了。
  干完之后,把碗一扔,俩眼直勾勾地看着我俩。
  我俩摇了摇头,碰了一下碗沿,干了。
  这么干了四五下,一瓶半酒也剩下半瓶了。
  邦楚喝得最多,李剑喝的也不少。
  邦楚喝多了喜欢唱歌,李剑喝多了喜欢唠嗑。
  我当然也喝多了,不过我算是最清醒的一个,在建筑单位啥没练出来,就把酒量练出来了。
  李剑问我,你知道我为啥贷款都要买车吗?
  我心里知道,但是装着不知道,摇了摇头。
  李剑说,她跟我分手,跟那货好了,就是因为我没车,那货有车。
  我说,你现在也有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李剑说,我买车不是为了她,是为了我自己,当时我已经把车开到院子了,车钥匙就攥在我手里,她却上了别人的车,呵呵。所以我买车和她没关系。
  我说,我知道,咱喝酒。
  我俩有一人喝了一碗。
  邦楚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嘿嘿一笑,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墙边,把客厅的顶灯直接关了。
  除了厕所亮着一盏小黄灯,一楼客厅瞬间陷入了黑暗。
  我双眼一黑,酒就醒了三分,我担心那女鬼跑出来。
  我赶紧站起来,就要去开灯。
  邦楚拉着我,不让我去,这货身体魁,力气大,直接把我摁在地上。
  我背后凉飕飕的,那种阴冷的感觉越来越重,我急得大喊,李剑,快起开灯啊。
  李剑也喝高了,竟然贱贱地一笑,二啊,这么大了还怕黑,再说外面月光挺好的,照进来也不显得黑啊,这种环境才符合哥们几个的心境啊。
  我急的大骂,去几把的心境,赶紧开灯。
  邦楚把我揪起来,手臂一掀,就把我掀到了李剑怀里。
  李剑把我抱住,哎呀,这么快就投怀送抱了,哦哦,我可不喜欢小生啊。
  邦楚还在一旁提醒,不是小生,是大胡子小生。
  我双手抱着头,直接紊乱了,这俩货喝高了真是啥都不顾了。
  见开不成灯,我就借着月光,瞪着俩大眼,到处瞅。
  结果,结果,结果在天花板上竟然瞅见了黑爷。
  我的神啊,这货咋这个时候飘出来了。
  黑爷像一条黑鱼贴着客厅的天花板到处乱游,多亏邦楚把顶灯灭了,不然黑爷当时就被发现了。
  我被吓得不轻,额头冒出一层冷汗,酒一下就全醒了,但是我又不敢一直仰着头看黑爷,因为人潜意识中都有模仿力,比如走在大街上,一个人突然抬头看天空,其他人也会不自觉抬头看。
  一楼客厅比较高挑,就算他俩蹦起来也摸不着顶,只要黑爷一直保持横着飘,也不怕被发现,前提就是不能让他俩眼睛往上看。
  邦楚和李剑手里端着酒碗,两人摇摇晃晃站在客厅里,邦楚把我拉起来,嘿嘿一笑,二啊,还记得你高中原创的那首歌吗?
  我现在哪有心思和他俩乱掰掰,嘴里敷衍着,眼神却偷偷向上瞄,黑爷竟然停在我仨的头顶,向电风扇一样打着旋。
  李剑摸了摸脸,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头顶凉凉的,上面怎么刮着风。
  李剑正要抬头往上看,我一下就急了,腾地原地跳了一下,大喊一声,李剑,你看着我!
  这突如其来一声吼,一下子把李剑镇住了,李剑都抬了一半的头,硬生生转过来看着我。
  我既然把李剑喊住了,自然要说个三二五,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妈的,你给我振作起来,看看你现在像啥,你说你像啥?
  李剑摸了摸脸,有些惊愕,呆呆地问我,我像啥?
  我看了一眼邦楚,你说,你说他现在像啥?
  邦楚嘿嘿一笑,像狗,真想他妈的一条狗。
  李剑一听邦楚骂他,直接急了,我为啥像狗,尼玛的,为啥说我像狗。
  我一看俩人斗开嘴了,慢慢将他俩拉到一边,避过黑爷牌电风扇。
  我的心思一直在黑爷身上,也不知道他俩说的啥,只听李剑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拉着邦楚,急问,你说啥了,咋把李剑说哭了。
  邦楚摇摇晃晃站着,挠了挠头,没说啥呀,就说你为了一条母狗,连人的身份都不要了,然后他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蹲在地上就哭了。
  李剑哭得很伤心,将心里的委屈通通过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嘟囔,我还是忘不了她啊,从大学一直到工作,相处了整整四年,四年啊,我啥都给她了,她也啥都给我了,为啥要和我分手。
  我之前说过人潜意识里都有模仿力,最后的结果是我仨抱作一团,痛哭了半个钟头。
  李剑哭失恋,邦楚哭父亲,我则哭这些年的心酸。毕竟他俩谈过恋爱,父母都在,而我啥都没有了。
  哭完了,仨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是该好好发泄一下了,自从去外地上班就没顺心过。我瞅了眼黑爷,黑爷只是贴着天花板到处瞎游晃,停在这里旋一会,停在那里旋一会,我也暂时不去管它了。
  邦楚站起来,嘿嘿笑着,连吐了三个烟圈,我们来唱歌吧,二,你还记得你高中时候原创的那首《自由》吗?
  我听了,笑着点了点头,准确来说是知道高考成绩的那天晚上。
  李剑哭的两眼红肿,这时候却破涕为笑,我也记着,当年还是我宿舍的室歌呢。
  论起唱歌,邦楚唱得最好,我和李剑就能差点。
  不过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我也不会谱曲,就是把调子硬是记住了,所以我就起了个头。
  歌是这样唱的:背靠长城,面对夕阳,等待,下一道阳光。
  梦在酝酿中破灭,心如刀绞一般难受。
  风,在吹,闪电划过,你看天空他又,亮了。
  曾经的话,藏进心中,扛起包袱勇敢向前冲。
  风雨开始暴虐,我在雨中狂野,勇敢向前冲,不要回头。
  就算前路苦多,遍体鳞伤的活,勇敢向前冲,不要回头。
  我崇尚自由。
  调子很简单,却很真挚。我们一连唱了三遍,才停下来,然后碰碗,将最后一碗酒干了。
  我们一人点了一根烟,坐在地上各自想着心事,脑袋晕忽忽的,看现在这情况,我倒不担心黑爷的问题了,这俩人彻底高了,估计明天早上起来,今晚的事情啥都想不起来吧。
  就在我仨坐在地上静静地抽烟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想起了歌声,声音很轻柔,也很飘渺,是那种很清泠的感觉,就像一泓清水,像一抹月光。
  仔细听还是古典歌曲,邦楚砸吧砸吧嘴,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问我,二,你们听没听见外面有女娃唱歌,唱得真婉转动听。
  李剑也晕晕乎乎说,我还以为我幻听了呢,原来你也听见了,这是我活这么大听到最好听的声音了,有种悲凉的失恋气息。
  邦楚问我,二啊,你这附近不是还没有人住吗,你又骗我,明明有人,而且还是个女娃,这歌唱得真好听。
  他俩听得如痴如醉,我却听得汗流浃背。
  是好听,可是到底是谁在唱啊?这附近几栋房子确实还没人搬进来。
  外面月光如银沙,很唯美的夜景到了我眼里却变得鬼气森森,突然我透过窗户就看见院子里出现了一道飘渺的鬼影,影子轮廓很苗条,我想到了女鬼苏小小。
  果然出现了,趁你醉要你命啊这是!
  我现在是腹背受敌啊,头顶有黑爷,院子里有女鬼。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俩货是真的醉了,而且是那种烂醉。
  我决定静观其变,看下一步女鬼的动作,在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
  唱得好,唱得好,邦楚从兜里摸出一个钢镚儿,拍在地上,这是爷赏你的,再给爷唱一曲儿!
  李剑也在旁边拍手叫好。
  我试探地问邦楚,看见女娃了没?
  邦楚迷迷糊糊说,那女娃不就在院子外面吗?估计是站在你家大门口,对着你表白吧。
  李剑一听这话,来了兴趣,二啊,你狗日的金屋藏娇啊,我俩今天不来,都不知道还有女娃半夜站在你家大门口,给你唱歌。
  我听得满头黑线,两个二球,那是女鬼啊,只有女鬼才半夜出来幽幽地唱歌好吧。
  令我惊异的是,邦楚扔了一个钢镚儿,那女鬼顿了顿,真的又唱起来了。
  仔细听来,是这样唱的:妾本钱塘江上住。
  花落花开,不管流年度。
  燕子衔将春色去,纱窗几阵黄梅雨。   
  斜插犀梳云半吐,檀板轻敲,唱彻黄金缕。
  望断行云无觅处,梦回明月生南浦。
  好古色古香的曲,我虽然知道那是鬼声,却也听得期期艾艾。
  李剑学着邦楚的痞子样,也从兜里掏了掏,他身上估计没有钢镚儿,却掏出了一个信封,然后往地上一拍,好好,唱得真好,这个赏你的,再给爷几个续一段!
  结果女鬼又唱了一段。
  这次是这样唱的:西陵桥,水长生。松叶细如针,不肯结罗带。
  莺如衫,燕如钗,油壁车,斫为柴。
  青骢马,自西来。昨日树头花,今朝陌上土。
  恨血与啼魂,一半逐风雨
  唱到最后,声音渐不可闻,我眺目望向窗外,院子里已经不见了那女鬼的影子。
  @麦麦曼 2012-9-3 9:05:00
  花生,瓜子,核桃,再送点我家乡的香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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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果不少啊,挨个吃一边。
  @蔺家小宝 2012-9-3 11:03:00
  勤劳的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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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勤劳,才有收获,呵呵
  我说二啊,人家女娃给你唱了一晚上歌,你好歹回应一下啊。邦楚勾着我脖子说。
  看唱到最后那股悲苦劲,你不说把娃请进来,至少出去送一下啊,注定你一辈子魔法师。李剑摇着脑袋。
  我掏出手机一看,十一点了。这俩货醉成这个德行,看样子是回不去了,我说今晚你俩就别走了,睡这吧。
  邦楚摇了摇头,说他明早还要开车,睡着就赶不上了。
  李剑明天没啥事,却不放心邦楚一个人回去,说要开车送邦楚。
  我看这俩都有走的意思,我乐得轻松,其实最坏的打算就是睡我这。
  于是我从李剑手里一把夺过车钥匙,然后仨人勾肩搭背一路摇摇晃晃走到长恨街,今天星期六,长恨街依然灯火通明,人潮涌动。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他俩塞进去,直接给了司机五十块,说不用找了,把我俩兄弟安全送到就行。
  等他俩走了,我才一屁股坐在街边,这时候酒劲才上来了,人晕的天旋地转,我嘴里流着哈喇子,脑袋顶在地面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苏醒,我一喝醉,脑袋就发疼,今晚喝得不少,脑袋就像被驴踢了一样,疼的脑壳都发麻。
  我闻到一股臭味,低头一看,我操,竟然吐了好大一坨,周围人来人往,都捂着鼻子绕着我走,对我投来鄙夷的眼神。
  我心里不爽,尼玛谁没喝醉过,搞得你们比我高一等似的。
  我心里正骂着,突然身边窜过来一人,蹲在我旁边,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哇唔一声,吐得跟壶口瀑布似的。
  我一下就恶心了,赶紧站起来,向马路那边窜去,我捂着鼻子,对那个男的投去鄙夷的眼神。
  我从超市买了三瓶果汁,我一般喝醉了,喜欢喝果汁解酒,至少能缓解我头疼,我一口气喝了两瓶,脑子不是那么晕了,这才深一脚浅一脚向回走。
  过了相思路口,几乎就没有路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抬头看了眼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看今晚这闷热劲,明天似乎要下雨啊。
  就在我停下看夜空的时候,突然脖子后面一凉,我又被那女鬼摸了一下,我现在酒劲还没下去,心里也不害怕,就想着又被女鬼给吃豆腐了。
  结果没走两步,脖子后面又一凉,我有些生气了,破口骂了起来,狗日的还完没完,一个劲吃我豆腐,信不信我回去把你就地正法了。
  我刚喊完,黑暗里突然闪出三道黑影,黑影里面还夹着三点红光。
  我揉了揉眼睛,努力看去,原来是三个人,嘴里叼着烟。
  只听中间那个人说,哥们是不是喝高了,家在那边,哥几个护你回去。
  我摆了摆手,谢谢几位了啊,我家就在跟前,我自己能回去。我心里想着,好人就是多啊。
  还没等我感慨完,右边那人沉着嗓子突然骂了起来,少几把废话,把钱拿出来。
  我说啥?
  我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肚子上就挨了一脚,这一脚很重,直接踢得我跪在地上,把喝进去的饮料全部吐了出来。
  我疼的激出一身冷水,脑袋就清醒了三分,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我跪在地上还没吐完,又被人揪了起来,只感觉两双大手在我身上来回摸,我是第一次遇到这场面,一惊一吓脑袋就发怵了。
  摸了一会就听旁边说话,一个说,三哥,这小子身上只有两千块现金。
  另一个说,妈的,穷比一个,还住在这。
  最后一个说,咦,这货还有一把车钥匙。
  然后我就听见有人扇我耳光,我哭着嗓子说,几位哥别打了,钱都给你们。
  那揪着我的人把我往后一推,我脚下一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我生疼。
  我还没爬起来,就感觉脖子一凉,只听耳边说,哥哥今天不想见血,把我们带到你家门口,然后把车开出来,今天这事就算完了。
  我当然知道脖子上是啥东西,那是一把冰冷的匕首。
  我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然后领着他们三个来到我家门口,这一路走过来,我很清醒,我也想好了对策。
  走的时候,没有开灯,整栋房子都是黑的。
  我站在门口,小声说这房子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昨天才搬进来,你们不要伤害我。
  后面顶着我刀子的那人说,你一个人住?
  我说,我一个人。
  然后就听见后面仨人小声商量着啥。
  我又说了,院子停那车是我伙计的,我明天要给人家换,屋子里面还有点钱,我把钱给你们行不。
  然后我就感觉有人拍了一下我后脑勺,骂着,少鸡巴说话,赶紧开门。
  我见这仨人中计,就双手颤抖地将铁栅门打开,我正要进去,感觉脊背后面的刀把我顶了顶,后面说,少玩花样,这地段哥熟悉,就你一个人住,刚才问你就是试探你老实不老实,赶紧去开门去。
  这仨人给我的感觉很狠,而且是那种毫无人性的狠,我见他仨人在院子里看车,就赶紧将防盗门打开,然后进了客厅,抬头一看黑爷还在天花板飘着,我一下就舒了口气。
  我若无其事地点了颗烟,站在客厅等着他们进来。
  我刚把烟点着,他们就闯了进来,刚进来就听人骂了句,好冲的酒味,尼玛的。
  我现在已经没啥害怕的了,我直接回了一句,是尼玛的。
  我的反常,让这仨人很是吃惊,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去把灯开开。
  那人就摸着过去了。
  我一声冷笑,你仨最好不要乱动,不然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果然我这么一说,去开灯的人就停下了脚步。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站在门口的一人说,这是这片的扛把子,三哥,还没人敢这么和三哥说话呢?
  我没有说话。
  鬼皮,你愣尼玛,赶紧去开灯啊。门口另一个骂道。
  去开灯的人应了一声,又向墙边走去。
  门口那人话音刚落,门口一直没动的那人,也就是拿刀子盯着我的那人,就是那个三哥突然动了,直直向我冲来。
  我估计他手里握着刀子,我把烟头一扔,急忙向后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黑爷,我现在升你为打狗校尉,快把三条狗拾掇了!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天花板传来一声呜咽,这声呜咽与往常不同,而是包含霸气与杀气,令人听了心神为之所夺。
  接着我就感觉一股罡风从我面门掠过,向我刺来的三哥就发出一声惨叫。
  三哥的惨叫还没有结束,其他两人也传来惨叫,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惨叫完了,世界突然就静了。
  我在黑暗里扎巴扎巴眼睛,难道这就完了!
  我站在原地,心里突然害怕起来,我只想着让黑爷教训一下那三个流氓,却忘了黑爷生前是西楚霸王啊,现在又是僵尸之王,如果一不小心把那仨货打死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赶紧打着打火机,摸到墙边把客厅顶灯打开,然后扭头一看,黑爷像一尊黑神一样直挺挺站在客厅正中间,很是神威。
  那三个流氓胡乱扭着躺在黑爷脚边。
  我赶紧跑过去,探了探三人的鼻息,呼吸还有,只是晕过去了,我大松一口气,只要人没死就行。
  我先跑出去将铁栅门和防盗门全部锁好,又将窗帘拉严实,这才点了颗烟,蹲在这三个流氓旁边思考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处理这仨货,如果把他们就这么放了,到时候他们回忆起来被我暗算了,肯定要来报复我。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仨货杀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首先我不想杀人,就算把人杀了,无论买进后山里,还是沉进沋河里都有被发现的可能。
  我陷入了烦恼中,烟一颗接一颗的抽,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就在我俩腿都蹲的麻木的时候,我听见头顶传来呜咽声,抬头一看,是黑爷在我头顶打着旋玩。
  突然我脑袋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黑爷会飞啊,就让黑爷把这仨货空投到别的地方去,至于什么地方,那就要看黑爷飞的给不给力。
  我一看表12点半,外面有是夜黑风高,正是干这等勾当的好时候,我从院子垃圾箱里翻出当时用来捆家具的麻绳来。
  首先将那仨货结结实实地从头捆到尾,然后留出三个绳头,分别捆在黑爷的脖、腰和脚踝上。
  我踩着凳子爬到黑爷脊背上,不得不说黑爷实在是魁梧,绝对的战神模板,我就跟骑马一样,两腿往黑爷腰肋里一夹,手里拽着绳子头,我现在客厅试了试,黑爷乘着我飞得还算平稳。
  于是我下来将防盗门打开,让黑爷飞了出来,我踩着那仨货骑到黑爷脊背上,嘴里喊着,现在升你为飞行校尉,咱们出发!
  黑爷悬在半空里,呜咽了两声,却不动。我两腿夹了夹黑爷腰肋,黑爷还是不动。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黑爷,是不是不喜欢飞行校尉这个官职?
  黑爷呜咽了一声。
  我一听就乐了,这还是僵尸吗,官瘾这么大,我回想了一遍,我之前升黑爷当了厕所校尉,后面又升了他当厕所裨将,按理说裨将比校尉高一级,我这又给黑爷升回去了,黑爷能高兴吗?
  我好整以暇地地点了颗烟,清清嗓子,拍了拍黑爷的黑脑袋,说,这次听好了,我升你为飞将军,今晚上好好飞,明天给你买两只大公鸡。
  飞将军是吕布的外号,不过吕布是战神,我黑爷也不差。
  @蔺家小宝 2012-9-3 2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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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有时候抽抽,等一会就看到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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