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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 我给你点异能?” 我捏了捏白铭的手指。
“别听他瞎说,他就是这样,见面不惹我就不正常。”
“…噢… ” 我乖乖地闭上嘴。白铭塞了一块薯片到我嘴里,自己倚在旁边看着我吃。
我毫无察觉,等盘里的零食见了底,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不吃吗?“
“不是很饿。” 他平淡地回答。
“哦… ” 我思考着亦恺是怎么转换的零食,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我们说异能的事情的时候,艺琳一直不声不响地站在一边。我拽了一把白铭,他疑惑地抬起眼。
“所以… 他搭档知道?”
“他们任务开始一年多了… 早知道了。”
我背后一凉:“但是规则不是说… 普通人如果发现了异能者,举报成功就算完成任务,即刻可以离开A区。”
白铭抿着嘴唇注视了我几秒,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又揣摩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好干着急。
“…傻卝子。” 他伸手重重地揉了一把我的头发,“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还想追问下去,可从厨房过来的脚步声让我乖乖闭上了嘴。
“开饭啦。” 亦恺把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摆在桌上,可我的心思好像和那水蒸气一样,越飘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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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恺从冰箱里拿了一盒我只在C区见过的冰激凌,给每个人面前摆了一罐。
我道了谢正准备拆包装,就听到白铭开口:“我不用了。“
“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味道。“ 亦恺不满地怼他,“怎么,我不在这一年多你变卝心了?“
“…没有。“
亦恺也不强卝卝 迫他,把多出来的冰激凌扔回冰箱里,又替白铭把水杯满上。
“今早你是不是坐在后排啊?“ 亦恺用勺子凿了几下冻卝得硬卝卝邦卝卝邦的冰激凌,又不服气地往勺子哈了气继续努力。
“对。”
“你看着点监卝察的位置。这周开始是监卝察A,你离她远点。”
我听得一头雾水:“监察A… 有什么特殊的吗?”
“监察A能探测到异能。她的能力… 和我们是相反的。近距离时间呆久了会互相抵消掉,两败俱伤吧。” 亦恺瞥了一眼白铭,“特别是你,你现在这个状态遇到A… A什么事都不会有,你自己的异能反而亏卝空得更严重。”
一直安静的艺琳补充了一句“示卝众的人的公告,落款都是一个字母A 。”
“哦,我差点忘了。“ 亦恺突然严肃起来,“前段时间处卝死那个… 就是举报你失败那个女的,没有被示卝众。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她被抓上去的时候,一直在喊自己能感知到异能。”
原本还算轻卝松的气氛突然安静得悄无声息。
“做A的接卝班人?” 白铭问。
“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A的能力也不稳定,他们这类人的能力似乎随着年龄增长会消退。” 亦恺的视线投向我,“反正在这个地方… 小心一点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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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铭今卝晚不知道去了哪里,墙上的时钟黑色指针快要归于12的时候,他才带着潮卝湿的雨水气息匆匆推开门。
我赶紧起身。他黑色的外套卝上都沾着湿卝润的泥巴,仿佛贪玩的孩童刚从雨天的游乐场回家。
“没睡?” 他抬眼看我,随手把外套脱卝下来塞卝进洗衣机。
他浅色的里衣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领口的位置散布着零散的泥印子,像是被沾满泥巴的手指抓过一样。
“等你呢。” 我弯腰去倒了洗衣液,站在一旁等着他把里衣一起扔进洗衣机。
“去处理了一点事情。” 他随口带过,“我先去洗个澡。”
我点头,接过他的衣服一股脑地塞卝进等候着的机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和平日里的他有些不同。
倒像是… 被狂风席卷过的海面,刚刚恢复平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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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铭洗漱完就径直回了房间,也没像近日里等着我洗漱完一起就寝。
刚淋浴完的洗手间还充斥着闷热的水汽,可我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一丝很淡的血卝腥味。我环顾四周,洗手间瓷白的装潢上却毫无刺眼的痕迹。我还来不及思考,白铭压抑的咳嗽声就穿过薄薄的门板传到我的耳朵里。
他见我快步朝他走去,迅速把一旁的纸巾团在手掌握住。我猜到了些什么,不由分说地去扒他的手指。
“别这样。咳… 就是呛到了。” 他的嗓子哑得不成样子。
我不理他,扒着他的手和他僵持着。没过多久,他像是没有精力再和我对抗着,慢慢卸了手指的力道。
“你怎么… 怎么咳血啊?” 我被纸巾上醒目的红色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和他生气了,急急忙忙地想给他输异能。
“不用。” 他挡了挡我的手,“没有你看到的这么严重。”
“你伤到哪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可我目光所及的范围里什么也没有发现,无疑让我更加紧张。
“…用了一下异能而已。“
“而已?” 我抓着他的手指,“你晚上去干什么了?”
“…从恺子那里出来遇到那个人了。”
沾满泥印的衣服,泛着血迹的纸巾… 我越发害怕,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
“揍了一顿,扔水池里了。”
“你… 你真是… ” 我又心疼又恼火,这些日子他的异能好不容易稳定一些…
“没事。”
“你还没事?” 我气冲冲地怼他,“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没事?”
“咳… 把他今卝晚的记忆消掉了,不会有麻烦的。” 白铭下意识地用手去抹嘴唇边刚溢出的一抹红色。
“你别动。“ 我一边顺着他的背一边给他输异能,可嘴上还是不想饶过他,“和你说了多少次了… 不要乱用异能。“
白铭皱皱眉,也没有反驳我。我正打算收回异能的时候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拍着他的背,余光却看到他手上的纸巾洇开了一大片刺眼的鲜红。
“好多了。” 他扯了扯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我,“吐出来就好了。”
他等了片刻,见我还是不说话,径直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就着放凉了的水把药吞了下去。
“以防万一。” 他随口一提,好像吃大剂量的安胎药是一件无所谓的小事。
我瞪了他一眼,他可怜巴巴地抿抿嘴唇,嘴角还带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他根本不是这样冲动的人… 怎么今天就…
“帮你报仇了… 现在就先不要生我的气了。” 他的脸色恢复了些许,就黏糊糊地来搂我。
“…以后真的不要这样了… ” 我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连声音也变得闷闷的。他搂得太紧了,几乎要把我赖以呼吸的空气都挤走。
“答应你。” 他的语气轻快起来,小心地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还伤着哪里吗?” 我险些在他的温柔攻势中丧失理智,等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问。
白铭摇摇头,伸手按掉了床头灯:“睡吧,明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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