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因为那个贴吧被封,所以看不到


因为那个贴吧被封,所以看不到这篇文章,我就把他搬过来了,希望大家别误会
@tuzideguaiguai 姐姐,我搬下文章哦
美国,旧金山,傍晚
凌澈面无表情的撑在眼前的书桌上,额头已尽是冷汗,身后的痛楚还在持续,一下比一下重。深秋的天气愈发转冷,书房里没有开空调,他只穿了一件衬衣,薄的透出了丝丝血迹,他觉得有些撑不住了,低了头,蓝色条纹领带末梢随着身后的木板一下下砸到背上有节奏的晃动,他咬了咬嘴唇,身子开始发抖,他不允许自己哭,甚至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求饶。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那笔钱不能公司来出,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我打断你的腿,听到没有,回答我”,“是,我会处理好”。终于,木棍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与大理石地面碰触发出咣当的声响,听到凌晓峰重重的关门声,凌澈艰难的抬起身子, 刚一转身,一个撑不住,跪在了地上,随后膝盖处发出的痛楚让他闷哼出声,眼前大片大片刺眼的光袭来,他大口喘了喘气,缓了一缓捡起地上的“家法”,那是一根一尺多长,两指宽两指厚的方形木棍,纯红实木材质,凌飞小时候拿它当过金箍棒来耍,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小腿上,当即就横起一指多高的肿痕,凌晓峰看到后非但没有出言责怪,反而笑着说飞飞是个当武打演员的料。想到此凌澈苦笑了下,这些年,眼前这个物什打在自己身上又何止一处,又何止一次,此刻有什么好感慨的,他用它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走到房间一侧的书架上,拉开玻璃门,将其端端正正的放了进去。
凌澈走出电梯的时候,眼前的昏暗让他脚下一顿,呵,他自嘲的笑笑,是了,地下室是会有些昏暗,还以为是自己撑不住了呢,他无意识的扶住了边上的墙,屈了屈左腿,锥心的疼痛袭来,站了足足一分多钟,终于,他大步走向自己的捷豹,一阵发动机的轰响,车子平稳的开出了地下车库。
“你说什么?爸,你怎么能这样,这又不是大哥的错!”M.A大厦19层,江飞跨国集团美国总部董事长办公室,凌飞腾的一下站起来,指责似的看着凌晓峰。
“你跟我吼什么,没大没小”,凌晓峰虽是出言责怪,眼神里却满满爱意。
“爸,你能不能别总是动不动就骂大哥,我们都多大了,你还动手打人”,凌飞看了老爸一眼,无奈的坐下。
“我打过你吗”凌晓峰横了凌飞一眼。“你知不知道,他真的捐了100万美元出去,居然没有经过你我的同意,胆大包天!”
“爸,哥也是没办法,谁让你挪用了那笔钱,都没和我们打招呼,审计来了,大哥总要有所交代啊,说说是没用的,人家会查流水的。”
“**,审计查起来,找个其他理由搪塞过去就行了,没必要说捐给慈善机构吧”。
“爸,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期货那个东西不能玩,你知不知道,挪用公款是犯法的”,凌飞喝了一口水,颇为无奈。
“你长本事了是吧,公司是我的,什么叫挪用公款”凌晓峰开始瞪眼睛。
“好好好”,凌飞决定不和他顶嘴,心底暗暗想Stiven这个**不能用了,要把财务经理更换成自己人。
“对了爸,大哥...他没事吧”,凌飞小心翼翼的问了今天最想问的问题。
“他能有什么事,被我打了几下还能死不成”,凌晓峰起身,“对了,上次我听你说有人给你送了一盒绝好的大红袍,你放哪儿了?”
“我给你拿”,凌飞走向自己办公桌,将眼中的不忍收回到眼底。
....
凌澈刚一回到自己的公寓,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脱了西装外套,后背的衬衣已经被血渍浸染的零七八落,衣服料子不错,如此重的力道之下居然还没破,凌澈解了扣子,却怎么也脱不下来,干涸的血和肉沾到了衬衣上,每使一小分力气,身后都传来巨大的疼痛。还好,他知道该怎么做,被打的次数多了,也就有了经验。他走到卫生间,放好了水,合着衣服抬脚进了浴缸,他闭了眼睛狠了狠心,坐了进去。
“唔...啊!”凌澈终于叫了出来,水温刚刚好,刺激着身后的痛楚,疼痛漫天盖地,他双手狠狠的扣着浴缸边缘,极力控制着自己从浴缸中跳出来的欲望。大约一刻钟过去了,凌澈慢慢的一点点脱下衬衣,将其扔到浴缸边,他揉了揉左腿膝盖,从浴缸中出来,身后的镜子毫无保留的折射出他身后的伤痕,青紫青紫的印字肿了一指多高,刚刚凝固的伤口在热水的温泡下又开始流血,几处血划过的肌肤有些痒,不自觉的想用手去碰一下,撕扯到后背的伤口又一次钻心般疼痛,他瞄了一眼浴缸,混过自己血迹的水已变成了淡粉色,凌澈扯了条浴巾裹住下半身走回卧室,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
...
“啪”,凌澈被眼前的人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你是谁?”凌澈捂着半边脸,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问道,声音中不自觉的带着惊恐的抖动。
“不管我是谁,我们都不要你了,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我打断你的腿!”声音缥缈的传来,身影已越走越远。
凌澈害怕极了,他想要追过去问清楚,却再也找寻不到那个身影。
“你在哪,你回来,你到底是谁”,他哭叫着。。。
“Kevin, Kevin你醒醒”,凌澈听到有人叫自己。
“啊!”,凌澈猛地睁开了眼睛。又是该死的噩梦,梦里又是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凌澈转头,看到萧枫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Sam,你怎么来了?”
...
萧枫是凌澈的高中同学,也是他唯一的朋友,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院毕业,祖籍广州,现在全家定居旧金山。
“他又打你了?Kevin,你应该报警,你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了,他根本不配做你父亲!”
“Sam,别激动,咳咳...给我倒杯水”。一口水进入腹腔,凌澈觉得自己清醒了很多,与此同时身后的痛楚再一次侵袭,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你趴过去,我给你上药”。
凌澈死死的咬住嘴唇,身后的疼痛再一次像油泼一般炸裂开来,每一寸细胞都像被针扎了无数次,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醒来。
“是...凌飞...叫你来的?”
“嗯”
“你轻...点,很...疼”,床上的人的肌肤在棉球下不住的颤抖,出口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些许哭腔。
萧枫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他起身,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走进去拿了那件带血的衬衣,狠狠的摔到凌澈面前。
“这就是你叫爸爸的人?你到底为了什么!凌澈,你到底是在惩罚谁!”
“萧枫,我很难受...”
“小澈?你怎么样?你在发高烧,别动”,萧枫后悔极了,他不应该刺激他的,他半蹲在床边,摸了摸凌澈的额头。
“萧枫,我想求你件事”
“嗯”
“别告诉凌飞我的情况”
“好”,萧枫明白,这是凌澈的尊严。
“小澈,你听我说,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好好休息,身上伤口严重,我先给你打两针,明天来我医院找我换药”,萧枫忍住眼中的悲痛,轻轻道。
“我...不想打针”
“不行,上次你也是拒绝我给你治疗,结果后来烧出肺炎,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的院,你不记得了”
凌澈苦笑,怎会不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当他在病房看到凌晓峰的时候,心跳的厉害,他是来看自己的,他是在乎自己生病的!可是凌晓峰走到他病床前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输液管在凌澈突如其来的咳嗽之下猛烈晃动,他质问他住院是否故意给凌飞知道,是不是故意给他难堪,这一切,萧枫并不知道。是啊,他不能再生病了,就算怕,也要打。
“好,我打针,你轻一点”
“嗯”。
....
中国,A市
铃铃铃,叶汐还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的接起了电话。
“二叔,怎么这么早啊,什么事啊”,叶汐抬头看了一眼卧室的表,六点半,差不多也要起来了。
“小汐,你过来看下吧,叶清又发烧了。”
“啊?”叶汐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霎时清醒,她快速的穿好衣服洗了把脸,拿着药箱去了隔壁。
“二叔,叶清怎么了?”
“我早上去他房间拿优盘,发现他有些梦魇,不清不楚的在说胡话,我叫醒他,一摸额头,滚烫”。
叶汐甩了甩体温计递给床上的叶清。“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和我去医院去检查下,听到没”,她神情严肃,似有些生气。
“姐,我没事,就是有些发烧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
“就是因为反反复复莫名其妙的发烧,才要检查”。
“上次不是验过血了么”,床上的叶清小声嘟囔。
“一会儿跟我去医院做个骨穿,你这么下去不行,半年来这是第二次了吧,上次反反复复烧了一个多礼拜才好。”叶汐拿出听诊器,手里捂了热,掀开了叶清的睡衣。
“什么?骨穿?我不去啊”,叶清差点从床上跳下来,简直是开国际玩笑。他叶清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恐针,可老天就像是和他开玩笑,近年来他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烧,血项不知道查了多少次,总是查不到原因,抽血也就算了,骨穿?听起来就疼。
“别动!”叶汐按住了要跳起来的弟弟。
“胸肺都没任何异常,你这发烧烧的真是奇怪啊,你哪里不舒服?”叶汐皱了眉头。
“我腰酸腿疼”,
“小清你是不是又...”
“姐,我没有。”叶清很快打断了叶汐的话
“体温计给我”
“39.2度,叶清你够可以的了,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腰酸腿疼是不会引起高烧的,小心我让你大哥收拾你。”
“啊...”叶清哭丧了脸,怎么全家人都会知道拿叶涵来吓唬他,他畏惧大哥甚至超过了爸爸和大伯。
“姐,我不要打针啊”,叶清还没缓过神,就看到叶汐掰开了两支注射液,药水已经吸了半管注射器。
“都烧到这么高了,不退烧难道你让我有个傻弟弟不成”,叶汐推了推注射器,排掉了里面的空气,转过去,趴床上。
“我不要,我不打”,叶清知道叶涵此刻根本不在家,他裹着被子往床里面缩了几分。
叶汐好笑的看着弟弟,他回头看了一眼二叔,只见二叔脱掉了外套,一只腿跪在床上,一把拉过叶清,随后将其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如果放到平时,想要按住一米八十多个头、警局新秀精英叶清,两个他爸爸也要花点力气,可此时,叶清发着高烧,莫名其妙的膝盖隐隐作痛,腰和后背酸疼酸疼的,他被爸爸压下去的同时,带着酒精味道的棉签就划上了皮肤。
“啊啊啊~”他大叫着。
“你喊什么,还没打呢”,抱着他的男人示意叶汐赶紧动作。
“啊!姐,你轻点轻点啊”,叶清哀叫。
“一个退烧针,能有多疼,你别动,你大哥要是在的话,你也敢这么嚎”,叶汐丝毫没有放缓动作,推完药利索的拔了针。
“姐,你打针的技术就快赶上大伯母了”,叶清边抽气边说道。
“别给我贫,你赶紧起床,一会儿跟我去医院”,叶汐一边收拾药箱一遍吩咐道。
“爸...”叶清哀求的眼神看向一边。
“你还敢调侃你大伯母,我都没这个胆子。你听你姐的,我可警告你,叶涵下午就回来了,今天我放你一天假”。
“你假公济私啊!叶局!”
“反了你了”,优盘的挂绳抽到了叶清的头顶,轻飘飘的,一丝一毫的疼痛感都没有。
...
...
医院里的一间干净的诊疗室里,叶清坐在诊疗床上,他紧张不安的有些哆嗦。
“你很冷么?我给你找件衣服?”叶汐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去看下弟弟,她约了方主任来给叶清做个骨穿,这莫名发烧总不是件好事。
“不用了,你找的衣服不是白大褂就是女生的衣服”,叶清挑剔的很,他还记得上次来医院打针,因为发烧他冷的发抖,他姐居然找了件白大褂给他穿,害得他看到自己都吓得直哆嗦。
“我找了我们的副主任医师来给你亲自做,别怕,我陪你”,叶汐揉了揉弟弟的脑袋。
说话间诊疗室的门开了,戴着口罩的中年男子推了个医用护理车走了进来,叶清只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哭出来,只见护理车上两支大型号注射器,一支抽好了药水的普通型号注射器,还有一支金属材质的针管,针头差不多和洋钉一样粗。
“姐...我能不能不做了”
“你乖点,别怕,不会很疼的。”
“我要大伯”,叶清心里实在怕的紧。
“我爸妈要明天才能回来,你乖点,别让人家笑话。”
“你上衣拉上去躺到床上”,方主任边带手套边吩咐道。“小汐,你弟弟?”
“嗯,麻烦主任了。”
“没事,你签字还是让他自己签。”
“我来吧。”
叶清侧卧在诊疗床上,紧紧的攥着叶汐的手,忍不住扭过头看身后的人准备工作。身后凉凉的棉球刚沾上来消毒,他一个激灵。
“小伙子,别动啊”,方主任消毒铺斤后,拿起了那支抽好了药水的注射器。
“姐,怎么还要打针啊”
“麻药针,会有些疼,你忍着啊,千万千万不能动啊,这针要是打偏了没有麻醉效果了,一会儿会很疼的。”
方主任找准了下针点,针头缓缓的刺入,他稍微挑了挑针头,开始推药。
“姐姐,疼...”叶清开始哼唧,当着外人面,他也不好大声叫痛。怎会不疼呢,骨穿最疼的就是打麻药了,针是打到皮下和骨膜中的,并不像平时的注射是打到肌肉里,那疼痛感锥心刺骨。
“小清你忍忍,快好了。”说话间方主任拔了针,叶清还没等到放松下来,他感觉后背骨穿针狠狠的扎了进来。
“唔...”他用力握了握叶汐的手。他感觉针扎进够深度后,后面的人用力钻了钻自己的骨头,和刚刚的麻药针比,其实不是很疼,但叶清好似想到了什么,盈了满眶的泪水瞬间决堤。
很快,骨穿结束了,抽出的骨髓被拿去进行了化验。“好了,别哭了,乖,完事儿了,你自己回家休息,我回办公室了。”叶汐拉下了叶清的衣服,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了下。
“姐,你说...你说小澈也会有这么疼的时候么?”叶汐刚走到门口,听到后面叶清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她眼泪不受控的流了下来,顿了顿脚步,头也没回的开门走了出去。叶清啊叶清,是不是你的每次疼痛都会想到小澈!
小澈,小澈他是全家人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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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美国的傍晚即为中国的凌晨~
时间倒回18年前~
“哥哥,小澈不想打针,家门口小澈哭着挣脱叶清的手,死活不肯进屋”,
“小澈你乖乖的,大伯打针不痛的,大伯说发烧如果不打针,会变傻的。”
“我不要”,眼前的小男孩趁着哥哥转身去开门,扭头就跑,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从那以后,全家人再也没人见过叶澈。
家里从未放弃过寻找小澈,可是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孩子杳无音讯,不知生死。
叶清梦到过很多次小澈,每个梦里他都试图抓住要跑掉的弟弟,可每次梦醒,都是手中空空,冷汗渍渍。在每个梦到小澈的夜晚,叶清都不会再允许自己睡觉,他走到专门给弟弟留着的房间——房间的布置几乎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每个柜子里都塞满了玩具和书本,从小到大,只要自己有的,爸妈和大伯大伯母总会多留出一份来给小澈,房间和自己的最大的不同,就是墙上有一副被放大了裱在简易木框中的全家福。叶清跪在全家福下,照片中,大伯叶予初温文尔雅,笑容拨云见日,他和大伯母手中分别抱着他们比自己大了半岁的龙凤胎叶汐和叶涵,而爸爸叶予次虽和大伯长相相似,但其面部线条清晰流畅,坚韧婉转,他和妈妈手中分别抱着的就是自己和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叶澈。大家都是笑着的,唯有叶澈像是没有吃饱受了委屈,小嘴瘪瘪的似是要哭。全家就只有这里挂了这张照片,叶清看着照片,心中大恸,都是自己的错,他不知道小澈会经历怎样的人生,他是否会记得自己,记得这个家。
美国,旧金山
凌澈是被疼醒的,Sam帮他处理了伤口打了针后走了,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半睡半醒间臀腿相接上方的脊柱处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起身艰难的照了照镜子,此处并没有明显的更重的伤痕,怎会如此疼痛,那痛楚好似从皮肉渗到了骨髓。凌澈心底略略有些不安,这些年的伤,这些年的痛...Sam总是要拉他去全面检查身体,可是他都找借口搪塞过去了,他怕,如果真的查出了问题,凌晓峰是不是也会以为他是故意的。是的,Sam说的没错,他是在惩罚,他惩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没用,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得不到凌晓峰的认可,就因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孩子?那凌飞出生之前,妈妈和凌晓峰对自己的温柔都是假的?他知道自己最想的,还是惩罚他们,这么多年了,他们是否还会记得自己,为什么没有找过自己,他们过得很幸福吧,自己越痛,他们是不是会越痛苦。他不愿去深想,但是这种感觉如影随形,伴随着他的每一次痛苦,每一次噩梦惊醒。
凌澈洗了把脸,拨通了电话。
“小凌,有事么?你那边已经是夜里了吧”,电话很快接通了,另外一端响起了中年男子的声音。
“林伯伯,不好意思,那笔PE项目...我想退出”凌澈道。
“现在?你知道的,LP是不能...”
“我知道,但是我急需用那笔钱,你看是否能够...”
“可是小凌,特美集团即将IPO,你的投资至少翻五倍,现在拿回...”
“林伯伯?不..方便?”
“要不这样吧,你需要多少,我私人借给你,当然,按银行利息来收,现在退出真的太可惜了。”
“谢谢你林伯伯,我...100万,美金”
“没问题,有事情需要我帮你解决么”,电话那头关切的声音让凌澈鼻子一酸。
“没有,谢谢,打扰您了林伯伯,过几天我会叫我秘书发账户给你”,林澈挂断了电话,他冲了杯咖啡,坐在房间里诺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旧金山的华彩的夜景,汽车还是熙熙攘攘,灯光还是依旧璀璨,只是这个城市,没有一盏灯光是为自己所亮,他闭了眼睛,脑袋里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一个身上有着汽油味道的男人,用一张方帕捂住自己的嘴。凌澈突然觉得有点恶心,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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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备注:PE为私募股权投资,其退出变现方式之一即为IPO,也就是通俗的说法—上市。PE中的LP为有限合伙人。(可能有些学生党,特此备注)
中国A市,偏城郊的一幢别墅中。
“叶清你过来”,沙发上的男子眉眼清秀,眼神中水光潋滟,嘴唇的弧度相当完美,似是永远含着笑,但其富有棱角的俊颜却不怒自威,邪魅性感。叶涵的一举一动总是带有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他二叔叶予次对他如此评价。
“大哥?你..回来了”叶清也不知道他畏惧自己大哥什么,明明家里,最疼自己的就是叶涵。
叶涵轻轻拍了拍沙发,示意叶清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他皱了眉头。
“怎么回事?”叶涵的声音中透着些许责备。
“我也不知道,大哥,今天早上姐带我去做了骨穿,疼死我了,在医院躺了好几个小时呢”,叶清眨了眨眼睛,开始撒娇,他最怕大哥因为自己生病责骂自己。
“可是你现在还没有退烧!”叶涵站了起来,他走向叶汐的房间,敲了敲门。
“姐?”
“干嘛?”叶汐开了房门,看到后面沙发上的叶清情绪不佳,眼前的弟弟阴着个脸。
“你不要总是训叶清”,她小声道。
“没有,他好像还烧着”。
“嗯?我下班回来后给他量过体温了,退烧了啊,怎么又开始发烧了”。
叶汐走到沙发处,摸了摸叶清的额头,叹了口气。
“小涵,你去把我医药箱拿来”
“姐,我要回家了,我...家里还有事”
“二叔和二婶还没回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叶汐绷起脸教训道。
“39.2”,叶汐甩了体温计下去,她看向叶清的眼神柔了下来。
“小清,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要和姐姐说”
“姐,我真的没有”,叶清也很心焦,他哪里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明原因发烧。
“我给你打一针维生素C,提高下抵抗力,没有坏处,你这总是莫名发烧家里人都很担心”。
“我不要打针,不打”,叶清立刻跳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叶涵双手抱着胸看着叶清,叶清立刻就泄了气。
“大哥,我不想打针,好疼...”
“打针怎么会不疼,谁让你...”,“行了行了,我让姐轻点打行了吧”,叶涵看着叶清真的害怕的样子,突然心疼起来,他柔了几分,走向叶清。
“可是轻轻打也疼...”,叶清转头看着叶汐打开了药箱,注射器抽得药水滋滋的响,他看了看叶涵没有丝毫出言阻止的意思,于是只能老实的趴在沙发上,磨磨蹭蹭的解开了皮带。
“疼...”,叶汐刚一推药,沙发上的人就开始哼唧,叶汐放慢了推药的速度,叶清扭了扭身子,无奈被叶涵扣得死死的。
“姐姐,我不打了...好疼”
“你忍忍,快好了啊”,叶汐总觉得自己和叶涵哪里是在宠弟弟,分明是两个人合起来欺负他。
终于拔了针,叶汐把棉签递给叶涵,让他帮忙按着。
“姐?怎么还要打?”叶清看到叶汐起身开了药盒,拿出两支注射剂来,他因发烧微微红润的脸瞬时吓白了几分。
“退烧针还没打呢,现在不打,晚上会烧的更厉害”,说着叶汐利索的掰开小药瓶,很快抽好了药。
“换一边吧”,叶涵看到叶汐就要在原来注射的部位消毒,出言阻止。
叶涵帮叶清褪下来另外一边的裤子,消了毒退烧针快速的打了上去。
叶清把头埋在手臂里,感受着后面传来的清晰的痛感,痛哭出声。叶涵皱了眉头刚要说话,只见叶汐停住推药给他使了个眼色,叶涵霎时明白过来,他眼神中只剩下了心疼和懊悔,他一遍遍摩挲着叶清的后背,给他,同时也像是给自己以安慰。
“小清”,叶涵帮叶清整理好衣服,缓缓开口。“大哥答应你,一定,一定会找到小澈!”叶涵眼中的水汽转瞬即逝,清冷的眸子中一丝狠厉之色划过。
...
“大哥,你...来了,过来坐”,凌飞看到凌澈进来,略有些尴尬起身,“我给你泡茶”。
“不用了”,凌澈把现金支票放在凌飞的办公桌上,“100万现金支票,可以随时兑现,你告诉...告诉...”他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咬了咬嘴唇,“你告诉爸,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审计属不是每次都能糊弄过去的”。
“大哥...”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凌澈顿了一顿,见凌飞没有了后续,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
“什么?你大哥私人补上了这笔款子?”凌晓峰拿着那张支票看了几遍,猛地狠狠的拍了办公桌。
“反了他了,反了他了!我凌家从人贩子手中把他救出来,给他吃给他喝,他却背着我们私吞了这么多钱!你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见我!”
“爸,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别这样”
“好,你不打是吧,我打!”
凌晓峰的书房里一片安静,但凌澈知道,凌飞和凌晓峰此刻就在里面,他不知道凌晓峰打电话给他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自己永远是错的,今天会以怎样的方式出来,他不知道。他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
门是被凌晓峰打开的,他听到敲门声,刚刚平复下去的火气蹭得又窜了上来,凌飞一眼看到凌晓峰的表情,心道不好,却没等来得及阻止,只见凌晓峰快速打开书房的门,一把将门口的凌澈扯了进来。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凌澈的嘴里有了一丝腥甜的味道,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呵,原以为一个巴掌能使嘴角出血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看到。
“你个逆子!我们凌家养着你,你却背地里和我们有二心,你说这笔钱哪里来的?”
凌澈知道了缘由,明明是你说不能由公司来出这笔钱的。
“你说不说!”
“是...我朋友借给我的”
“撒谎!哪个朋友能借100万给你!你居然还学会了说谎”,凌晓峰转身,他快速走到书房一侧的柜子,前阵子被凌澈亲手放进去的“家法”此刻显得异常冰冷,凌澈看着凌晓峰的动作,默默的脱下了外套,不就是挨打么,自己已经习惯了。他不是不能反抗,只是他心中带有恨意,他恨就这么抛弃了自己的家人,他在内心深处有所盼望,他盼望着有一天他的亲生父母会知道他所受的苦,只是,他们会心痛么。
“爸,你不能打大哥”,凌飞上前,阻止了凌晓峰。
“你给我闪一边去,该干嘛干嘛去”,凌晓峰死死被凌飞抓住双手,半点也动弹不得。
“凌飞,你让开。”凌澈面无表情。
“大哥,你走啊”,凌飞急了,他真的搞不懂大哥,为什么就不敢忤逆父亲。
看到凌澈并无反应,凌飞一把夺下父亲手中的木棍,大力的扔向书柜,玻璃门在大力的重击之下哗哗啦啦的碎了一地。
“你们这两个疯子!”凌飞摔门而去。
凌澈还没反应过来,后背一阵剧痛,只见凌晓峰抽下了自己腰间的皮带,狠狠的向他抽来。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无准备之下痛呼出声,他转过头一把抓住再一次朝自己抽来的皮带末梢,他冷眼看着凌晓峰,随后穿起外套,走出了书房。
多年以后,当凌晓峰回忆起凌澈的这个眼神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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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想要凌晓峰在哪里回忆凌澈的这个眼刀??其实楼楼已经心里有数了。。。
...
“小澈,小澈!”叶清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小澈哭着朝自己伸手,后面有人拿着根鞭子,狠狠的朝他挥着,他拉住小澈的手,可是不知怎么又被拉开,叶清急着大声的叫着弟弟的名字,瞬间惊醒。
“小澈...”叶清再无睡意,他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出了房间。
当予次发现儿子的时候,叶清躺在小澈的房间的地砖上,浑身发抖,额头滚烫。
众人叫醒了叶清,几口水喝下去,他逐渐清醒了过来。
“姑姑?大伯大哥?你们怎么来了?”叶清抖着声音问道。
“小清,你知不知道,你晕过去了”,夏小荷搂着叶清痛哭出声,“儿子,妈妈已经没了小澈,不能再没有你!”一旁的予静捂着嘴低哭出声。
“小涵,你陪姑姑和二叔二婶去客厅休息”,予初对着儿子道。
房间里只剩下予初和叶清。“你...又梦见小小澈了?他...好不好?”
“小澈他不好,他很不好,我很想他...”叶清低声轻喃,好像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
A市宝郦集团总裁办公室
“叶总,这是您要的合同样本,我已经找律师看过,请您过目”,秘书放下咖啡,递了一个文件夹给眼前的男子。
“放这吧”。
秘书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男子,清冷的眸子中盈着智慧与坚韧,举手投足间永远气场十足。难怪才二十岁出头便做了上市公司的总裁,秘书心道。
铃铃铃,一阵电话声打断了叶涵的思路,这是他的nei线电话,他抿了一口咖啡,接起了电话。
“你说什么!”叶涵激动的站了起来,商场上身经百战的他很少喜怒形于色,他颤抖着右手快速翻开秘书刚刚给他送进来的文件夹,乙方的冒号后面jiang fei集团中国分公司几个字让他喉咙发干。“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叶涵双眼紧闭,突然他拿起一旁的电话拨了出去。
“Melly,马上给我订最近的机票,我要飞一趟旧金山,另外,把jiang 飞集团的详细资料整理一份给我,尽快!”,叶涵挂了电话,脑子里一遍遍回想刚刚赵晗的话:叶总,这次与我们公司合作的jiang飞集团,他们董事长的大儿子,公司的副总凌澈和你让我找得人一样!澈...凌澈!
赵晗是宝郦公司的业务部总经理,叶涵信任无比,在他们两个的带领下,宝郦集团业务突飞猛进,很快完成了技术改革,年初时在主板上市,因为公司和海外有密切的贸易往来,赵晗会经常到国外出差。叶涵几年前交代过他帮忙留意一个人,特意给他看过照片,当然照片是叶清的,没想到真的会有结果,比我找的私家侦探都管用,叶涵想。
“姐,麻烦你照顾叶清,他最近都不大好,我准备出差去一趟美国”,叶涵用手机拨通了叶汐的电话,他很不放心叶清,最近又开始莫名发烧,虽然姐姐说了骨髓穿刺的结果没有异常,但他还是有些担心。
“你放心吧,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你自己出门照顾好身体,别让家里人担心”,
“那个,针给他轻点打,小清从小怕疼”
“知道啦知道啦,老爸在家就让他打,你就宠着他吧”,叶汐苦笑,说的就好像她不是小清的姐姐似的。
...
“哥,公司在中国的A市的分公司近日接了一笔大订单,合作单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宝郦集团,如果可以,你回去主持工作吧,那边的人我不放心”,凌飞不敢看凌澈的眼睛,他和爸爸商量了很久,凌晓峰才同意让凌澈回国。
“哥,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开心,也许,也许回去可以找找你的...”
“你别说了,我同意了”凌澈打断了凌飞的话。
凌澈走后凌飞回想起和凌晓峰的对话。
“我当初从人贩子手中把他买过来,就是为了给你找个帮手,以后做你事业的左膀右臂,在你有危险的时候能够给你遮风挡子弹,你现在说让他离开?”
“爸,我已经这么大了,我可以为我自己负责,我不用凌澈为我牺牲什么!”凌飞激动道,这些年他看着凌澈被凌晓峰一次次的责骂一次次的鞭笞,他也够了!
“哼!但愿我没养了只白眼狼,回去后别给我吃里扒外!”凌晓峰勉强同意了儿子的建议。
旧金山的一所私人医院里。
“Kevin,你真的要回去?”萧枫收起听诊器,眼神有些忧伤的看着扣好衬衣纽扣的凌澈。
“嗯,明天就走,也许...再也不回来了”,
“没事,我会去看你,你要好好保养,你知道么,你有浅表性胃炎,胆囊也不大好,还有,你说你小时候可能被人用了药导致你童年的记忆丧失,这些药很可能伤害了你的肝脏,你不能有情绪上的巨大波动。另外,萧枫叹了一口气,你左腿的膝盖因为没有好好休养,已经发炎,你要...”
“你说够了没有”,凌澈打断了萧枫的话,他起身拿起外套,“你怎么越来越啰嗦,我走了”。
“不行,你必须要打一针消炎针,要不在飞机上发烧就麻烦了”
“不用了”,凌澈皱起眉头,他明明就只是来和Sam告个别,不仅变成了体检,而且还要打针。
萧枫没有理会凌澈,他知道凌澈不会走的。他起身进了配药房。凌澈听到里屋一阵乒乒乓乓敲碎小药瓶的声音心里一抖,他突然有些头疼,近年来他因为伤痛没少让萧枫扎针,但是此刻的声音却让他莫名的熟悉,似曾相识。
凌澈看到萧枫拿着棉签和注射器向他走来。
“怎么这么多药水”凌澈坐到床上,解开了皮带,裤子稍微往下拽了一点点。
“大剂量的,怕你路上发烧,你别紧张,绷这么紧干嘛”,萧枫一面消毒一面说道。
“嘶...疼...你还真是对我挺好”
这一针推了足足两分钟,凌澈觉得后面都木了,萧枫才拔了针。
“你打针这么疼,会有人来找你看病么”,凌澈边整理衣服边说道。
“你以为谁都有机会让我这个堂堂医学博士给他当护士么”,萧枫不以为然,突然他表情严肃起来。
“Kevin,如果可以,回去找找亲人吧,这么多年了,你在美国,他们在中国,也许他们真的很思念你”
“会么...”凌澈小声的说道,似乎是问自己,也似乎是否定自己。“行了,我知道了,你保重Sam,后会有期”,凌澈拿起桌子上萧枫让他带的一堆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一天以后的国际航班上,凌澈低头看向离他越来越远的旧金山,想着临走时凌飞与他的那个拥抱,想起他说的话,哥,我不再需要你的保护,你走吧,不要回来了,回去寻找你的家人吧。他闭上眼睛,耳边的轰鸣声让他发抖的身体渐渐的平复下来。
...
叶涵坐在自己房间的电脑前,身上阵阵发冷,他用手沾了沾面前已经冷掉的茶水,揉了揉眉心,他看着Find私家侦探所的Tony刚刚给他发来的邮件,点着鼠标的手忍不住颤抖。
几天前他特意去了美国旧金山jiang飞集团,虽然之前Melly将该公司的详细资料打印出来给他查看,但叶涵清楚,他此行只有一个目的,jiang飞的副总,凌澈!当董事长凌晓峰和总经理凌飞知道即将和他们合作的宝郦集团总裁特意到公司造访时,有点受宠若惊,盛情接待,并向他承诺,公司一定拿出最大的诚意和宝郦合作。
“不知,是否可以与贵公司的副总见一面,听说,他负责贵公司业务运营”,一番商谈过后,叶涵小心试探,话音里少有的紧张让他随同的秘书感到不可思议,微微侧目。
“叶总,真是不巧了,凌澈回国了,他确实是此次合作的负责人,早知道您过来,我一定会留住他”,凌晓峰陪着笑,心下埋怨凌飞干嘛那么急着让凌澈回国。
“哦?回国了?”
“是的,回头我让他联系您”
“如此,那就多谢了”,叶涵不经意的扫过董事长的办公桌,起身告辞。
“Tony,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查一下jianh飞集团董事长凌晓峰以及他两个儿子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费用我付你双倍”,挂了电话叶涵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更多的是狠厉,是的,他是怀疑了,何以凌晓峰办公桌上只有他和凌飞的合影,为何不见凌澈的?凌澈,到底是不是他的弟弟叶澈!他到底以怎样的身份在凌家生活,他到底过得怎么样!他都要知道!
可是,此时,他后悔了,他看着解压后的的照片,他从来没有一刻心这么痛过。三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凌澈躺在马路上,痛苦的屈着左腿,膝盖的血触目惊心,旁边停着一辆宝马,显然是肇事车辆,他身后的凌飞在打电话,神情焦急,手肘处有明显的擦伤。照片中不难看出当时的情景:在宝马即将撞上分心过路口的凌飞时,凌澈猛然上前推开了凌飞,自己却被车大力撞击,膝盖处血肉模糊。你这个傻瓜,叶涵低声咒骂道。
第二张照片是一张交通监控录像的截图,驾驶位开车的正是凌澈,他双眸紧皱,目视前方,眼中的忧伤直透过照片,狠狠的砸在叶涵的心口上。不对,一般开车的人都会将背部放松的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可是凌澈十分奇怪,他正襟危坐,故意稍稍离开椅背,叶涵急忙点了点鼠标,放大了照片,照片中的凌澈只穿了件白衬衣,衬衣后面有丝丝血迹透出,细看下那惊心的红星星斑斑,横七竖八,根本不止一处。
叶涵咬了咬嘴唇点开了第三张照片,照片的场景是在医院,照片的主角并不是他,而是手举着注射器的漂亮护士,看情形可能是某位追求者所拍,凌澈只占据了照片的一个角落,他那下意识的闪躲着注射器的神情与叶清如出一辙,只这张照片,只这个表情,让叶涵确定,没错,他一定是自己的弟弟,叶清的同卵双胞胎叶澈!
叶涵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看着这三张照片,突然他胃里一阵恶心,他冲到卫生间,苦水吐尽。
“小涵?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劲”,叶汐正在准备自己的升职科研报告,听到敲门声后开门发现弟弟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
“姐...你这有阿司匹林么?”
“快进来,你们怎么都这么不省心,是不是从美国回来时差还没倒回来。”
叶汐摸了摸叶涵的额头,滚烫,他不停的打着战栗,神情痛苦,“姐..我好冷”
叶汐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很永远都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少在人前软弱,这是真的难受了,她一阵心疼。
“你到我床上去躺着”,叶汐打开医药箱,拿出温度计,甩了甩,刚要递给叶涵,发现他依靠在床上,眼睛紧闭,像是在想着极其痛苦的事情。
她帮叶涵解开衬衣的两颗扣子,给他把体温计夹了进去。
“小涵,是不是公司碰到问题了,要不要姑姑那边帮忙”?
“不是,姐,我没事 ”。
“39.8,小涵,你怎么烧到这么高!去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姐,没那么严重,别告诉爸妈”
“那打支退烧针吧,你这温度太高了,别让我担心”,叶汐虽不知弟弟发生了什么事,却清楚,叶涵不愿意说的事情,必有他的原因,她不再究根问底。
叶涵看着姐姐关切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宝郦集团会议室。
公司高层看着公司总裁坐于位置上,专注得看着手中的合同,他眼神深邃叫人望不到底,俊朗的面庞不怒自威,慢慢的,他的嘴角擒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啪得一声合上了合同。
“叶总这是有对策了,这下肯定有办法了”,下面人左顾右盼,窃窃私语。
“是说啊,江飞集团也太过分了,这种对价都能提出来,我们的利润都分给他们算了”,
“一定要给他们教训,否则让对方觉得我们宝郦太好欺负,这种合同签出去会被业内笑死的”。
叶涵慢慢抬起头,眼神扫过众人,下面霎时安静,一旁Melly会议记录的键盘声显得格外响。
“我同意这份合同条件和对价”,他缓缓开口。
“叶总~”,下面一片抽气声。
“叶总,可是这样我们相当于无条件让利给江飞!”,公司的副总大声说道,下面一片附和之音。
“我说,我同意!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讲第三遍,希望各部门配合这次合作,散会。”叶涵拿着文件走出了会议室。
“叶总,这是会议纪要”,Melly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文件走进叶涵的办公室。
“放这吧”。
“叶总,江飞集团中国分公司的凌总约您见面,您看...何时方便?”
“哦?”叶涵把玩着手中的笔,“你去通知,取消明天上午的季度会议,告诉凌总,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等他,”。
“好的”,Melly随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总裁何时为了见客户,连公司这么重要的会都取消了,她摇了摇头,叶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宝郦没有任何修改就发过来了合作函?凌澈皱了皱眉眉头,难道说传闻的宝郦集团总裁叶涵商场叱咤风云就只是传闻,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为了试探对方,特意将对方利润压低,就为了看其如何应对,做出何种反应,没想到...
想到明天上午与叶涵的见面,凌澈不知道为何有些紧张,此前金额更大的项目他都运作过,何至如此,他闭了眼睛,倚靠在办公桌后面舒适的座椅中,手轻轻的揉着日渐疼痛的左腿膝盖。
....
“叶总,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凌澈怎么都没想到,甫一见面,他就有些失态,眼前的叶涵神采奕奕,眉眼间顾盼飞扬,一种前世即相识的熟悉感莫名袭来,让他瞬间恍惚,有些头痛。
“凌总觉得我很...眼熟?”叶涵话里少有的颤抖让他在自己公司的会客厅亦觉尴尬,他赶紧喝了口水。
“不是眼熟,而是...可能这是我们的缘分吧,我从小生活在美国,没能早点认识叶总这个朋友是我的损失”,凌澈把嘴边的“亲切”两个字收回,回答的巧妙、得体。
“哦?”叶涵笑了,那笑容灿烂千阳,“有道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虽然我们此前相距甚远,可既然凌总觉得我相熟,那么我就当凌总是我叶涵的兄弟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凌澈,像是要看透他的一切,看透他的前世今生,看透他的一切悲欢喜乐。
“多谢叶总如此抬爱,希望我们合作愉快”。接下来整个商谈的过程中,凌澈走神了好多次,这是从没有过的,不知为何,他看着眼前春风满面的叶涵他有些气短,心下慌乱。
定下来合作事项后,凌澈不露声色的定了定神,准备起身告辞。由于眼前的茶几和沙发的距离太近,凌澈略略走神之际,起身时左膝盖重重的撞上了茶几的棱角处,他皱了眉头不自觉闷哼一声,极为痛苦的表情转瞬即逝。
“你怎么样?”叶涵大惊,他急忙上前扶住凌澈,叶涵半含着腰,右手轻轻的覆上凌澈的膝盖却不敢用一分力气。
“没事,我左腿本就有伤”,凌澈缓了缓,如果说此前他觉得叶涵对自己说的话是商业精英惯用的客套,可此时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凌澈却怎么也不觉得这眼睛里有丝毫虚假。
“凌总刚刚回国,要不我介绍个医生给你,膝盖上的伤千万不能忽视”。叶涵用尽力气收起情绪,克制住自己马上查看他伤情的冲动。
“多谢叶总关心,小伤没事”,凌澈告辞后急忙离开了宝郦大厦,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种心慌的感觉从未出现过,叶涵,他究竟是何许人,难道他对每个合作的客户都会如此关心么,还有自己,为何会对他眼熟至此!
“Melly,这张茶几找人给我扔掉,以后这间会议室不允许摆放茶几,还有,如果江飞的凌总再过来,就将他带到这里。”凌澈走后,叶涵面色铁青得吩咐自己的秘书,脸上冰冷不见一丝笑容,神情看得秘书心下一抖,急忙照办。
....
墙上的挂钟告诉凌澈,已是凌晨三点,但他还是没能入睡,膝盖上的伤在这夜深人静之际被无限的放大,好像有无数根钢针齐齐的扎在左膝那巴掌大的地方,他躬了身子,拉紧了被子,额头迸沁出豆粒大小的冷汗。
不知怎的,前几日叶涵关切的眼神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他望向自己,眼里满是心疼,这眼神凌澈从未从任何人眼中看到过,那是种...大哥的疼惜,他苦笑了下,他觉得自己确实可笑,不知在胡想些什么,难道骨子里对亲情的渴望到了日此地步,居然会让他对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一个合作客户的关切如此在意。痛彻心扉之际凌澈想,也许叶涵的话是对的,是要找个医生看一下了,这里并没有萧枫这个会主动上门为自己诊病的医学博士,再这样下去,身体的痛也许会导致精神上也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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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叶汐嘴里喊着,眼睛却没从电脑上移开,继续打着病历,一上午了,病人就没断过,她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恨不能有分身之术。余光瞄到病人落座后,她扭动了下脖子,翻开了桌子上的病历本。
“哪里不舒服?”叶汐一抬头,耳边瞬间像炸开了个响雷,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的人眉眼忧郁,眸子幽暗深邃,他因生病面容有些苍白,这面容竟与二叔家的弟弟叶清别无二致,可她一眼就认定,眼前的人绝不是叶清!
“小澈?”她声音颤抖,手中的笔啪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医生,你...认识我?”凌澈有些纳闷,他仔细回想了下,与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医生并无交集。
“你叫凌澈?澈...”叶汐,低头看了眼病历本,干哑着喉咙问道。
“没错”,凌澈正有些疑惑,突然他的手臂被眼前的医生狠狠抓住,那医生像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凌澈被她扯得手臂一痛。
“你怎么了?”凌澈有些心慌,他说不出为什么。
“小澈,真的是你么小澈,你知不知道,家里人找了你好多年,你去哪里了”?叶汐不受控的泪流满面,她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弟弟的脸庞,他是那么的苍白,那么瘦。
“你认错人了!”凌澈大吼一声,抽回手臂,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他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想要逃离过一个地方,虽然左腿在痛,可他还是马上转身,几乎小跑、逃也一样的出了医院,全然不顾后面紧追着他的医生。
坐进车里时,凌澈全身不住的打着颤栗,脑子里嗡嗡作响,耳边不断的回响刚刚那个女医生追他时喊出的话:“小澈,你别走,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找了你好久,小澈...”也许刚好她也有个弟弟走失了,刚好她的弟弟也叫小澈。是吗?一定是这样!凌澈像是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他虚弱的趴在方向盘上,脑海里想起了他现如今记忆的最初一幕。
“从今以后你就叫凌云了,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年轻时的凌晓峰眼里的爱意让他心头一暖。
“我想叫小澈”,他诺诺开口,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何会没有了亲生父母,但是他的记忆深处,有人叫自己小澈,他不想改名字。
“小澈...好,你就叫凌澈”,眼前的“妈妈”慈爱的说道。
砰,院长办公室的门被大力撞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不停喘着气,脸色通红得站在门口。
“叶汐,越来越没规矩,为什么不敲门”,叶予初有些生气,他沉着脸训道。
“爸,我可能,我可能...”
“小汐,怎么了?慢慢说”予初觉得女儿今天有些不对劲。
“爸,我可能见到叶澈了!”
咣当,予初手中的茶杯径直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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